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玖玖坐在那里开始思考人生，为什么玖玖爱吃的香菜爸爸却不喜欢？
“等回去爸爸就给我种，那就不用等以后种啦。”
自以为想出一个不错解决办法的玖玖，扬起头急于得到他爸爸的认可，最好爸爸再夸一句他是个机灵崽。
沈亦璟想到香菜的奇怪味道，再看玖玖这幅满眼期待的模样。
“不行，爸爸要努力去上学，这样才能等以后变得超厉害，给崽崽花钱。”
“哦，那也好吧。”
自认为是个很好哄的小肥啾，没一会儿又开始跟他爸爸安排以后。
“那爸爸以后厉害了，可以给玖玖买一只大熊猫幼崽回来玩吗？玖玖保证不啄它的毛。”
自以为自己逃脱种香菜这个魔咒的沈亦璟，又冷不丁听见玖玖提起这个，沉默良久后才回答道：
“我看刑，很刑。”
“耶，玖玖也行~”
嘚瑟到开始扭屁股的玖玖，仿佛已经看见未来自己给自己做凤凰窝的成功啾生。
“那你记得每个月都要去看我。”
“昂？爸爸去哪里？不带玖玖吗？”
“去监狱里，私人养大熊猫是违法行为，也就在监狱里面待个几年就能出来了。”
“那算了，那玖玖不要养这个了吧。”
玖玖晃了晃脑袋，他才不想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自己爸爸。
顾母是知道自己儿子不爱吃香菜的，爱吃香菜的是玖玖，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玖玖趴在饭店的玻璃鱼缸前，听奶奶说要让自己选一条，瞅了半天后翅膀指着一条很肥的鱼。
服务员手上拿着渔网，把那条鱼给捞了上来，在鱼扑腾着的时候玖玖往后面躲了躲。
“先生，你们先去包间里等着，等会儿菜就上来，要是小朋友好奇，可以留在这里看杀鱼。”
沈亦璟根本没把自己往小朋友上面想，侧过头看了一眼玖玖，玖玖脑袋往后仰，用眼神示意他爸爸这个问题怎么还要问。
对于玖玖来说，杀鸟他不想看，因为那是自己的同类，杀人他就更不想看，那是爸爸的同类。
因为有个玖玖在，顾母她再也没让人在家里炖过鸽子或者是其他鸟的汤。
本来就应该摆在餐桌上的鱼，怎么把它杀掉再做成食物，玖玖还有些好奇。
顾母跟顾父在爬山后有些疲惫，就去了包间里休息，留沈亦璟跟玖玖在这里看。
当看见那一根棒槌落下，把活蹦乱跳的鱼锤到不动，玖玖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催促他爸爸赶快走。
“怎么了？”
“他没握稳，万一砸到了玖玖脑袋怎么办，爸爸快走。”
推开包间的门，顾母看见他们这么快就过来还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
“不是要看怎么做鱼吗？”
“在那里看的人太多了，有点挤。”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沈亦璟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了一个杯子，将温水倒出来喂到玖玖嘴边。
他是不嫌弃自家崽崽，水杯两个人也是用一个。
担心别人会觉得玖玖是一只鸟，用过的餐具不干净，也担心玖玖这只小洁癖啾不爱用别人用过很多次的东西，所以每次沈亦璟给玖玖的餐具都是自带。
这家餐厅的生意挺火爆，上菜速度也够快，当玖玖看见自己亲自选的鱼被端上来时，急忙就探头去看。
顾母当时选了一条比较大的他们三个人吃，另外还有一条小的只给玖玖，从大小上来看很好分辨。
当看见那条鱼上并没有香菜时，玖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他爸爸。
“啾啾啾？香菜呢？”
“服务员，这条小鱼上面的香菜呢？”
在点菜时顾母还特意叮嘱过，那服务员听见这话一愣，很快调整过来，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回答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后厨太忙，我这就去给您拿一份过来。”
服务员看了一眼玖玖，以为这顾客要香菜是喂给鸟的。
还特意用了个一次性的餐具，将切断的香菜放在玖玖面前，放下后微微鞠了个躬。
“您慢用。”
爱吃香菜的玖玖，还有不爱吃香菜的沈亦璟，在看见这直接摆在面前的香菜后都沉默了一瞬。
沈亦璟把那香菜倒进了小份鱼肉里，服务员知道是自己误会后，急忙又拿了一个加热的炉子过来，帮着一起弄好这才离开。
在小份鱼肉还没好之前，玖玖先去蹭了点他爸爸吃的。
玖玖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让他爸爸在夹鱼肉时带点剁椒，刚入口还好，但在咀嚼两下后，玖玖觉得自己脑袋都好像要烧起来。
沈亦璟很快把牛奶递到他面前，又顺了顺他的毛。
“不能吃辣还要辣椒？”
“不，玖玖能吃。”
说是能吃，但在沈亦璟把一块鱼肉夹到他的专属小盘子里时，很明显凑过去的脑袋在微微发抖。
即将要凑上去时，抬起头不敢置信盯着他爸爸看，自己说能吃他真的要给自己吃啊？
“呜，爸爸你根本不爱玖玖，你不会看穿玖玖倔强的伪装，也不知道满身尖刺的玖玖是怎么为你收敛的呜呜。”
沈亦璟被这崽说出来的话弄得身体颤了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他的翅膀拉了拉，冷着脸询问道：
“又是看了什么东西？”
顾母跟自己丈夫相视一笑，他们早就习惯了自己儿子经常会跟玖玖说话，凭借猜测觉得他们可能是有特殊的交流方式。
“玖玖在电视上看的，爸爸你只是可能失去的是你家崽崽，但玖玖可是被辣到了哇。”
沈亦璟夹起香菜锅里的鱼，喂到了玖玖的嘴里，在他咀嚼的时候就又塞了下一口。
让他嘴不闲着，免得让他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亦璟也不知道，那些奇怪的电视剧玖玖怎么这么爱看，还经常装吐血躺在床上直抽抽。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沈亦璟嫌弃满身香菜味的崽崽，死活就是不让他靠近自己，强迫他待在他自己的小篮子里。
知道爸爸在嫌弃自己，也不愿意跟自己亲近，玖玖多少还有些生气。
酒店房间里，洗过澡后本来以为应该能消停下来，但在沈亦璟睡觉前，玖玖又装吐血，抽搐着身体眼巴巴盯着他。
“爸爸，如果玖玖变成了一棵香菜，你还爱崽崽吗？”
沈亦璟坐在床边，陪着玖玖一起就这个幼稚的话题开始思考。
“那我就把你种在地里，然后走哪里都抱着一起。”
“可爸爸不是不喜欢香菜的味道吗？”
玖玖挪到自己爸爸腿上坐下，好奇仰起头盯着他爸爸看，沈亦璟刚好弯腰低头，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可爸爸会喜欢玖玖。”
“哎，爸爸你真肉麻。”
得到了自己满意答案的玖玖准备溜走时，又猛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迅速跑回去在刚刚的位置坐下，确定还热乎着才开口问道：
“那爸爸，要是有一只跟玖玖一模一样的崽崽出现呢？”
“我不会认错玖玖。”
有洁癖的小鸡崽，沈亦璟长这么大也就只见过自家这一只，能吃到这么圆的也就只有他一只，一点也不担心认错。
玖玖并不知道他爸爸是用什么来断定他能认出自己的，还以为爸爸之所以不会认错崽崽，是因为他对玖玖的感情深。
脑袋对着爸爸蹭了蹭，开心到想拔一根毛给他爸爸作为礼物。
“可以睡觉了吗？”
爬山一天就算沈亦璟体力不错，也有点想休息，心满意足的玖玖躺在枕头上，小腿一蹬就闭上了眼睛。
沈亦璟看他睡的这么香，没忍住伸手戳了戳他肚皮。
玖玖眯着眼睛，看见是自己爸爸后，张开翅膀方便他爸爸能戳的更顺手。
只要不是在撸玖玖屁股，那就一切都好说。
旅游结束后，距离开学还有两周左右，顾母帮着一起买了很多开学后要用到的东西。
初中沈亦璟选择走读，但高中却要住校，回来不方便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这天顾母逛街回来，在外面就听见了自家里传出的小提琴声，走进来后才看见是沈亦璟在小亭子里拉琴。
优雅琴声阵阵，走近看时石桌上还有一只小玖玖在跳舞。
说是跳舞，但因为太圆看起来更像是在转圈圈，偏偏他自己还转的非常投入。
在转累了的时候，坐在那里啾啾啾几声，还能正好跟琴声的节奏融合。
“妈，你又买什么东西回来了，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是去上学的，用不到那么多东西。”
顾母买的东西一般都是让店家送货上门，今天手上只提着一个纸袋，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棒球帽，戴在了沈亦璟的头上。
“我儿子可真帅。”
“啾啾啾，啾啾啾啾。”
玖玖的声音，吸引着顾母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随手又从那个纸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棒球帽，戴在了玖玖的脑袋上。
玖玖一个翅膀放在自己的胸前，微微鞠躬像是在跟顾母说谢谢。
“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帽子上还有个玖玖。”
一听这话，玖玖下意识飞了回去，想到镜子面前看看帽子上的玖玖有没有真的玖玖好看。
在玖玖离开后，顾母才在石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玖玖呢？”
都这么多年了，眼睁睁看着玖玖跟自己儿子在一起相处十多年，顾母也知道那只小肥啾的脾气到底有多大。
而且黏亦璟黏的不行，之前在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要让司机带着他一起去接亦璟放学。
还有一次亦璟去参加一场比赛，要坐飞机没办法把玖玖带着一起。
比赛一共一周时间，玖玖就在门口信箱那里等了整整一周，不吃不喝，就眼巴巴看着。
高中的话只有周末一天假期，六天不能见面，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别把玖玖给气跑了，毕竟那只鸟虽然胖，但也能飞的起来。
“这个，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
沈亦璟听见自己妈妈说的话，心中也开始犯愁。
“都快开学了，再不告诉玖玖，哄他的时间都没有。”
顾母比沈亦璟还要更着急一点，毕竟在自己儿子去上学的时候，就是自己照顾着玖玖，要是哄不好头疼的人也是自己。
“妈，你说玖玖会生气吗？”
“你不如问妈妈，玖玖会有多生气。”
想了好一会儿后，沈亦璟才低声回答道：
“妈，要不……我不告诉玖玖？”
欣赏完自己戴着帽子的美貌，准备飞回去让他爸爸也欣赏一下的玖玖，刚到院子里就恰好听见了这句话，迅速飞到了他爸爸面前。
“啾啾？有什么不能告诉玖玖的？让我沈玖玖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