第292章 检举！扳倒格兰特
尼鲁，皇宫，帝殿。
王阶之上，尼鲁十四世端坐。一队卫兵带入一名白袍男子，光着脚，脸庞白皙清瘦，褐色的波浪卷发垂在额前，精神气质不错。
“格兰特，好久不见了。”尼鲁十四世朗声道。
格兰特扑倒在地，一语不发。
帝殿安静下来。见状，尼鲁十四世嗤笑一声，在王座上大手一挥：“小子，还在这儿装蒜？你可知罪？”
格兰特长身而跪，面露虔诚，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最最敬爱的王！臣真不知！可否请我的王为我明示？”
尼鲁十四世招招手，旁边有使官开始摆放桌案，放置卷宗。有金衣庭使官拿起一本星历朗声读道：“帝国历371年1月19日，钦天监主簿格兰特佩雷斯，司历凯西当值，于21时、23时、次日1时、3时，分别四次观测天相。帝国本命星宫两宿俱稳，主星明亮，宫内不勾不已，显示我尼鲁帝国王权稳健、帝国昌盛。”
“格兰特大人，这可是您的亲自记录的星历？”金衣庭使官问。
格兰特点头，不知所以。
金衣庭使官再念道：“帝国历371年1月20日，钦天监主簿格兰特佩雷斯，司历加文当值。于21时观帝国之星相，本命星宫俱稳，主星明亮，但星宫东北角疾进一星，该星顺行而来，星明度超星宫两度，星色度有异，颜色偏蓝。客星距星宫560星码，行速每小时1码半，后带血光，恐为凶兆。此事为全星盘当日最大变数。”
“格兰特大人，这是您第二天亲自记录的星历，对否？”金衣庭使官问。
格兰特疑惑，点头。
“大胆格兰特！星相异变，你为何晚记一天！？”尼鲁十四世猛地一拍椅子，吓得格兰特一哆嗦，他的头脑飞速旋转，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他飞快地想起：当初自己为了稳妥，特意神不知鬼不觉地骗了凯西，把星相异变之事更改到第二天的星历上。
这件事，何至于此？
格兰特还是想不太明白，他默不作声。
“传证人艾伯特”。金衣庭使官传唤，不多时，侧厅转出一个光头无须男子，五十多岁，穿官服，卑躬屈膝地向尼鲁十四世问候，然后站到格兰特的对面，手指格兰特厉声道：“我作证！就是这个格兰特，他于前年的1月20日，特意跟我请示轮休，占了当天的轮值，他就是为了证实星相大变，好一人独吞功劳。”
艾伯特喋喋不休不休地讲述着，格兰特静静的听着，他只盯着艾伯特的大光头，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斩草除根？
接着，署内的几个署工，司历也被宣出来，一一证实着格兰特当初在1月19日，就曾把星仪的刻度摆到了客星位置。
“传证人阿诺德。”金衣庭使官道。
又走出一人，站到证人一侧，这人居然是位金衣庭使官。格兰特端详他，有些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庭使官了？这人是个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男子。
“格兰特大人，于371年1月20日晚间入宫，与尼鲁十三世老王，曾经密谈，我可做证。”干瘦男子沉声道。
这人，是叫阿诺德吧？格兰特想起他是谁了，当时自己进宫向老王上报星相异变，皇宫当值的内臣，就是这个阿诺德，当时他还收了自己的金币，还阻碍过自己。不过格兰特知道，他是前任宫相布朗一派，布朗死后，格兰特自然就没把他再当回事，若不是今天相见，格兰特早把他忘了。
阿诺德详细描述着格兰特当晚进宫见老王的事儿。
“传证人加文。”金衣庭使官道。
之后，一个麻子脸的小胖子也站到了证人一侧。格兰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表情，抬头看着这小胖子。
加文。他会怎么说？格兰特开始有兴致了。
加文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战栗，不敢直视格兰特，良久，艾伯特在旁边踢了他一脚，狠道：“说呀。”加文战栗更甚，直接跪到地上，对着王座上的尼鲁十四世磕头如捣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艾伯特大急：“你贿赂格兰特的事！讲啊！”
加文继续向国王磕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格兰特不再看加文，转看向艾伯特，艾伯特挑衅一样瞪了回来。
加文失态，尼鲁十四世并没有怪罪，只是让金衣庭使官继续传证人。证人到场中间的等待时间，艾伯特扇风点火：“国王陛下！您可知道刚才这些署内署工、车夫他们的证据都是哪里来的？全是当时的亚伦主簿收集的格兰特的罪证呀，亚伦主簿一心为公，想揪出格兰特这个蛀虫，结果，结果……”艾伯特泣不成声。
“结果格兰特却找雇佣兵杀了他。这是个杀人的凶手！这件事有人证！”艾伯特言罢，指着格兰特大声道。
金衣庭使官再次传唤，走进来两个平民，一男一女，女的尖叫：“就是这个人，当时他站在那里，和那些雇佣兵商量着要杀死亚伦主簿一家！天很黑，可我还是认得出来是他。就是这个人。”
男的道：“我们都是亚伦大人的邻居，我的妻子亲眼看到这个人，指使雇佣兵入室行凶。”
“女士，你看到的？”格兰特终于说话了。
“对，当时我们正在睡觉，听到外面有动静，我偷偷地开窗看，就看到了你。”
“我在哪？”
“集市路另一侧。”
“有多远？”
“最多30多米”
格兰特笑了：“女士，两年前你还配戴不起玻璃眼镜吧？那时一付眼镜最少8个金币，那两三年前的黑夜，30米之外，你不戴眼镜怎么才看清是我？你这个近视眼？”
所有人都看向格兰特，格兰特轻轻一笑，指了指鼻梁：“看她鼻子上的压痕，她戴眼镜的。我猜这人是个官员，不过从穿着气度上来看，最多监候，收入不高，两年前的眼镜她买不起的，那时她不可能看清我，她是被逼的这么说的。这两年眼镜生产量大，好像一个金币就可以买到，这位女士您能佩戴得起了，但还是很珍惜地放在盒子里，只有工作时才戴？这样看来你应该是测绘或与图书有关的低级官员，对眼镜很爱惜呀？”
格兰特说完，那一男一女倒吸一口冷气，齐齐上身后仰看向格兰特。
尼鲁十四世招手，金衣庭使官趴在他耳目边轻言几句，尼鲁十四世点头。
“此事再议，传证人欧文。”金衣庭使官又次宣召。
欧文？格兰特眯眼，一道闪电划过，心中大叫不好。
“尊敬的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呀！格兰特他要杀死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黑发大汉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叫。
到证人一侧后，欧文开始哭述：“就是他，格兰特，他要杀我，只因二件事，第一，我在署内这几年共为他搬挪公款50万金币！这一宗一宗，我都记了下来，陛下请看！”
说完，欧文和金衣庭使官开始在桌案上翻找，厚厚的账目，一条一条递到国王面前，国王面无表情，格兰特有些心惊肉跳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欧文，居然如此。
账目查验时间颇久，用了半个多小时。
“第二件事我要检举，他要杀我！”欧文大喊起来，“我有证人。”
金衣庭使官一听，马上道：“传下一个证人，凯西。”
格兰特一听凯西这两个字，有如被睛天霹雳击中头颅，他呆呆地看着一身长裙的美丽凯西从侧厅走了出来，她脸色灰白，鞋子踩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咔咔声，每一声，都像踩在了格兰特的心头，踩到她滴血。
凯西站定，轻声道：“我证实，格兰特确实是杀人的凶手，我本是个单身的女子，因长相颇好，监内很有人缘。比如欧文、比如马祖尔，他们都是我的追求者，不过，格兰特似乎也喜欢我，他威胁我不要跟那些追求者在一起，可他那时还有家庭啊，他给不了我什么，也给不了我一个稳定的爱情，却强行要求我属于他！满足他的y邪之欲……他……他强暴了我！”
众人哗然。
格兰特直愣愣，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在当场，但他的双眼还在那着那个自己爱过的人的嘴，似着还是很想知道爱人的嘴里还会喷出哪些刀子。
“他霸占了我，他不知足！就是他，他雇凶杀死了马祖尔！我能证实这一点！这是格兰特亲口跟我说的，他还说，他要杀死欧文！他亲口说的！这个格兰特就是一个凶手！国王陛下，请处死这个凶手，为我们作主。”
格兰特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