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一等下流
“大白，你偷着乐吧。有了六爷的照拂，这中溪镇你日后想干点买卖啥的，
保你顺风顺水，没人敢找你麻烦。”
老表戳了戳大白的胸口，眼里还有点羡慕。
“刚才听六爷说，你惹上富大海了，咋回事啊？”
“我把他儿子富贵送局子里了，估计要判三年。”
大白轻飘飘的一句，老表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是真牛逼。那六爷的大腿，你可得抱紧了。”
“不稀罕，给我介绍病人吧，看几个我得去医院了。”
大白早上看了五个，加上欧笛，还差三个就能搞出一滴功德液，所有看病的最终目的，
都是为了赚钱服务，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行，我去吆喝一声，你等着，那玩意儿不行的毛病是没了，但腰酸背疼的总有几个，哎，你们几个卖鱼卖蛋的，谁有病？”
老表朝不远处扯了一嗓子，
“鱼胯子，你丫才有病！”
“算球，我还是先去医院吧，要是你遇见疑难杂症就带回村里，先走了。”
大白满脸黑线，收起帆布急匆匆的离开了菜市场。
赶到镇医院一看，李桂香一个人在医院门口等着，骑得的是王小芬的粉色小电驴。
“妈，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李桂香笑呵呵的看着大白，“他们在家忙着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的病真的好了！”
“你已经复查完了？这么快。”
大白以为来得及赶到，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李医生亲自做的检查，你不知道，他那嘴巴张的跟碗那么大，笑死我了！”
李桂香比了一个大圆碗的手势，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但是，他说那个住院费和打针的费不退，那是医院收的，跟他没关系。你看？”
“缩头乌龟，打了赌又不敢认，你等着，我教训他。”
大白一路火花带闪电，冲进了李德发的办公室，李桂香在后面喊，
“别打人啊！”
这一声喊，吓的李德发一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打了赌，又不敢认，我知道，毕竟你工资也不高，就是喜欢装逼。
这样，钱呢，我可以不要了，你现在立马跟我去凤凰酒楼，履行昨天的约定，不过分吧？”
大白沙包大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李德发慌了神，
“打人犯法，知道吗？”
“我连富贵的鸟都敢干折了，你认为我不敢揍你？”
大白慢慢的走近李德发，啪！
李德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大白怒吼道，
“去就去，不就是当门童吗？走！”
大白愣住了，以为李德发要动手，没想到做着最狠的动作，说着最怂的话。
一路上，李德发一言不发，大白悠哉悠哉的带着李桂香跟在他后面，
转过两个路口，这快到中午的饭点了，凤凰酒楼门口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生意果然差的很多，
人言可畏。
“哼！虽然鱼没有问题，但你们卖的是死鱼，这不假吧？”
李德发走进店里，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大白没说话，向兰的丈夫大嘴忍不了了，
提着一个大炒勺，两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上来就要干李德发。
“你个狗日的，害我们没生意做，我弄死你！”
“大嘴，大嘴！别冲动，李医生，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问题就没问题，你老扯那些干什么呢？你去后厨看看，有没有死鱼！”
向兰拽住了大嘴，她听了大白的建议，连夜赶工，将鱼塘送来的一千尾鲢子全部做成了烟熏鱼干，现在在水箱里的全都是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活鱼。
这烟熏鱼的香味隔着一条街都能让人流口水，但愣是没一个人敢进店买鱼干，
就是因为李德发的一句，放大烟了吧？
“李德发，检测报告拿着，给我站在门外去，兰姐，有扩音喇叭吗？”
大白看着生意惨淡的凤凰酒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李德发，
一张嘴是真能祸害人！
向兰也想通了，管他得罪不得罪李德发，酒楼都快干不下去了，还要什么面子里子，
拿着扩音喇叭就往李德发手里塞，
大白拿了过来，冲着门外喊，
“各位镇里的乡亲，我是清河村的楼大白，是，我送来的鱼确实是死的，因为清河村离镇子有二十里泥地，
我们靠着二八大杠和一辆小电驴，一袋一袋的送到这里，人到了，鱼活不到。
要不是兰姐，我家的鱼根本卖不完，卖鱼的钱就是用来修路的，她是我的恩人。
今天，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这个鱼不比活鱼差，你们也都吃过。
不是因为放了什么大烟，不信的话，你们就看一看李德发医生手中的检测报告，里面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有害物质？
而且，今天我在这里郑重承诺，所有进店消费的乡亲，包治百病，分文不取！”
随着扩音喇叭的尾声划过一道音线，楼大白目光坚定，掏出了帆布，往地上一顿，
就在酒楼门口支起了看病的摊子，
看着这一幕，李德发心中有一丝的愧疚，他接过扩音喇叭，定了定神，
掏出了检测报告，
“各位，对不起，是我和大白有一些小小的误会，我心眼小，看不得郎中的好，在这里，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凤凰酒楼的鱼没问题。而且，比活鱼更好，因为我在那些鱼的体内检测到了活性因子，通俗的讲，这鱼看上去死了，但其实是活的，所有的营养都被紧锁在肉中，
所以才会那么好吃。对不起！”
李德发弯下了老腰，深深鞠了一躬！
“大白，李医生”
向兰抹了抹眼睛，有点辣，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妻为了这个酒楼付出了多少，
大嘴嘟囔着，进后厨之前，回头嚷了一句，
“他娘的！今天我当一回家，凤凰酒楼大出血，买一送一！！！”
哗
随着大嘴的话音落下，那些馋的不行的老顾客，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黑压压的一群人，差点把门槛给踏破！
“我来两斤！”
“我来三斤！”
李桂香在不远处看着，突然背过身去，眼睛里进沙子了。
酒楼爆满，向兰也不得不当起了服务员，大嘴在后厨一边炒菜，
一边哼着小曲，大白连续义诊了四五个病人后，那一滴功德液终于凝聚成形，
这一次大白很好的控制住，没有流出“鼻涕”。
“李医生，不是诚心针对你，我只是想说，医术各有所长，郎中的法子未必比西医差，
这帆布我送你了。”
忙活的差不多了，大白将那块帆布送给了李德发，
打开一看，李德发胡子都气歪了，那背面写着：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臭小子！一点亏都不能吃，是吧！还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