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身旁的庄顺沿渐渐有些烦躁，身边的人太过于吵闹，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覃雒从桌底下握住他的手，意外的是，庄顺沿把他的手放开，然后抬手搭在桌子上。
看样子庄顺沿的心情是非常差了，并且还附带十级恐慌:“沿沿？”覃雒试图捉住他的手，但是又被甩开了。
李丽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台下学生，过了好久，她用力拍了拍讲台:“让我看看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庄顺沿低着头，两手握成拳，指节泛白，他现在仍然不会说太多的话，五年多过去，没有一点进步。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抗拒外界的人，覃雒唯一一次不懂他，都被他当做了不再喜欢他。
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让他下意识想要躲避所有人，他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也是因为覃雒之前的耐心陪伴。
下唇被他咬破，疼痛感刺激着神经，庄顺沿害怕到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丽把他叫了起来:“那个男生，你干什么一直低着头？站起来，我讲的你都听懂了没？”
一心想要立威的李丽满脸严肃，覃雒皱着眉头，替庄顺沿站了起来，李丽再拍讲台。
“我叫的是你旁边那个，你坐下！那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开学第一天就不听话是吗？”
李丽见庄顺沿还是没有反应，于是走下台把他扯了起来，庄顺沿眼里写满了恐慌，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了。
覃雒赶紧把庄顺沿抱进怀里:“老师，他不是不听话，他是生病了，具体是什么我下了课再跟您说行吗？”
“我管他是什么病，不听话就该罚！”李丽被人驳了面子很不爽，铁了心要罚庄顺沿。
她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了，什么样的洗头没见过？今天放过他了，以后肯定就不怕她了。
“你放开他！”李丽指着覃雒，覃雒感觉到怀里的人止不住地颤抖，于是摇了摇头。
见覃雒也不听，李丽用力把他拉开，庄顺沿被放开之后原地蹲下，两手捂住耳朵开始尖叫。
覃雒揉了揉发疼的耳朵，推开愣住的李丽，弯下身抱住庄顺沿:“不怕，不怕，沿沿，是我，别怕。”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覃雒紧紧护着庄顺沿抬手挥了挥:“别看过来，他会更害怕的。”
反应过来的李丽自觉做错事，扭头给了全班一个恐怖的眼神，吓得没有人再敢看热闹。
“咳要不先把他带到办公室？”李丽急得额头冒汗，以前教过太多拽爷了，她还以为这个也是，没想到庄顺沿是真的有问题。
“恐怕不太行。”
庄顺沿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覃雒抱紧他，眼里的担忧都快要实质化了。
这是覃雒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情况，无论他怎么哄，庄顺沿就是不停下来，甚至都想要逃跑了。
覃雒心里责怪自己没保护好庄顺沿，一遍又一遍哄着他，隔壁的老师听到尖叫声过来查看，被李丽打发走。
“别怕”覃雒嗓子说得有些干了，但他没有停下，一边哄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点点挪到外面。
他们不能一直这样呆在教室，所以覃雒选择把他带去只隔了一道墙的办公室。
里面的老师看到他们先是围上来询问，覃雒急忙请求老师先离开，给他们俩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这个空间里就只有他和庄顺沿了。
覃雒把庄顺沿抱到角落，狭小的空间让庄顺沿心安了不少，他抓紧了覃雒胸前的衣服，哭得覃雒心疼不已。
“不哭不哭，哥哥在呢。”覃雒抬手替他擦去眼泪，一个不注意，庄顺沿往他身上倒。
覃雒红了耳朵，缓缓把庄顺沿推开一点距离:“好了好了，不哭了哦。”覃雒把人按进怀里，唇上残留的触感让他心跳飞快。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要不是覃杨明令禁止早恋，覃雒恐怕真要忍不住将庄顺沿据为己有。
最后两人平静地走出办公室，只有几个眼尖的看见覃雒耳朵没有完全消散的红晕。
见覃雒哄好庄顺沿，李丽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赶忙上前对他们道歉，只不过她说的什么覃雒和庄顺沿都没注意。
后来换座位，李丽把他们两个分到了一起，原本把所有同桌都隔开的座位，也为他们破了例。
坐在倒数第一排，覃雒握紧了庄顺沿的手，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庄顺沿把他甩开了。
由于庄顺沿被握住的是右手，新书发下来的时候，是覃雒帮他写的名字。
整理好书包，他们就准备回家了，需要住校的学生也只有这段时间可以出校门，晚上必须回学校。
班主任讲完每年都要讲一遍的话，放学铃声正好响起，覃雒半搂着庄顺沿走出教室，临近门口时，覃雒转头看了一眼操场。
“这就是初中么？好像没什么不同。”
学校终归是学校，只是规矩越来越多，还有学习的知识越来越难而已。
回到家，庄顺沿完全放松了，他像一只脱水的鱼，身上出了不少汗，被覃雒扒光了塞进厕所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覃雒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庄顺沿躺在他旁边，原本就小的床此时更显拥挤。
不得已，覃雒只好抱住庄顺沿，免得他掉下床。
抱好人后，覃雒闭上眼睛，下一秒仿佛就要睡着，庄顺沿轻轻晃了晃他:“哥哥”（我想好要什么礼物了。）
脑子因为困而糊成一团的覃雒含糊地应了一声，实际上他没听懂庄顺沿想说什么。
庄顺沿见覃雒实在困得不行，于是决定自己拿礼物，于是，覃雒的耳朵又红了，不过他真的太困了。
拿到礼物，庄顺沿在覃雒怀里蹭蹭，看着覃雒的睡颜，庄顺沿也闭上了眼睛。
他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哪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害怕失去。
哪怕是被亲妈丢进孤儿院，或者是被拉着卖掉，庄顺沿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
他想，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同时又是不一样的。
年少的喜欢总是那么简单纯粹，心里的难过却又复杂到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