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灯语！无声的交流
月亮，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天体。
无数年来，它围绕着尼鲁大陆上空奔腾回旋不息，它的盈亏可引发潮汐，人们长久地生活在月光之下，却一直无法透过它的神秘面纱真正了解它。
月亮，它到底是什么？
它从哪里来？
它为何就在我们的上空？
月末，月亮变成一个娥眉形月牙，弓背朝向旭日方向，一轮残月挂在天空，好一个宁静的夜晚。
“咻……”
声音隐隐传来，钻进了格兰特的耳朵，格兰特从梦中惊醒，懵懂中猛地在床上坐直。
“咻……”
又一声哨声，轻飘飘地传来，这次格兰特支起耳朵细听──是了，是布坎那独有的哨音语言，翻译过来就是：“格兰特先生，我们来了，您快出来”的意思。
天不冷，格兰特起床后披了件外衣，就一手提着个大箱子，一手提着油灯，顺着卧室里早已准备好的一道暗梯，缓缓爬上了阁楼。
阁楼门打来，就是屋顶，这里是城堡最高点，天上一片漆黑，只有一轮残月，根本看不到蓝魔。
“还真是残月这天来，不过你们来得太晚了，我等得都睡着了，打扰美梦！”格兰特嘟囔着打开箱子。
箱子里是几个煤油灯，和他自制的几面镜笼儿。灯点燃，放入镜笼儿，屋顶马上亮起一排整齐的明黄色小亮点儿。
“啊！看到你了格兰特先生！”
格兰特手把着墙头向下看去，只见城堡院里没有卫兵注意这里，看来只有他自己听到了哨音，这达美迪克人的嗓子还真是神了，能指定方向地去传递声音，真是方便地很。而且传下来的声音明显是公冶奇那家伙的，他用哨音对自己说话，明显也是怕定向传音出现纰漏，走漏消息，看得出来这家伙还挺小心。
格兰特深吸一口气，快速按动控制镜笼开合的开关，几面镜子马上有规律地明灭起来──这些镜笼是格兰特利用这些天的时间自制的，在蓝岛给断腿布坎时他就曾灵机一动用碎镜子自制手术用的无影灯，不仅无影，而且极为明亮，再安装一个能遮挡下面油灯的活开关，这点小手工还难不倒格兰特。
信号传了上去，哨音马上传回：“桀桀，格兰特先生，您问我们在哪里？在你西北角的上空，不过很高，您看不到我们的。”
天上的蓝岛人又和格兰特调试了一会儿信号，格兰特蹲在地上觉得腿有些麻，有些后悔没拿上来个板凳，他手上又是一顿神速操作，几盏灯继续明灭。
上面静了一会，明显是在把灯的明灭规律按着格兰特给他们的密码表对照破解含意。
过了一会后公冶奇的怪笑传到格兰特耳边：“桀桀，先生说蹲着很累要我送个椅子给你？好好，我树屋的大椅子送你了！好了先生别逗了！我们飞了几个小时才到这里，抓紧时间吧！有事情要请教你！请问巨型的水车入水时，先下水哪几个部件？主体结构你们用什么木件卯榫技术？主绳索的编织方法是？”
……
……
接下来就都是很枯燥的专业技术问题，公冶奇在天上用哨音问，格兰特在地上用灯语答，你来我往，倒真是安全，只不过交流起来毕竟还是比直接对话慢，不过也算可以较顺畅的交流。
两个小时过去了，格兰特向上空传递了许多知识，同时有些现在无法解答的或者是新问题就用本子记下来，以便下次再答。格兰特有种错觉──自己像是考场上给坏学生传答案的枪手学霸。
“好了，今天这些新问题等我研究了之后再告诉你，两个月之后还是这里我们继续交流，我应该都会在的……如果你们来了看我不在，就把交流延期到下个月亏之夜。”格兰特合上笔记本，又打出一组灯语。
“桀桀，辛苦你了格兰特先生，对了，让你帮忙打听炸伤京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件事儿，有什么眉目吗？”
“他们叫它阴鳞涤蓝神雷，是一种威力很大的爆炸物，他们正在大肆宣扬这种新式武器，以图振奋人心……驼子你们也要小心点。”
“涤蓝神雷？是要把我们这些蓝肤色都洗涤掉的意思吗？桀桀，尼鲁人果然很厉害呢，您能把那东西的图纸给我们吗？我们研究一下。”
“那是军事机秘！我弄不到！”格兰特用了叹号。
“那能把它工厂的位置告诉我们吗？我现在就带愚一把它毁了！”
“……那是军事机秘！！我不知道！！”两个叹号。
“桀桀，好吧，让先生背叛自己种族是有些不敬，对了格兰特先生，现在我们的军队被隔在你们巨大城墙外面了，我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您能想个办法放我们的大批军队进来吗？”
“靠！死驼子你疯了吧！！！”三个。
天空传来公冶奇的怪笑声：“先生，那我们走了，六十天后见！我们需要的那些知识还麻烦您研读传递！再见！”
“等等！”灯语急促。
“先生还有什么事？”
“不是要更新我的布坎语吗？快来吧。”
“哦哦，桀桀，布坎语目前没有更新，您用的就是最新的了，还奏效的！放心好了！桀桀桀桀桀桀，再见了！”
格兰特无语，有种被骗了的感觉，愤怒地用灯语打出几个字：靠！滚吧！
天空上公冶奇的桀桀怪笑越来越远，似乎是飞走了。格兰特无奈，只好收好灯具，顺梯子爬回卧室，倒头就睡，甚于灯具和笔记他是放心的──别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明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