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白小姐,你若不仁那不要怪我不义!我若是告诉沈家大公子,是白小姐你设计让沈家小姐嫁给了那林仲文,白小姐你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呵!沈家大公子若是回来知道凤凰如今变成了草鸡,还能找我,他都自顾不暇了。行了,我答应你的事必然会做到,但你也要给我打听那沈贱人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还有不要经常找我,否则我先让你身败名裂!”
林仲文内心暗道,看来这便是沈婉仪那天一定要留在他家的原因,暗中豺狼虎豹不怀好意,若是一个弱女子在外,无声无息地不见也是有可能的。还有这白小姐是谁,问那沈婉仪即可一问便知,他不是那么好被算计之人。
林仲文凝神听着里面动静,有人出了房门,随后屋内只听见稍重的呼气声,这呼气与男子一般无二,想来是那位女子走掉。
环视四周,发现后墙脚有空闲的麻布袋子,林仲文拿着麻布袋子摸到了前院,脱下身上穿的儒衫,只留下里面的单衿,敲完门之后闪到一旁。
何晓只以为白小姐又回来了,毫无防备地打开门,结果眼前一暗,身上随即被人打得痛不欲生,口中直喊是谁,但无人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精力思考他得罪谁了,因为他连声痛喊,在地上翻来覆去。
林仲文见好就收,今天只是给这小人一些利息,随即去拿着丢在拐角的衣服,几个踏步翻身下墙,随即套好衣服,绕远距离,出城门。
有了线索,林仲文则有了欣赏美景的心思,连绵不断,流水潺潺,岸边还有妇人借这最后的亮光捣洗衣服。
迎面走来两个人,似乎是一对夫妻,只不过女子有些挣扎,最后变得心灰意冷。越走越近,林仲文发现那女子是朱珠,神色灰白,这旁边男的又是谁?凭借他前世的警惕性,这男的不对劲。
朱珠本来看着远处有一似乎是男子模样的,绝望的心瞬间有了求生欲望,哪成想竟是林仲文,就这书生力气都比不上她,还能救下她吗?
越发绝望,朱珠认了命,合该她命不好,被书生耍得团团转,现下又被这坏人绑走,想将她卖了去。
今天,就不该上山找话本里面的人参,还妄想证明她过得不错!
旁边汉子本以为是个农家汉子,结果看起来像个书生,警惕的心放松下来,不以为意地打算擦肩而过。
砰!
林仲文在双方擦肩而过瞬间握紧拳头,朝着汉子面门砸去,让人倒退三步。
朱珠眼看形势不对,顺势跑到下坡,咬咬牙去找帮手,希望林仲文活下来才好。
好啊,这两是认识的!汉子也不管跑走的朱珠,当下心中憋了口恶气,想杀了这对面坏他生意的人,他眼露凶光,从腰间褡裢处掏出一把匕首,“书生,你如今坏了我的生意,我看你这相貌也不错,爷爷我就将你卖去兔馆,保你吃香喝辣的!识相的就乖乖过来,不要受了皮肉之苦!”
林仲文轻笑,这人口气不小。他立即飞奔过去,侧身扭腰躲过汉子挥过来的匕首,几个脚步瞬间到了汉子身后,抓住汉子手臂,瞬间扭下臂膀,踢上汉子腘窝,汉子一边跪地一边匕首掉落在地。
汉子求爷爷告奶奶,“大侠,你饶了我吧,大侠。”
“饶你?我还要带你去官府看一看。”林仲文笑眯眯。
他生平就讨厌拐卖,女子就像畜生一样被人转来转去,毫无尊严。
当朝对拐卖人口的刑罚严苛,汉子一听,不顾被卸下的臂膀,扭动身体想站起来,可惜林仲文力气极大,白费了精力。
林仲文:“老实点!”
正在此时,朱珠带着一帮人过来,那群人手上还拿着农具,“就在那!”结果看见汉子跪在地上,林仲文一脸轻松。
一群人围过来,正想拿着农具打向林仲文,朱珠大声制止:“不是他,是地上那个!”
众人狐疑地看着两人体型:这女娃莫不是逗我?
不管众人是如何怀疑,林仲文将汉子交给带头的人,是梁家村的,交代他们交给官府。朱珠心里后怕,与来找她的妇人一起回了梁家村。
到了村,林仲文想想还是告诉了朱家人,朱家人惊慌失措,也不继续吃晚饭,连番感谢林仲文后全家一齐去了梁家村。
林仲文回家时,发现众人正等他,洗完手就招呼大家吃饭。
林仲文:“娘,以后不用等我了。”
岳氏:“这怎么能行,二哥儿你怎么能吃冷饭。”
林仲文:“那娘你以后稍微做晚点,你们吃完,我正好回家,那个时候饭菜温温热。再说侄子这么小,早点吃饭也可以快点消食,还有爹也不能饿着,对身体不好。对了娘,以后饭里多加点大米吧,吃起来有些剌嗓子了。”
小岳氏暗觉小叔子越来越上道,以前不见这么说,也不愧她大郎喊了几年的小叔。
林岳山:儿子对我真好,嘿嘿!
沈婉仪坐在对面,瞪了一眼林仲文,她就知道最后一句说的是她。
岳氏眉眼舒展:“行吧,我听二哥儿的。”她也是心里有道道的,二哥儿说的对,她照做便是。
饭后,林仲文和沈婉仪一同回了各自房,路上他故意走在沈婉仪后面,接连咳嗽。到了林仲文门前,突然前方的人停住了。
沈婉仪阴阳怪气:“你这是饭剌嗓子,不能好了?”
林仲文:“沈小姐生刚才气呢?我现在是有事找你,问问白小姐的事。”
听到白小姐这三个字,沈婉仪僵住,语气变冲:“你问她干嘛!”
林仲文直言:“我本来有一好友叫何晓,今日我发现他似乎与什么叫白小姐的人密谋,设计了落水救人那出阴谋,听两人对话白小姐是冲着你来的。”
只见沈婉仪脸色一沉,那严肃的模样似高高在上的仙子不近人情,林仲文心里想。
沈婉仪咬牙切齿:“是,她是冲着我来的。”
林仲文:“你可有什么法子揭穿这人真面目?”
沈婉仪:“没有!”随即快步回房,砰地关上门。
一句“我有”还未说出口,林仲文便闭了嘴,咽下了这句话。
林仲文回了房,开始完成赵秀才留的作业。今日赵秀才讲的是大学里面的篇章,于是他从中抽取了一句作为论题,对其展开辩论,这句话便是“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1]
后世常知的修身治国平天下,这句话说的是其中修身,林仲文心中有了论点,沉声静气地动起笔。
待写完后,林仲文回顾了今天所学内容,确定无遗漏,安心地进入梦中。
翌日,林家父子三人照常打猎,但今天运气不好,都是兔子,仅仅三只。
林伯武还是跟着林仲文去了县城,这次林仲文不需要带路,直接去了私塾,但他让林伯武卖完后给他二两银子,到时候给门口的吕伯即可。他昨天看纸快不够了,今天打算去书斋看看。
林仲文发现今天何晓没来,想必昨天傍晚打得够重。不再把心思放到何晓身上,他依然在早课上写字默记,等到了上课,赵秀才如同昨日一样挥教鞭,但今日先上交作业再讲课。
林仲文看着前面几人交完,有人欣喜,有人面如死灰,终于轮到了他。
赵秀才接过一看,大喜过望:“好字!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