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窃听
当乔伊开车载着本尼赶到采石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南希，乔纳森，麦克三人组，11，搜救队，警察，都赶到了。
两名州警将一具尸体从水里抬上来，装进了裹尸袋。乔伊恰好在测面看到尸体的脸，有些崩溃地捂着嘴，趴在霍普怀里哭起来。
裹尸袋被装上车子运走了，原地留下一群驻足观望，久久不愿离去的人群。
乔纳森来到乔伊身旁，母子二人相拥痛哭。
麦克三人呆若木鸡，良久回不过神。
“都是你！”
麦克突然大吼着，一把将坐在后座上的11推倒在地。
“都是你！”
“你不是说能找到威尔吗！”
“都是你！”
麦克哭叫着，卢卡斯跟贾斯丁也站在那里眼含泪水。
11被推倒在地，呆呆的看着麦克。
“嘿！”
本尼跑过来，将11扶起，小心地替她拍打掉身上的草屑。
“小子！怎么跟女士说话呢？你最好注意一点儿！”
本尼一把拎起麦克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凑上前凶狠地威胁道“再敢这么对我女儿说话，我就把你扔水里去！让你跟你的小伙伴去作伴！”
“听见没有！”
麦克心中的悲伤此时已经被本尼的恐吓所取代，本尼这么一吼，吓得一机灵，赶紧点头。
本尼哼了一声，松开手，任由麦克瘫软在地上，又用眼神警告式地扫了一眼卢卡斯跟贾斯丁，回身抱起11钻进了霍普的车子。
11抬头盯着本尼，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本尼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一动不动。
“那几个都是坏孩子。男孩儿都是坏孩子，听爸爸的话，以后在学校里，不要跟男孩儿说话。”
本尼给11手上系了个蝴蝶结，哄道。
“假的。”
11吐出两个字，伸手指向运尸车的方向。
“嘘！”本尼四处看了一圈儿，小声说道
“爸爸也知道是假的，咱们不告诉他们，这是对他们粗鲁行径的惩罚。”
说完，本尼冲着11挤了挤眼睛。
“什么惩罚？”
霍普在一旁突然开口问道。
“没什么。”
本尼抱着11，等霍普将车子开离人群，这才开口说道
“你认识那两个州警吗？”
“他们是州里来帮忙的，并不是霍金斯的人。”霍普回道。
“那验尸官呢？霍金斯有自己的验尸官吧？”
本尼继续问道。
“今天你看到验尸官了？”
霍普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本尼。
“你是说，这些人在造假？”
“问问乔伊吧，看她怎么说。”本尼并未承认，“威尔是她的孩子，她应该比所有人都了解威尔是什么样的。”
很快，三人回到警察局，果然如本尼所料，霍金斯的验尸官并不在，而是换了个新人，同时乔伊始终不肯在尸检报告上签字，坚称找到的尸体不是威尔，他们到的时候，许多人都在传，乔伊是因为伤心过度，已经疯了。
尸检报告上的字，最终是乔纳森签的，乔伊已经不知所踪了。
纷纷扰扰间，随着天光暗淡，围观的群众一一退去，警察局终于恢复了安静。
“找到验尸官了？”
霍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本尼正在陪11写作业，听见动静后抬头问道。
霍普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又被本尼抢过来掐灭。
“11在呢。要抽烟出去抽。”
霍普撇撇嘴，郁闷地将烟盒丢在桌上，开口道
“验尸官请假了。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确实是威尔的尸体。”
“从找到尸体到现在。”本尼抬头看一眼时钟，“才过去七个小时，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联邦的办事效率变得这么高，七个小时内，连尸检报告都出来了。”
霍普沉默下来，本尼撇撇嘴，见11写完作业，帮着收拾完，站起身问道
“我们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霍普犹豫片刻，站起身神情严肃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看什么？尸体？”
霍普点点头。
严格来说，在尸体家属签字后，尸体就不属于警察局了，只是在警察局寄存而已，现在去翻看尸体，不管结果是什么，一旦被人知道，他们俩都逃不过追责。
本尼看向11，11似有所觉，反手抓紧了他的手掌。
“我帮你在外面守着，你自己进去看吧。”
说着，本尼指了指11.霍普耸耸肩，表示理解。
三人从霍普办公室出来，悄悄溜到解剖室外，趁着四下无人，霍普掏出不知从哪儿拿到的钥匙，溜进了解剖室。
“11，”本尼摸着11的小脑袋，她依旧是一头寸发，头发并未长出多少来，此时摸着，反而有些扎手。
“爸爸知道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你想有好朋友，但是，听爸爸的话，麦克跟卢卡斯他们几个臭小子不是个好选择。”
“你该找几个女孩子一起玩耍，不能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男孩子都是混蛋，他们就会欺负女孩子，就像今天。
你用你的能力帮他们寻找威尔，他们反而这样对你。”
从采石场离开后，11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本尼知道这是因为麦克他们，也知道麦克他们当时并不是故意的，更知道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他不该过多插手，但看着11手上的伤口，他就是忍不住。
正说着，霍普已经气呼呼的从解剖室冲了出来，他一刻都未多留，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嘿！霍普！”
本尼拉住霍普，拔掉汽车钥匙，将他从车子里拉下来，钻进了一条阴暗的巷子里。
“霍普，你要去哪儿？”
“去国家实验室，找布伦纳。”
霍普气咻咻的说道。
“霍普，有些事我要提醒你。”本尼压低声音说道“中情局也好，能源部也罢，他们最擅长的不是解决麻烦，而是制造麻烦，然后解决掉解决麻烦的人。”
见霍普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本尼笑了笑，继续说道“不信？咱们现在可以先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
霍普搞不懂本尼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他与本尼相交多年，相信本尼不会害他。
三人驱车来到霍普家，本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四处翻找起来。
“你唔——”
霍普刚要出声，就被本尼一把捂住，本尼瞪了一眼霍普，踮起脚拧下吊灯，从里面拿出一颗微型窃听器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从口袋里掏出胶带粘好，三人退出屋子，回到车里。
“中情局除了解决能解决麻烦的人以及制造麻烦外，第三擅长的，就是监听。”
“能源部也一样。”
霍普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地开着车，往本尼的餐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