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极限
上万人目光都聚集在擂台上。
“呼！”陆泽天收回轮回枪。
梅煜廷怔怔跌坐在地上，许久，深深看了一眼陆泽天，才说道：“泽天师弟，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随即起身，捡起刀鞘、战刀，落寞地直接下了擂台。那些军士、核心弟子们立即让开一条路，让梅煜廷离去。
梅煜廷输了，输的毫无还手之力！
“梅煜廷的实力，很不错！就是跟逍遥宫黑白二长老比，也很接近，比血月刀林鍀閖，要差上一些。”陆泽天心底评判，自己的五行枪法，在研究感悟中，也在不断完善。特别那次在火焰山，仅仅靠‘雷火暴殛’‘雷火地狱’就击败了重剑门门主。
那次，自己对阴阳刚柔结合的领悟，就提高一个层次。
如影随形枪法，施展起来，丝丝相连，更加圆满。
“也算很有潜力了。”陆泽天看着梅煜廷落寞的背影，“在挫折中成长，方是强者！这梅煜廷以后是龙是虫，就看他心理素质了。”陆泽天那是前世，七岁就经历杀手的生死磨练！杀人、生存训练、反刑讯训练等等。
朋友、爱人生死、自己生死。
陆泽天经历太多了！
前世今生，更让陆泽天心境趋于圆满，岂是梅煜廷能比的？
梅煜廷从小进入天龙宗，被认定为天才，潜力无穷，一路顺风顺水，成为宗主亲传弟子，又成为黑龙军大将军！梅煜廷的确没受过大的打击。
“这场比试，陆大将军获胜！”庞山站在擂台上，洪声说道，“陆大将军，依旧为我黑龙军第一大将军！”
过万人，目光完全聚集在擂台上，那一袭月色劲装的陆泽天身上。
“陆泽天！”
“陆大将军！”
……
黑龙军军士们都疯狂高喊起来，一个个激动万分，嘶吼着、咆哮着！在黑龙军中，强者为尊！陆泽天以无可争议的实力击败了梅煜廷，在心底，黑龙军军士们自然将陆泽天认定为黑龙军第一人！天龙宗核心弟子们，许多人兴奋之极。
陆泽天出身平凡，十七岁就有如此实力，许许多多的核心弟子们，将陆泽天当成目标！
无可争议！
从今天起，陆泽天就是年轻一代第一人！
阴沉了一整天的老天，终于在夜里下起了暴雨！
哗哗！
雨水倾盆，凉气逼人！
陆泽天住处二楼走廊上，陆泽天躺在椅子上看着这冰冷的暴雨：“天龙宗，对强者崇拜的气氛还真浓。击败了梅煜廷……一件小事，就引起那么大动静。”回忆起今天上午那一战过后的场景，陆泽天也哭笑不得。
有恭喜的。
有想和陆泽天说几句话的。
有想请陆泽天，收他们某个亲戚子侄为弟子的，陆泽天为二十七代弟子，实力这么高，是有资格收弟子的。
……
总之，这一战，彻底奠定了陆泽天的地位。
“地位，被尊敬，靠的就是实力。”陆泽天暗叹一声，九州大地上，就是这样！想要赢得尊敬，就要靠自己的双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面盛传陆泽天多厉害，许多弟子、军士们心底可不一定承认。
真正看到那一战，才心服口服！
“在后天强者中称雄算什么！九州大地上，真正厉害的，是先天强者！在天龙宗，一旦成为先天强者，直接就是‘执法长老’，地位超然！”陆泽天心底想的，是怎么达到先天。上午那点恭维、奉承，陆泽天可不会有一点自得。
陆泽天起身，随即盘陆坐在走廊上，再度尝试练出第一股先天真元。
……
雨水连绵不绝，直至第二天清晨，暴雨变成了薇薇，依旧淅淅沥沥的下。
陆泽天睁开双眸。
盘陆在走廊上坐了一夜，陆泽天的衣服有些湿。
“《九幽枪法》中，关于踏入先天的方法，我修炼足有九天，一点动静都没有。”陆泽天眉头皱着，“只能去问问师傅了！”随后陆泽天洗漱一下，就撑着伞去吃了早饭，之后直接去找上官杨。
清晨。
上官杨的书房大开着，上官杨赤脚，披散长发，穿宽松长袍，正在书桌前挥洒着毛笔，书桌上的香炉上正弥漫出阵阵檀香味。
“师傅！”陆泽天站在门口恭敬道。
“哦，泽天。”上官杨头也不抬，时而缓慢，时而迅速地挥动着毛笔，“进来吧。”
陆泽天走进书房内，闻着那檀香味，心不由宁静下来。他静静站在一旁，也不出声。他看得见，师傅画的是一副山水画，简略的几笔，岩石沟壑就在宣纸上出现了，过了片刻，上官杨才停下笔。
“这一幅画，最起码画到中午才能成。”上官杨笑看着陆泽天，“泽天，你喜欢画画吗？”
“不喜欢。”陆泽天摇头。
“其实画画，是练就心境的好办法。”上官杨感叹道，“比如你愤怒时，可以画出一幅大火燃烧房屋的场景，将那股愤怒的味道，完全蕴藏到画中。让人一看到画，就能感受到这火焰能燃烧一切，那疯狂、愤怒尽皆蕴含其中。”
“不同的心境下，还要控制好画笔，画好画，不能出现败笔！这对心境的控制，要求也极高！”上官杨说道。
陆泽天点点头。
想要表现出画的意境，首先，画画技艺得达到极高层次，画画技艺是基础。
“达到先天后的修炼，是对心境的修炼，境界的感悟。”上官杨笑道，“泽天，你得学一门磨练心境的办法！那《九幽枪法》中，就有写毛笔字的办法，是练习写‘月’字的，一个‘月’字，共十八种写法。古人创字，可不是胡编乱造，写字，浸入其中，的确能感受到一个字蕴含的无尽韵味。”
陆泽天点头，依旧保持沉默！
写字、画画？
陆泽天最多会写字，最多画个简单的素描肖像画，这是杀手必须训练的。至于意境什么的？陆泽天差的远，而且，他对这方面，也没兴趣。
他有兴趣的是拳法！是枪法！
那‘三体式’，陆泽天一练就可以是一天，丝毫不觉得累，至于写毛笔字？那是折磨。
“哈哈……”上官杨摇头一笑，“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师傅！”陆泽天郑重道，“其实弟子，早就能做到‘神’突破泥丸宫的阻碍。”
“什么！”上官杨再沉稳，也被惊得一瞪眼！
“泽天，真的，能做到‘神’突破泥丸宫阻碍？”上官杨不敢相信，达到先天，最大的阻碍就是这一关。一旦‘神’能突破先天，就是一只脚跨入先天，可以说，几乎稳进先天了。
十七岁的先天强者？
什么概念！
“师傅，你看。”陆泽天取出一柄飞刀，随意地朝书房外一挥。
咻！
飞刀破空，突然到中途，划过一个圆弧，刺入那柳树树干。
“这……”上官杨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地一拍陆泽天肩膀，“哈哈，泽天啊泽天！为师已经将你想的够厉害了，你是一次次让为师惊喜啊！哈哈……飞刀转弯？你的神，不单单是离体，而且操控达到这般层次。‘神’真的太强，我敢保证，你踏入先天，一个时辰都不需要！”
‘归元诸葛’，在九州大地上，是睿智沉稳的代名词。
可面对一个十七岁能踏入先天的弟子，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沉稳。
“师傅。”陆泽天无奈道，“其实从得到《九幽枪法》那天起，我就开始‘意存丹田，神与气和’，想要凝练出第一股先天真元。可是，九天过去了，我依旧没成。”
“什么，不可能。”上官杨不敢相信。
“这是事实。”陆泽天心中也无奈的很。
上官杨有些吃惊，紧接着便冷静下来，沉吟道：“达到先天两个条件，一个是后天巅峰，一个神突破‘泥丸宫’阻碍。你都达到了，怎么会没成功？刚才飞刀转弯，我看的清清楚楚，比我刚踏入先天时，对‘神’的控制要好很多，难道是后天巅峰没达到？不可能，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就是后天巅峰了。”
“泽天，你盘陆坐下，按照我说的，再一次尝试看看。”上官杨说道。
“是，师傅。”
陆泽天盘陆坐下。
上官杨说道：“你的心神完全沉浸到丹田中，最好，聚集到丹田中央，那个漩涡的中心。”
陆泽天陡然睁开眼睛，疑惑看着上官杨：“师傅，漩涡中心？丹田中会有漩涡中心？”
上官杨也是有些错愕。
“当然有！”上官杨惊诧道，“这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内劲，存于丹田中，随着吸收内劲越多，丹田在撑涨中，会缓缓变大。像晓明他，修炼心法厉害，这吸收天地灵气快，十年功夫，丹田就能成长到极限，不再变大。那时，丹田内的内劲也会自然形成漩涡！这是每一个修炼内劲的人，都该知道的啊？”
陆泽天傻眼了。
“师傅，我，我的丹田，还在逐渐变大中！”陆泽天开口道。
上官杨震惊道：“不可能，你第一次卫将军争夺，就有一流武者实力，而你的内劲心法明显很差，应该是吃了什么灵果，才有那么浑厚的内劲，能增加内劲的灵果，都可以改造丹田，让丹田成长到极限的。”
陆泽天哭笑不得。
他终于知道原因了！
天地灵果？狗屁！自己的内劲，是靠形意拳附带着吸收到的。其实吸收的内劲，并不多。
即使卫将军争夺，自己靠的是身体力量，并非内劲，自己内劲还是很节约的。
真正修炼快，靠的是《神牛拳诀》，如今达到第九层，现在一天修炼，赶上当年在陆家庄一百天的速度。而《神牛拳诀》讲述的是修炼方法，不可能讲述后天达到极致，丹田会达到极致这种常识。
这是常识！
每一个修炼者，一般都会被师傅告知。可是，陆泽天过去没内劲师傅，现在有了，可是在上官杨眼里，这些小常识，还要告诉名列《地榜》的天才弟子陆泽天？
“难怪！连上官明修炼厉害的心法，也要花费十年，丹田才达到极限。我丹田成长速度加快，是从修炼《神牛拳诀》开始的，这修炼还不足一年，当然没到极限。”陆泽天心里发苦了。
谁想，困住自己的，竟然是最普通的，达到后天巅峰！
“泽天，你的丹田还在成长，没到极限？”上官杨盯着陆泽天。
陆泽天点头。
“那你凭借普通心法，十几年功夫，怎么会有那么浑厚的内劲？”上官杨询问道。
“我，我不是内劲浑厚，是经脉宽，能瞬间爆发内力多。”陆泽天说道。
上官杨惊愕了。
在灵果中，可以改造经脉的灵果，要比增加内劲的灵果，稀少珍贵的多！经脉越宽，瞬间爆发力量更强。
“难怪，你《神牛拳诀》，能发挥这么强的实力。”上官杨疑惑道，“你当初，吃的什么灵果？”
“我没感觉！大山里，经常会吃些山果，经脉也是悄无声息中，改变的。”陆泽天说道。形意拳的秘密，陆泽天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就是说……恐怕九州大地上的人也无法理解，那是属于另外一个体系的成就。
上官杨摇头：“这天地自然神奇，许多灵果灵草，都不为人知。你估计是走运，吃了什么！好了，现在问题也弄清楚了，你的问题是，丹田并没成长到极限，未到后天巅峰！”
在武者脑海中。
达到一万斤、丹田达到极限、后天巅峰……这几个概念都当成一个了。
毕竟能成为一流武者，丹田几乎都达到极限了，毕竟能扩张人体经脉的天地灵果，稀少的可以忽略不计。
谁想，出现陆泽天这么个怪胎。
“师傅，如果我以《神牛拳诀》的功法修炼，需要多久，丹田才能达到极限。”陆泽天询问道。
“你之前十几年，丹田成长怕是极慢！以《神牛拳诀》第九层的速度，我估计……你最起码还得三四年功夫，丹田才能达到极限，踏入先天境界。”上官杨说道。
陆泽天顿时心里有些焦急。
三四年？
“不过如果就这么让你浪费三四年功夫，太不值了。”上官杨摇头道，“没其他办法……只有找到能瞬间增强内劲，让你丹田成长到极限的灵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