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五条悟拿出厨房里的便当, 刚坐下准备开饭，忽然感觉到有奇怪的气息在室内蔓延，他推开眼罩看了一眼, 就放下便当起身来到夏油杰的房间门口，“杰？”
“什么事？”夏油杰关掉室内的台灯, 并把渐渐浮现出雾切久司身影的照片塞入书内, 拿过床上的衣服后, 这才打开卧室门。
“你在里面呆的太久，我怕你睡着了，所以来叫你。”五条悟的视线被夏油杰完全遮挡, 即便非常好奇身后卧室弥漫出来的陌生气息，他也礼貌尊重了挚友的隐私，没有强行探头闯入。
“……我没事。”夏油杰说完，反手就关上了卧室门，“我去洗漱。”
“哦。”夏油杰带上门后, 五条悟就再也没有看卧室方向一眼, 他安静地跟在夏油杰身后, 来到饭桌前, 却在动筷子之前，拍了一张照发到咒术高专的群里——
『杰虐待我，呜呜呜……想念悠仁做的饭菜。』
『哇——。五条老师回来了吗！』
『啧, 居然回来的那么早。』
『……』
看着悠仁、钉崎和惠性格分明的回复，五条悟脸上带笑，再次编辑信息发送——
『老师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哦。』
『五条老师是深怕我们不知道您出去旅游了吗？』
『丢下可爱的学生们……』
“哎呀哎呀，杰到底是怎么教导的这两孩子。”看着每次都想规范自己行为往标准教师人设上靠拢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回复，五条悟装出万分无比头疼的模样。
不待他关掉手机屏幕，彻底装失联, 下一条信息很快就弹了出来。
『饭菜还要留吗？』
霎时陷入“回消息”或“不回消息”间纠结的五条悟：“……”
顺平这孩子是自带天然黑属性么？
待等夏油杰洗漱出来，擦着滴水头发找吹风筒时，就看到五条悟以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趴在饭桌上。夏油杰当即皱眉，扫了眼已经被他吃完的便当盒，满是嫌弃道：“喂——。吃完饭就去把饭盒洗干净分类放进垃圾袋里。”
“啊？杰你都不关心我的状态，一出来就让我去这么麻烦的事情……”五条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想做。”
夏油杰找出吹风筒，再看趴在桌上继续装死的五条悟，无奈施术放出咒灵收拾餐桌。
五条悟稍微动了下，“杰的术式还真是方便。”
“还好吧。”夏油杰随意敷衍了五条悟一句，再低头吹头发时，脑海忽得就浮现出久司将式神称为“使魔”并一脸正色纠正他的身份是魔术师而非阴阳师一幕。
“杰，再吹同个方向，你的头发就要被烧着了哦。”观察到好友心不在焉状态，五条悟仔细一想，了然道：“杰，你怎么整晚都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小阴阳师弟弟在白天时对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夏油杰光是思索照片上与现在样貌并无任何差别的雾切久司，就已足够头疼，现在脑海里又浮现出与对方曾经相处过画面，更觉得头疼。
“悟，你还记得悠仁一直严肃纠正东堂对他的称呼，且还言明自己并未与对方同校、更未同班过的事情吗？”
“哦——。那件事啊。”五条悟一手抵着下巴，摆出一副认真回想的姿态，当忆起当时画面，他不由笑了，“杰现在才开始觉得悠仁的能力很有趣吗？”
“「能力」？”夏油杰认真等待五条悟的下文。
“杰怎么忽然想起问我这件事？难道是在见到小阴阳师弟弟后，脑子里忽然多出了点不存在的记忆？”观察完夏油杰在自己问完这个问题后的表现，五条悟无奈耸肩，“有也不奇怪。毕竟杰可是会因为捡到一个纸飞机，看到上面几个字就对‘它’执着无比的咒术师嘛。”
否则怎么会一看到「雾切久司」这几个字就立刻认定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夏油杰：“……不一样。”
“嗯？”五条悟不解，然后目送夏油杰吹完头发，转身回卧室，再出来，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悠仁的「能力」只作用在个人意识里，可久司他……”夏油杰将照片递给五条悟，“连
物都作用到了。”
“……嗯？”看着夏油杰拿出散发着满是陌生气息之物，五条悟立刻摘下眼罩，当看到从未见过的合影照片上所出现之人，五条悟表情空白地眨了眨眼，“这不就是杰经常去的避暑旅馆吗？”
“什么时候我也……还有小时候的惠和悠仁？”五条悟按着发疼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并将手中照片递回给夏油杰，“抱歉，一下子涌入太多信息。”
“你看到了什么。”夏油杰看着五条悟重新整理眼罩，缓声询问。
“杰的堂弟，也叫「雾切久司」？”
“嗯？”
“「嗯」？”
“……”
“……”
-
次日清晨，山姥切长义化回人型，精神疲惫近似战陨，他面无表情近距离观察睡眠香甜的雾切久司。
在深入睡眠中的久司，莫名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他抿紧唇，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忽然靠近自己的山姥切长义，
“……长义先生？”
见山姥切长义忽然靠近，久司立刻就拉着被子半撑起身体往后退，眨眼不解望着山姥切长义的同时警惕性也随之拉满。然而当观察到对方精神状态宛如被诅咒了一般颓靡，久司缓缓回过神，警惕也随之降低了些许。
雾切久司：“您……这是怎么了？”
“审神者大人睡得可真香啊。”山姥切长义语调不明。
“还、还好？”久司迟疑片刻后，缓声回道。
“呵——。”山姥切长义意味不明哼了声。
久司：“……我们现在就退宿？”
“嗯。”山姥切长义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听到久司说到退宿也不再意味不明，应答完便冷着脸站起身，无声催促久司快点行动。
久司叹息着在手机上点了结束住宿并在支付报酬界面输入清洁小费，而后跟着山姥切长义，头也不回地离开奴良宅邸。
“我还特地准备了二位的早餐呢。”若菜茫然望着二人远去。
雪女抱着手机算了算雾切久司和山姥切长义住宿一晚的费用，再看手机上显
示收到的金额，一双纯澈眼眸写满了惊喜，“再多来几个这样的客人，我们马上就能集齐修缮费用了！”
陆生听着雪女的话语，回想起昨晚失态当众妖化，嘴角一抽，心道：还是别来了。
-
久司给夏油杰发完消息，就和山姥切长义一同站在人来人往的电车站外等待。
“吃早餐吗？”山姥切长义忽然想到久司洗漱完到现在还未吃早饭。
“一会等到夏油先生再一起吧。”久司笑答。
“真巧，我们也没有吃早饭，不如一起？”
忽然，久司身后响起熟悉的语调，他身体一僵，再回过头，山姥切长义已经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满是戒备地盯着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两人。
对方很危险！
“好久不见。”威廉上前一步，“弟弟。”
“威廉哥哥。”久司神色复杂，最后轻声叹道：“好久不见。”
“嗯？”听到久司对面前之人的称呼，山姥切长义迷惑了，他看了看站在久司面前的长相俊美、高挑男人，再看看身旁的雾切久司，稍稍靠前压低声音道：“你的兄长……为什么长相差异那么大？”
“咳——。”久司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话题，“威廉哥哥怎么会出现这里？”
“当然是来任务。”见莫里亚蒂只顾着打量久司，丝毫没有回答他提问的样子，韦伯自然而然续上话题，当对上面前与当年读书时模样毫无差别的少年视线后，他又画蛇添足般补充：“顺道看看你。”
“诶？”久司眨眼，非常直白回道：“真的只是「顺道」吗？”
韦伯皱起眉，一脸不悦，“……不然还能是专程为了你来的吗？真是，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自我感觉还跟上学时那么好。”
莫里亚蒂视线一转，似笑非笑看着口是心非的韦伯，随后再落回久司身上，“你在这里等谁呢？”
“现世任务的合作方。”久司尽量用最为平和的不在意语调回答。
莫里亚蒂红宝石般的双眸正认真地注视着雾切久司，得到答案后自然
移开视线，面无表情看向四周，“到了约定时间还让对方站在目的地继续等待，应对这类不守时之人……我不是教过你，该怎么做吗？”
早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的久司无奈轻叹，“是。”
山姥切长义隐隐听出来者对久司的态度有些怪异，然而他并不熟知对方，现在见他转身离去，便也不再关注。
然而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雾切久司却抬步跟上金发男人，见状，山姥切长义也随即快速跟在久司身边。
“抱歉。”久司先对山姥切长义道了一声歉，而后便将与夏油杰联系的手机交到山姥切长义手中，“我有事需先走一步，今天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是？”山姥切长义一脸迷惑地接过手机，目送久司跟着自家兄长以及疑似同学之人离去，片刻后才回神刚才发生了什么。
久司跟自己的兄长离开，并未言明归期，就连通讯手机也交到他手里，难道他要一直单骑出阵！？
“……”
望着久司离去方向，山姥切长义双眼逐渐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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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一早准备好提前到约定地点等候身份满是谜团的雾切久司，然而计划却被五条悟打断，临时收到夜蛾正道信息，不得不拖延时间等待五条悟一同前行。
“我们已经错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了。”当看到因挑选出行服饰而姗姗来迟的挚友，夏油杰恨不得当场跟他恩断义绝。
“抱歉抱歉，想到今天任务主要是在商业街闲逛，就不由开始在意形象。”五条悟帅气地拉下墨镜，“久司弟弟看到我这个装束会不会被吓一跳？”
“昨晚你不是还管他叫「小阴阳师弟弟」吗？”夏油杰面无表情。
“还是叫‘久司弟弟’听起来亲切。”五条悟帅气地推上墨镜，“我和杰不同，我可是一名非常随和且亲切的大哥哥。”
“从你拖延时间的表现上，还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夏油杰一把拉过五条悟，将他塞进车后座，然后开车直奔约定地点。
“这么着急？”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刚才举动已经弄乱了他好不容易整理帅气的发型，故而语调恶劣地对前方浑身精神紧绷驱车赶往目的地的挚友说道：“我的随和、亲切可不包括准时呢。”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