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第四十章少昊君离
简单的了解了一番后莫说君离, 便是安澜都可以确定,这座医馆就别指望能赚一分钱。
所有的杂役全都是花钱雇的,一个奴隶都没有。
那些学徒倒是没有工钱,但有衣服, 不知是出于辛筝的强迫症还是出于整齐的考虑, 医馆的学徒都有校服, 工作期间必须穿校服。
校服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白色短褐。
良医们等级高点,穿的是一种介于短褐与深衣之间的改良服饰,同样是白色的。
每天都会检查医者们的衣服干净与否, 如果不干净, 必须马上换干净的,不然要受罚,手更是一天要洗好几回。
本来没洁癖, 过上一段时间也后天性洁癖了。
待遇好还是其次, 最花钱还是药材、
哪怕是普通的便宜药材, 施的多了, 积少成多, 也不是小数目。
不过医馆倒不是收的所有药材都送给穷苦人了,医馆每天收的药材数量相当可观, 哪怕赠医施药也用不完, 但也不会在医馆存多久,其中大半在炮制好以后都会送走。
君离推测是送去辛原了, 毕竟那里才是辛筝的大本营。
收的药材, 培养的人才全都留不住, 甘木医馆对其它医馆的竞争力几乎没有,几乎,不是完全还是因为良医每次给贵族出诊都能带回一笔丰厚的诊金。
这医馆现在都还没破产完全是靠上面每个月拨钱。
也不知辛筝从哪捞的如此多的钱。
这种医馆辛筝开的并非一座, 而是很多大城邑里都开了一家,全都叫甘木医馆。
那些被调走的出师学徒都是去开分号了,大有所有城邑都开一家分号的意思。
君离不由陷入思考,却始终想不通辛筝这么铺医馆是图什么,纯粹的做好事?且不说那不是辛筝的性格,便是,这般烧钱,金山银山都不够听个响。
一直思考到用朝食也没想通。只能先搁置下。
因着君离与安澜到的时候医馆正好在准备朝食,虽非宰杀家禽的日子,但医馆还是咬牙宰了一只大公鸡炖了招待君离与安澜。
天不亮就出门的君离也没拒绝,
但坚决的付了钱。
这医馆都开成这样了,他实在不忍心蹭便宜。
炖鸡里加了一些菜园子里种的香料,味道甚香,安澜就着半只鸡加一只鸡腿干掉了一大盆蒸饼,连汤都喝了两碗。
瞧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谁家孩子,一个人吃的抵得上两个大人的饭量了。
君离对安澜的胃口倒没多少惊讶的,虽然都是类人生物,但龙伯的胃和消化能力明显超过人族,尤其是胃容量。
没见安澜连鸡骨头都嚼碎了咽下一点不适都没有吗?
不同于人族嚼碎骨头咽下是因为太难得尝到点荤腥,骨头也是一种美味,龙伯嚼骨头纯粹是因为啃得动并且肠胃能够轻松消化。
吃饱的安澜又盛了第三碗鸡汤。“这鸡汤里加了什么调料?我总觉得味道有点熟悉。”
“里面加了些我们自己种的香料,据说是望舒子从海外带回来的种子。”护卫道。
“望舒子?”安澜托着自己婴儿肥的小下巴道:“我好像听过,啊,想起来了,阿母说她在拘缨遇到一个叫望舒的人族,送给过她一些香料,回来后她拿来给我做了顿饭,羹汤的味道和今日的鸡汤一样鲜美香浓。”
君离怔了下。
老娘是巫咸殿仅次于巫咸的巫,他对望舒这个名字也有印象。
从安澜的口中可以判断拘缨国虽然位于荒原中部,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口都在针叶森林里,不管是翻大雪山还是走东边的狭原,想抵达拘缨河谷都必须穿过大半个荒原。
有这能耐,又叫望舒,君离很难不产生联想。
问题是,人族的巫女跑到龙伯的地盘听起来相处得还挺不错。
君离只能祈祷这任巫女与过去的巫女是一样的底线,不管内部怎么折腾都不会对外损及帝国利益。
“或许是同一个人。”君离随口道。“不管是穿越荒原还是出海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安澜惊叹道:“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厉害了。”
君离想了想历代巫女的事迹,觉得还可以:“是啊,很厉害。你喜欢这些香料的话,一会走的时候向医馆买些种子,等
到了蒲阪,你可以自己种点吃。”
安澜眼巴巴的瞅向护卫。
护卫道:“这些香料也不值多少钱,就是尝个味,贵人喜欢的话就送你好了。”
安澜摇头。“不行,阿母说我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安澜坚持付钱不然就不要了,护卫无奈答应,安澜这才继续喝汤。
见安澜饮了一碗又一碗鸡汤,君离吃完后也盛了一碗鸡汤。
炖鸡汤的时候并未撇去浮油,因而鸡汤格外的油腻,但加的香料很好的增添了鸡汤本身的味道,君离很快便饮了半碗,也终于看到了那位主事的良医。
与一名少年一同回来的,不过不太好判断俩人的关系,这俩还没进门就在吵架,一直吵到进门。
君离不想听也因为自己过于敏锐的听力听了个大概。
少年大抵是贵族出身,出身优渥,锦衣玉食,但又不是需要继承家业的长子。
为何不是长子?
少年想娶阿笙,他要是贵族长子是绝对不敢这么承诺的,他家人能打死他。贵贱通婚已经很犯忌讳了,还是长子娶一个平民,家族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当然,也不排除少年在骗阿笙。
辛筝满冀州溜达时给君离写过不少信聊遇到的奇葩,便有贵族骗那些有一定身份不可能给自己做妾或是没身份,但也不想做妾的少女会娶为妻,但吃干抹净后,想让贵族负责就只能答应做妾,不做妾的话就别指望人负责。
对此辛筝甚为自得在辛原制定的婚姻法。
结婚很简单,揣上户籍去户籍司登个记就行,手续费一枚铜锱。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要娶你的人连一枚铜锱都不愿意花,肯定是骗子,检验成本甚低。
哪怕原本有家族定的婚约什么的,更无妨。
在冀州,家族如果不认可,那婚约就不作数,但在辛原,小俩口揣上户籍去登记领个婚书,全家族承认与否无所谓,法律承认就行。而没有登记得到法律承认的婚事,哪怕家族承认也是无效。
哪个家族要敢说自己不承认的婚事,法律承认了也没用,该家族所有成员马上就能去矿山团
聚。
自然,辛原的法律也不是适用于所有情况。
有往下骗少女的,也有往上骗的。
一些出身穷苦的男子仗着生得一张好看的脸去欺骗那些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贵族少女,或是有钱的少女妇人。在冀州,这些男子最多骗点钱,骗婚很难,哪怕是将人给拐走了,家族也能对外宣布这个女儿暴毙了,反正不会让人捞着好处。
在辛原的话,结婚成本太低,很容易发展成骗婚,而离婚和结婚一样,必须双方都在场并且心甘情愿签字画押,少一个都不作数。当然,其中一个实在想离也不是没办法,分居两年,自动离婚,另一个愿不愿意签字画押都无所谓了。
并且辛国的法律规定,若夫妻双方,一个在外工作,另一个在家照顾家庭,过了几年后想离婚,财产的处置是一个问题。
不同地方的做法不同,在冀州,离婚后妇人只能带走自己的嫁妆,若丈夫不愿还嫁妆的话,要回来的概率很低。
在辛国,离婚的话所有财产对半分,不想分也可以,辛筝参考羽族的法律提供了另一个选择:夫妻双方一起一个钱都别要,所有财产都给婚生子,这样谁也不用担心自己吃亏了,反正万贯家财最后都是要给孩子的,早给晚给都是给,不如早给。
如此一来无疑方便了骗子,只要骗到一个有钱人结了婚便能分到大笔钱财。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挣到引起骗子觊觎的家业,警惕心也不会低。
阿笙无疑属于有钱人,虽然医馆天天入不敷出,但她的医术每天都能带回不少收益。
大老远的,君离也没法判断俩人是哪种情况,但一个能够当上医馆主事者并且将医馆给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经常给贵族治病搂钱没因为医闹莫名其妙丢了脑袋,阿笙显然不会是能被轻易骗到的人。
最多就是失个身,但骗子有生得难看的吗?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得知有客人后阿笙很快便将劝说自己嫁给他,以后锦衣玉食再也不用每天辛苦赚钱的少年给打发了,将药箧和今日赚的诊金放好便来见君离了。
比起留守的人,阿笙的警惕心
明显高很多,哪怕检查过了印玺不是假的,也因为君离的身份继续保持警惕。
虽然都是风姓,但一个少昊氏一个辛氏,阿笙不认为君离与辛筝的利益会高度一致,甚至让后者轻易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君离。
君离也没生气,阿笙要真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那就证明辛筝的眼光也太瞎了。
虽然甘木医馆明显是准备开得到处都是,但轵邑是什么地方?
祖庙在这里,九方氏在这里,巫即殿在这里,能随便派个人负责此地的据点?
“辛侯只是托我带一些书和画回来。”顿了顿,君离补充:“一共一千零九十二车。”
阿笙不由得为这个数量惊呆了,辛侯这是将西荒所有的书都给洗劫了吗?
君离很痛快的与恍恍惚惚的阿笙完成了交接。
医馆的人手与房间都不够,阿笙不得不在君离的建议下租了几十间货栈。
货栈是近些年出现的新兴行业,针对客户都是远行商。
商业很赚钱,而高收益背后是高风险。
来自于贵族的层层盘剥还是其次,最怕的就是被偷被抢以及被贵族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所有货物。
最后一个属于无解,但中间两个还可以努力一下的。
商人为了安全,对于自己走商的路线相当精益求精,不是心腹基本不会知道全部路线,而每条路线上用来歇脚和藏货的地点更是机密中的机密。
问题是,除非是贵族氏族背景,说是商贾实为为贵族打理商贸的家奴,因为主子家大业大,能够将这种路线用出多种用处,不然普通商人搞这个实属无奈,为了货物的安全搞这么麻烦,成本大大增加,但不搞的话,本都得没了。
货栈的出现为非贵族家奴的商贾们大大的降低了走商的风险和成本。
货栈,顾名思义,存放货物的仓库,本来是叫货仓的,行商花一笔钱将货物存放在仓库里,仓库会保证货物的安全,被偷被抢了,双倍赔偿。
不过行商不放心,一定要跟自己的货睡在一起,货仓也因此被称之为货栈,最后货栈的名字也叫开了。
货栈存入
的货物都会开一份证明的文件,价格根据货的价格和数量还有存的时间而定,越是珍贵的货物,收费越高,存得时间越长,收费同样越高。
如果到期没人来取,那么货栈还是会继续保存,但会从货物里扣一部分当做存放费用,如果一直没人来取,货物最后被扣干净。
性质有点像传说中的宝库,但宝库存放珍宝,存放期特别的长,是为王侯公卿贵族们用来藏珍宝的神秘组织,存放期动辄数十年数百年。
货栈不同,远行商要赚钱就得及时脱手货物,不会存个百八十年,短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就会来取。
无人知货栈的具体背景,但它的确做到了承诺,货栈里的货物绝对安全,哪怕是本地的诸侯公卿们想抢都只能遗憾的踢在铁板上,哪怕真的发生意外没了,双倍赔偿。
发现货栈真的可信后,大量的远行商开始与货栈合作,货栈也利用从远行商手中收到的租金大肆扩张,很快便从漓水下游扩散开来。除了羽族控制的底盘,货栈成功开遍了九州。
因为曾经出现过走水烧了客人货物的事情,货栈如今对于仓库的防火做得甚为好,安全、干净又不会走水,用来存放典籍倒是可以。
租金阿笙掏钱时手都有点哆嗦,最后还是君离可能需要辛筝帮一些忙,就代为垫付了,让阿笙往上汇报时别忘了写进去。
阿笙:“”突然觉得自己掏钱也不是也不行,总好过让辛侯不知道欠下什么人情。
然而,君离行动更快,取出信物给货栈的掌事瞅了瞅,掌事便离开了,一枚钱都没向君离要。
阿笙:“”
她好像有点明白货栈的背景了。
货栈能开这么大,背景不可能不硬,她曾经怀疑过是否辛侯的产业,但想想辛侯目前为止干的事必须是堪比摩云雪山规模的金山才能让辛侯这么挥霍。
货栈如今是日进斗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它前期的投入足够榨干任何一个大国的国库。
将典籍都给安置好了,君离牵着安澜在城中闲逛了起来。
既然将崽崽给带出
来了,总不能办完事就往回走,怎么也得遛遛崽崽。
然而,轵邑离蒲阪与西荒的战场太近,民生凋敝,想买点好吃的零嘴,找了一圈就没找到几家。
即便是颇有特色的百家弟子论战,看多了也没什么特色了。
最后不待君离开口安澜便主动表示回去吧,没什么好逛的。
荒原都比这里热闹,至少还能看赛马看叼狼大会。
“君离兄长为何想让筝姐姐欠下你人情?”安澜道。“你不怕她不认账吗?”
欠人情成立的前提是另一方认账啊,但辛筝会认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账吗?
君离摸了摸安澜发丝柔软的脑袋,笃定的道:“她会认的。”
安澜思考了一会儿,道:“如果是别人可能不好说,不过君离兄长和筝姐姐感情那么好,她对谁不认账也不会对你不认账。”
君离莞尔。“兕子可没那么温情脉脉,但我了解她。”
不论辛筝的心性多冷酷,他总能踩着她的软肋达成目的。
九阙山大祭,祭祀祖庙中所有为人族的发展立下过大功的先贤,安澜以太昊琰的重孙身份硬生生的挤进了与会名单,然而,有人费尽心思获得祭祀的资格,也有人自己放弃了祭祀的资格。
与会的冀州诸侯超过三分之二请求王杀了辛筝以平民愤,没来的也强烈表示,不杀辛筝,他们不会服王。
必须处死辛筝!
给辛侯筝的罪名是倒行逆施民怨沸腾等,但王仔细瞅了一遍诸侯们的上书,发现并没有什么实打实的罪行,最多就是一点无礼诸侯、欺男霸女什么的。
但下位者对上位者无礼才是无礼,上位者对下位者那不叫无礼,那叫应当的。
辛筝做为王的使者,哪怕无礼,只要不是杀了诸侯或是将诸侯的儿子或老爹给强了那就都不是事。
欺男霸女,且不说辛筝不可能这么无聊,即便会,上位者的事能叫欺男霸女?
哪个贵族没干过抢美人强女干美人的事?怎么到辛筝这就成罪不可赦了?
诸多罪名一个有说服力的都没有。
王都不知该说辛筝厉害还
是诸侯们够执着。
他是不信辛筝真的安安分分没搞什么事的,真没搞事诸侯们也不会怨气这么大,但辛筝不管做了什么都必然做得无比高明,什么罪证都没留下。
贵族可以一言定氓庶罪名,不需要罪证,但要定同等地位甚至地位略高于自己的人的罪,就必须有实打实的铁证,不然公理道义还有什么意义?
王的回应是不杀,不仅不杀,他还将叫得最凶的那名诸侯给杀了,同时下令王师不走宁州西北的路线回蒲阪,改成横穿冀州至葛天国再经嘉水入沣水,从沣水盆地回到漓水,最后回到蒲阪。
那些没来参加大祭的诸侯全在王师的路线上。
怠慢先贤,无礼祭祀,其罪当诛。
同样在路线上的还有那些民乱得最厉害,暴/民将国君都给杀了的国族。
王对这些暴民也同样发出了檄文。
安澜不是很懂,平民因为快饿死而造反,王不是应该想办法弄到粮食来让平民生存下去吗?
安澜的疑惑最终在自家从人那里得到了解答。
王是为了夸耀武力。
冀州是最早礼崩乐坏的地方,一些诸侯强盛时甚至和王打过仗。
现在王师强盛,自然要向冀州的诸侯们亮一下肌肉,这是王伐那些明目张胆的表达不服的诸侯的原因。
讨伐暴民,王也不是所有流民都檄,他檄的是那几支干掉了国君的,这性质有点严重。
安澜不解:“人族历史上不是经常发生国人暴/动吗?”
从人解释道:“不一样的,国人暴/动很少会杀死国君,哪怕那很少的国君被杀,也并非氓庶所杀,而是公卿贵族所杀,国人只能驱逐而不能杀。国君死于公卿贵族之手和真的被氓庶给杀了性质是不同的,后者是大逆不道,王必须处理。”
有一个盗趾已经很损害帝国的权威了,盗趾干掉的公卿贵族多到没法数,国君亦是超过一打,再加上攻打蒲阪,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也造就了他的醢刑。
若非极刑没法在一个人身上全都来一遍,盗趾死的时候绝对能将各种极刑都给体验一遍。
没人希望再出现一个盗趾。
听从人普及了下盗趾的事迹后,安澜道:“可我总觉得这种做法,以后会有更多的盗趾。”
平民因为吃不饱而造反在龙伯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但就没哪个王是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都是想办法弄粮食,哪有把吃不饱的人给杀了,粮食自然就够了的做法。
龙伯从人道:“人族人多。”
安澜思考了好一会儿,恍然。
虽然做法让龙伯无言,但王在点将方面却是很慎重,以荣君与君离为将,兵分两路,一路推了过去。
其中荣君负责的主要对象是不服的诸侯,君离负责的是流民,本来王的意思是反过来,但君离自请负责流民,王想了想这两位的能力不管面对诸侯还是流民都能解决,便允了。
诸侯们兵力少,但都是精锐,流民个体战力弱,但人多,动辄成千上万,时不时化整为零,远比前者麻烦。
因为君离是要去打仗,安澜暂时回到了王的身边,免得发生意外。
安澜对此甚为满意,在王的身边很容易得到前线的情况。
荣君字面意义上的一路横推过去的。
君离很难判断他是打得容易还是打得难,说容易也容易,流民很容易就被他击溃了,但很快又会重新聚起来,充分诠释何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君离何时能解决流民无从判断,但安澜却可预测弹劾君离的奏章何时将王给埋了。
大军开拔,粮草不一定跟得上,毕竟是追着流民四处跑。
君离的解决方式甚为与众不同。
在城邑与贵族被流民攻打时在门外同前者谈酬劳,同意给酬劳他便出手相救,不同意他就离开,避免叨扰。
到此为之还不算太过分,过分的在后面。
君离故意驱赶流民去攻城勒索粮食,让人甚为怀疑,这人是否和流民勾搭成奸了,否则怎么一前一后那么默契?
王将奏章全都给按了下来,说君离趁机勒索粮食他信,也很符合君离的心慈手软的心性,毕竟换个人的话可不会有君离那么温情脉脉,不给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