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未婚夫是个杀猪佬?
“everybody,大声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没错,今天就是《制造202》的总决赛之夜!四个多月的等待,全民制作人们的翘首以盼,现在十人女团已经诞生!就是她们!”
“夏夏!夏夏!夏天永相随!”
“whitney,你是最棒的!”
……
伴随着粉丝们的尖叫声,10位练习生走上舞台。毫无疑问,c位就是一路霸榜热搜的盛夏。作为一名唱跳俱佳、颜值爆表的练习生,盛夏火到还没出道,就已经接到全球六大蓝血之一——拉普达的邀请,并锁定了热门古偶《清朝那些小事儿》大女主,与她搭戏的是当红流量李在和周一肖。
“未来我会努力带来更好的作品,创造更好的舞台,希望与夏天们继续……。”盛夏心中感慨不已,说到一半,眼眶已经湿润。为了这一刻,她努力了10年。十二岁时,她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北舞,从此背井离乡异地求学。16岁时,她被棒子国著名造星工厂wr公司看中,从此每天从早上一直练习到晚上凌晨,七、八个人挤在仅几十平米的房间里,整整6年。
往事一点一滴涌入她的脑海,盛夏终是忍不住,语带哽咽,“感谢生命中的磨练,让我遇见更好的自己,遇到你们。”刚说完,只听身侧一片尖叫喧哗,紧接着她只觉得身下一空,伴随着舞台塌陷,身体被狠狠摔落在地。
等盛夏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眼前昏黄,朦胧中看见床边隐约立着几个人,有高有矮,胖瘦不等。“二婶,我姐她不会醒不过来吧!”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心和难过。
盛夏忍着头晕,想睁大眼睛看清楚说话人的样子,只见一张鼓着鼻涕泡的圆脸凑到自己面前,脸上洋溢着不可置信的兴奋。“二姐!大姐醒了!大姐醒了!”男孩的嚎叫声终于把那个鼻涕泡震破,一滴亮晶晶的鼻涕精准落在了盛夏的脸上。盛夏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又要晕过去。
“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少女三步并两步跑到床前,关切地问。
“秋儿?”盛夏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柳花裙的少女,下意识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啊,姐,我是秋儿啊!小冬,你瞧,姐还记得我,她没事,我就说她没事!”盛秋儿一脸激动,眼圈里满是热泪。
盛夏头昏沉沉的,她轻晃了一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环顾四周,眼前是一间破旧的木篱茅屋,冷风从墙缝中吹进房屋,吹得人身上冷得发紧。眼前的盛秋儿,一身洗得发白的短衫子柳花裙,外面罩了一个明显偏大的半臂。再看看周围人的衣着打扮,盛夏心里这才感觉不对劲,“我应该是在医院啊……”
她强忍着头晕,问了眼前的女孩,“这是哪儿?”女孩听见她的问话,有点紧张,侧脸问身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宋大夫,我姐不会摔伤了脑袋了吧?”
宋大夫也浅浅皱眉,“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刚醒过来,体虚气损,还不太适应,我再开几剂补气血的药。小冬,你一会随我去拿药。”
“姐,这是我们家啊,你看,这是张大婶,这是王姨、王四哥,这是……”盛夏觉得眼前这些人很眼熟,但脑中混沌一片,只要一用力思考就头痛欲裂。她只记得自己从舞台上摔落下来,四周混乱一片,没过多久便被抬上了了救护车,然后醒来就是眼前这幅光景了。
“夏儿!”一个圆头圆脑的男子猛的扑上来,眼中满是泪花,“夏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马上回去给你拿点牛骨来熬汤,牛骨汤最是滋补了!”
这个圆头男子便是盛秋儿刚才介绍的王四哥,他刚扑至盛夏床边,就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伴随着这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盛夏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眩晕,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盛夏,17岁,盛家长女,妹妹盛秋儿13岁、弟弟盛小冬6岁,5年前父母遭遇意外双亡,盛夏靠贩卖胭脂香料勉强养活姐弟三人,日子过的极为贫苦。两天前,盛夏去客栈给一个客人送胭脂时,不慎从楼梯上摔落,伤了脑袋,差点送了小命。
而眼前这个被称作王四哥的男子,就是盛夏的未婚夫,两人打小被双方父亲订了娃娃亲。
贞观元年,太宗曾下《令有司劝勉民间嫁娶诏》。大意就是鼓励适龄青年赶紧结婚生孩子,毕竟国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刚打完仗没多久,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需要大好青年们多多努力造人。
所以按照之前的计划,盛夏今年下半年就要正式过堂,早日为大唐做贡献。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盛夏好不容易消化了脑中的记忆,一脸不可置信。还没等她接受这个事实,那个被称作王姨的中年妇女一把将王四哥扯起,“你没听宋大夫说她都好了,还喝什么牛骨汤!你都在这里待了一个上午了,铺子生意还做不做了?快滚回铺子去!”这个中年妇女就是盛夏的未来婆婆,为人泼辣,一张利嘴在四邻八坊都是出了名的。
“娘,我再陪夏儿一会。”男子哀求道。被对方一瞪眼,只好乖乖往门口走去。掀开门帘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叮嘱盛夏,“你乖乖养好身子,我忙完了再来瞧你。”
盛夏没应声,她还震惊于自己穿越的事实。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说明不是做梦,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前一秒,她还是那个可以大展拳脚实现自己梦想的“造梦者”;下一秒,她却来到了陌生的唐朝,被迫接受另一个人的人生。
“夏儿,不是王姨说,本来我们四哥儿要娶你,就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了。我们四哥儿那多抢手啊,这么些年,多少媒婆明里暗里都想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可他偏偏看上了你,我这个做娘的,也是没办法。但你这次又把脑袋摔了,万一留下什么隐疾……”
王姨站在盛夏旁边,一顿输出,听得盛秋儿眼眶发红,“王姨,你别说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啊!你不说话我还想不到你们两个拖油瓶,我家四哥儿真是猪油蒙了心,娶一个回去还要多养两个……”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盛家两口子当初还在的时候,你跑的多殷勤啊,现在见家里就剩下三个小的,捞不到油水了,就想悔婚了不成?”站在一旁的张二婶实在听不下去了,挺身而出。
“什么叫悔婚啊,有白纸黑字不?不就是当初家里那不中用的提了一嘴吗?还就被赖上了!”说完,她就气鼓鼓地走了。
要说王姨虽然嘴巴缺德了点,但她说这些话也是有底气的。王四哥的父亲,也就是盛夏的未来公公,当了一辈子屠夫,后来把这门手艺传给了王四哥。四哥人憨,但手艺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屠牛宰羊的技术真是响当当。
屠夫在唐朝又被称作“杀猪佬”,虽然称呼难听了点,但赚钱啊!所以王姨这一家子在这一片也算得上有点家底。
“盛夏,你放宽心啊,我们邻里都给你作证,这个婚约是赖不掉的!”看盛夏一脸迷茫的样子,张二婶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赶忙安慰。
“二,二婶,不是的,我……”
“行了,你赶紧休息,别的事别担心,有我们在呢。”
盛夏看着王二婶那一副“见义勇为”的表情,心里默默翻个了白眼,“就让他悔婚吧,我不要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