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十四分之一
这个世界人海茫茫。
据不完全统计，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低为000478，而他们相识的概率是：00000005。
stars：那你可不算我的学姐，我是清安中学的:d
刚刚才对余心雅说过“不会”，周蔚然此时仿佛听到了很响亮的巴掌声。
什么叫打脸，什么叫社死，什么叫翻车。
在谢煊南这，她即将都亲身体验一遍。
他不会是她的克星吧？
“小然然，小然然？”耳边传来外婆熟悉的唤声。
将周蔚然的注意力拉回。
看到站在沙发一头的外婆，她赶紧起身搀扶，“外婆，您起来啦？”
“我的乖乖回来啦！”外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如同大多数家长那般，“哎哟，又瘦了又瘦了。”
“早跟你妈妈说了让你早点过来，他们天天都有得忙，哪能好好照顾你？在外婆这，天天给你煮好吃的！”
周蔚然倚在外婆肩头，模样很乖，“就知道外婆最疼我啦。”
声音软软糯糯的，跟家里人说话她才会这般撒娇。
祖孙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聊着聊着，不免聊到学业。
外婆问：“听你妈妈说你开学要上清安中学了？”
周蔚然剥着橘子，掰了一瓣：“是呀，我准备上高一了呢。”
橘子好酸，外婆吃不了。
周蔚然酸到苦着脸。
剩下的橘子，不敢再尝，放回果盘里。
外婆呵呵笑着，“清中好，是所好学校。”
她退休前是一名高级教师，对省内的大部分高中师资水平再了解不过。
清安中学一直名列前茅。
“上了高中，然然有什么打算？”
周蔚然终于把那股酸意压下去，“拿第一吧。”
“学习重要，但也不要忘了交些好朋友哇。”
外婆拍了拍外孙女儿的小手，话里满是怀念，“等人生的路走得再远一些，你会发现高中时候的友谊是很美好、很纯粹的。”
周蔚然听着外婆的话，不住地点着头。
她对高中生活也有一些期待，不知道她和小小雅会不会分到同一个班。
会遇到什么样的新同学、什么样的新老师？
清中……清中……
清中里将会有一个谢煊南。
她跟花花蝴蝶还是交汇到一个世界里了吗？
应该没那么巧合还刚好分在同一个班吧？
清安中学扩招了，本来只有二十个班，每个班规模是40人左右，这一届新增了四个班。
只要不是同班同学，她若刻意避开，遇不到的几率也能人为扩大。
嗯，敌在明她在暗。
夜色弥漫。
朱漾不想回家，闹着要跟周蔚然一起睡。
姐妹俩的感情向来好，二舅妈也想让女儿多跟周蔚然待待，正所谓近朱者赤……
朱妍医院里有急事，即便还在休假中，她也不得不匆匆吃过晚饭后就赶回清安。
九点多，等到了朱妍发过来报平安的信息，周蔚然才放心。
她靠在床头，翻着一本杂志。
朱漾在她身旁平躺着，敷着面膜，左手戳右手玩儿。
余心雅给周蔚然打来微信电话。
“然然，我刚刚看到贴吧里说我们的分班表准备出来了哎，到时候好像会建班群，有什么通知老师会往群里发。”
“对了，你有没有进清中的年级群啊？好像已经建了好几天了，我才知道这回事儿。”
周蔚然更不知道这事儿：“没有啊，我都不逛贴吧，听到的消息都是你跟我说的。”
“看吧，还是我比较积极！”
“是是是，要是有什么最新动态可别忘记还有我这个留守儿童的存在。”
“哼，你就躲懒，还得靠我。”
“哎对了，我好像还看到开学活动里要安排学生代表上台讲话哎，你这几天要做好接到电话的准备噢。”
周蔚然中考成绩挺拔尖的，当时实验中学跟清安中学可是费了劲儿想让她报考，一番衡量之下，她选了清中。
“好，我会及时关注的。”
不过她也不是中考状元，应该不会让她做学生代表的吧？
“诶，不知道咱们会不会在同一个班，就算不在同一个班，也希望不要隔很远。”余心雅的声音有些飘忽，“二十四个班，那就是二十四分之一的概率哎……”
周蔚然想着，她跟谢煊南也存在二十四分之一的概率。
要是余心雅知道谢煊南也在清中，会是什么反应？
……不敢想，不能想。
让她自己发现吧。
如余心雅所料，清中的老师想让周蔚然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进行致辞。
这通电话是开学前三天收到的，由于她的个人资料留的联系号码是周君山的，所以学校的通知由她爸爸转述给她。
在舅舅家才待了将近一周，她要打道回府了。
这天，周君山跟朱妍一起来接她回家。
刚好是周日，大舅舅大舅妈都在，二舅舅和二舅妈也来到大舅舅家，一家人一起聚一次，除去逢年过节，少有这样的小聚。
周家一家三口是打算吃过午饭就走。
朱漾舍不得周蔚然，小脸上满是不舍。
朱潜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低着头玩手机。
三个小辈缩在一个小角落，大人们占据了客厅正中心，正高谈阔论。
声音没有避着小辈们。
二舅妈道：“看看阿妍跟君山，人生赢家啊是不是？君山年纪轻轻当上了副院长，阿妍这个科主任也不遑多让。”
“那可不，就是咱家然然也很优秀。清中，那可是往华宣、靖大方向培养的！”大舅妈接话，“哎”了一声，“清中的学生代表……阿妍，然然发言的时候记得录个像往群里传！”
周蔚然听着，头皮有些发麻。
她上一次被录像往群里传还是在小学时，不过那次是参加文化汇演，整个过程形象都挺好的，被保存下来也没什么。
都过去几年了，怎么又被提起录像这一茬了。
朱漾笑嘻嘻地看着她。
周蔚然神情淡然，对表妹说：“放心吧，我爸的工作很忙，现在都是早出晚归的，我妈也很忙，都是医生嘛。我开学那天他们都不一定能到场，更何况录像呢。”
“哦~”朱漾摇头，“把这都算进去了，看看看看，他们还兴趣盎然地讨论着呢。”
“姐，我过两年也要上高中啦，不知道高中生活与初中生活有什么不同，好期待！”朱漾说着说着傻乐起来。
周蔚然也笑，“区别应该不大，学的科目深了些，离目标近了些，唔，应该没别的了。”
朱漾鼓着脸颊，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在你心里除了学习还能装点儿别的吗？？？”
“比如~”朱漾凑近表姐的耳边，小小声，“你手机里那个帅哥哥。”
周蔚然：“……”
自那天被打断后，再没提起过这件事的朱漾，在这等着她呢。
“都说了只是网图。”
“哼，我还没说是哪个呢！”朱漾得逞般地笑，“看来，照片里的哥哥果真是你认识的人！”
她想说的是，这几天看到姐姐有跟一个叫谢煊南的人聊天，这名字听起来是个男生，不过聊天内容有些枯燥。
只不过……能每天互聊那么一两句的，有猫腻。
周蔚然：“……”
沉默是金。
女孩子对待事情大多喜欢剥丝抽茧，从中提炼她们想知道的信息，尤其是像朱漾这样好奇心比较重的。
“你这么想八卦我……”周蔚然也不是没有制敌奇方的，“九月一号开学，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朱漾瞪大眼，眼神控诉表姐：你怎么能这样！
这么美好欢乐、亲人齐聚一堂的幸福下午时光，提作业真的好么？
朱潜看着瞬间就快乐不起来的堂妹，嘴角弯了弯，想八卦表姐，她首先得保证自个儿没有软肋。
从小到大，还不知道表姐一旦出击就是戳人最疼的地方么？
朱漾眸光转了转，看到了在偷笑的堂哥，更气了，“你作业写完没，就在这笑我！”
朱潜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明显了些：“写完了啊。”
“怎么可能，你们作业那么厚一摞呢！”
朱潜开学念初三，教育局不让补课，最近管得严，学校不敢顶风作案，老师们恨不得把自己见过的题都印出来给他们当暑假作业。
朱漾才不相信他能写完。
“就在我桌子上摆着呢，你不信，可以去检查。”朱潜又开了一局游戏，“每个你熬夜的晚上，我可都在奋斗啊。”
朱漾气成河豚脸，周蔚然伸手戳了戳。
唔，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