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能回家了
玉桐霜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小娅刚要提醒被顾锡抬手制止。
“怎么?害怕了。”顾锡道。
他突然出声惹的玉桐霜一脸震惊的转头看过去,奇怪小娅怎么变了男声,待看清是顾锡却没忍住笑出声来。
玉桐霜仰头大笑起来,顾锡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心内微微不满,背着手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冷冷道:“那家女子会像你这样在男子面前大笑?”
玉桐霜笑道:“是你自己走到我旁边的好吗?”后又解释道:“我以为是小娅的声音,正奇怪她怎么会发男声,一看才知道是你。”
月色朦胧,她们二人并肩站在一起,玉桐霜望着月亮道:“你还不回家吗?现在应该也不早了。”她对时间依然还是没有概念。
顾锡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在人家院子里转悠就算早了?”
玉桐霜毫不犹豫回道:“彼此彼此。”
顾锡抬头冷哼一声。
微风习习,玉桐霜望着又大又圆金灿灿的月亮想起了初中的古诗调《水调歌头》,当时学完后她们语文老师还专门教她们唱。
出来工作以后她还会时不时放了来听,词本来就上了历史,旋律又简单,但很耐听,此时她不由轻轻哼出声来。
她哼的慢,声音若有若无,顾锡不由放慢了呼吸仔细聆听,玉桐霜哼完一遍顾锡不由出声问:“你哼的什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玉桐霜哼完满足的笑着,嘴角微弯,问道:“好听吗?”
顾锡沉默,内心有些不愿意承认,玉桐霜也只是随口问到没有真的想要得他的肯定。
顾锡以为玉桐霜是故意在捉弄他,道:“一般。”
听到他的回答玉桐霜笑容更深了,她也没想要他夸,所以也不会在意,然后又轻轻开口唱了出来,她这次把词也唱出来。
玉桐霜唱的小声,但奈何嗓音清透,吐字清晰,顾锡的思绪慢慢被玉桐霜歌声渗透,歌词与眼前景色相宜,他也不由静下心来。
唱完整曲顾锡还在沉思,玉桐霜转头看去,这月光亮的离谱,映的他轮廓分明,眉目俊朗,双眼睫毛又长又卷,玉桐霜看着都有些羡慕。
顾锡道:“这是你自己做的词曲吗?”
玉桐霜早做好他会问的心理准备,摇摇头,“不是,是别人的。因为好听我厚着脸皮学来的。”
顾锡不屑的冷哼一声背着手便走了。
玉桐霜自然也听到了他的不屑,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仍然心情很好的对小娅道:“我们也回去吧。”
这次换苏兰卿等顾锡了,苏兰卿没了以前那种全身懈怠的态度了,眉间柔和早已换上冷色。
他迎上来,沉声道:“王爷,只怕祁国真的要跟我们开战了。”
顾锡露出笑容,欣赏道:“不错,终于知道反抗了。早厌倦了之前的小查小探,终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我们先动手了而已。”
“此次我便要祁国皇室从此覆灭。”顾锡轻声说道。
苏兰卿在一旁叹了口气,“值得吗?”
顾锡看着他,眼神发亮,“值得。”
他们出手杀了祁国唯一的太子,祁国皇帝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次战一开,这神州大地便要湮灭一个国家了。
苏兰卿看着面前小他好几岁的顾锡,已经不在是抬着本书问他那问他这的男孩了,他从一个大男孩长成一个男人了。
假意边疆沙场磨练,实则潜伏于祁国,小小年纪便心性沉稳,深思远虑。他有时都暗暗心惊,幸好他不是祁国皇室的人,不然怎么斗的过这样的顾锡。
十七岁就开始布置棋局,亲身潜伏在祁国皇室人的眼皮底下四年且还未被人觉察。十七岁的顾锡却有这份魄力和谋略,他不得不佩服。
有些东西天生就命中注定。
苏兰卿想起顾锡刚到祁国的时候他已经在祁国都城里住了半年之久,他四处游历没有正经营生,见祁国人都喜好字画,他就用仅剩的银两租了一间房子,再买上纸笔,晚上潜心写字作画,白天摆摊糊口。
他去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也多,他的画作都以新奇被祁国都城的人买去,慢慢的便传出名声来。
他见好就收,银两也足够他游历几月有余了,他作画从不著名,只摆摊也不会现场作画。
但只要有心想要寻他很是简单,半年来他听多了祁国皇室在都城的暴行但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现在他身上。
祁国侍卫把他往前推搡,他趔趄向前差点摔倒,抬头便见主位上的人阴鸷的笑望他。
侍卫领头行礼对着主位上的人说道:“太子殿下,人带到了。属下先告退了。”
他才知道原来面前的人原来是祁国的太子,可苏兰卿仔细想自己近来都没有得罪过他。
他愤恨道:“祁国的待客之道都是如此的吗?”他今日没有摆摊,而是在家里打算洗洗自己的衣服,这些侍卫闯进他的院子二话不说就绑了他来,他甚至没来得及与这些人打上。
祁国太子坐在高位上,一副睥睨蝼蚁姿态道:“我很喜欢你的画,你就留下来教我作画吧。”
苏兰卿虽有功夫在身,但那时的他文人性子重,皇帝请老师都要礼遇有加,祁国太子直接绑了他来,加上常听坊间对皇室的不满言辞也使的他本来就有成见。
他毫不犹豫就拒绝道:“你不配。”
祁国太子性子暴烈,眼神闪过杀意,威胁道:“我已是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时候的苏兰卿尚且年轻再加上文人性子使得他根本就不会怕,冷哼一声,道:“若你这也叫敬酒,你们皇室的敬酒只怕要敬死这祁国百姓了。”
祁国太子听后气的把手中的杯子直直丢向苏兰卿,用了十足的力气,苏兰卿闪身躲了过去。
此举让祁国太子更不爽,才要发作却听到从门口传来声音,散漫随意道:“听说太子殿下新收了个画画的先生,特意过来看看。”看面前的景象他又疑惑道:“不过,怎么惹的太子殿下生这么大的气?”
苏兰卿想着又是祁国皇室的什么人来了,恶狠狠的望过去。
顾锡见了他一脸凶相,却是笑笑了与他擦身而过,道:“这位先生的名气我也听说过,画作也看过几幅,算不得上品,只是途些新奇。这样的人太子殿下也要用?”
因为这番话祁国太子的脸色多少好了些,顺着顾锡给的梯子下,语气也和善不少,道:“你不说到是没觉得,现在想来好像只是有些新奇,也没有多大底蕴,既然如此就不用他了。”
而后话峰一转,咬着牙道:“不过,他刚刚对我皇室大不敬,该好好严惩。来人,把他带下去,双手剁下,舌头也给我绞了。”
顾锡如未听到后面的话,自顾走到祁国太子面前,优雅的重新拿了只杯子给自己到了杯茶,放道鼻尖下轻嗅,又浅浅的抿了一口。
苏兰卿被应声而来的侍卫拖走。
顾锡皱眉道:“这茶…发过霉了。”
思绪回到当下,苏兰卿本以为看到祁国覆灭至少是他不惑之年了,却不想会这么快。
玉桐霜回玉府的事情自然是静悄悄的,枯坐在城防营里得玉邦被周子叫回,说家里有亲戚登门。
一旁得许正疑惑,他记得老师说过家里早也没人了的。周子适时的添上一句,“是夫人那边的。”
许正解惑,玉邦却皱眉起身,他与玉桐霜的母亲宋兰成亲时,他们的亲戚早已散的没了联络,来的客人多是他在军中的几位熟人,宴席小也不热闹
可以说早已是独户人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亲戚找上门过,女儿刚刚过世,现在独独剩他一个人了,要有关系也是理不顺了。
想归想,玉邦还是随周子回了府。
进入厅中,一名女子带着面纱,与玉邦对视了一眼,玉邦当即定住了一样,随即深吸一口气,看着玉桐霜缓缓行了礼。
一旁坐着的老妇人颤颤巍巍起身道:“兰儿还好吗?”
玉邦没顾上,因为面纱女子露出的一双眼睛跟他的女儿一模一样,他颤抖的抬手想揭下面纱,随即想起她是一名女子,停在空中的手直晃动,哑声道:“姑娘能把面纱摘下吗?”
玉桐霜轻点头,随即抬手摘下,玉邦和周子都屏住了呼吸,玉邦双眼瞬时通红湿润起来,一旁的周子直接惊呼出:“小姐?”
玉桐霜疑惑轻轻摇头否认。
二人看着面前跟玉桐霜一模一样的人,试图找出她们不一样的地方来,却发现没有,如果说有那就是面前这个瘦一些,皮肤也黑一些。
他们都相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此时玉邦才看到一旁的老妇人,惊讶着问道:“你们是?”
老妇人重重清了声嗓子,玉邦注意到桌上连被茶水都没有,吩咐道:“快去沏一壶茶水来。”
周子反应过来自己把带进来却忘给人上壶茶水,收起惊讶忙去沏茶。
随着周子消失的背影,老妇人才要开口说话,一旁的玉桐霜先上前扶住了玉邦,轻拍他的手做安慰快速道:“爹爹,冷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