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很久很久之后,有一次凤枳无意间提及,说起伏泞登上天后之位时,天帝也曾去过魔界,要求他们放出东岳御灵鹿一族。
可魔界赤刹海中戾气恒生,魔气横行,就算他们魔界中人进去都难有生机,更何况仙界中人,他们早已灰飞烟灭了,天帝未曾告诉过她,亦是怕她伤心难过。
却也未曾想到这善意的隐瞒,竟成为她往后余生的执念。
而宴席自然知道,还用此来诓骗伏泞,自始至终伏泞都是被宴席利用。
后来,沉玦也曾去天狱里看过一次伏泞,谈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自然也是不愉快的;不过她此时的这模样,也自然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但是沉玦也知道了一件事情,当初她阿娘能出手相助仙界,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是因为三万年前她小姨捉拿冥界恶魂之时,扰了凡间一国度的秩序,后来由她阿娘出面,了了此时,便欠了仙界一个承诺。
……
九重天的事情一了,凤君与君后连忙来到神界,商议她与凤枳的婚事;而她小姨倒也履行承诺,不停的帮他们美言。
华韵说一句,她要说上好几句,弄得华韵连连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说话了。
也幸亏又繁洛在,才将原来定好十多年后的良成吉日改成了三年后六月初四,那时候的梧桐花也开的茂盛。
既然成亲的日子已然定好后,凤君与君后也在神界留了两日,便要回南禺;而凤君与君后要离开,凤枳也自然要离开。
这三年时间里,两人聚少离多,但又很珍惜与彼此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只是他们成亲的时日未到,到先等来了繁洛与上灵的大婚。
只是他们成亲的地点还是选在了九重天广霖宫,他们成亲的日子选的急,好似临时起意一般;这操办婚宴的重活自然就落到了沉玦和子舟头上。
那段时间,沉玦忙的脚不沾地,神界,九重天和冥界三头跑;也幸得倾砚和代慕前来帮忙,而凤枳自然也是心疼她,便请君后也到九重天来帮忙。
而沉玦这般忙的同时,反倒是当事人繁洛与上灵成了最清闲的人,每日不是喝茶下棋,就是在九重天四处游逛,沉玦对此很有怨言。
每每提及此时,繁洛都美名其曰的说是为了让她提前熟悉流程,所以她和上灵才选择此时成亲的。
那样子,仿佛她还得了许多好处似的。
只是繁洛与上灵成亲那天,广霖宫热闹非凡,但也只请了一些在仙界中有头有脸,举足轻重之人,一些小名小辈连进入九重天的资格都没有。
广霖宫热闹了七天七夜,只是第二日的时候,好些宾客都未曾见过繁洛与上灵,皆是子舟交给沉玦一封信。
看自字迹是她小姨写的,说是要与他师傅外出游历去了,广霖宫的客人便由他们安排了;等她与凤枳大婚的时候他们才会回来。
她与子舟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头疼无比,又不得不照顾起那些宾客起来。
等这几日过去后,沉玦才发现一个问题,她师傅与他小姨店铺外出去游历了,那广霖宫的冥界的政事不都落到她头上来了吗?
一想到此,沉玦无比懊恼,追悔莫及。
于是有一次回神界,便没忍住当着华韵的面抱怨。
华韵想此时坐视不理是不是不太好,强忍住面上的笑意,一本正经起来,出声安慰她,“你小姨与你师傅确实过分,等他们回来,阿娘帮你说他们。”
沉玦连连摇手“不不不,阿娘,你别说他们,你让他们将九重天和冥界政务接回去吧!”
繁洛咋舌,“你不是管的挺好的吗?”然后睁着眼睛说瞎话,“子舟和卫渊前几天还跟我夸你呢!”
只是她这话太假,反应过来又补充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你等你小姨他们回来,自己去找他们说吧!”
沉玦明白过来,她阿娘不是做不了主,而是不想帮她。
……
后来沉玦与凤枳大婚的时候,南禺也整整热闹了七天七夜。
昭告六界,十里红妆,而南禺的梧桐花开的密密麻麻,异常繁盛,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当天夜里,沉玦回到寝殿等凤枳回来,她原本以为要等很久,可谁知凤枳去了半个多时辰便回来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两人此次穿的是红色喜袍,而寝殿内也是一片红色,看着十分喜庆。
凤枳回来的时候,沉玦正在打量着殿内陈设,看着与他之前那间要大些,应该是将两件寝殿打通了,合成了一间。
倏得殿门被推开,沉玦转过身看着殿门口,随后见凤枳抬脚进来,他进来后关上殿门,随即抬手凝诀,在殿内设了一个结界。
他走进沉玦,面上带着笑,低声询问:“在看什么?”
“这寝殿与我在神界时候的好像。”殿内所有的一切陈设布局好像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来布置的。
“喜欢吗?”他垂眸看着她。
“喜欢。”然后一顿,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眉梢含笑,眸色明亮,靠近她,笑道:“今日你我大婚,娶的又是神界神女,我说要走,谁还敢灌我酒估摸着以后怕我给他们穿小鞋吧!”
沉玦一怔,也跟着笑起来,“你会吗?”
凤枳凑近她耳边,牙齿咬上她的耳垂,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会,因为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可我们之前已经在神界成过一次亲了。”沉玦无情拆穿他,故作无辜状。
“那不一样。”因为他要沉玦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嫁给他,要着九洲四海之人都是见证者,然后给予他们祝福。
他说完之后,转身走到一边的案几便,倒了两杯酒回来,递了一杯给沉玦;两人心照不宣的双手交缠饮下。
喝完酒之后,凤枳拉着她来到梳妆台,拆了她的头饰后;便一把横抱起她朝着床榻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片刻,便一下将她压在身下;沉玦一时心跳得有些快,脸上也有些发烫,双手撑在他的胸膛。
凤枳正吻在她的唇角,倏尔一顿,“怎么了”
“我们还没洗漱呢!”沉玦敛了眼眸,不敢去看他。
凤枳顿时有些无奈,朝着两人身上施了一个清洁术,随后一口吸允上她的侧颈,沉玦猛然一僵。
片刻后,他松开口,眸色幽深的盯着她颈间的红色印记,声音嘶哑,“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