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念旧情的谭长老
进入房间，谭长老坐了下去，用手指了指林然面前的垫子。
“找老夫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林然拱了拱手，坐了下去。
“我听说谭长老擅长阵法。”
“擅长算不上，只是略微懂些皮毛。你究竟所为何事？”
谭长老皱了皱眉，要不是看在瑶光一脉已故刘师妹的份上，根本不想搭理林然。
“谭长老可有阵法出售？弟子打算买一套。”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林然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来意。
“你买阵法有何用？”林然的话让谭长老皱起了眉头，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要向自己买阵法，这种事可极少遇到。
林然正色道，“看家护院。”
“先不说碧竹林本就有一套阵法，还是当年金长老亲自布下的。如今瑶光一脉就你跟韩丫头两人，要什么阵法？”
“师叔，正因为只有我跟师父两人才更需要阵法。本门全是男人，就我师父一名女子，其他师兄弟都能随意进出，不太方便。”
得知林然的想法，谭长老只想把林然轰出去，但这小家伙很是机灵，套近乎是一点不生疏，一时又有些不忍。
“你倒是真敢套近乎！论辈分你得叫我师伯祖。何况韩丫头自己都不在乎，你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多事？”
林然摇摇头说道，“师伯祖，师父是年纪太小不懂，我这个做徒弟得考虑周全。”
听到林然的话，谭长老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问道，“韩丫头十几岁了，你才几岁？毛都没长齐，学什么大人？”
对方没有立马拒绝，林然就知道有戏，于是说道，“师伯祖，别看我小，我懂得可不少。未雨绸缪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谭长老摇摇头，这小家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完全不像小孩子。
“要是看家护院，碧竹林的水雾阵就够了，不需其他阵法。再说一套阵法少说也得五六百，你哪来这么多灵石？”
林然回答道，“师父才炼气期，根本无法开启阵法。至于灵石，我自有办法，师伯祖只管卖给我就行。”
谭长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伤，“刘师妹走的太早，瑶光一脉交给韩丫头，怕是走不了多远。至于阵法，我改日去一趟碧竹林，帮你们开启就是。”
买不到阵法，林然有些失望，那水雾阵虽然能防住筑基期修士，但离自己的预算还是有些差距。不过谭长老愿意帮忙开启阵法，林然觉得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
“多谢师伯祖，弟子告退。”
看到林然起身准备离开，谭长老招招手道，“你就是传闻中的的那名隐灵根？”
“如果没有其他人也是隐灵根，那应该就是我了。”
谭长老点点头道，“当日我并不在场，不过即便在场也无法帮你。隐灵根老夫倒是听过，不过也不知如何验证。说句实话，即便金长老出关，估计也没有办法。”
林然并不意外，金丹期确实无法验证，不过不论是不是隐灵根，只要能顺利迈入炼气期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跟韩丫头不一样，自从刘师妹去世，她没再来拜见过老夫。瑶光一脉能否保住，还得看你。”
虽说林然本就是是这么打算的，但这个时候要谦虚点，“我不过是个小屁孩，没这么大本事。”
谭长老摇摇头说道，“半年后有一场试炼，到时候金长老必定会出关。门中有人早就建议废除瑶光，你要是能在试炼过取的好名次，那应该就能保留。”
“为什么非得废除我们这一脉？我师父作为脉主，连基本的俸禄都没有，这难道还不够？”
林然很是不满，不过就是占了两个名字，又能碍着谁？
“你想的太简单，本来不打算跟你说，毕竟说了也是白说，不过你既然问出来我就给你讲讲其中的缘由。
当年本派有两名太上长老，其中一名长老知道寿元将近，于是回了一趟故里，再次回到门派身边跟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女孩天赋极高，乃是罕见的上品灵根，只可惜本门并没有适合女修的功法。后来那位长老寿元耗尽仙逝，女孩的地位就变得异常尴尬，好在有金长老的关照，门中倒没人敢多说什么。女孩确实天赋卓绝，从传道殿找到了一门残缺的功法，凭着自己的理解硬生生补全了功法，还顺利迈入筑基期。
但是这个女孩并不满足，于是找到金长老，后来就开创了瑶光一脉。本来一切都按着女孩的意愿在走，可惜随着女孩的离世，很多东西都变了。”
林然知道谭长老讲的就是自己师祖，并没有打断对方。
“本门有一秘境琅琊仙境，里面有一个洞府，要是每次进去六人刚好能满足修炼，炼气后期就能突破到筑基期。后来多了一脉，也就意味着会多一个人进去。这样一来必定会有人不能突破，甚至进去的七人无人能突破。修仙界很残酷，为了追求更高境界都是自私的。这样一说，你能明白吗？”
林然点点头，说到底就是资源分配问题，人多自然分到的就会少。自己这一脉不在，那其他六脉就能完整享受秘境带来的益处。
谭长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瑶光一脉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却有一个名额。反观其他脉几十上百名弟子也只有一个名额。要是你会不会建议废除瑶光？”
林然没有回答，要是自己肯定不需要所谓的秘境，但自己师父需要。
“跟你讲这么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总之你现在只需好好修炼，等半年后的试炼。”谭长老本不想多说，但瑶光一脉毕竟是刘师妹开创的，故人虽然已经仙逝，但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谭长老能给自己讲这么多，林然猜测这位老子跟自己师祖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即便不是情侣，估计对师祖也有爱慕之情。对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林然打算问出心中的疑惑。
“师伯祖可知道《清心诀》？”
谭长老神色微动，盯着林然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问道，“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清心诀》的弊端？”
林然点点头道，“师伯祖早就知道为何不拦着师祖？”
谭长老神色有些黯淡，语气也变得悲怆，“我要是早知道还用你说，如果不是刘师妹突然离世，估计没人会发现异常。”
“那师伯祖既然知道，为何不劝我师父？”
对于师祖，林然没多少感情，毕竟从没见过，但自己的师父林然还是很在意。
“韩丫头跟刘师妹很相似，性子冷淡还很倔，在刘师妹去世，她连碧竹林都没出过。”谭长老或是想起了那位故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缅怀。
林然有些气愤，她不出来就没人愿意进去吗？说到底还是修仙者人情淡漠。或者就是打算等着她死，然后瑶光一脉顺势就能被废除。
“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功法有问题的，既然你知道那就劝劝韩丫头，至少比我说话有用。”谭长老没有理会林然的愤恨，从贪狼一脉的角度来讲，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谭长老或许对师祖有情，但师祖已经死了，那段情估计早就没了。说到底他也是贪狼一脉的长老，自己这脉的存在也是分了他的蛋糕。
站在谭长老的角度，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要靠对方，林然也知道不现实。
不修炼《清心诀》，师父不能进阶，瑶光一脉迟早还是要没。要没有自己，那小妮子估计到死也不会明白，这就是其他几脉的阴谋。
不过缘分使得那小妮子做了自己师父，那这种情况就不能让其发生，不仅如此，瑶光一脉还要一直保留下去。即便我和师父不需要，也不能白白拱手让给他人。
林然不仅是个财迷，还有很强的占有欲，自己的东西那就得让自己分配，不是靠别人来掌控。
走出贪狼一脉，林然心里有些不爽，其他几脉的做法在自己看来还是太过分了。这些道理虽然前世就明白，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