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上报！重重障碍
格兰特心里松了口气，先把加文困在观星室，封锁住消息，自己再去王庭上报发现，就主动得多了。不过，这加文很配合嘛，没有问是向哪里报告，哼哼，自然不是向监正汇报，监正大人呵呵，您就尽情地在销金窟玩乐吧。
匆匆走出钦天监，格兰特坐上了署内的专用马车。
“车夫，去皇宫。”格兰特吩附。
车夫一听要去皇宫，看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扬鞭而行，直奔皇宫。
尼鲁帝都的人口有千万，晚上九时以后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
街上人影攒动，沿街的各种酒馆、商行透过窗户把明亮的灯光洒在街上。喧嚣声、乐器声、男人的喊声、女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烤肉的香气、酒的麦芽香、廉价香水的气味也乌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格兰特坐在马车里，他盘算着一会汇报时的话术，当想到有可能当场被国王授奖，格兰特不禁暗自激动--自己坐主簿的位子五年了，其实按自己的才干早该动一动了。
钦天署离皇宫不太远，晚10时，马车来到了皇宫正门。
皇宫的一队卫兵挥手拦下了马车，格兰特忙下了车厢，快步走到这队卫兵近前。
“军长，在下是钦天监的钦天官格兰特佩雷斯，刚才星相有变，事关重大，我要马上禀报国王陛下或宫相大人。”
对方领头儿的是一位年轻的队长，他瞥了一眼格兰特身后的马车，这驾马车的马鞍、缰绳都是官方制式，车体纯黑，上面印着星月图案，正是钦天署的专用印章。
他又看了看格兰特，只见格兰特三十岁左右，脸庞白皙清瘦，透着文儒之气，褐色的波浪发梳的一丝不苟，胸前的紧身衣上也有黑底的星月图案，燕尾长袍也显示出这是位有名氏的贵族，而不是只准穿短衣的平民。
年轻队长示意旁边的卫兵退下，自己则笑眯眯地对格兰特笑道：“格兰特大人是吗？要见陛下得先通过当值官，可很不凑巧，今天的当值官很忙呢……”
说完后，他不再言语，乐呵呵地看着格兰特，对放行与否不置可否。
格兰特也细细端详了一下这人，只见这队长年轻、英俊，嘴狭长，唇薄如纸，那双笑眯眼给人感觉不错，可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实在让人心中不爽。
格兰特心中一动，暗叹一声--哎，懂了……
想罢，格兰特凑上前去握住这队长双手。“军长大人，星相大变，恐有大事，特来汇报，请军长一定指路啊。”
格兰特言语恳切，面带虔诚。松手后，那队长手里多出来两枚黄灿灿的金币。
队长笑了，他快速把金币塞入长袍，之后身体一凛，敬了个标准军礼，大声道：“钦天庭宫有要事，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今天当值宫是阿诺德大人，他正在皇宫当值室，您可以找他安排见宫相事宜。”
言罢，那笑眯眼队长又温和道：“大人有要事，尽可通行。”
格兰特儒雅一笑，也行了一个标准的庭宫礼，便匆匆上车，进入了皇宫。
皇宫城墙高筑，至少得有30米，墙砖用的是清一色的青岩，古朴、状丽、结实。但格兰特怎么看，都觉得这黑夜里的皇宫，更像一头蛰伏的怪兽。
格兰特每年有一次进入皇宫的机会，那是新年年会的时候，所有庭官都要进皇宫拜见国王。国王致辞之后就会离开，剩下就是王庭舞会，官员之间的寒暄，再附来一些权钱、权色之间的小小交易，这就是格兰特对新年年会的印象。
“能顺利见到国王吗？”格兰特心急如火，却又近乡情怯，心中忐忑。
到了当值室，格兰特独自下车，快步进入皇宫的当值室。
说明来意后，门卫便进去通告了。
不一会，门卫走出来，对在门厅坐着的格兰特大声道：“钦天官格兰特佩雷斯大人，请进。”
格兰特大喜，快步走入当值室。
当值室。
晋见国王、宫相之前的必经之路。
此时，这间屋子壁炉里的木材烧得劈啪作响，屋里暖洋洋的，让人想睡上一觉。
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男子，正伏在宽大的桌前批阅文件。
格兰特轻步上前，细声道：“阿诺德大人，在下是钦天监的钦天官格兰特，刚才夜观星相，发现有变，我要马上禀报皇帝陛下或宫相大人，还请您受累通报。”
“咳”当值官阿诺德头都没抬，咳了一声。
格兰特本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可等了半天，却发现这位当值官咳嗽一声后就没有了下文。
屋里只有木材燃烧的劈啪声。
足足有三分钟没有人说话。
就在格兰特忍不住要再次发问时，这位当值官大人慢悠悠地再次开口：“星相有变？怎么变了？”
阿诺德的话是拉着长音说的，格兰特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眼睛转了转，马上会意，之后他满脸堆笑地上前一步，将袖子里早准备好的三枚金币放在桌上。
“当值官大人，这星相变化实属机密，按例不可透露，需当面上呈国王，您放心，我做钦天官十年了，我有分寸，此事绝对值得汇报，还请阿诺德大人行个方便，上报一下”
阿诺德这才抬头看了看格兰特，但他马上面露轻视之色。
毕竟，格兰特只是一个六级官员，还是那种没实权的钦天官，而自己却是四级官员，跟钦天监老大监正都是一个级别，又是把握皇宫当值这种要害职位的内臣，自然就没把格兰特当回事。
这干瘦干瘦的老头子开始盯着桌上的金币，又不作声了。
时间又静止了一般，格兰特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认为自己每说一句话对方都要付钱？
也不知格兰特哪里得罪了这位瘦小的当值官，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国王陛王和宫相都很繁忙，今天没有时间见你，走吧。”说罢，阿诺德向格兰特摆了摆手。
格兰特的脑袋嗡地一下，他没想到，自己满脸讨好，又上交了“辛苦费”，结果还是吃了这老头子一记闭门羹。
这老东西！
格兰特心里暗骂，今天如果见不到国王或宫相，明天就一切都晚了，必须见到！
格兰特咬了咬牙，一直弯着的腰挺了起来，他表情严肃，不卑不亢地，“阿诺德当值官大人，在下是366年国书院一等学士，在皇宫承由国王陛下亲授一等学士荣誉，陛下在授勋时，曾面授机宜，嘱咐在下若在钦天领域有重大发现，一定直报陛下。今日，在下倾毕生所学，认定确有特大之发现，正应秘报国王陛下，迟则生变，在下一再请求阁下通报宫相或国王，正是怕贻误了我尼鲁帝国面临突发变故的最佳应对时机，若真贻误了时机，我等可真的是吃罪不起啊！大人请三思！”
格兰特言罢，表情庄重，极为严肃地向阿诺德行了一个庭官礼。
阿诺德看着格兰特一语不发，格兰特礼罢也直视阿诺德。
空气沉重地快凝固了。
过了好久好久，阿诺德才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格兰特大人，我马上上报宫相大人，请在这里稍等。”言罢，这老头子抓起桌上的金币，起身步出当值室，只留下格兰特一人在屋里。
呼，见了鬼了！
格兰特呼出一口阴郁之气，暗骂阿诺德的贪婪可憎。不过，好在总算用公事压住了他，就算是得罪了这位内臣，也是值得的。
不一会一队卫兵走进屋子，来唤格兰特，格兰特跟随卫兵穿廊过院来到了相殿。
这相殿再往后，就是国王理政的帝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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