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项初闻言不禁眼皮一跳，她捏了捏眉心：“廖老头，你……”
廖老头还没说话，江旌越先给出了反应。
他任廖老头抓住他的衣领左右晃，果断拒绝：“不行。”
廖老头眉头拧起：“为什么不行，你问过她的意见没有？这年头若是能进机甲系，谁还愿意在通讯系这地待着？”
江旌越：“我啊。”
项初：……
廖老头：……
廖锋还是不肯放弃，他刚想再说什么，就被江旌越一句话噎了回去：“她郁檀生是我通讯系的人，死是我通讯系的鬼。绝无转专业这一说。”
廖锋气急：“江旌越！我廖锋好几十年没收徒，看中的一个你都不肯给我！”
江旌越油盐不进：“当然不给，你别倚老卖老。”
耍嘴皮子廖锋完全不是江旌越的对手，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不要脸吧，边上这个江旌越能比他还不要脸。
可机甲师的好苗子就摆在边上，廖锋大半辈子没收徒了，此时对着郁檀也不想轻易放弃。
于是廖锋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无可奈何。
郁檀下一场不是在c组3台比了，她抽到了a组1台。
江旌越自然是跟着郁檀又去了a组1台，廖锋也紧随其后，只留项初一个人在c组3台。
也是运气好，郁檀和公冶明一直都没碰上，公冶少爷心心念念想跟郁檀再打一场，无奈没找到机会。
这场比赛的对手也是近战型选手，郁檀没跟他多周旋，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就冲到了对方跟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人一扳手抽下了擂台。
对方摔得眼冒金星，甚至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江旌越对于郁檀连赢三场这件事到没怎么意外，反倒是廖锋，看着郁檀的扳手，啧啧称叹，嘴就没停下。
“这小姑娘真不错，哎，可惜了啊。”
“要我说，这种天赋，就得去往机甲系发展发展。”
最后甚至连：
“江旌越，你可别耽误人家姑娘。”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耽误她？”江旌越挑眉：“要不是我，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修车。廖锋，人是我从小地方挖出来的，现在出了风头你就想抢过去，哪来的道理？”
廖锋语塞。
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他暗暗下了往后要去小地方搜罗人的念头。
比完三轮后会有休息时间，再加上郁檀这局赢得太快，时间空出来了不少。
公冶明和杨宣都还在比，郁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灌了几口水后就打开光脑看消息。
改装好的匕首已经给敖伦坦第一b-king寄过去了，对方收到后非常满意，给郁檀吹了一堆彩虹屁。
郁檀及时制止住他，简单聊了几句就退出聊天界面。
她摸了摸兜里揣着的两支向导素，在犹豫要不要打一支。
大运动量后是她精神力最容易失控的时候，刚才第三场比赛时她就隐隐察觉有些不适，因此速战速决。
犹豫了半天，郁檀还是没打。
白时寒说过了，向导素这东西非必要不要打，不然会有抗药性。
郁檀从包里翻出江旌越之前给的补剂，边灌边往前走。
大屏幕上正在滚动着人名，还有比赛资格的学生都仰着头看。
公冶明还是没和郁檀对上，他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看了眼郁檀，说道：
“既然对不上，那就等到决赛圈。”
郁檀点点头，往公冶明肩膀锤了一拳：“好好比。”
她其实，也想和公冶明再打一场的。
杨宣在刚才第三轮比赛中输给了一个叫向涛的人，好巧不巧，郁檀第四轮正好抽中了向涛。
还是c组3台，郁檀于是位置也没动，就等着再过几分钟比赛开始。
杨宣不知从哪里跑来，呼吸有些喘，他看着郁檀，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大佬，向涛这人不好对付。我刚才和他打的时候……”他拧眉想了半天，最终描述道：“总觉得没发挥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体力消耗有些大。”
“应该不是。有没有可能你刚才状态不好？”
杨宣体能并不差，不至于说比了两场之后就会消耗太多。
但是杨宣前两场比赛郁檀也没看，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反正大佬你小心些总不会错。”
杨宣急匆匆地说完，接着又去找擂台比下一场了。
一时间人群散去，只剩一些没有比赛资格的学生四处逛悠。
郁檀无聊地靠在擂台边的柱子上，忽然双膝一软，她扶着柱子才能勉强不跪倒在地。
她剧烈地喘息着，大脑充血，双眼迅速蔓上一片红血丝。
精神力……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郁檀来不及想那么多，迅速扎了一阵向导素，可剧烈的疼痛并没有随之散去，她依旧双膝无力，不能移动分毫。
“你就是郁檀？这是怎么了，比不了赛就去和项老师说一声，自动认输吧。”
眼前多出一双脚，郁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她，眼神一片轻蔑。
向涛嗤笑一声，率先跳上擂台，他侧头瞥了郁檀一眼，懒洋洋地倚在擂台的柱子上。
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
郁檀用力咬住腮边软肉，血腥味弥散在口中，她稍微清醒了些，翻出另一只向导素，快速注射进去。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的刹那，郁檀卡着机械音跳进擂台，向涛挑了挑眉，活动了下手腕，接着飞身袭来。
向涛近身的瞬间，精神力扰得郁檀脑子几乎要炸开，她踉跄一步，身形不稳地避开袭向脖颈的匕首。
“这向涛出手有些狠了，刚才三场也是如此。”
项初在一旁评价道：“只不过他的实力和郁檀还是有些差距。”
她没听到回应，转头看向旁边的江旌越和廖锋。
江旌越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不正经，反而眉头微皱，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郁檀的精神力出问题了。
他顿了两秒，说：“赛后查查向涛，有没有服用违禁的药物。”
项初：“违禁的药物？你是指什么？如果是向导素的话，虽然他们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合向导，但是可能家里也会为他们准备向导素，以备不时之需。这并不算违规。”
江旌越：“不是向导素，是可以瞬间增强人精神力的药物。”
项初一怔，她握了握拳，屏息凝神，认真感受着从向涛身上散发出来的精神力。
一般来说，向导对于情绪的感知度会更高些，也更容易察觉出哨兵因为被精神力影响到的情绪。
再加上向涛此时散发出的精神力并不算强，他的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项初的重心又放在比赛上，注意力没有再分给别的事情。
向涛身上的确有一些非正常的精神力波动，确实是服用违规药品的征兆。
但是。
项初：“郁檀的精神力怎么会……”
不稳定成这个样子？
江旌越淡淡道：“你不是知道，郁檀精神力是d级。”
项初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台下江旌越和项初神色认真起来，台上的郁檀也不好过。
向导素的作用发挥出来，但是被紊乱的精神力却仍然不安分地挠着郁檀的情绪。
暴躁，烦闷，沉郁。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来，郁檀眼尾已经通红一片，口腔里几乎被咬的没有什么好肉。
向涛也察觉出不对劲。
郁檀的状态不好，作为对手的他知道的非常清楚。他本以为这种状态下的郁檀会选择放弃，却没想到……
向涛目光一沉。
郁檀竟然是打算拼了精神力□□的风险，也要把这一场比赛打完。
真是疯子！
他脸上挨了一记重拳，牙齿都被打落几颗，和着鲜血一起被他吐出。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精神力□□会有什么结果！一场月考而已，她不要命了吗？！
向涛刚才那几场比赛本来就是靠着不错的精神力削弱对方的状态，再加上狠厉的打法才赢的。
可是现在，面对郁檀，他确实扰乱对方的精神力，可却让本就暴躁的哨兵更不受控制。
而打法上。
现在的郁檀明显比他还不要命。
向涛渐渐力不从心起来，连续挨了几记重拳后，面对砸向头颅的扳手，向涛喉咙中挤出一句：
“我认输——”
轰——
扳手擦着向涛的耳边，狠狠地砸进了擂台边的柱子上。
胜负已分，郁檀穿着粗气，将柱子里的扳手拔了出来。
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混沌，理智正在被抽出，她机械地走下擂台，最后一个台阶没看到，脚下一空，膝盖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郁檀！”江旌越过来搀她，郁檀摇摇头，抹了把鼻子，她摊开掌心一看，鲜红一片。
“江老师，我……”她的语言功能都下线了，鼻血哗哗地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头好疼，向导素不管用了。”
江旌越掏出手帕去堵她的鼻血，然而于事无补。
这时，忽然有一双手托起了郁檀的下巴，郁檀只觉的一股清明的凉意扫清她身体里的火焰。
是白时寒。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