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章 沉睡,新的沼泽女巫
在快要触到的时候,透明的魔力缠住乌洛斯的手,本不该这么大意的,但是乌洛斯过于高兴放松了警惕。
下一秒,透明魔力不断扩散包围住乌洛斯全身,像是一个茧,而乌洛斯就是那只挣脱不开的飞蛾。
完全被隔绝开来,空气越来越稀薄,乌洛斯沉寂下来,魔力化作锋利的刀,刀刀切切实实地割到身上,伤口不断地崩裂开又快速愈合,痛意密密麻麻地缠绕全身,逃不开。
但是一想到哈伽莎还在冰棺里面等着他,耳朵边有他亲手采的她最喜欢的郁金香,乌洛斯就不敢放弃,莎莎还在等我呢!
将全身魔力聚集在左手,奋力一击,茧出现剧烈的震动,破绽出现。
乌洛斯抓住机会,逃出来的同时还抓住地上的珠子。
终于逃出来了,那团魔力无力地在原地气急败坏,看来它没有办法自主离开咒术所在地。
根据那老头的描述应该就是这个了,乌洛斯紧攥着珠子,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飞速赶回黑暗神殿,黑暗神才打算休息,屁股都没坐热,看着突然出现的狼狈儿子,内心复杂。
“看来你长进不小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需要半天,没想到你老爹屁股都没坐热你就回来了。”
“赶紧的,别跟我鬼扯,是不是这个?”
看乌洛斯焦急的眼神,黑暗神估计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可能要被儿子胖揍一顿,捂嘴低咳,说起正事。
“没错,就是这个,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救回哈伽莎需要强大的魔力,这个珠子里面封印的是上任沼泽女巫的巫力,但这还不够,所以就需要你的力量作为补充。”
黑暗神停顿片刻,“但是想要拉回已死的人需要的力量可是不可估量,毕竟是和死神抢人,所付出的代价也相应的大。”
“你的回答,乌洛斯。”
乌洛斯移开目光,手指在兜里轻抚未送出的戒指,语气坚定起来,“我的回答永远只会有一个,哈伽莎,救她。”
黑暗神了然,让乌洛斯带路,仪式的举行需要哈伽莎在身边。
回到巢穴,多里急忙迎上来,“怎么样了,大人,有结果没有?”
说完才看到后面的年轻男人,还没开口乌洛斯就解答了他的疑惑,“黑暗神。”
没有等陷入震惊的多里,带着黑暗神径直来到放置冰棺的房间。
哈伽莎的尸体在冰霜下保存完好,和乌洛斯出门前一模一样,耳边的郁金香依旧娇艳欲滴。
黑暗神余光看到郁金香,身躯一震,“想不到你也让你的姑娘爱上了郁金香,我记得你的母亲最爱这种弱小的花。”
乌洛斯不想和他提任何有关于他母亲的话,索性沉默不语。
黑暗神也识趣,把巫珠从兜里掏出来,示意乌洛斯把哈伽莎搬到画好的魔法阵中,让乌洛斯和她一起躺在一起。
开始之前,乌洛斯拜托黑暗神消除哈伽莎的记忆,“如果我会永远沉睡下去,我希望她可以忘记掉我,不要有任何压力自由地生活,拜托你了。”
黑暗神冷哼一声,对自己蠢笨的儿子做出的选择不置一言。
不需要咒语,手指一触上巫珠,巫珠就像重新被注入活力,发出耀眼的光芒。
巫珠高高悬起,融进哈伽莎的眉心。
残缺的肢体重新长出来,伤口渐渐愈合,连一条疤痕也没有。
面色恢复红润光泽,但是她的神志还是不清的,巫珠构建身体,乌洛斯献出的力量才是意志的核心。
黑暗神苍白的手指把乌洛斯的力量凭空抽出,源源不断汇入哈伽莎的身体,紫色的幽光笼罩哈伽莎的全身,乌洛斯身上的光暗淡下来直至消失。
乌洛斯用尽最后的力气满足地看向哈伽莎恢复生机的白嫩笑脸,旋即陷入沉睡,没有道别,往后的日子,莎莎,你要一个人继续走下去了。
年年岁岁的烟花由你独自欣赏,忘记我可能是最优的选择。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醒来的哈伽莎茫然不已,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指不知所措。
身下是沼泽泥土,很温暖、很柔软。
“有人在吗?有没有人?”
回答她的只有回声,四周一片寂静。
忽然听见翅膀噗搜搜的声音,哈伽莎目光顺着树枝上移,那是一个瞳孔碧绿的猫头鹰,正笑眯眯外头朝她微笑。
“你好啊,女巫小姐,我是你的老朋友多里,好久不见!”
哈伽莎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很奇妙,对这只猫头鹰,她生不出任何的抵触和反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感觉我们应该很熟,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
“你是哈伽莎,沼泽女巫哈伽莎,我估计你应该是在练什么巫术的时候炸到脑子了,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多里从最开始的单纯小猫头鹰已经进化成了说谎不打草稿的老猫头鹰了。
哈伽莎深信不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
就这样,孤单地度过漫长的二十二年,多里不是随时都在的,每一年的冬天它都会消失不见。
在第一场春雨下过的夜晚,天空都会绽放绚丽烟火,雨水夹着火焰,美到萎靡。
后来的后来,就如同他们开始相遇的那一幕,命运的齿轮不断旋转,俩人的生活交缠不断。
黑暗神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亲,但在乌洛斯这件事上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留了后手。
乌洛斯是在混沌中醒来的,彼时多里就在身旁殷切地陪着他,但是乌洛斯相见的人不是多里,看不到哈伽莎的身影,乌洛斯自然是失望不已。
噩耗还不止一个,哈伽莎彻底把他忘记了,对多里都比对他更熟悉。
在得知哈伽莎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沼泽小屋,乌洛斯就想不管羸弱的身体狂奔到她的身边,却被多里制止下来。
“我想,乌洛斯大人应该也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哈伽莎小姐的面前。”
“而且哈伽莎不同于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那个人,她现在戒心非常重,冒冒然行动,可能会把她吓跑。”
“可是我很想她。”乌洛斯眼巴巴蹲在地上画圈圈。
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还只是昨天,对于他来说,只是睡了一个无比漫长的觉罢了。
多里神神秘秘掏出一本书,塞给乌洛斯,“大人这是我在街上捡到的戏剧,听说很受姑娘们喜爱,我觉得你可以找找灵感。”
乌洛斯半信半疑,在读了一个星期的戏剧之后终于亮起小灯泡,想出一个馊主意。
“我们这样,再那样,先把她拐到我的身边,她这几年呆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身体都待坏了,我们得想办法进城才行。”
于是乌洛斯在和老伯爵做了交易的情况下成为西塞尔家族新一任伯爵,答应他带领日渐衰败的西塞尔家族重新恢复旧日荣光。
故意让多里待哈伽莎进城,故意乘车从她面前经过,故意露出自己的脸;砍到一片树,人为制造出让树林中唯一有阳光的地方,让多里诱导她去;故意挑时间日日蹲守在她会到的地方蜕皮,假装暴露软肋。
桩桩件件都是深思熟虑,只有一个目的,让哈伽莎重新爱上他。
不过他的方法实在很老套,全是晚上偷偷翻阅各种感情类文章和戏剧,杂糅了哈伽莎以前对他做过的举动模仿出来的。
所以哈伽莎也算是自己撩自己了。
没出息的伯爵大人一靠近女巫小姐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表面淡定,内心风起云涌,一旦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疯狂脸红,不复风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