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中元节
舒城也道:“我哪里不正经了”
方子修道:“你哪儿都不正经!”
舒城也笑着,在地上画了符阵,将方子修搂在怀里,瞬移回了原来的巷子。
方子修见着自己还是在大街上,问:“怎么没有直接回府上?”
舒城也道:“想着你没有见过金阙宫的夜景,恰巧今日是中元节,带你走走。”
方子修心中微暖,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金阙宫的夜景,每月出府采买,天未黑就得回府,晚了是要被仗责的。
路边的小贩已经换了一拨,街道上的人群未减,卖灯笼、花灯、烟花、面具的多起来,小饭馆也热闹非凡。
“殿下,要花灯吗?”小贩认识舒城也,恭维道,“这两盏送殿下!”
“你要不要放河灯?”舒城也盯着人家花灯问。
“那是女孩子玩的”,方子修没有放过河灯,其实他挺好奇的。
舒城也看着方子修羡慕想要的眼神道:“我想玩,你陪我好不好?”,舒城也给了银子,拿了两盏,一盏给方子修。
两人移步到河边,舒城也用术法燃了灯,将河灯扔进河里。
“你许愿了吗?”方子修问。
舒城也疑惑的看着他,方子修明了,没有许。
方子修解释道:“我听闻,放河灯,一面是缅怀祖先,一面是许愿祝福。”
舒城也道:“那我现在许,我想和景卿,共携连理,永世不离。”
方子修听得舒城也的话,耳根微红,他没想到身为小阎王的人,这么会撩人。
方子修低下头,有些害羞,他绕开舒城也,将河灯也放入水里,闭眼许愿。
舒城也凑过去问:“景卿许了什么愿?”
方子修被吓了一跳,他应该没听到自己说什么吧?看舒城也一脸等他回答的样子,他放心了些,应该是没有听到。
方子修道,“我不告诉你”,说着就很傲娇的走开,他走到百官桥上,去看整条河的河灯。
桥上人来人往有些拥挤,这时有个人不小心撞了方子修一下,方子修看人站不稳,便伸手扶了一把,这人手上有些斑点,像是烫伤掉皮后的印记。那人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舒城也将人拉回来检查,确保没事才又放开他。
方子修继续在前面逛,舒城也跟在后面付银子,两人又逛了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回府。
第二日一早,金阙宫外的通天鼓被敲响了。
通天鼓一旦被敲响,鼓会自动在敲鼓台上形成一个结界,以防止鼓台以外的人对鸣冤者的暗杀,但是也会对敲鼓之人施以法术杖刑,以防诬告,若敲鼓之人心志不坚或者有诬告之嫌,杖刑力度会加重,反之会减轻。
“民妇祁秀儿,状告静安侯方知渡,杀人霸产,侮辱人妻,请皇上明鉴!”棍棒之下,祁秀儿已经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口中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通天鼓前,围了很多人,杖刑完毕,守城士兵将祁秀儿手中满是血迹的诉状取了,上递天听。
舒城也此时正好入宫,见祁秀儿浑身是血,叫人将她送进金阙宫,送去医修那,后又唤人请自己母亲去龙廷颜那里。
龙廷颜有一面是非镜,可以窥探过去发生的事,但是需要一个承受通天鼓杖刑之人的血为引,镜子沾血会展露与该血有关人平生记忆,入镜之人,他做的所有好事和恶事都将无所盾藏。
在龙恩乐入宫之前,舒城也将近日查到的方知渡的劣迹一一并报,龙廷颜听得禀报,面色越来越阴沉。
不久后,龙恩乐入了宫,等龙恩乐到了,龙廷颜便开启是非镜。
是非镜闭,龙廷颜当场大怒。修士做出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命舒城也即刻将他法办,从重处罚,不用再请示他了。
此时龙恩乐才知道舒城也的目的。
舒城也想让她知道,方子修不是方家的人,而且还让方知渡一家彻底从金阙宫消失,解了她心头之恨,他要她莫要将方家恩怨,记恨在方子修头上。
龙恩乐在心里觉得,自己的儿子当真是长大了,会护娘亲,也会护自己喜欢的人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让她不再恨方子修。
舒城也带了一批修士和士兵围了静安侯府,他乐意领这份差事,他还得为自家小媳妇儿好好报报仇。
不到半个时辰,舒城也一顿操作下来,静安侯府已哭声震天。
此时,士兵将颤颤微微的方小云带入了大堂,一入大堂方小云就腿软跪下来,她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刚刚那些反抗的仆人修士,都被打伤打残,自己的父亲也被打伤。修士对战,他们这些凡人哪经得住吓,院子都被震裂震倒了好几座。
舒城也转过身,方小云见是舒城也,瞬间没那么害怕了,可抬头看舒城也一脸冷漠,又吓着了。
舒城也没看方小云,对旁的士兵说:“是方知渡的子女?”
士兵道:“是,没有修为!”
舒城也在名册上画了一个圈,道:“贬为入国公府为奴。”
士兵应下,对提人的道:“带下去!”
紧接着又一个人被带进去,如此舒城也决定着他们每个人的命运。
接着有人带来了方知渡,舒城也睥睨的看着他,轻笑“静安侯这眼神儿,好似不服?”
方知渡道:“小人得志!呸!”
舒城也不恼,道:“静安侯莫不是以为到了金丹修为,在场的没人能拦得住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又或者,若是本世子一个人,定不是你的对手,不用对本世子卑躬屈膝对不对?”
方知渡不语,那眼神能杀了舒城也。
舒城也道:“本世子今日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说着对押人的修士摆了摆手,“放了他,你们都出去。”
南燕紧张道:“主子!”
舒城也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分寸,出去。”
南燕人领命退了出去。
舒城也不削的看着方知渡,顺手用术法将门窗都关上了,道:“你若打得过本世子,本世子就放你一马。”
方知渡没了禁锢,召了神武直击舒城也要害而去。
舒城也伸手,将方知渡隔空掐住,提在半空,另一只手拍飞他的神武,将人提到面前,伸手贯穿他腹部,划开了肚子,剖出金丹。
舒城也将金丹拿在方知渡眼前,道:“本世子还以为静安侯有多大能耐,本世子的一招都没挡住啊,可惜。”
舒城也手指一捏,那颗血淋淋的金丹便被捏碎了。
“你你”方知渡痛的青筋暴起,脸色惨白。
“我?我什么?静安侯不会以为我的修为只是金丹吧?”舒城也笑着,那张俊美的脸上要多邪气有多邪气,看得方知渡一阵儿后怕。
舒城也将人提近了些,靠在他耳边说,“本世子只是没渡劫,将修为压在金丹而已。若按照修仙的修为来算的话,已经渡劫了呢,哈哈哈哈,静安侯可惜啊。这事儿可不能跟人说,说了会暴毙而亡的。”
方知渡瞪大了眼睛,渡劫?这人才十几岁,渡劫修为?不可能,不可能!
“啊!”感觉到耳后灼烫,方知渡惊恐的叫出声。
舒城也继续道:“啊,这是本世子新研习的咒法,本世子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禁心咒。从此静安侯对本世子有害的心思,都不能说,连想都不能想,是不是,感觉很憋屈?”说着舒城也疯笑起来。
“好”歹毒两字还未出口,方知渡就烈火灼心般疼起来,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啧,怎么这么不听话,这只是替景卿还他的禁锢咒,本来本世子想把你杀了的,但好像看着你受罪更舒服,所以,本世子决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吧,来人。”舒城也对外面道,守卫将门开了。
舒城也将方知渡仍在地上,掏了锦帕擦拭自己的手。
门打开的瞬间,满地鲜血,其他犯事的修士见了,吓得动都不敢动。
南燕在旁边冷眼看着,其实他刚刚不是担心舒城也,是担心方知渡,还好主子没把人杀了。
舒城也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欺负过方子修的人身上。
舒城也以对他不敬为由,叫人打断手脚,扔去风月场所供人玩赏。其他有修为的修士、仆从都废除修为,同方知渡一并发配幽冥境,没有修为的子女贬为奴,入各个官家府中,家仆重新发卖。
街上又有了舒城也的传闻,是关于半年前静安侯府的女子抱了舒城也,如今也落得满门流放的结局。
方小云被人带到国公府,方小云的样子长得极像祁秀儿,龙恩乐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与那个是非镜中的人有关。念着他母亲为她解了心头之恨,也是受了方家坑害,又想着舒城也将人带来了国公府,也知道是有心庇护,也就没有为难,让人给送到了舒城也的院子当个粗使丫鬟,但不准她接进舒城也,安排在了外院。
舒城也回府已经天黑,他入府前先去了医修那里,得知祁秀儿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安心,然后又吩咐让她在宫里养着,好的差不多了再送到国公府。
舒城也没有告诉方子修,一是怕方子修担心,二是怕方子修前去阻拦祁秀儿击鼓。他所有的善良都是装的,他是魔,骨子里都是阴暗,但此刻他却愿意为了方子修,将这善良当成真的。
方子修一眼看见舒城也进院落,就跑过来抱着:“宴安,我能引气入体了!我能引气入体了!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没骗我!”
舒城也也有些惊奇,按照他的进程,方子修应该还要再等上一两天的,看来是天尘子的功效发挥的不错。
舒城也看着方子修有了笑意道:“开心吗?”
“开心!”方子修放开舒城也,郑重的说,“宴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嘴上说啊?”舒城也将脸靠近方子修道,“我要实际的。”
方子修耳尖微红,摒除舒城也偶尔的霸道,他待他是极好,他是喜欢舒城也的,他鼓起勇气,在舒城也脸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