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谈话
“真是见鬼。”肖薇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赶紧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还不忘往远离谈话室的地方走开。
“大小姐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啊？”潘颂戏谑欠打的声音传过来，肖薇恨不得直接从听筒里把潘颂拽出来。
肖薇压下不耐烦，快速道：“你去辛烛家里看看她有没有事，我走不开。”
“辛烛怎么了？”潘颂慵懒地靠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直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才让你去看看。”肖薇回头瞥了一眼谈话室的门，“辛卜师带着乌白过来了，让我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谈话，我把他们带来谈话室了，我担心是不是辛烛那些事被发现了。”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我都派人保护她了，要是有问题肯定会告诉我们的。”潘颂捏了捏手中的笔，转了转眼珠思考着。
肖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除魔者只管除辛烛身边的妖魔，她和辛卜师的矛盾谁管啊！”肖薇抓狂地在原地跺了几下脚。
“好了好了，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潘颂也不敢再耽误什么，赶紧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
肖薇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看着谈话室的门沉思着。
谈话室内，辛索示意乌白坐下。
“你妈妈前几天来找过我，说有一天晚上半夜你莫名其妙出门了，她找到你的时候，你行为举止怪异，好像在跟空气说话，走的时候还跟空气打了招呼？”
乌白移开了目光，没敢看辛索，却还是点了点头。
辛索是发现自己和辛烛的关系了吗？
“我还担心你不肯承认呢。”辛索笑了笑，“结果比我想象的好。你是在跟谁互动呢？”
乌白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该怎么说。
辛索也不催促，看到桌上有杯具，便动手替乌白和自己倒了杯水。
“我看见了人类灵魂。”乌白说完，就看向辛索的反应。
他相信，辛索对这件事不会感到意外，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占卜师，对这些应该比常人更容易接受并且更加了解。
辛索果然没有什么反应，轻轻叹了一口气：“听你妈妈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是在场的。”
乌白会想起自己父亲去世时的场景，瞳孔缩了一下，而后点点头，他隐约猜到了辛索要说什么。
“那你应该看到了什么对不对。”虽然是问句，但辛索的语气却很肯定。
果然，辛索对自己能够看到别人的灵魂显然是在意料中的。
“是，我父亲去世之后，在医院里，我看到了他的灵魂，他还哭着说要我照顾好自己还有母亲，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很吃惊了，所以我回应了他，他也没想到我居然能看到他。”乌白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因为太过超出认知，他实在是记忆犹新。
辛索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时不时拿起面前的水喝几口。
乌白观察着辛索的反应，见辛索迟迟没有说话，他又道：“卜师，您好像对我有这样的特殊能力一点都不意外。”
辛索终于点了点头，她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
“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从你出生开始。”
乌白拧起了眉头：“什么？从我出生开始？”
“对，你天生就有能够看见人类灵魂的能力。”辛索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哀叹。
“为什么？”
辛索目光向上，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
半晌后，辛索才道。
“因为你不是普通人。”
“我，我不是普通人？这是什么意思。”乌白搭在桌角的手情不自禁收紧了。
辛索的嘴张合了几次，最终摇摇头：“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乌白看着辛索的脸，一时间，意识竟然恍惚了一下，瞬间对辛索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好了，我只能解释这么多。现在我要问问你，你应该不是一次两次在午夜之后出门了吧，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人类灵魂吗？那个人类灵魂是谁？”
辛索身子前倾，扬起眉头，认真地看着乌白，仿佛要盯进他清澈干净的眼眸中。
看着辛索的眼睛，一道白光闪过，乌白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晃了晃脑袋，视线重新清晰起来。
辛索好奇怪，为什么让他心里有种很难形容的异样感觉，是因为辛索是占卜师的缘故吗，所以她仿佛可以走进人的心里。
乌白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赶走那种奇怪的感觉，他回答道：“我只是因为跟那个人类灵魂聊得来才会出门跟她聊天的。之前是因为父亲住院，我在医院陪护的很晚才回家，偶然间遇到那个人类灵魂的，后来发现聊得来，才时常出来的。”
乌白没有说谎，他可不认为在一个占卜师面前可以隐藏内心想法，只是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辛烛。
“那个人类灵魂是谁？”辛索继续逼问道。
乌白摇摇头，没有正面回应。
“人类死后，灵魂要转生的，照你这么说，那个灵魂游荡很久了，早就该转生了，难道要做孤魂野鬼吗？”
“你是要等我或者除魔者亲自去抓吗？”
辛索冷笑一声。
乌白再度摇了摇头：“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也是为了去抓吗？”
辛索咬了咬牙：“你不肯说是吗？”
“她没有干坏事，没有伤害任何人，放过她吧，我可以不再和她来往。”乌白想了想，反正他和辛烛也可以直接交往，不是非要依靠灵魂形态。
辛索不甘心地冷哼一声：“一个人类灵魂，死后还不肯离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乌白脱口而出，“她绝对不会影响到什么秩序。”
“你怎么保证？”辛索看着他，笑了，“看来是有什么理由支持着你相信她，否则你凭什么相信一个人类灵魂？”
乌白现在的一切辩驳都很苍白，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没死，只是灵魂出窍，所以影响不到什么生死秩序。
辛索一定会猜到是辛烛的。
乌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道：“我相信她。”
辛索狠狠闭了闭眼：“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不逼你，希望真如你所说，她的存在没有任何问题。”
辛索这么说，乌白反倒有些诧异，辛索对他总是很好说话，也不会逼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