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彼此的“第一次”
新学期的第二个周末，辛儿一大早起来便决定要回小城镇去看望爷爷奶奶。辛儿打开衣柜，努力琢磨着怎么样搭配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自己新发型的可爱。在穿衣服方面，辛儿一直都以简单为主。但是在穿了两周校服之后，辛儿便开始让自己在有限的周末时间里出门的时候能穿着自己喜欢的服饰。
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生活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彩色浪漫得让人不禁在打扮上愿意花更多时间。
在看完自己衣橱里几乎全是简单的t恤后，辛儿心想着需要找时间跟妈妈一起逛街添置点新衣服了。在辛儿一筹莫展时，妈妈眉笑颜开地拿着一件白色的带有少许彩色花纹点缀的长衫站在房间门口。
“是不是在找一件心仪的衣服呀，看，妈妈前几天刚给你买的，喜不喜欢？”辛儿暗自欢喜地接过新衣服，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尽管穿着漂亮的淑女衫，辛儿依旧选择了浅色牛仔七分裤并搭配帆布小白鞋。在就读初一时，偶然一次和妈妈逛街在看到第一双帆布小白鞋后，辛儿几乎每次出门都要踩上不同款的小白鞋虽然妈妈为她精心挑选了其他款式的鞋子。
在品尝过妈妈精心准备得营养早餐后，辛儿满心雀跃地步行来到车站。从小区门口到车站，虽然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但辛儿每次都要缓缓地走过就为了感受不同季节所带来的不同的味道。
正值秋日，街道两排种植得香樟树的叶子青色犹在。辛儿留心地观察过，尽管是常青的香樟树也会在初春时分落下些许老叶，生命的延续更迭不休，总是看起来青色如初的香樟也在默默地承受着旧去新来。
不同于其他市区，辛儿所在的云成市在很多街道上都保留了高大的香樟树以及少数其他品种的树。走在大树环绕的街道上，辛儿不禁想象着自己在倾听着，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同周边不多的却带有浓重岁月感的瓷砖碎瓦，一道诉说着苍苍历史。
离公交车出发去古榕镇还有十分钟，辛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戴着耳塞听着周杰伦的新歌“七里香”，歌词正应景了当下的时节。
想到这辆车在开回小城镇的沿途中会有万亩良田金黄稻穗，辛儿便开始遐想着自己成为这支mv中的女主人公是不是也会有一段幸福的初恋。
在李修楷的模样刚浮现在辛儿脑海中，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入口。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的李修楷正拉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但是女孩子好像不愿意牵着他的手并时不时地甩开。在女孩子刚走近一辆车门后，她转身对李修楷说了几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了。
女孩子很白净漂亮，是连生气时也不禁令人喜爱的漂亮。李修楷在原地愣了约莫一分钟后也转身走开了。
因为去往各个小城镇的车是并行的，辛儿坐在后排未能看清李修楷走向了何处。
一曲终了，辛儿又调回到歌曲开头准备再听一次”七里香“。等她抬头时，李修楷已经站在她身旁的空座位边上。
在看到辛儿后，李修楷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原本是想随机坐一辆车排解郁闷心情的他竟遇到了同班同学。
“好巧啊。”辛儿略显尴尬地问候道。迟疑了几秒钟，李修楷便在辛儿旁边坐下而辛儿还在努力地寻找轻松的话题来掩盖自己的手足无措。
“你刚才都看到了是吗？”
“唔，什么？”
“从你的座位上看刚才我和她的情景一目了然。”
“噢，其实也没什么，情侣间吵架很正常吧？”
“不是吵架，这是我第三次挽留她了。”李修楷的直接让辛儿更加无所适从，辛儿想着这种时刻还是沉默最好。
“我可以听听你现在在听的歌吗，一边就好。”
辛儿默默地摘下右边的耳塞递给他。在李修楷缓缓戴上耳机后，周杰伦正唱着“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这个季节，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却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
辛儿在听到歌词后随即摘下左边耳塞，心里想着还是不要在当下一起听这首甜蜜的歌曲了。
一路上，李修楷和辛儿都很默契地保持沉默并望着窗外的秋色。公交车在小路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驾驶员好似故意放缓车速以让车上的乘客们可以多点时间欣赏窗外美景。
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饱满的稻穗在微风下轻轻飘摇，丝丝凉意好似要透过车窗扑面而来。隔一小段秋田里便可以看到正辛勤劳作的人儿，也有几个孩童在稻穗间追逐打闹。一个个被堆砌得顶部呈三角状的小稻仓就好像外国童话里的小屋，堆满了今年的大丰收也让这个季节令人倍感幸福。
辛儿偷偷地瞄了身旁的李修楷，略显疲惫的他正闭眼休憩。平时看到的他总是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并充满着活力，现在看他安静呼吸的另一番模样让辛儿又忍不住地盯着他好一会。
从云成市区到古林镇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而这趟特别的旅途让辛儿恍然间觉得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在车子缓缓驶入镇上的车站后，辛儿想着是不是要叫醒身边的李修楷，却看见他正怔怔的看着前排座椅。
“这里也有到金林镇的车，”辛儿想着还是提醒下李修楷这里有到他所住的城镇的车。
“你方便带着我在你的老家逛逛吗？”李修楷轻声地问道。
辛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恳求”怔了一下，“可以啊，但是你有什么特别想逛的地方吗？”
“我跟着你就好。”
“我想先去探望下我爷爷奶奶。”辛儿想着难不成要把他带去爷爷奶奶家。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看着李修楷略带恳求的表情，辛儿当即点点头，想着一会直接淡定地跟爷爷奶奶介绍自己的新同学应该不会暴露心中的小秘密。
来到爷爷奶奶家院子门口，辛儿一眼就望见了最爱的奶奶这会正弓着背摆弄着一盆小花。从小时候跟着奶奶住在旧宅子里开始，院子里就常年摆满了各种被奶奶精心照料的盆栽花。
在奶奶的辛勤劳作下，辛儿在年幼时总感觉自己一年四季都能在清晨睡醒后闻到院子里的阵阵花香，尤其是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辛儿一直记得奶奶曾告诉她，“茉莉伏花一般在晚上□□点左右开放，自然吐香可延缓十几小时。”众多花儿中，茉莉一直是辛儿最喜欢的，并且深深地受到其花香的影响以至于在未来的很多时候只要闻到茉莉花香，童年时有爷爷奶奶陪伴的温暖便涌上心头。
在面对一些久违却熟悉的人或事物前总会容易勾起一个人深深的回忆，熟悉的气味也同样会在人心中激起一波荡漾并随着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
很久以后，当辛儿再闻到茉莉花香时总会觉得自己还像小时候那样一觉醒来便可以看着爷爷奶奶慈祥的笑容，听着他们呼唤自己小乖乖，吃着他们用心准备的点心，陪着他们一起看中国队运动员的很多场重要比赛。
“呀，是我的辛儿回来啦。”奶奶放下手中摆弄的小工具走向了院子大门帮他们开门。辛儿开心的一下子扑向奶奶的怀里。
“奶奶好，”一旁的李修楷大方的问候到。辛儿想着差点把旁边的李修楷忘记了，刚才自己撒娇的样子会不会太惊人。
奶奶领着辛儿到里屋问候爷爷，只见爷爷满脸笑意地看着电视机里回放着“祖国之光”刘翔在上个月的雅典奥运会男子110米栏决赛上以破奥运会纪录平世界纪录的成绩获得了冠军的录像。
辛儿上前给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在看到辛儿后笑得更开心：“辛儿，你怎么这么多天了才回来看爷爷奶奶呀。”
“都上高中了，作业肯定比以前更多了，学习要紧，有时间再回来看我们。”奶奶端来水果盘说道。
“爷爷放心啦，不管多忙，我都会经常回来陪您看比赛。”
爷爷奶奶很高兴辛儿能带来新同学也十分喜欢李修楷，看着外向大方的李修楷跟爷爷奶奶侃侃而谈，辛儿有一瞬间觉得李修楷已然成为了她家人的一员。想到这里，辛儿的脸上不禁泛红。
吃过水果点心，辛儿便帮着奶奶一起准备午餐。辛儿一边洗着青菜一边听奶奶讲着最近街坊邻居的趣事。听到有亲朋好友的子女考上大学或是娶亲生子，辛儿都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
想起小时候常常跟着奶奶，回到她的娘家，参加亲戚的婚礼或小孩满月酒。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在一个大礼堂相聚。礼堂有着一两百年的历史，当地人们稍显富裕的时候，大家最重视的便是重修礼堂。原本凹凸不平而且墙灰脱落的墙壁，在重新修整并加上一层白色油漆后，变得崭新夺目。为了保留住礼堂中沉重的历史感，设计者便用大红色油漆重新上色了礼堂中八根大柱子。辛儿的爷爷告诉她，礼堂内部的呈设是从最早的设计一直完整保留到现在，在大堂的最前方正中间一直都摆放着祖上的牌位。辛儿犹记得小时候初学语文时，便从这些祖辈的名字上记住了不少文字。
礼堂约莫可以摆下十五张大圆桌，大家紧凑地坐在一起，也方便跟旁边桌子的人问候寒暄。礼堂的吊顶呈三角形由浅色圆形木条固定而建，这个独特的吊顶在幼年的辛儿看来是高不可及，她也好奇这些巨大木条是怎么被固定住并在潺潺时光里坚守。那时的灯光不算明亮，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三角吊顶上，总给辛儿一种要去探险的神秘感。
奶奶爽朗的笑声将辛儿从小时候的回忆里带出来，接着她又帮奶奶切好了做菜必备的葱姜蒜。奶奶的厨艺一直是镇上有名的，将做好的美食放在奶奶淘来的精美盘子上，一道道“艺术品”让人垂涎欲滴。辛儿很是讶异自己怎么完全没有遗传到奶奶优秀的园艺和精湛的厨艺，而奶奶总是告诉她要静待时光让遇见的所有好人将自己完善成一个愿意在某些领域里潜心专研的人。
李修楷看着一桌的“艺术品”，发自肺腑地发表了一段“宣言”，逗得爷爷奶奶眉笑颜开。午饭过后，李修楷懂事地帮忙一起收拾，辛儿看着李修楷戴着手套洗碗筷的模样半开玩笑地问道，“你在家也这么勤快吗？”原本李修楷好看的笑容瞬间消失，辛儿好奇地想问他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但还是悻悻地走开了。
好时光总是短暂，辛儿告诉爷爷奶奶自己想带李修楷在小镇上逛逛后就回市区。虽然有百般不舍，但还是同爷爷奶奶好好告别并保证周末会常来看望他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每次的分别都有可能是最后的相见。辛儿也不喜欢自己这样悲观，但是在必然趋势前总要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在每一次告别时，辛儿都会给他们深深的拥抱。即使未来不再相见，也想在当下好好告别。
辛儿时常回想起在自己五岁左右的一个清晨，当她醒来时，奶奶已经起床在院子里忙活。当时年幼的自己坐在床边突然想到会不会哪一天醒来就再也看不到最爱的奶奶时便开始哭泣，直到看到奶奶紧张地跑进房间才让五岁的辛儿止住泪水。长大以后，辛儿意识到最好的运气就是当你遇见在你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并且深深影响着你的那些好人的时候。
周六下午的古林镇上人潮涌动，大多数人都喜欢在周末的街上走走逛逛。有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有甜蜜的情侣，也有步履蹒跚的老人。
“我们去爬山吧，周六的时候我们镇上鲜少有人会上去。”辛儿试探地问着。
“嗯，我也很久没爬山了，你们这里的山高吗？”
“不仅高而且山顶上还有个小秘密。”辛儿假装神秘地回道。
李修楷笑着回应，好看的微笑让辛儿再次心跳加速。辛儿觉得要是每天都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独处，心脏的承受力应该会与日俱增。
辛儿领着李修楷穿过让他略感不安的人群，走过熟悉的八角亭，约莫十分钟的路程就来到山脚下。在离山脚下百米开外有一所中学，辛儿的初中就读于此。李修楷在看见这一所有着等同于大学面积的中学后颇为震惊，其实辛儿也同他一样疑惑这样偏僻的小镇上会有一所这么宏大的中学校园。
李修楷打趣道：“真是有钱有田。”
辛儿笑笑地回复：“好吧，有点道理。”在这样一个阳光很温暖，微风很甜的午后，辛儿第一次同李修楷默契地开怀大笑。
古林镇临海而建，内陆又有群山环绕，登山望海一向让辛儿乐此不疲。路过中学校园，沿着一条小道就到了威林山下的第一座小寺庙前。威林寺不大，其中最特别的是寺庙前院的一座小假山。假山上的水来自山上的小溪，应该是当初工匠特意让源源不断的溪水流到假山池间再通向周围的田地来保证假山池里的水保持纯净。巧夺天工的手艺加上淳淳细流声使一番天地又增添了万物生机的乐趣。辛儿每次看到这座假山都会细细琢磨着假山上的假花假草还有活灵活现的假动物。几只石蛙在水里岿然不动，身上的鲜绿色俨然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活着的马上要跳跃起来扑食。辛儿顽皮地数着儿时数过的用石头做成的迷你小和尚，他们脸上不尽相同的俏皮笑容好似在告知世人：他们遇见了世间上最幸福的事。从前辛儿总会数漏几个小和尚，但是在小学三年级以后，每一次都有了相同的数目。李修楷看着童心未泯的辛儿，嘴角也不经意上扬。
威林寺里存放着较少的佛像，相比于面容俏皮可爱的石头小和尚，各尊怒佛的表情着实让幼年的辛儿心有余悸。但是等辛儿年龄稍长，她便安慰自己万千世界，慈眉善目未必就是好人。
在小寺庙兜转了一圈，辛儿便领着李修楷走过一段长长的大斜坡，来到威林山正脚下。大斜坡相对于之前被扩建了不少，在护栏边上也增建了一个小歇脚亭。亭子上方的古牌上刻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思故亭。也许造亭者的本意是让那些从远方归来的人儿能在这座亭里停一停，缅怀自己曾经在故土上度过的时光。
李修楷静静地坐在亭子内边的长椅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蓝海陷入沉思。辛儿站在他的斜后方看着望向海边的他，想着就这样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也胜过说那些找不出答案的问话。
“半山腰上是不是还有一座小亭子？那里的视野应该会更好吧？”李修楷回头指着高处另一座小亭子对辛儿说道。古人修亭，在给后来者带来长途跋涉后可歇息的一片小天地外，也为了让他们在繁华世界里几经沉浮后能稍作休息再整装待发。
“嗯，站在那座亭子里不仅能看到更远处也能感受到半山腰上的徐徐凉风，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到达。”
“没关系，我们今天的目标不是山顶吗？”李修楷调皮地坏笑着说道。
辛儿在心里暗道真是勇气可嘉，但不知他是否真的能坚持两个小时爬完这座大山。走完这一大段斜坡后，原本期待着进入另一座大寺庙的辛儿只看到红色大门上贴着“闭寺整修”。小学以后，辛儿已经有些年没有参观到这座神秘又宏伟的“灵峰寺”。通常一年中有几个重大节日会看到寺里拥挤的人群，四处飘散的供香。大多数时候只有零散香客，而这座大寺庙便和繁华丛林隐秘在僻静山脚下。
登山的第一段石阶隐藏在一个极小的路口，如果是初次来登山的人可能需要花费点时间才能找到石阶。一路沿着刚被修葺而平整的石阶向上，辛儿惊奇地发现石阶两边长了些许指甲盖大小的小黄花。李修楷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采摘了几朵小黄花并打趣道，“看你盯着出神，一定很喜欢吧，我帮你下手了。”辛儿略显尴尬地微笑回应，其实只是想多看几眼万绿丛中的一点黄罢了。但是辛儿还是在心里窃喜，毕竟是第一份来自喜欢的人的小礼物。
因为平时都喜欢运动，所以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到了半山腰。就像李修楷所期待地，站在“如故亭”里看到的大海更加辽阔，小镇边上的田地看起来像是无限的纵横交错。辛儿习惯性地站在李修楷身后的斜后方，看着望向远方的李修楷，她觉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可能都会属于远方。
“我决定不再去找她了，虽然想起来还是会很难受，但是我没有力气再次注视她决绝的眼神了。”李修楷低下头扶着亭边的护栏说道。
辛儿没有回应，觉得再多的安慰也只是苍白无聊，不如多感受这徐徐凉风。在辛儿这个年纪去安抚一个自己正暗恋着却遭受失恋的男生，她没有把握说出来的安慰最后会不会被当作别有用心。
“那你是否还有力气到山顶？”李修楷原以为辛儿会像其他好友一样安慰自己，但是想到刚认识不久，应该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场面太尴尬。
“当然。”李修楷收拾了心情，微笑着回应道。
为了让李修楷不再过多地沉浸在失恋的苦楚中，辛儿努力地寻找着话题，聊着新学校新同学的趣事。辛儿一向不健谈，更愿意倾听对方的所见所闻。然而在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面前，辛儿还是想多表达自己的看法，让对方知道自己对待一切事物的态度。花季雨季的少女不免有些小心思，但是辛儿不想把身边的人和事变得复杂，有些烦心琐事常常随着时间就消逝了。辛儿只想纯粹的喜欢着李修楷：那时的天依旧湛蓝，穿着白衬衫的男孩还在身边。
在快到达山顶的最后一段石阶前，李修楷迫不及待地让辛儿告诉他之前提到的小秘密。辛儿略带神秘地告诉他：“山顶上有三个水池，据说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李修楷很是好奇在这高山上会有怎样神秘的水池。
辛儿看着他快速地登到山顶，然后一脸坏笑地等待着李修楷的反映。只见李修楷从山顶朝石阶上的辛儿喊道：“什么呀，就这么小的三个迷你水池？”辛儿不禁开怀大笑，先前已经能预见李修楷的“抱怨”，因为每次带隔壁镇上的好友来观赏时总会得到相似的回应。
“总要把山说的神秘才能吸引更多游客，虽然池不大但也不虚此行呀”辛儿环抱着双手愉快地说道。
等辛儿缓缓地来到李修楷身边，李修楷告诉她这是他第一次登上山顶。虽然威林山山顶没有给他一览众山小的震撼感，但他还是为能到达这一处顶峰而触动。辛儿将李修楷送她的几朵小黄花放在了小池子边上，晴空万里下，群山绵绵中，她此时很想问问他在往后的岁月里能不能再陪着他到达更多的顶峰。
这一次登山之旅，辛儿第一次收到了李修楷的礼物，而他也在她的陪伴下第一次登顶。
秋天的傍晚总是来得比较早，在晚霞散发出最后的光亮后，两人再次来到山脚下。一天的游历让彼此变得更加熟络，回到车站的路上有时开心地聊着趣事，有时也默契般地一起安静地看路边夜色。
上车前，李修楷转身告诉辛儿：“今天你问我在家里是否一样勤快，其实我也希望如此，但我爸妈长期都在日本。”
“嗯，我知道了，周一学校见。”辛儿原本想说出更多的言语让李修楷知道她很开心能听到他的解释，但是话到嘴边，辛儿想着还是先好好送别。
离别的车站，辛儿想到了电影里情侣们在车站离别时依依不舍的情景，她也第一次体会到了送喜欢的人上车离开时不舍的心情。短短的一天，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却有了很多的初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