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另一个意识
李在一愣，停住了脚步。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摇摇头又准备向树下落去。
“喂，听到没有，在给吃点！”这声音又响起了。
李在猛的一转身，看向周围，神情紧绷，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你是谁，在哪里，快出来！”李在大叫道，同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我在你脑子里，你在给我吃点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李在有点不敢相信，他开始尝试性的用自己神识探查自己的脑子，除了自己神识中的那个灵种，他没有任何发现。
“我是独立于你意识之外的另一个意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用神识来跟我对话，没必要说出口的。”
这个时候李在已经相信当下发生的一切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他酝酿了好一会才开始尝试用神识进行说话，他头一次这样尝试，感觉有些别扭。
“什么玩意？你是说我有两个意识？”李在半信半疑。
“你的意识是你的，你还是你。我的意识是我的，跟你没有关联。我是个独立于你意识之外的意识体。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
“就是说你是一个没有实体却住在我脑子里的家伙对吧？”李在开始尝试理解它的话语。
“是的。”它回话道。
“那你岂不是能窥探我的想法？”李在小心的询问起来。
“不能。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跟我交流，我是无法知晓你的想法的，即使我在你脑子里也不行。不过我还是能观察到你身体的状况的。”它回答道。
“那你怎么进我脑子里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之前都没发现？”李在得到肯定后继续追问。
“就昨天晚上，你练那个什么聚灵诀的时候。至于怎么进你脑子的，跟你身上的那个石头有关系。你没发现是因为我没让你发现。只要我不说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它继续回答。
“石头？你是说月牙石？跟它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躲在我脑子里，想干什么？”李在心中一紧，全身警惕起来。他感受有些不妙。
“别激动，我只知道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除了感受到一股能量输送过来，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会意识还很模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是谁。
可随着时间越久，我的意识就越来越清醒，我开始懂得表达，懂得感受，我知道自己在你的脑子里，而且还有了一些记忆。
在这时，我才发现，那股力量来自那块石头。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你大可放心，我就是个意识，控制不了你的身体，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它开始解释道。
“就是说你除了能够在我脑子里说话，其他什么都干不了是吧？”李在渐渐开始适应用神识来对话。
“嗯。”它答道。
“你刚刚说你有记忆？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是谁嘛？”李在现在脑子里一堆问题。
“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云天大陆、三清宗、云宫、中州、鬼道人、古寒易、轮回海……”那个声音喃喃念着。
“等等，等等。这都是什么？”李在打断了它，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就是突然在我脑海里的东西，而且都是碎片，所以让你再给我吃点。”它说道。
“吃什么？你说话我怎么都听不懂，我都感觉我是不是修炼修的走火入魔了。”李在摸了摸脑袋，还晃了晃。
“就练个聚灵诀还能走火入魔，那你这辈子是废了。”
它调侃道，
“你运转聚灵诀的时候，那块石头会净化吸收你体内经脉上的黑色毒质，净化后会留下极其细微的晶块，就是那个东西。
我每吸收一次，自己就感觉好像完整了一部分，而且会多一些新的记忆。
我感觉，要是把你身上那些黑色东西全净化了，吸收那些晶块，我的记忆应该就完整了。”
“你不是个意识体吗？你拿什么吸收啊？”李在更加疑惑了。
“我又不用主动吸收，那个晶块已出现，就会被你身上的石头以一种力量，在你脑子里融入到我的意识。
而后续的晶块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来补充我这个意识，每补充一次，我就感觉完整了一点，记忆也多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它解释道。
“黑色毒质？魔蚀之毒？你是从魔蚀之毒里提取出来的晶块形成的？卧槽！你他娘的是魔灵啊！”
李在开始整理它说的话，然后猛的下意识退了几步，直接从树屋平台上掉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魔灵？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不过它好像不是我。”它也有些茫然的说着。
“有印象？那还不魔灵？就算不是，你跟它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李在吓得有些破音，
“还指望我喂你吃拿什么晶块，开什么玩笑！不行，我得找大族长去！”
李在说完就要动身去找大族长。
“只要你不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我有办法让你在三个月之内突破到灵者，成为真正的修灵者。
而且我像你保证，我绝对不是什么魔灵，我只是能够感受到它，有一种记忆而已。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魔灵。”它没有慌张，没有害怕，而是很平静的说道。
李在一听，脚步一顿。
他思量了会，说道：
“你唬小孩呢？我们村里最变态的六岁开始练，也用了八年才从灵力一阶到大圆满。”
“那是你们穷，光靠每天的吐纳或者一些低阶丹药的辅助，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所以有人就创造了各种奇法，可以加快修行速度，此法知道的甚少。
当然，这种方法只针对于灵者以下，专门用来突破成为灵者的。
而且，你们所练的聚灵诀，是特别普通的修炼功法。
在外面，一些大宗门大势力会用各种高阶丹药高阶功法来辅助自己的徒弟孩子，他们都很轻松的就直接到达灵者，成为修灵者。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李在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了，他头一回听说这等信息。以他所接收的关于外面世界的信息，只有村里人人都有的那本《天地通篆》了。
“这些东西《天地通篆》上也没有说，我怎么知道。”李在为自己解释道。
“据我所知，《天地通篆》只会写一些特别常识性的东西，你了解的东西当然少了。
而且你们村貌似被一种古法给隐匿了起来，你们应该很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信息了，有些东西估计早变了。”它继续说道。
“村子被隐匿了？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还有你说的那种修炼方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李在又开始迷惑了。
“不是跟你说了，记忆，我有记忆。这种基础性的东西，我都记得。至于那些特别复杂的东西，就需要吸收剩下的晶块了。”它解释道。
“我不信你说的那些东西，你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或者证明给我看，不然免谈。”
李在甩了甩脑袋，他现在脑子都快糊了，既然自己分不清真假，就让别人来看好了。
“你将灵力运转起来，这次不要按照聚灵诀上面的来，你按照我的口诀来。”
它也很干脆，直接将口诀说了一遍。
李在将信将疑的按照那个意识所说的口诀运转起自身的灵力。
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顺畅感侵袭着他全身，他从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各处能够如此通透，仿佛自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吸收灵气。
但是没一会，这种顺畅感就消失了，那些吸收了的灵气也随着这顺畅感一消而散，重新归融与这天地之间。
“现在相信我了吧？”那个声音打断了还在回味那种顺畅感的李在。
李在感到颇为震撼，点了点头，同时用神识说道：
“我信你的确有方法加快灵者前的修炼速度。但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魔灵？”
“我证明不了。根据我现在所有的记忆了解的信息，我也找不到其他方法来证明自己不是魔灵。”
“既然你说自己不是魔灵，为何要惧怕我告诉其他人？”李在思考了一会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要告诉谁我拦不住，也不怕。
我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我是存在于你脑子里的东西，无迹可寻。
即使你让他人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比你让一个人去试图看到你的意识，这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想让自己完整，就跟你们饿了想进食是一个道理。
没有其他想法。你若是告诉他人，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就算他们信了，也会在你身上进行各种尝试，你免不了各种麻烦，而我自然也就无法顺利的吸收晶块，也许永远都完整不了。
在这天地间，麻烦越少，越好！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如何，在你。”
那声音依旧平静自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李在眉头紧皱，揉了揉脑门，接着席地而坐，开始思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