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吕红英的解释
林浅落走进去,发现一个佣人都没有,有些惊讶地问:“管家和王姨他们呢?”
“早遣散了。”林夕月回头看她一眼,冷哼一声回。
林浅落见她身上穿的大衣,好像正是一年前流行的款式,今天流行的是格子大衣。
她当即明白过来,霍斯越口中那句,只保住了个宅子是什么意思?
她问:“妈妈呢?”
“在房间里。”林夕月指了指楼上。
房子空荡荡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例如大厅里常年摆放的那架钢琴,就没了,是林夕月从小弹到大的。如今房子里只住了三个人,一下子就感觉少了点人气。
“爸爸呢?”
林浅落走进来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林耀祖的身影。
林夕月回她:“出去谈生意了。”
大约还是不甘心吧,所以林耀祖在破产之后,也没有闲着。
“那我上去看看妈妈。”林浅落说完,便踏上了台阶。
“吱呀”一声,林浅落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脸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吕红英。
林浅落的脚步骤然收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整个身体都消瘦了下去,头发半白,感觉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
这是怎么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吕红英朝她微微一笑:“是落落来了呀,来,坐妈妈身边。”
“你,你不是说你身体很好的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林浅落坐在她的伸手,拉着她,眼眶红了。
这跟她记忆里的吕红英形象完全不一样,她摸着她的手,感觉摸到的全是骨头。
“妈没事,就是病了。”
“那,我们去医院,妈,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林浅落的语气有些急了!
“不必了,妈这病心里有数。你坐下,跟妈说几句话,我有话要对你说。”吕红英拉住了她的手。
“好,我听你说。”林浅落语气转而坚决,“但是,听你说完,你必须要跟我去医院。”
“没意义地,肝癌晚期,妈也吃不了化疗的苦,所以就不要再花钱去医院了。”吕红英有些悲戚地摇了摇头。
林浅落“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她语气颤抖地问:“你上次住院,不是只是说心脏病复发吗?怎么会是肝癌晚期?你是不是怕用钱,我知道现在林家这情况,负担不了你的费用,但是没关系,我有钱,你不要怕用钱,我有钱!”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过年的时候,她会打电话给她说那些奇怪的话。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林夕月昨天会是那副表情!
她感觉脑子一片天旋地转,跌坐在床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妈,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在惩罚我没有让霍斯越帮助林家,害得林家破产,是不是?”
“不是的,落落,你千万别这么想。”吕红英抓住她的手,“与你无关,一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的,所以治不治的意义不大。”
林浅落有些不受控制地吼:“什么叫意义不大,你不去化疗,怎么就知道没救了?”
提到化疗,林浅落又问:“你是不是怕用钱?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你那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去看过你的,那时你没醒,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
距离她上次住院,她和林家父女闹崩,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居然才知道,她这个女儿当得是有多么失败啊。
林浅落的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落落,你别哭啊,是你爸不让告诉你的。他说你和林家决裂,没有你这个女儿,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的。”吕红英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语气无措地说。
林耀祖?他竟然这么狠心!他打算干什么?林浅落心中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我知道了,他是在报复我!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情况!他好狠!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报复我,没有让霍斯越帮他!”
然后,在吕红英的葬礼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地出现,他就当着大家的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孝,骂她是个白眼狼,让她这辈子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中!
这么一想,林浅落更加气红了脸:“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以前你听,我也就罢了,我不逼你改正过来,可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这么听他的话!”
林浅落气得心口疼。
她闭了闭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
不止是为吕红英,还是为了她自己。
吕红英按着她的肩膀,有些无力地解释道:“落落,不是妈听他的话,你不知道他对我们有多大的恩情。”
林浅落抹了一把眼泪,抽泣两声:“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讲给我听。”
吕红英这才缓缓道出一些当年的事:“当年,你爸爸在意外爆炸中离世,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当时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死在了那场爆炸中,他老婆卷款跑路到国外,所以我们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死亡抚恤金。”
林浅落闻言,脑子里开始浮现一些记忆深处的画面。
“我那时没有工作,房子又是你爸贷款买的,还不上房贷,我们就被赶了出去。”
吕红英说到这,脸上浮上一丝愤怒:“这时,你爸爸的好友掏出一张借条,说你爸借了他一百万,让我们还钱。我们那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哪来的钱还债?”
她想起来了,她记得好像小时候,的确有一段时间,家里总会闯进好几个陌生人,他们挥舞着棍棒,对着家里就是一通乱砸。
她当时害怕极了,就躲在妈妈的怀里哭,妈妈的身体也是一颤一颤地,但还是用手死死捂着她的耳朵。
随着她的叙说,很多记忆就清晰了起来,她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遇到了耀祖,那时他还只是个小老板,身家也不过百万,但还是给我们还了债,还把我们母女两个人接回了他的家,你还记得吗?那时的家还在老城区那里,三室一厅,你小的时候,是和夕月在一个房间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