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苦海
一整个上午, 鱼宁都在困倦中度过，上课时候强撑着困意听课，书上被她的笔划了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小点, 蜿蜒曲折的线。
下课铃声一响，鱼宁就迫不及待地埋头睡觉。在心里默默发誓, 明天再这么早起床她就是小狗。
——咚咚
听到敲击声，鱼宁下意识以为是苏以恩, 头都没打算抬。
直到她听见头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鱼宁。”
鱼宁一个激灵直直坐了起来，望着叫她名字的班主任。
“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等到班主任转过身, 鱼宁打了个哈欠从座位出来, 跟在她身后。
到了办公室, 吴娟非常委婉地开口：“你早上能这么早来学校学习, 老师很高兴，但是鱼宁，如果只是盲目学习是没有效果的……”
鱼宁听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越听越困。
“鱼宁！”
“啊？”
鱼宁睁大眼睛，直视着吴娟，目光茫然。
谁知道她啊字刚出口, 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
没想到苏以恩也被叫办公室了。
这一眼正好和苏以恩的目光对上。
——你笑什么，你不也被叫办公室了？
鱼宁用目光威胁着她。
“鱼宁。”
吴娟无奈, 她早上看见鱼宁来那么早的时候还挺欣慰，但是没想到她该听课的时候结果在课堂上打起了盹。
“在。”
直直站立，不敢出声。
“老师建议你好好调整一下生物钟，既然要早起那就早点睡, 不要在课堂上打瞌睡，不然你这早起学习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吧？”
鱼宁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见鱼宁态度好，吴娟便也没为难她, 提醒她上课专心点然后就将她放了回去。
鱼宁进了办公室一趟清醒多了，站在阳台上吹了吹冷风，确定自己没什么困意了之后才往教室走。
回头发现正盯着自己的苏以恩。
没理会她，心中暗暗发誓明天坚决不早起。
谁早起打网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以恩心中起了愧疚之意，中午放学便早早地等在了她的教室外，说是请她吃午饭。
鱼宁还来不及拒绝，就听见孙依依开心的回答声：“好啊好啊。”
说完还用胳膊肘推了推鱼宁。
还用眼神威胁她。
不去不行。
鱼宁：“……”
骄阳女校的食堂水平堪比外面的餐馆，所以很多学生中午都会选择食堂而不是出校门。
“我不是很想吃。”
除了睡觉，其他都别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就坐这休息一会儿。”
苏以恩说完这话就走向了食堂窗口。
鱼宁趴在餐桌上准备睡一会儿，食堂很吵，鱼宁耳边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即便这样她还是睡了过去。
“鱼宁今天干嘛去了？一整天都在睡？”
说话的人是之前她的同桌程乐瑶，只见她目光还有些担忧。
“她啊，大概起的太早了吧，今天早上六点我就在校门口看见她了。”
程乐瑶身边的同学回答道。
“六点？”程乐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和鱼宁同桌的时候从来没见她起过那么早。
“对啊，不止她，我还看见苏以恩了，她们俩一起在吃早餐。”
“原来是约好了啊。”程乐瑶皱了皱眉，“两人约这么早干嘛？学习？”
“应该是吧，我昨天下午看见她们俩在奶茶店，鱼宁好像是在给苏以恩讲题。”
“啧啧，那画面太养眼了，你说她们俩天天在一起的，是不是……”
——砰
猜测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道餐盘撞击桌面的声音打断。
说话的人往声源处看去，只见她身后正站着林砚清，此刻正盯着她，目含警告：“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没学过？”
被许多道目光注视，说话的人尴尬地笑了笑：“下次不会了。”
等到林砚清走后，那个说话的人才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没找到林砚清的眼神也这么吓人。”
话音刚落，她又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以前当着她面骂鱼宁也没见她阻止过，现在两人解除婚约了反倒开始管起别人了。”
程乐瑶尴尬地笑了笑，原本她这只是关心鱼宁，现在被林砚清一番警告，像是敲定了她们背后议论人的罪名。
挺过分的。
“不对，她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啊……”
“不明白，不懂。”
程乐瑶如实回答，毕竟林砚清怎么对鱼宁的她也看在眼里，自己也不像那些人一样崇拜林砚清，所以她看得更明白。
听到餐盘撞击桌面的那一道声响时，鱼宁就已经醒了，刚抬头就正好看见停在她面前的林砚清。
似乎准备说什么，却被苏以恩打断了。
“喏，你的午饭。”
原本不怎么饿的鱼宁被糖醋排骨的香味吸引了，没有再将眼神浪费在林砚清身上。
“砚清，我们去图书馆吧。”
蒋双双突然走过来，拉了拉林砚清的袖子。
林砚清垂眸，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手，再抬头听见孙依依打趣的话：
“你对鱼宁真好，连带着我这个朋友都沾光了，以前可没有这待遇，让我们举杯恭喜我们的鱼宁脱离苦海。”
孙依依所说的举杯，其实举的是汽水。
苦海？
林砚清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自己对鱼宁来说是苦海吗？
刹那之间，林砚清觉得孙依依的话是对的，以前她确实没在意过鱼宁身边的人，甚至连孙依依的脸都记不住。
最终林砚清一句话未说就离开了。
“笑死，林砚清也有今天。”孙依依嘲笑了一声，最近林砚清的态度行为她可是看在眼里。
叫你不把别人当回事。
鱼宁没阻止也没赞同，反正对她来说将林砚清当成一个陌生人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醋排骨？”
“我猜的。”
回想了一下，鱼宁才发现苏以恩对自己似乎很了解，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知道。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是孙依依告诉她的，便没再多想。
“对了，下午我要去依依家，今天你就自己回家做卷子吧。”
鱼宁给苏以恩补习这事孙依依已经知道了，也没多问。
“好。”
苏以恩的乖顺回答让鱼宁有些不适应。
之所以这么乖顺，完全是因为苏以恩下午也有事情要办。
苏以恩想起自己将一本重要的书留在了房间里，她今天准备过去将书拿回来。
放学后，苏以恩回到了学校后面的家，原本她还担心撞见她妈妈介绍的人，却没想到房子里没人。
客厅收拾得也挺干净的，厨房一看就没用过，主卧门虚掩着，能看出房间很整洁。
爱干净就行。
拿完书后，苏以恩就出了门，没有回头再仔细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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