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凶手！是不是汤尼？
与此同时，帝都城的西门之外不到十公里处，一座城堡。
这座古老的城堡依山傍水，被树木和荆棘的环绕，它的年代非常很久远，据今已有三百多年，它的城墙墙壁是用当地丰产的结实青石筑成，有四层楼高，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它的四角分别是圆形的塔楼；它的城门是两扇巨大的半圆形拱门，城门边有大量的立柱，显得敦实厚重，彰显着力量之美。
之前，这座城堡是原国务署署正高德的。
现在，它是钦天署署副格兰特的。
这座城堡是三天前被国王尼鲁十四世赐予格兰特的，它被当做是格兰特完美完成王庭任务的奖励，这是一种犒赏，也是一种拉拢。无论哪个朝代，无论谁做君主，人才都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格兰特这种能从上千名来自帝都、各省、各长老院、学院的候选者中，合理又高效组织出国务署全套官员配备计划的复合型人才。
这次的任务，让尼鲁十四世更加依赖格兰特。
这次的任务，也让格兰特更加春风得意。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白昼，城墙上若干人影来回走动，他们手提劲弩，身披轻甲。四角的塔楼里有的是房间，这支来自“红宝石”的百人小型卫队就住在那些房间里，他们只负责形成一个保卫圈，被禁止进入里面那座五层楼高的主堡，他们拿着格兰特的金币，保卫着这座城堡现有主人的安全。
而格兰特，现在正在内围主堡的最顶层──五楼。他正站在这间宽畅明亮的大卧房的落地窗前远眺，因为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整个城堡有一定斜度，这顶层的正面房屋恰好能跃过城墙看到远处的森林、小河流、村落、小路，视野开阔，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目朗心开！
佣人还没来得及雇佣到位，主堡空荡荡的，耳朵尖的人偶尔能听到咽口水之声。
格兰特看着远方，手垂下来，万分留恋地摸着凯西的秀发：“说过要给你住城堡，怎么样？喜欢吗？”
“嗯。”
“我也喜欢这座城堡，不过，我更喜欢你！”格兰特的心，愉悦地像鸟儿一样，飞出了窗外，飞向了蓝天。
在格兰特愉悦的同时，奥斯卡的大巴掌正好呼到他研语组手下的脸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之后，那人应声栽倒。
“大人，请您息怒！”盖伦连忙把奥斯卡的手臂按了下去，奥斯卡一脸凶相地坐了下去，他扫了一眼汤尼，汤尼阴沉着脸，低着头。
盖伦又凑到奥斯卡耳边轻声劝道：“奥斯卡大人，不要发火，掌握证据才是关键。”
房间里静了，这边是盖伦和奥斯卡，那边是研语组三人，其中一个在捂着脸低声地呻吟。
过了半晌，盖伦打破了僵局，他轻道：“三位大人，奥斯卡指挥长军务繁忙近来火气急燥，请三位体谅。”咳嗽了一声后，他才转为严肃的表情，问道：“现在换我来向三位了解情况，近七天来，各难民营有四宗报案，案情都是说你们三位戏弄女孩儿，而且专找看起来年轻、漂亮、纯朴、善良的平民家的女孩儿，可有此事？”
汤尼突然抬头，看了盖伦一会后道：“各治安站都有报案卷宗的，大人一查便知。”
“我只问你们是否做过此事？”
“……”
“做没做过？”
汤尼没有回答，看了刚才挨巴掌的家伙，那家伙抬脸道：“没有。”
“可确有人说，你们是在街上跟随那些去难民营帮忙的女教师、女医师和女性文职人员，开价一百金币，要她们卖春，有这事吗？”
“谁说的？让他出来指证。”说话的人捂着肿起来的脸。
盖伦与奥斯卡相视一下，奥斯卡就要站起来接着揍这个刚才顶撞了自己的家伙。奥斯卡毕竟是二级官员，竟有比自己低好几级的家伙敢顶撞自己？这是不能容忍的，而且看这架式，明显是这三个人商量好的，那家伙正在为三人顶包儿。
盖伦又一次拦下了奥斯卡，缓声道：“治安站、警务站都没有卷宗，有人被收买了，卷宗被抽走了，我想你们也清楚。”
“我们不清楚。”那家伙又道。
“2月24日，女教师命案案发时，你们三位在哪里儿？”
“在酒馆喝酒。”
这时，汤尼突然插嘴道：“这个已经说了几遍了，您还想了解什么呢？”
闻言，早对盖伦的彬彬有礼极度厌烦的奥斯卡终于按捺不住了，奥斯卡猛道：“想了解什么？我们想了解那晚是不是你们杀了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你们把她的双手像烧鸡那样别到后面？想了解拧成那样是为什么？是为了方便施暴吗？那你有没有听到那些痛苦地喊叫？她看着你们时脸上有没有想杀掉你们的那种怨恨？你们在那种怨恨的神眼下做了几次？一次？两次？还是三次？为什么要踢断她的肋骨？为什么要塞石块？掐死之后把尸体扔入河床时你们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话像狂风连弩一般，从奥斯卡的嘴里凶猛地射了出来，每说一句，盖伦的眼角儿就抽动一下。
但是，对面三人仍面无表情，他们不为所动。
“我们，不是罪犯，我们，不知道。”汤尼一字字道。
盖伦和奥斯卡都盯着汤尼的眼睛，想从中辨出真假，但对手表情平淡，没有任何破绽。
“好好，我们会查清的，”一股怒火从盖伦胸腔中燃起，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纸包不住火，做任何事儿都会有蛛丝马迹的，虽然卷宗被抽走了，但还有苦主可寻，还有目击者可以找到，治安站、警务站还有正直的人可以做证，那命案正在调查，它也总会水落石出，等到证据齐全时，就是罪人伏法偿命之时。在案件未侦破之前，请三位大人不要离开巨大城墙。”
“盖伦大人，我们来的时候可是您陪我们喝的接风酒，咱们也算有交情了。我们又没做什么，您把我们这么当成凶手来对待不合适吧？况且，”汤尼低头，看不到他的脸上有没有戏谑，“您我同是四级官员，我是王族成员，我们三人还是国王陛下亲选的研语组成员，是王庭的直属小组，归当红政坛新锐格兰特大人直接管理，是战时关键的敌情分析部门，来此执行的是重要公务，您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巨大城墙？有王庭手谕还是军机院军令？请您注意一下语言好吗？”
盖伦向椅背一靠，双方对视半天。
走出这三人住所后，奥斯卡对盖伦道：“我看他们就是真凶！你看那其中一个人的手受伤了吧？死掉的那女的指甲里有块抠下来的人皮，一验便知！”
盖伦摇头：“牵扯到王族，布里奇斯大人不下令，我们不能强行验伤。”
“哎……如果布里奇斯大人下令就好了，就这三个娘娘腔，老子一轮审询就叫他们有几粒痔疮都交待出来！”
“师兄不要发怒，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铁证！您那种先抓人，之后靠审询逼供的方法很容易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错案的。”
“铁证？盖伦你也明白吧？你看他们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三个家伙干的！哎，还要去搜集人证物证，太慢了，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非常有效。”奥斯卡故作神秘道。
“什么办法？”
“我现在就找几个军兵，化妆成平民里的流氓，去他们经常的场所，在他们骚扰女孩儿时不由分说上去先把他们的腿给打断，这样他们就出不了门了，最好他们直接返回帝都不再在我们这里逗留，那样也就不会再有人遇害，而且责任也不在我们。”
盖伦嘴巴张得老大看着奥斯卡：“师兄您是认真的？”
“当然了，这事儿还能开玩笑吗？”奥斯卡皱眉点头，有些不高兴。
“师兄，这事怎么可以儿戏？国有王法，我们怎么也要找到些真凭实据，讲些法制精神吧？是不是把您那些旁门左道收一收？”盖伦心烦意乱，突然有些言语失格。
“喂！什么旁门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我走军事程序，你签字！按规程调配军中侦察兵，对这三个人的住所展开军事侦察，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掌握他们犯罪的铁证，到那时，再让他们伏法偿命。”
奥斯卡冷脸道：“铁证铁证！等走完了程序弄到铁证没准又死几个了！再说，他们不再犯案我们就弄不到铁证，那是不是那女的就白死了？我看你是在军校把脑袋学傻了！”
看盖伦这小师弟脸红一阵白一阵，奥斯卡又摇头苦笑：“算了算了，别把脸涨得和紫茄子似的！你们都是军校出来的科班，什么都得讲程序，都讲法制！我们是乡下农夫没你们水平高好吧？行行行！都随你吧，你要我签什么字拿来就行，你这个人啊，太轴了！我投降！”
一股脑地把对盖伦的不满发泄出来之后，奥斯卡双手作投降状，之后拂袖而去，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盖伦。
二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