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高贵妃来景仁宫找沐瑶玩儿, 沐瑶还以为高贵妃想继续玩套圈,让邓嬷嬷带着人去布置了。
高贵妃却拉着沐瑶坐下,挥挥手示意宫人退远一点, 这才小声说了太后那边的大太监被慎刑司带走的事:“正巧被钟粹宫的一个小宫女见着, 回来告诉我的。”
她比沐瑶的消息更灵通,很是知道钮钴禄家的人被降级外放之事:“他们也是胆子大, 病急乱投医,直接就送信进宫里来。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 宫门都落锁了, 他们却能真的把消息递进慈宁宫, 皇上不生气才怪。”
沐瑶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 又跟嘉贵人想得差不多:“皇上如此孝顺,想来那个大太监很快就会放出来了。”
高贵妃也点头道:“是啊,他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心腹,皇上也不会叫太后娘娘为难。”
两人闲谈了几句就没多说了, 正好邓嬷嬷来禀报, 说套圈已经准备妥当。
高贵妃就高高兴兴拉着沐瑶去玩儿了,反正慈宁宫那边如何,也不是她们能左右的, 还不如吃好玩好得了。
她玩了几盘, 顿时感觉不对劲了。
沐瑶这次套圈的准头比之前好多了, 如果说之前十次只有一次中, 这次就十次有三四次了。
高贵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忽然道:“你这是私下偷偷练习了?”
沐瑶笑眯眯点头:“哎呀, 居然让慧娘看出来了。”
“好啊,你居然私下偷偷练,这也太不公平了!”高贵妃捏了捏沐瑶的腰侧, 痒痒的让沐瑶笑个不停,连忙求饶。
“我这练习多了,不还是不如你吗?”
高贵妃想想也是,就笑道:“之前我总觉得一个人住要宽敞一些,如今发现钟粹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咱们住在一起就好,也能时常一起玩儿一起用饭。”
不过其实两人住得也不远,走一走就到了,就是冬天如果下雪的话过来有些麻烦。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一些,下雪的次数不多,高贵妃过来也方便。
沐瑶知道高贵妃也只是说说罢了,毕竟一个人住惯了,哪能习惯跟别人一块住呢!
而且两人没住在一起,这才有距离美了。
真住在一起,沐瑶指不定也是要不习惯的。
再说,那么宽敞的宫殿就自己住,那得多痛快,何必有邻居呢!
沐瑶忽然想起景仁宫里算得上是邻居的海贵人最近很少出现,只窝在住处都不怎么出来走动。
除了请安的时候会跟自己打声招呼先走之外,海贵人就很少出现在她跟前。
比起嘉贵人,海贵人就要宅多了,几乎是足不出户。
不过比起嘉贵人,海贵人确实要省心得多了。
两人玩得热热闹闹的,也是香汗淋漓。
高贵妃摆摆手道:“不行,有点热了,暂时休息一会儿。”
她刚才套中了几个锦盒,一一打开,里头有自己的首饰,也有沐瑶放的小摆件。
若是套中自己的东西,就跟对方交换,这样一来彼此就能互换礼物。
高贵妃还挺喜欢的,玩得兴致勃勃,每次打开锦盒都可能是新的惊喜,永远猜不出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玩久了还是有点累,两人擦擦汗,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坐下。
邓嬷嬷已经从小厨房提了点心过来,是如意糕,里面是枣泥或者豆沙。
做成福文的样子,又吉利又好看,还甜丝丝的十分可口。
配着素纹泡的红茶,相当解腻了。
沐瑶让人特意多搬了一张软塌出来,还让素纹做了好几个软绵绵的靠枕。
人倚在上头,一手吃着点心,一手喝着茶,别提多惬意了。
就在窗户底下,她们微微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盛开的梅花。
高贵妃倚着一会儿,忍不住笑道:“你在这里倒是相当会享受,回头我也得在钟粹宫布置起来。”
太阳从窗户晒进来,暖融融的,窗外有美景,手边有点心和热茶,隔壁的沐瑶有一搭没一搭得跟自己聊几句,高贵妃舒服得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沐瑶笑道:“你要喜欢可以多来,也能在窗前放个软塌。这些靠枕容易做得很,你挑喜欢的颜色叫素纹多做几个,回头做好就送过去。”
高贵妃也不跟她客气道:“那敢情好,正巧我库房有不少布料都没能用上,等下让人送过来就是了。”
她可不是占人便宜的,沐瑶让素纹做靠枕,自己怎么都得出布料才是。
沐瑶也没阻拦,笑着应下。
高贵妃是个急性子,人还没回去,就让石榴去库房挑几匹布料送到景仁宫来。
石榴挑的都是颜色艳丽的布料,花纹倒是不会太出挑。
高贵妃看着就道:“这些颜色我都喜欢,不如每一匹都做一对,你一对我一对的如何?”
软塌上放,榻上也能放,多做几个也行。
她看着就挺舒服的,没事倚在靠枕上,或者抱着也舒服。
“就是得让素纹费心了,不如让石榴跟着一起做,那就快多了。”
沐瑶倒是无所谓,素纹做靠枕已经很熟练了,石榴也是个手脚麻利的。
果然两人头碰头凑在一起做靠枕,光是剪裁就相当快。
沐瑶之前让素纹打了样,原本该用硬纸板,可惜如今没有,就只能退而求次之用薄一点的木板了。
有刘银和小应子帮忙,打样很顺利,然后布料只要垫在下面,按照薄木板的样子就能剪裁出一模一样的布料来,不用担心靠枕做出来大小不一了。
高贵妃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中做法,不由笑道:“平日绣娘都是用眼睛来看,用手来比划大小,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一样的木板来做。”
沐瑶就答道:“这样就快多了,毕竟眼睛和手再厉害,总归有些差别。如今这样的木板套上直接剪裁,都不用比划,做起来就快多了。”
这跟流水线差不多了,只要木板不坏,做出来的靠枕就真的是尺寸一模一样,跟机器做的差不多,都不会有误差了。
不管想做方的还是圆的,都有打板。
高贵妃感觉都不错,两样都想做。
软塌上就用方的,床榻上就用圆的靠枕。
靠枕外边是布料,里头用的是棉花,去内务府要一些回来就好,也不多费劲。
用了几天功夫,素纹和石榴就一起做好了几个靠枕,送去了钟粹宫那边。
高贵妃是爱不释手,垫着织毛线也行,抱着舒舒服服睡觉也可以,于是十分热情给皇后安利了:“娘娘,这个可舒服了,软绵绵的,你平日看账坐得久,用这个垫着后腰要舒适得多。”
她特意带了两个靠枕过来,一个是圆的一个是方的。
皇后听高贵妃一说,就把方的靠枕垫在后腰上,确实垫着腰,坐久了也能轻松一点:“确实不错,这是你让人做的?”
高贵妃摇头道:“我哪能有这个奇思妙想,也没这个手艺,是沐瑶做的,我算是借花献佛了。我在景仁宫见着不错,央着沐瑶让人多做了些送去钟粹宫,用着好就送到娘娘这边来了。”
皇后笑着点头,又打趣道:“你特意过来,应该不止是送这个靠垫的吧?”
高贵妃眨眨眼笑道:“果真什么都瞒不住娘娘,其实就是听说那位大太监被送去慎刑司……”
皇后打断她道:“这事可不好多打听,你怎的关心起这事来了?”
高贵妃总不能跟皇后说,实在后宫的日子没什么事,忍不住来打听点八卦听听了。
不过看皇后的样子,这事确实不能打听,高贵妃有点失望,还是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好吧,我就是好奇。”
皇后无奈道:“这事你就别好奇了,毕竟还牵扯到前朝了。”
高贵妃满脸惊讶,大太监的事居然还牵扯到前朝,那估计有点麻烦了。
“竟然如此,那我就不打听了。”
皇后知道高贵妃有点孩子气,却清楚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倒是十分乖觉。
高贵妃一肚子的疑问显然在皇后这里得不到答案,只好去找沐瑶私下嘀咕:“你说大太监这是干什么了,竟然还牵扯到前朝去。”
她没说的是,后宫不能干-政,无论嫔妃和皇太后都是如此。
大太监应该没这个胆子,莫不是皇太后想干涉前朝了?
要真是这样,皇太后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哪怕乾隆再孝顺,也是绝不容许皇太后的手伸到前朝去!
沐瑶也咂舌,却又觉得皇太后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不可能不清楚皇帝和儿子终归是不一样的。
她琢磨着皇帝和皇太后的关系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后宫。
第二天是请安的日子,沐瑶去长春宫的时候看着嫔妃的神色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唯独嘉贵人脸色苍白又瘦了一点。
她忍不住关心一句:“怎么嘉贵人比之前又瘦了,可是哪里不适?”
也没听说嘉贵人生病了,怎么瘦成这样,不吃饭了吗?
嘉贵人连忙起身答道:“最近睡得不好罢了,多谢纯嫔娘娘关心,不碍事的。”
瘦成这样,沐瑶都怀疑嘉贵人是不是肚子里长蛔虫了。
娴妃在前头道:“我让人请太医看过,嘉贵人没什么事,确实是夜里睡不好,却是忧思过重,得放宽心才是。”
沐瑶一愣,嘉贵人想什么想到忧思过重还失眠了?
嘉贵人低下头不吭声,一副惶惶然的样子,娴妃皱着眉头有些看不惯,却也没说什么。
高贵妃见着嘉贵人瑟缩的样子就不悦道:“怎么老躬着身子,怪难看的,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是害怕得夜里睡不着了?”
嘉贵人的脑袋更是低下去,沐瑶却看见她仿佛轻轻哆嗦了一下。
不会吧,嘉贵人真做了什么坏事所以吓得晚上不敢睡了?
高贵妃也瞧见了,惊讶道:“还真的是?你做什么坏事了,把自己吓成这样,不如早些坦白算了!”
皇后刚好出来,听见这话不由差异道:“坦白什么?”
高贵妃还没解释嘉贵人刚才瑟缩害怕的样子,就见嘉贵人扑通跪下了,抬头的时候双眼含泪,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
见状,高贵妃连忙退后两步,拉着沐瑶去坐下了,小声道:“快坐下看好戏了。”
沐瑶忍不住好笑,这时候却不能笑出来,憋得肚子都有点疼了。
嘉贵人没留意两人坐下看戏的样子,自顾自对着皇后道:“娘娘,我、我错了。”
她用袖子蒙着眼就呜呜哭了起来,把皇后都弄得无语了,挥挥手道:“让嬷嬷先带你去后头洗把脸,哭得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
听闻自己的妆容花掉了,嘉贵人用袖子直接遮住整张脸,乖乖起身跟着宇嬷嬷去后头洗脸,然后重新上妆的。
人一走,高贵妃就小声道:“皇后娘娘把主角带走,这场戏就不能继续看下去了。”
皇后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娴妃在下首就道:“可能嘉贵人真做了什么错事才夜不能眠,说出来也好,免得一直憋在心里。”
后宫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皇后,她也不觉得嘉贵人能做什么。
不过嘉贵人哭成这样,皇后也挺好奇的,却没打算让嘉贵人在嫔妃前哭哭啼啼。
把人叫去后头,也是让宇嬷嬷来问。
宇嬷嬷最是知道怎么安抚人,把嘉贵人安慰好了,放松下来,这才隐晦问了问,顿时无语了。
她还以为嘉贵人做了什么,原来不过是讨好太后娘娘跟前的大太监,送了两次礼物罢了。
如今大太监进了慎刑司再没出来,嘉贵人就吓坏了,以为大太监做了什么事可能要牵扯到自己身上,吓得晚上都睡不着,把自己活生生吓瘦了。
嘉贵人想着在太后娘娘面前得个好,特意给大太监送了两回东西。
如今大太监忽然给慎刑司带走,嘉贵人想到之前送出去的东西打水漂了要心疼,更害怕这大太监做了什么会扯她下水了!
她原本以为大太监是太后的人,皇帝就意思意思,很快把人放了。
然而等了几天,大太监丝毫没有被放出来的样子,嘉贵人更害怕了,整夜在殿内来回走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宇嬷嬷只得道:“贵人娘娘不必担忧,大太监是因为别的事进慎刑司,该是牵扯不到贵人身上的。”
嘉贵人泪眼婆娑看过来:“嬷嬷,是真的吗?”
见宇嬷嬷点头,嘉贵人这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宇嬷嬷去前头凑到皇后耳边告知嘉贵人的事,皇后也是无语了,摆手道:“行了,没什么事这就散了吧。”
贵人们接连起身行礼后退下了,沐瑶也想跟着离开,被高贵妃一把抓住,只得重新坐下。
皇后一看高贵妃的样子就知道她好奇得很,就道:“嘉贵人没做什么,只是给大太监送了两次东西,见着人去了慎刑司有些害怕罢了。”
高贵妃挑眉:“她真没做什么,怎么心虚成这样了?”
皇后笑道:“嘉贵人就是胆子有点小罢了。”
沐瑶觉得皇后没说的是,慎刑司实在太可怕了,嘉贵人很难不害怕。
连太后跟前的心腹太监去慎刑司都出不来,鬼知道这人在里边会不会胡乱攀咬人。
不过嘉贵人怕什么,大太监想攀咬也不可能咬她,而很可能是太后了。
太后确实之前以为大太监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能送回来,谁知道人在慎刑司就再也没出来过,顿时有些慌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跟身边的心腹嬷嬷问道:“小德子是我的人,慎刑司会扣下人不放,你说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心腹嬷嬷哪里敢答,小声道:“娘娘,已经好几天了,小德子在慎刑司只怕要熬不了多久的。”
太后并不觉得这个心腹太监做了什么,而是乾隆这是故意为之,要斩断她跟宫外的联系了。
她轻轻叹气,果然乾隆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她的儿子。
“去御书房看看皇上忙不忙,不忙就请他过来慈宁宫。”
嬷嬷赶紧应了,去御书房一请,乾隆二话不说就过来慈宁宫。
乾隆的神色跟以前一样,进来后嘴角含笑,开始关心起太后来:“皇额娘今儿怎的忽然叫儿臣过来,想必是为了小德子?”
太后点头道:“不必我多说,皇上也该知道我平日喜欢用小德子这个太监,人机灵又会来事,离着他是有些不习惯了。他除了给我递信之外,倒也没犯什么大错,还请皇上手下留情了。”
乾隆看了周围一眼,太后示意宫人退下后,他才开口道:“皇额娘可记得之前提过吏部尚书儿子的事,为他跟朕求情了?”
太后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有此事,有什么不对吗?”
吏部尚书跟钮钴禄家算是远方姻亲,他儿子犯了错,这才通过娘家求到她面前来,皇太后随口就答应了,然后跟乾隆提了提。
乾隆看在太后的面上,也就没多追究吏部尚书儿子之事。
“皇额娘还记得,刚登基那会儿想要修缮一座古庙?”
太后点头道:“是,这是小德子给我提过,京郊一座古庙年久失修,里头却住着一位高僧。”
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解道:“这两件事有什么不对,跟小德子都有关联?”
乾隆眯起眼道:“是,慎刑司问过小德子,朕才知道吏部尚书孝敬钮钴禄家二十万两白银,给小德字五万两。那座京郊的古庙给了小德字两万两,事成之后又给了三万两,还另外送了一尊白玉佛。”
太后一惊,诧异地看过来,想说不可能。
然而她忽然想到小德子从外头寻了宝贝送进宫里来孝敬自己,正是一尊白玉佛。
那会儿太后的心情不错,就随手收下,还把白玉佛安置在小佛堂。
如今想来,小德子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一尊毫无瑕疵的白玉佛?
说是宫外头捡漏找来的,原来是他转手得了这么多好处吗?
太后喃喃道:“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
乾隆却继续道:“古庙因着皇额娘点头修缮的缘故,京中不少贵人都去上香送香油钱,短短三个月就得了三十万两白银,着实了得。”
这么大的好处,小德子看着眼馋,自然让古庙再吐出来一些给他。
要不是小德子频密出宫去古庙讹人要钱,乾隆的人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件事,只以为皇太后信佛所以修缮了一座古庙罢了。
哪能知道身边的大太监因此获利,这利益还十分巨大?
太后终于明白小德子为何进了慎刑司出不来,一时皱眉道:“他是用惯了的人,在我身边多年,皇上能不能免他一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乾隆敛了笑,摇头道:“要是一次就罢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悔改,要是旁人跟着学,那如何是好?不过皇额娘放心,小德子不会被惩戒,只是身子骨不好,没能离开慎刑司罢了。”
他说完后就没多停留,只道还要跟辅政大臣商议政事,就离开慈宁宫回去御书房了。
太后颓然坐在位子上,久久没能回神,叫身边的心腹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娘娘?”
许久,太后才抬起头来叹道:“看来小德子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乾隆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公然处决小德子,免得坏了太后的颜面,然而这个大太监是绝不可能走出慎刑司,只会“病死”在里头。
不管太后知不知情,小德子是死定了!
太后又喃喃道:“皇上也是提醒我,不要插手前朝的事了。”
先帝一去,她从贵妃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
身份尊贵超然,多少人上赶着来巴结讨好,奉承话听得太后都有些腻了,却让她有些飘飘然起来。
也叫太后忘记了后宫干政,却是皇帝最为忌讳之事。
“也罢,以后我就在后宫颐养天年,好好享清福,其他事就少管了。”
太后一时感慨乾隆有他阿玛杀伐决断之风,又明白到乾隆再孝顺,也绝不允许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
沐瑶几天后听说慈宁宫的大太监病死在慎刑司里头,既是意外,却感觉在意料之中。
这位叫小德子的大太监在太后身边多年,如今又犯了大错。
哪怕是太后的错,在乾隆眼里就是身边这些伺候的人错了,没好好规劝太后。
小应子那几天走路都垫着脚尖,生怕闹出一点声响来,有点惊弓之鸟的味道。
沐瑶也能理解他心有戚戚然,主子犯错就是宫人的罪过了,还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她心下也想到这次乾隆和皇太后的交锋,显然皇太后是彻底落败了。
小德子该是皇太后跟宫外钮钴禄家联系的纽带,被乾隆彻底斩断,太后退一步,是不可能再跟外头的娘家继续联系。
后宫被清扫一番,自是也没有谁敢私下递消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