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切谜底
“优雅永不过时。”
这是康斯坦丁一贯的行事准则。
当然这也是他选择用这个帅气的出场方式的原因。
“老实说，你这臭小子不好好修养，在这泡妞？”
“那你为什么会从天而降，就为了片刻的万众瞩目？”
隔着观众席的距离，两人相互吐槽道。
昆兰暂时压制住自己身体中奇特的躁动，时刻注意阿波尼亚的动作。
这位行使水之权柄的精灵此刻正看着康斯坦丁。
没想到另外一个会自投罗网。
她的脚下出现一个蓝色的圈，里面波涛汹涌。
水既是生命之源，同样也是可以水滴石穿的利器。
于是她踏浪前行，只需要往前出剑，就能完成任务，回到属于她的观察室。
虽然明明可以选择用凝聚的水柱远程刺向两人，但是周围聚集了不少无辜的人，贸然攻击可能会有不必要的伤亡。
美丽的骑士用剑决斗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式。
“来真的呀！”
昆兰和康斯坦丁默契地同时将枪口对准阿波尼亚，子弹会从四散逃亡的人群中穿过，直击要害。
用剑和子弹碰撞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阿波尼亚从两人的行为中感受到无耻。
不得不说，相同阶级下，越是感知高阶要素，对身体带来的强化程度就越高。
远不像昆兰的【十倍功率】，阿波尼亚心念一动，如同进入时空的裂隙，竟然比子弹还快，快速调整姿态。
整个拍卖舞台化作修罗场。
所有面具人都在逃窜，没有了感官的他们，互相踩踏，挤压，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秩序越发难以控制。
阿波尼亚的脚下再次凝聚出蓝色光圈，这次更加迅速，那柄水的利刃产生破空声，追随着跑向舞台的昆兰。
“先杀那边那个肌肉男呀，先捏软柿子感觉有失风度。”
昆兰焦急的吼道。
如果拿出银月，想必对方产生了戒备，并且充能时间太短了，很难释放出强有力的威能，那么此刻只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康斯坦丁。
没等阿波尼亚的利刃落下，康斯坦丁连忙制止。
“这位女士，你追捕错了人吧。
再说了，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
身上的大衣被扔到半空，遮住了对方的视线。
然后只需要再恰当的时机，夺取对方一秒钟的感官，康斯坦丁就可以让这位女士冷静下来。
毕竟从刚才的举动看来，对方完全不受广泛性使用的灵符文影响。
只有赌一把，若是集中发动，就会奏效。
“罪魁祸首是我手中的这枚种子，它是某种怪异的寄身体，可以吞噬掉被寄身的人。
可怜的劳伦斯神父正是如此。
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康斯坦丁解释道。
冲拳将至，大衣被阿波尼亚斩成两半，她不能相信这两个逃犯的狡辩，并且她也根本没有学习过要对目标抱有仁慈。
眼神交汇，昆兰瞬间明白康斯坦丁的计划，也转过身来，朝着阿波尼亚反击。
衣服的碎片爆散到一旁，两人如附骨之疽一样纠缠上来。
【窃取】！
视觉瞬间被夺走，阿波尼亚的攻势呆滞了两秒钟。
这和自己在戒律所所获取到的训练有些不同，敌人往往狡诈无比，战斗方式也出其不意。
“抓到了！”
不知何时，昆兰和康斯坦丁已经来到咫尺之间。
并且最可恶的是，两人的枪口正如同索命死神一般顶在额头和腰间。
“好了，美丽的女士，先等一等，那个东西马上就要奏效了。”
一声惊叫从慌张的人群中传出，接着又是一声，在摇曳的灯火下，越来越多的面具人倒下，然后像是被拖拽一样，往舞台前进。
数不尽的紫色长藤不知道何时在地面上布下了捕猎网，肆意挥舞，越来越多的宾客遭到不知名的袭击。
“这本来就是一场献祭，你们没有发现吗？”冰冷的言辞让人不寒而栗。
康斯坦丁放下手中的燧发枪，示意昆兰同样放下，对着阿波尼亚说道：
“请相信我们并不是亵渎正神教会的杀人犯。
我发现了堕落者的踪迹。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堕落者意味着什么。”
昆兰听到过这个名字，正是让自己陷入各种危机的核心人物。
这些紫色长藤有别于劳伦斯神父的枯枝，似乎更具有活力。
众人被堆叠缠绕成一座小山，然后地下涌现出更多的紫色长藤将肉山包裹住，然后用力挤压。
血色与肉块在长藤球中揉碎，被长藤吸食完毕，然后如同小溪的长藤又收缩汇聚成湖泊。
阿波尼亚的内心荡漾起巨大波澜，本源神性也无法压制她的震惊。
“为什么不救他们？”
昆兰依旧用枪抵住她的腰间，但是听到她的问话，也犹豫地放下了枪口。
“我们要努力接受自己的平庸，你觉得我们能够救多少人？
一个半吊子铭刻术士连圣痕召唤都费劲，再加上你，一个被废弃的神之容器。你觉得有机会吗？”
康斯坦丁又从烟盒内掏出卷烟，安静地看着这地狱场景。
“你为什么会知道神之容器？”阿波尼亚心有不甘，严肃地问道。
“因为我的代号是红心k。”
阿波尼亚更为震惊，她很清楚这个代号的含义与能力。
紫色的湖泊中心，渐渐漂浮起一个人类的身影。
眉心处因为巨大冲击力而被炸开的窟窿也慢慢愈合，邪异的眼神望着台阶上站着的三人。
他站在那里，如同君王俯视臣民。
面露微笑。
所有的紫色长藤被收纳在他的背脊处，仿佛可以无限延伸，一刹那间全部释放，钻入甬道之中。
恐怖的尖叫声回响在整个拍卖会大厅之中。
“你们也想和我融为一体么？接受神灵无私的伟力，你们也会成为祂的养分，成为最顶端的存在。”
邪异男子依旧保持着优雅，继承而来的独特气质及时是成为了怪物也体现的淋漓尽致尽致。
“抱歉，我们并不想。”康斯坦丁回应道。
“这场盛大的极乐之宴是这些人解脱的方式。”
邪异男子有些嫌弃满地的血污，走到舞台的一侧干净处，擦拭着自己的皮靴。
仿佛自己是解脱众生的苦难。
康斯坦丁接着他的话说道：“伦尼迪恩确实有着不光鲜的黑暗面。
阶级一层层的压迫让那些本祈祷过上幸福生活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就因为蒸汽机的诞生，让数不清的人失业，数不清的家庭像老鼠一样苟活。
赋税和财政收入直接挂钩，这些苟活在下水道的最底层，濒临疯狂。
所以你就利用自己的职权，修建了这么一座狂欢屋。
尊敬的哈罗德王爵。”
手中的烟蒂烧至尽头，每次提及沉痛时，这烟就不能再长一点，带走心中的烦乱。
昆兰和阿波尼亚满腹疑惑，两人的对话太过高深。
“没错，这座狂欢屋吸引着无数为了发泄的人，当然也吸引来一些有趣的存在。
我让机械院的那些研究院为我建造的这座狂欢屋。
地处郊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会到这里娱乐。
金钱、女人，还有能够让人爽上三天的迷幻剂。
所有人都将这里作为心灵的寄托，包括劳伦斯。
可怜又幸运的劳伦斯，被选中的是不是死在你们手里？
他的内心残存着可怜的倔强和作为人类的可悲。
我邀请他来展示神迹，结果就吸引了这么多食材，你们说好不好玩。
不过你们没有机会再亲眼目睹那份荣光了。”
紫色长藤蠕动着，铺天盖地地飞射而出，就像是古代军阵的箭雨，密密麻麻。
带着令人心悸的音效，覆盖三人的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