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直来直往
慕泽川对陆家那位姑娘没多少印象，他只知道有这样一号人，也知道这位姑娘是陆秉宙要用来联姻的。
至于相貌如何品行如何，他都是半点没想过要去了解。
现在被这姑娘突然‘反将一军’，他的第一反应是陆家人想趁机算计他。
然后让人去试探之后，就发现不是陆家人算计他，而是陆家那位姑娘看上他了！
他顿时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这陆家姑娘还真不懂何为矜持。
不论他现在是否有心仪的人选，他都不会娶京中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而且是这种看上他的身份亦或是容貌的。
想到容貌他就想到了程晚乔，她似乎……也挺喜欢他这张脸的。
可是她的不克制的打量，他心里扬起的就会是得意，她越看得不错眼，他就越是自得。
想到她，他就想赶紧拿到赐婚的圣旨，然后让礼部去核算婚期。
“殿下，同陆家联姻细细算来，其实对您利大于弊，您不如就等陆家主动向陛下请旨呢？”
陆家那边居然会传出这样的消息，这对刘文重而言就是意外之喜。
陆家啊，兵部尚书陆秉宙在朝堂上说话极有分量，若是有他支持，那魏王后续的路走起来就会轻松很多。
“他们不会去请旨，你们不要想了。”
就算那位陆家姑娘想要借机逼一下家中长辈，陆家人也不会拿整个家族的命运来开玩笑。
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但他不想再等下去，他想回福州了。
“本王明日会去宫里求旨赐婚，你们该如何做不要本王多说。”
“可是……”
刘文重想说些什么，但慕泽川只摆了摆手，就示意他们不需要多说。
他知道他们嫌程晚乔出身太低，嫌程家是个泥腿子，可她的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不需要旁人知晓。
那时独属于他的宝藏，在大婚前他私心里都不希望旁人的目光过多的落在她的身上。
刘文重和周有昶从王府后门离开，两人上了马车这才对视一眼，全都叹了口气。
“刘大人，你说殿下这……，殿下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有昶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不懂慕泽川为什么会放着陆家姑娘不娶，非要求旨娶一个农女。
他想不通，刘文重自然也是想不通的，只是他没有周有昶这么担心，他对追随的主子心中有种莫名的信任。
“殿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看殿下何时让咱们失望了？慢慢等后续就是了。”
不等也没办法，他们就算追随慕泽川已经有些时间，可也没到主子做什么都跟他们解释的程度。
两人各自回府琢磨了大半夜写了一份奏折，第二日早朝时递了上去。
而慕泽川则像之前说的那样，早朝结束就去御书房。
陆家有意和慕泽川联姻一事，皇帝也已经有所耳闻，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陆秉宙。
陆秉宙虽然当场就表了态，说是陆家同魏王并无过多往来，可这话落在皇帝耳中却是不愿多想。
陆昌斌在江南遭遇意外被魏王所救的消息，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他不信陆家会无动于衷，若真如此，陆家人受此大恩依旧薄情寡义，他也要细细思量日后是否还能继续倚重陆家。
他心中的这些想法，陆秉宙这位近臣自然也能猜到几分，这也是他那位孙女自作聪明让人放出传言后，他没有立即让人去制止的原因。
他也在观望，观望慕泽川的态度还有皇帝的态度。
若是慕泽川有意同他们陆家联姻，他倒是也不介意将孙女嫁给他。
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王妃出身同样不低，皇帝当初赐婚时也拦阻。
他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法，有心让慕泽川领情感恩，可他看上了慕泽川了潜力，慕泽川却是没看上陆家，更没看上他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孙女。
他此时站在御书房里，人跪在地上，直截了当的说起了他对程晚乔的心思。
“父皇，晚乔是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儿臣期盼能娶她为妻。”
他没有隐瞒他们相识的过程，也没有隐瞒她的情况，她去千机营帮忙包扎，去给将士们免费看诊，又开了医馆想要照顾更多的人，这样的姑娘他私心里觉得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需要她都能帮他，而她想做的，他也能竭尽全力让她去实现。
皇帝眼中各种情绪闪动，几个儿子中只有这个四儿子他时常看不透。
十几岁就去了福州，在那边一呆就是多年，他若是不传召他就鲜少会回来。
说他勾连朝臣吧，同他走得近的就那么几人，可若说他没旁的心思，他又总是一副对任何事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儿子。
“不行，一个寻常农女，配不上朕的儿子。”
“父皇，她的善良和纯粹足以配得上儿臣，儿臣只想永远留在福州，清剿倭寇造福百姓，而她一定会是儿臣的贤内助。”
慕泽川从未有一刻在皇帝面前如此的表露真心，他就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让皇帝仔仔细细的看一看，让他知道他此时所有的话句句肺腑。
“这事没得商量，川儿，你若是想娶陆家姑娘，父皇现在就可以为你赐婚。”
“父皇，儿臣只想娶程晚乔，非她不娶。”
慕泽川跪趴下来，整个人都贴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方式来恳求皇帝。
皇帝眼中闪动的情绪似是受到触动，再次汹涌起来。
“川儿，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
“父皇，儿臣知。”
“你可知你若是娶了一个出身寻常的农家女，对你将来……也许没有半点助力。”
皇帝看着他，声音已经认真起来，他将话挑的明了，所以这一刻他很想知道这个儿子内心中到底如何做想，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声东击西。
慕泽川直起腰身，眼眸中是让皇帝触动的认真，他一字一顿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父皇，儿臣只想守在福州，清剿倭寇造福百姓，儿臣需要的渴求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