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魅魔（三）

    福禄走到窗口望了望，越想越燥热，他揪着领子扇了扇，回头看秦酒也站了起来。

    “我说小福师兄，你把那窗户开大些，这屋子闷热得很。”

    秦酒闷得头脑发昏，将衣领扯开了些，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着急着一饮而尽。

    “啧，怎么是酒啊，越喝越渴，这屋子里哪着火了吗？”

    酒渍晶莹，染得秦酒双唇愈发樱红，烦热之气透出秦酒的双颊，好似生在冬日的桃花，娇艳粉嫩，让人忍不住想采上一朵。

    福禄不自觉地吞了口水，朝秦酒那边挪了一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福禄仿若五雷轰顶，他慌乱地移开视线，落荒而逃地夺门而出。

    “小福师兄，你去哪啊？”秦酒站起身去想去拉他，却晕得哐当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陈设不断变大又变小，他觉得地板下面好像在烧着煤炭，而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阿酒？你怎么了？”穆爻喘着粗气，顺着声响看过去，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再不敢往秦酒身上看。

    穆爻攥紧双拳，指尖嵌近了肉里却还是难以压下内心的躁动，即便闭上眼睛，他也看得到阿酒，阿酒的眼睛、鼻子、嘴巴，就在自己眼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快要抑制不住想要抱阿酒的冲动了。

    秦酒扯开上衣，耳边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记得桌上有壶酒，哪怕是酒也好，他现在喉咙干得快要起火。

    他挣扎起身，天旋地转间不小心把酒壶扑到了地上。

    瓷器碎落的声音惊起了穆爻，他撑起身体踉跄着走到秦酒身边上下看了看：“阿酒，没事吧？受伤了吗？”

    秦酒费力眨眼，眼前人影重叠，只模糊地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形，是谁啊？

    他扯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拉到近前，想要看清楚些。

    男人一个踉跄撞到了秦酒身上。

    寒梅之香，是云渺峰独有的寒梅香气。

    是师尊，云渺峰只有他和师尊两人，这个味道他绝不会记错。

    “阿酒！”穆爻惊呼一声。

    秦酒欺身而上，将对方推到床上压在身下，试探了几次才找到对方的唇。

    离经叛道也好，欺师灭祖也罢，他想要师尊属于他，他想死死抓住那唯一的救赎。

    穆爻瞪大眼睛，感觉呼吸已然停滞，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地任由秦酒胡乱解开他的衣衫。

    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秦酒眼前，秦酒将头埋在身下人的颈窝里低声呢喃。

    “师尊你是愿意的对吗？”

    穆爻回过神，胸口好像被巨石重击了一下，撞得他透不过气来。

    “阿酒我不是”

    秦酒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既救了我，就要救我到底，我一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一定一定要你” 秦酒说着，又开始笨拙地找他的唇。

    穆爻强忍着身体的反应，呆滞了许久，直到秦酒开始扯他的腰带，他才翻身反将秦酒压在身下，虔诚地在秦酒额头落下一吻。

    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他吻上了他生生世世都会喜欢着的人。

    “是阿酒说要和我在一起的，阿酒不可以后悔。”男人温煦的声音消寂在长夜之中。

    更深苦短，朦胧月影透窗而入，屋内暗烛摇曳。

    晨露顺着窗檐滴落，沾湿了窗边盛开的海棠花蕊。

    鸟追虫鸣，东方既白。

    梨花浮动润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