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布帛如云烟
夜冥霆带着夜冥雪来到魔都最繁华、最热闹的玄武大街上，指着黄金地段的一间首饰铺，神秘道：
“这个你上次来没见着吧？”
夜冥雪抬头看向店门上挂着的牌匾。
“青云斋？新开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夜冥霆一脸高深莫测。“这青云斋，是皇兄上个月才盘下来的，他云松殿的产业。还有对面那个，竺落坊。上上个月刚开的。他们家的荷花酥真是一绝。”
说着便拉着夜冥雪挤进了竺落坊。
“老板，老板！来一份荷花酥，再来一份桂花糕。”
“好嘞！”掌柜的十分利索。“您的点心，拿好。”
夜冥霆提了篮子转身就走，颇有些逃跑的意味。
“王爷，王爷！银子还没给呢！”
夜冥雪环顾四周。还好，这里人多口杂，没有人注意到掌柜的将夜冥霆称作王爷。
“皇兄不是说，雪儿免费吗？”这是夜冥霆今天第二次被叫住了，略有些气恼。
“殿下是说过。”掌柜的匆匆看了夜冥雪一眼。“这桂花糕是给长公主殿下的，可这荷花酥您得付钱啊。”
“我是他弟弟啊，亲的！”
“您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老头子我也解释过了。再说，您又不差那点钱，总不好让我做亏本生意。”老板态度明确。
“没事儿。”夜冥雪笑着上前，拍了拍夜冥霆的肩道。“掌柜的不用管我，两份都算他的。”
“雪儿你！”这是坑哥啊！夜冥霆欲哭无泪。
“哎呀！你那小金库我能不清楚嘛。”
于是，夜冥霆不情不愿的付了钱，幽幽怨怨的提了篮子往前走。
“你说你，那点钱，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夜冥雪不禁笑道。
“我···我只是不乐意，我净梧宫的银子就这么进了他云松殿的口袋。”
回头再看两家的牌匾，青云斋取“云”，竺落坊取“落”。
二哥啊，方才你的银子没准儿是进了我樱落殿的口袋。夜冥雪在心中暗笑。
“对了，二哥。你还没告诉我，皇兄和君若的婚事谈的怎么样了？”
“还说呢。”夜冥霆瞬间亢奋。“就这事儿，把父皇气的不轻。”
“啊？皇兄还不松口？”
“是啊。父皇原本打算皇兄束发（15岁）时就定聘的，硬生生托到现在合不了婚。”
“那武定侯府···”
“君家那边还是没什么表示。君若比你我还小几个月，不急。倒是皇兄，都十八了。”
“婚约是皇祖父定下的，纳财完多少年了，问名也过了，就卡在纳吉。”
“合礼迟迟下不了，父皇也急。可皇兄却说要等到及冠再议。你是没瞧见父皇那张脸。我都形容不来。当场砸了扶苏殿的一方端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夜冥霆心有余悸。“大丈夫成家立业，成家在先，立业在后。也不知道皇兄怎么想的。”
“母后有句话说的挺对。”夜冥霆想着皇后当时的神情，学道：
“及冠？等他及冠，霆儿都有孩子了！”
“你就那么想当爹啊？”夜冥雪被逗的直笑。
兄妹俩就这样一路说着闹着，顺着大街一直向南。四周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直到除他们外再无一人。
两人停在一座庄严的宫门前——玄武门。
刚要靠近，只见大门由内打开。从里面出来的，正是威严四溢的太子，以及威风凛凛，不对，应该是风尘仆仆的夜云。由于太子速度太快，夜云被四面八方的风刮的东倒西歪，略显狼狈。
夜云整理了衣襟，向两人行礼。
“属下恭问殿下安，见过楚王爷。”
夜霏夜霖也分别向太子行礼。
“免礼。”
这边，夜冥雪一见夜冥霄，顿时就委屈上了。一头扑进他怀里，道：
“哥～，你怎么都不来接我？”
“乖。”夜冥霄单手摸着夜冥雪的头顶。“今日政务太多，时间没调开，我的错。”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在一旁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的夜冥霆身上。
一阵刺骨的寒带着兄长亲切关怀包裹住他，冻得夜冥霆打了个激灵。然后强迫自己与皇兄对视，勉强开口道：
“皇兄，我······”
太子却不理他，对夜冥雪道：
“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已替你向父皇告了假，明日早朝不必去了。等明天我批完折子，下午带你去京郊马场。”
“好啊！”
“还有，二弟。”太子声调低沉的唤了一声。引得夜冥霆周身一震。
这时夜冥雪回过味来了。敢情是二哥干了什么，害哥哥没来得及去接自己。
看来几月不见，二哥个子没拔多少，胆子长肥了。
“昨日父皇要我检查你的破阵术。晚膳后，去槐璧宫找我。”
“别啊！哥，我错了！哥！你绕我这一回啊！”
“没规矩！叫皇兄。”
“是是是！皇兄，皇兄！皇兄啊！”夜冥霆哀嚎着。“你不能这样啊！”
“二哥，送你一句话。”夜冥雪经过夜冥霆身边时严肃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言罢提了点心篮子，与太子一同向东宫去了。
留夜冥霆独自瘫在地上，脑海中盘旋着三个字：槐璧宫。
那是槐璧公主出嫁前在皇城的寝宫。槐璧公主是先帝嫡女，已故太后的幼女，当今魔帝的妹妹。善通灵、阵法。槐璧宫内各类阵法应有尽有。公主出嫁后皇帝获得其许可，用槐璧宫中阵法来训练皇子公主。夜冥雪也曾在其中被折腾的够呛。槐璧宫对于夜冥霆来说，无异于地狱。
上次他从里面出来，在床上躺了六日才勉强能下地走走。不料正遇上进宫的槐璧公主。他依礼向姑母问安时直接就给人跪下了。
走远了的夜冥雪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道：
“哥哥，也别太狠了。”
“放心。”夜冥霄道。“保证他明天能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