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有许子
开学前，赵西西买了很多小女孩喜欢的东西，戴着假发，乔装打扮成大妈，来到朵朵的病房外。
门半开着，罗娟正给她扎辫子，目光温柔，满满的母爱，然后一边聊天一边给她按|摩腿，车祸后朵朵在急救室抢救了回来，双腿伤到神经，不能走路了。
罗娟那时生了场急病，朵朵托护工照顾，那个暑假她常来这看朵朵，给她讲故事。
他也是。
商量好似的，他们两个错着时间。
朵朵长大后很是健谈，她说，就是你俩教的。
罗娟出去后，赵西西悄悄进去，朵朵正尝试抬腿，小脸皱成一团，她立刻认出她，赵西西做了嘘的手势。
朵朵露出小虎牙笑着看她，然后颇为落寞，“姐姐，哥哥怎么没来？他好久没来了。”
“他这阵子忙。”赵西西把礼物放一边，目光落到她腿上。
“医生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嗯，太好了。”
“到时候你们能不能一起来看我？”
“……好啊！你要加油啊！”
跟朵朵讲最近的见闻，她听得入迷，黯然地看她的双腿。
“朵朵，你恨吗？”
她点头，抿着嘴唇：“别的小朋友都能出去玩，我却只能每天待在这白色消毒水的房间……”
她话没说完，又笑起来，拉住赵西西的手，“如果要追究的话，最后全世界人都脱不了关系，交了你和梓越哥哥两个朋友，我很开心。”
“不许当小大人！”赵西西笑着点朵朵的额头，抱住她，心中想：上天保佑，一定要让朵朵好起来。
出去时许父站在门口，应该等许久了。
她撇了一眼，许父苍老许多，如一直燃烧的蜡烛遇到大风，火光萎缩成一个点。
她径直走过。
许父开口，“他现在过得好吗？”
她没回头，只冷冷抛下一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过完年回来，赵西西跟着室友忙着考证，雅思，计算机二级，驾驶证，过得异常充实。
一晃来到十月，赵西西看到一则兼职招聘：招经纪人助理，能吃苦，q大学生，负责艺人校内生活。
她立刻联系到某人。
许梓越一剧成名，有时小成本网剧比那些大制作精彩多了。其中他演得美强惨男二拔得关注头筹。
【太惨了，我太爱了！】
【老公！】
赵西西跟室友一块看的，她全程沉默，给室友端茶倒水。
许梓越立刻成校内风云人物，好多人惊呼这么好看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的最大粉丝团是欧阳淼组织的，她喜欢叫许梓越为许子，许子就成众所周知的爱称之一。
【古有西子，今有许子。】这般自信风|骚的文案，赵西西最近常在网上看到。
他只要一在外面走，常引来迷妹迷弟围观。
传说某日晚，室友冯坤正刷牙，楼下有人大喊：“许梓越！许梓越！”
如杀鸡般的尖叫。
然后突然没声，冯坤打开宿舍窗户，看楼下没了人影，心生不祥之感。
“梓越，穿上衣服。”冯坤插上门，“好像有流氓。”
许梓越正上网看剧评，头发湿漉漉的，一边套上衣服，一边笑说：“知道了，冯妈妈。”
过了会儿，陆青山在门外敲门，“怎么锁门了？”
冯坤开门，陆青山还没动，一戴着口罩帽子的人如火箭般冲上来。
许梓越正拖着腮听歌，一只手敲着节奏，忽然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那手温热滑腻。
他惊悚得脸都白了，甩开手后退，室友们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这人疯狂地叫许梓越的名字，整个人要往前扑，帽子掉落，头发铺洒下来。
最后送了警局。
经过此事，许梓越决定住在外面，且需要有人帮助他免受被人骚扰。
赵西西火速报名。
很快有消息：下午三点来浩然舞室二楼。
她化了个淡妆，看距离，决定扫共享单车去。
还没到校门口，被一人截住，“打扮这么漂亮，去见谁？”
邵航宇觉得他做得最有毅力的事就是追赵西西了，还他妈因为一个赌。
赵西西勾手，他过去，她呼啸而过。
邵航宇知道自己被耍了，看到她笑竟有些开心，他拍拍脑袋，追太久了，不正常了。
房外排一长队，她在最后面，紧张地看着一个个激动而进，伤心而出。
她拉住一女生，女生捂着脸害羞地笑，“她说我看许子的表情跟想扒他衣服似的，请我就是请狼入室。”
她拉住一男生，男生撅着嘴，一脸嫌弃地看她：“姐妹，你这妆化和没化没区别啊！牛仔裤！ohmygod！白瞎这么好的身材。”
她忍住拽他杀马特头发的冲动。
赵西西进去，坐在边上的女人二十五六岁，妆容精致，目光锋利，看她一眼，直接摆手，“下一位。”
许梓越趴在桌子上，很疲惫。
“我还没介绍。”她小声说，这面试场面还真让人发怯。
“弟弟，这类型你是不是很喜欢？”女人问。
许梓越茫然地抬头，困倦的眼睛渐渐聚集光彩。
赵西西明白女人的意思，立马昂首挺胸，义正言辞：“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最主要我是为工资而来，像他这类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女人扬眉，看简历，笑得敷衍。
赵西西决定使绝招，她走过去，捧着他的脸。
许梓越像被老师用粉笔敲到的学生，疑惑地看她，然后用笔敲她的手。
手被敲到骨头，赵西西嘶了声，咬着牙跟他对视。
他回盯过来，带了挑衅，赵西西发现他目光硬了很多，也许是时间的缘故，可恶的时间！她默念孙子兵法，敌不动我不动，三十六计，演为上策。
三十秒后，她松开手，面无表情，“姐姐，你看到了吧！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女人直视她，有点意思。
许梓越玩着笔，很快转掉桌上，笔滚动了几圈，他抬头冷冷地看她。
“我也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聪明的，胸大的。”
赵西西笑着，目光赤|裸|裸扫着他，一字一顿：“我也喜欢聪明的！胸大的！”
旁边几个人偷偷笑，许梓越冷冷扫过他们。
她在心里把对面那人揍了一顿，这说她傻？说她胸小？为了气走她连人身攻击都用上了，呵，她可不吃这套，越挫越勇，挺直背面带微笑，刚刚还有姐妹夸她呢！而且那姐妹不是一般的挑剔。
“你是女生，不方便吧？”女人过去给许梓越整了下衣服。
“女生怎么了，这就是金主爸爸，我业务很强的，况且他四肢健全，衣服不用我换，不用我帮忙洗澡吧？其他的我都可以啊！”她把自己考的证都掏出来。
许梓越嘴角抽搐。
女人看后面没人了，温声：“让她试几天？”
许梓越说，“她不行。”
“相信姐的眼光。”
两人对视几秒，许梓越说：“好吧！”
他站起来，嘴唇勾起淡笑，“敢在路上开车吗？”
“我分很高的。”赵西西抓住方向盘，腿还是忍不住发抖。
这要蹭一下多少钱啊！
许梓越坐在副驾驶，大长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好整以暇地闭上眼睛。
然后感觉有人靠过来，他警觉睁开眼，就看见一后脑勺，赵西西半个身子倾过来找安全带。
她身体的温度传过来，淡淡的香味。
“那个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看安全带没系。”她说。
许梓越把窗户打开，“去summer。”
这是个什么地方，感觉很高级，赵西西跟着导航，到一个外表长得很清新的门口。
她跟在许梓越后面，入目幽暗暧昧的灯光，嘈杂的音乐，桌子边零星坐一些人，有人看向他们，赵西西跟紧了些。
许梓越推开一个房间，亮起暗黄色的光，赵西西看房间布局，有一个长沙发，一个长方形桌子，墙壁上放着一大电视。
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门外。
这里很安静，静的让人尴尬。
许梓越在那坐着，点燃一根烟，倒一杯酒。
眼睛半阖着，如一尊颓靡的神。
赵西西站着，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他松开纽扣，锁骨露出来，赵西西猛然想到，那个项链没了。
“坐。”
赵西西局促地坐一角。
许梓越把酒杯一放，站起来。
她也站起来，“老板，要回去了吗？”跑过去殷勤地开门。
许梓越伸手，“陪我跳个舞。”
这工作范围太宽了吧！不过这是她自己画的圈，怎么也要圆下去，她歉意地说，“你知道的，我不会跳舞。手势舞倒可以。”
她回忆着军训时许梓越的舞，“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
她看到许梓越目光不耐，硬气的眉骨下那双眼睛添了些邪恶。
腰被揽住，声音贴在耳边，让人联想到浴室的水汽，“我教你。”
她身子如遭电击，这就去演个戏，回来怎么成这样，真会玩啊！
谁能把持得住，她闭上眼睛。
担心被那眼睛俘获住。
许梓越说着动作，她跟着，多次踩到脚，他咬牙想推开她。
她却突然把脸贴在他锁骨上，睫毛划过一小方皮肤，他眼睛迅速眨了下，柔柔的声音：“这舞怎么一直转圈，有点晕。”
许梓越气笑，推开她，她倒在沙发上，几分钟后缓过来。
有人推门而入，赵西西进入警备状态，不是女人，是个长相有些病态美的男人。
他和许梓越对视一眼，笑着说：“好啊梓越，你带女人……”视线转向赵西西，他几乎带着十分的惊喜，跑过去拥抱她，“西西！”
“夏长河！”赵西西没想到在这见到他，高一后就没见他的踪迹了。
短暂的拥抱后，赵西西打量他。
他穿着一身西装，手上戴着不菲的名表，一时摸不透来意。
“你出去等我。”许梓越说。
她乖乖出去，正走着被一人抓住，“来跟爷喝杯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