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剧场
早上景随还没醒,尧逸呈已经在外面敲门了。
他失去判断、睡眼惺忪地去开门,露了个头在外面:“这么早干嘛?”
“六点半了,不起吗?”尧逸呈清爽地坐他门口。
“……”景随想了想,“下午?”
“早上呀。”
景随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咬咬嘴唇,委婉到:“就算有课我也七点才起,”他看看尧逸呈身上的睡衣,突然想到什么,“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这两天只顾着自己的事,都没考虑到尧逸呈,景随心底自责,走出门来蹲下道:“下次上床或醒了记得叫我,你一般几点起?”
“我自己可以,而且六点你起不来吧?”尧逸呈非常真实。
景随奇怪了:“你起那么早做什么呢?”
尧逸呈没说话,他看见景随向右偏了偏头,觉得此刻的他景哥模样有点可爱。
他视角里,景随蹲在哪儿看着比他还矮点,蓝白格睡衣简单的毫无趣性,但就是给人感觉像某种迷糊小动物,眼圆圆的,身上毛茸茸的,皱着眉头,看似对眼下的事非常不解。
尧逸呈咳了下,扯了个符合人设的谎:“因为要收拾很久。”
然后他景哥果然就恍然大悟了。
点点头,很满足的样子。
尧逸呈眯了眯眼,于是,接下来一切完全就是一时冲动。
“景哥可以帮我换下衣服吗?”他可耻地加了句,“我自己会好累。”
还未做酷哥心理建设的景随当然好说话,起身骄傲地拍拍胸脯:“没问题啊!”
很有精神。
可以说有点过头。
尧逸呈缓慢挑起一边眉毛,神色怪异地被景随推回了房间。
景随节奏很快,扫一圈没发现准备好的衣服,手就摸上了衣柜,神情认真的像个专业执事:“今天穿什么呢?”
尧逸呈沉吟地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黑色运动服,再加件卫衣,浅灰的那个。”
“好。”景随应下,抬手拿衣服的时候想起一个问题,“你怎么挂上去的?”
“晾衣杆。”
“哦。”景随将衣服放在床上,转过身时尧逸呈刚脱下睡衣丢到一边。
上半身光溜溜,稍微晃眼都能看出身材超棒。肩宽腰窄,线条流畅,侧身丢衣服时,手臂和腰腹的肌肉有一瞬间全部隆起,然后随着坐正又很快隐藏在紧致的皮肤下,不再过分喷张。
景随没有意外,很平静地给尧逸呈穿卫衣。毕竟,他抱尧逸呈那么多次不是白抱的,这人身上几斤几两他是有了解的。
而且尧逸呈双腿那个样子,自然而然可以锻炼出强壮的上半身。
所以他给尧逸呈脱睡裤时才是真正的惊讶了:想象中绵软羸弱的两条腿呢?
细是细,白是白,但这肌肉哪来的?
景随低头盯着眼前白花花的肉不动,在尧逸呈的视角,他就是一直埋头在自己腿间。
“嗯。”尧逸呈清嗓子:“你干什么……啊!”
尧逸呈没有说过,也不可能主动对谁说:他怕疼,超级怕,尤其是那种突如其来的,他连要忍住的准备都没有。
景随懵懵地抬头看尧逸呈,一时不知该问哪个问题。
你,啊地叫了?
这里怎么有肌肉呀?
为什么还有感觉啊?
还有,我只是戳了一下呀,有那么疼嘛?
不等他理出个先后顺序,尧逸呈积极回答:“吓一跳,以前锻炼过,我是腿断不是瘫痪。然后,只是被吓到,而已。”越说语气越重。
“哦。”景随没太在意,自己理顺了逻辑后就乖乖给他脱下睡裤,开始套运动裤。
尧逸呈就要以为这事结束了,刚穿一半,景随柔软温热的指尖又放上了他的膝侧,就像个火星,让他一瞬间生出被灼烧的应激感。
景随毫无共情,沿着他的骨线摸到大腿,更过分还对着他大腿说话,鼻息间一片湿热:
“不是瘫痪那会看到外伤的吧?”
说完抬起头,比平时还要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求知欲。
尧逸呈忍着。
不知道忍什么,但就很明显感觉自己忍到有点想生气。
“好了。”他说着自己提起裤腰,然后可笑自己像个贞洁烈女。
“哦。”景随今天总是在哦,起身整理性地拍拍他的裤腿、衣袖,然后又开始很有精神地望着他,“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尧逸呈:“要不你再去睡会儿?”
景随稍作思考后道:“好,那你早饭就叫阿姨来吧。我头还有点疼,再去补一觉。”
尧逸呈没说话,等景随走了,他逐渐阴沉地回头盯着床上一堆衣物,开启自我反思。
今早从哪儿开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