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卫警官, 我怕一时半会回不了医院了，你看要不要换个时间。”王岭雪说着，有些失落。
“这天气就别换时间吧。”卫霄皱眉看着窗外, 心里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原本自己的心病已经好了许多，但卓锦晟的死又让他陷入了抑郁。
“嗯。倒时候电话约。”王岭雪说道。
“好的，你注意安全！”卫霄说道, 仿佛担心自己的心理医生马上挂掉电话。
“你也是。”王岭雪看着自己的同事，说道：“好的，先挂了。”
“还是你们心理医生轻松些，”急诊医生看着睡在床上的病人，这已经是他今天跑的第三个急诊了，晚上他还值班，这天气下来又不知道多少病患：“我们急诊的每天都忙得不行, 早知道大学也念心理医学了。”
王岭雪也不反驳, 只是微笑点头：“辛苦了。”
果然急诊医生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不辛苦, 都是为病患服务, 你们也辛苦。”
王岭雪的微笑不变, 只是转头看着窗外, 雨越发的大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 跳着钢管舞的女人们伏着身子，这样才能更好的装下客人们塞下的钱。dj在台上用力的甩着头，举起一只手打着鼓点。舞池周围的卡坐上男人女人们用力说着话，他们甩动手里的骰子, 赢家一杯杯的往输家嘴里灌着酒，而在厕所附近一个女人大叫起了非礼，很快保安就冲了过去, 把猥琐的男客人赶了出去。
这是杨格的场子，没有人可以坏规矩乱来。
吧台的收银机又换了新的小票进去，这条街每天的流水都在七位数上下，而这只是明面儿的。
酒吧与酒吧之间的暗巷里，也挤满了等着买药的人，最近小药丸莫名的降价了，不过对瘾君子们却没那么容易拿到货，药头说了，要拿低价货，那就得带新人来买，凡是带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药贩子这是要扩大客源了，但瘾君子们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就图个自己乐，于是什么还在念书的学生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富二代都被他们从各种渠道，用各种漂亮的话术骗了过来。
“董哥，你说了带人过来就便宜的，怎么，怎么还是这个价呀。”一个穿着黑衣的瘾君子闹了起来：“你要不带这样的呀。”
“这人是第一次来吗？”叫董哥的指着一旁的学生打扮的小伙子：“上次他穿的不是校服，你以为我认不出来。”
那黑衣的瘾君子一听，马上慌了起来：“哥，他还可以给你带朋友，这都算是我的线了，求你便宜点吧，我都把我女儿给卖了，要不我把我女儿卖到酒吧去。”
董哥听着直皱眉，这都是些什么畜生，但换而一想，自己又是个什么畜生。
“行行行，给你最低价。”董哥把盒药扔给黑色人：“钱给我。”
“这这，您收好了。”
“董哥！那里有人录像！”守在巷口的马仔突然大叫起来：“捉住那个人，东边二楼那个！”
董哥听着马上给自己的马仔们挥挥手：“散了。”
这批药是杨格在管着，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杨格的耳朵里，如果不是因为李凌玉还在壑市，他哪怕谁偷窥录像，就算是警察厅长来了他也一样赶卖。
“董汉，给你的马仔那么多，你竟然能把人给我放走了？”
杨格盯着董汉，盯着他一身冷汗。
“他身手极好，而且对我们这一片儿熟悉的很，我们分了两路追都把他追丢了。”董汉解释道：“而且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刚才我听负责南巷的人说，他们那天准备向个小妞下手，硬是被个路人坏了好事，也是身手极好，救下那个姑娘后就消失了。”
“消失了？”杨格冷笑：“难道是遇鬼了？”
“杨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董汉腿都吓软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捉到他。”
“查，给我好好的查。”杨格说道：“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人抓回来。”
杨格其实有点担心，他担心是李凌玉的人，想到这里又想起了杨树，要召唤灵威王的是她，要收拾李凌玉的也是她，可偏没有一件事情做成了。而且现在的天气也越发糟糕了，还好这雨多数是
早上下，否则他这夜里的生意也是做不了了。
杨格心里有气，但不能直接对着杨树撒，他再一次拨通了杨枷罗的电话，告状这件事情上他从小就做的很好，可以说他比杨树更了解自己的父亲，杨树像个孝顺又带着几分任性的女儿，对自己的父亲完全的信任，而杨格则不同，他原本就更早的参与杨家的生意，杨枷罗的作风已是耳濡目染。
“爸。”
“说。”
“李凌玉准备养到什么时候呀？”杨格故意不耐烦：“才送走一个卓锦晟，我这可又来了一个黑衣人，现在做个生意都被监控着。”
“嗯？”杨枷罗知道他话后的意思：“你妹妹最近专心办祭祀的事，我会告诉她李凌玉的事情教给你办。”
“谢谢爸。”
“去忙吧。”
卫霄的心理咨询被取消后，他所能做的只有按时服药，接着就是趴在自己的工位上胡思乱想，之前一闭眼总是王忠诚死去的样子，现在一闭眼全是卓锦晟下葬的情景，他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一个警察还要得抑郁症，王忠诚死在他面前他没有保护好，卓锦晟那次独自办案自己明明可以帮忙，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小卫，在想什么呢？”莫莉轻轻敲着桌子。
卫霄抬头，小伙子还是笑的一脸阳光：“没想什么呢？这不是没事干吗？”
卫霄的病情莫莉是知道的，她自己也算学医出生，对于抑郁症多少是了解的，卫霄还好只是初期，但看得出来他还是不愿意分享自己。
“来，陪姐姐喝点茶。”莫莉拿出茶包，那是张云房给他的殿后瓜，她上次喝过之后发现效果极好，原本已经失眠几天的自己就是下午喝了两杯，晚上就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
“嗯。”卫霄点头，坐着没动，以前拿茶具什么的他跑得最勤。
莫莉自己去茶水间拿了茶具，回来之后卫霄依然坐在那里，表情有些呆滞。
“还在想老卓呀？”莫莉问道。
“嗯。”卫霄点点头：“如果那天我执意跟着卓头儿过去，他可能就……”
莫莉怕他又深想，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凶手是胡小曼。”
卫霄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了：“我也没想到，她那么爱王忠诚，而卓头为了保护王忠诚也做了不少，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如果说她是被控制了，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心吗？卓头儿那一身的伤……”
卫霄有些说不下去了，而尸检的正是莫莉。
两人一起沉默了。
“张云房怎么说？”卫霄问道，最近刑侦一队的行动被禁止了，他与张云房也没有见面。
“他只说会去查证，也会去收了胡小曼，具体的…”莫莉摆摆头：“他也没对我说。”
“这茶是他给的，喝点吧。”莫莉将泡好的茶分给了卫霄：“说是安神静心的。”
接过茶杯，卫霄慢慢地喝着，他不懂品茶，但闻到茶香的那一刻就已经稍觉得安心了，倒也不由的想起了王岭雪，卫霄看着窗外，雨势好像小一些了，就不知道这次的咨询还能不能约一下。
“又在想老卓了？”莫莉看出了他的心事。
“没，想其它朋友。”卫霄回答道。
莫莉很难得听到卫霄还有其它朋友。
“想朋友就给朋友打个电话。”莫莉说道。
卫霄是有点心动了，或者是病患对医生的一种医疗，王岭雪总让他觉得心安。
“打吧，如果觉得打扰我去一边。”莫莉道。
“没事。”卫霄拿起电话：“只是我的心理医生。”
卫霄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王岭雪的电话，，上面的标注是心理医生-王，电话一直盲音也没有人接通，卫霄有些失落，就在他放弃的时候那边突然接通了。
“救命……卫霄，救……”
王岭雪话音未落，电话就挂断了，卫霄的脸沉了下去。
“怎么了？”
“救人！”
刑侦一队的行动已经被监控住了，他们除了呆在办公室以外，不能出警，有任务也不会派遣给他们，卫霄想查王岭雪最后的通话地址都变得困难起来，好在莫莉有一个市长叔叔，自己在警局里人缘极佳，很快就找到了交通组的同事帮助查到了电话所在。
“这位置？”卫霄看着交通组同事给的地址：“不是在后山吗？医院在市中心呀，怎么跑那么远了？”
“打个电话问问。”莫莉当即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询问了医院王岭雪的值班情况，这一问却问出了一个交通事故。
就在今天中午雨势最大的时候，一辆卡车撞向了王岭雪所在的急救车，刚好急救车又在壑河附近，这一撞直接下了河，现在还在打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