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疯
脑补的画面逐渐少儿不宜,夏星池赶紧甩甩脑袋,忽然想问自己应该是个什么角色?
黎乘渊连续两次在昏沉中拉着他不让走,肯定是认错了人,那么真相显然只有一个——
我和他的白月光长得很像!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黎乘渊见到他之后,不但没有按照原剧情退婚,而且竟还开出百万月薪要聘用他同居。
夏星池是用原装的身体穿的书,他知道自己和原主长得并不一样,那天黎乘渊所谓的“相信一见钟情”,必然是一看见他就觉得适合当替身!
夏星池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新的角色,随即震惊了。
也罢,横竖自己一看就惨兮兮的不是当主角的命,当替身总比当炮灰好,表现好就不会被天降盒饭。
黎乘渊喃喃自语片刻,总算是恍惚着松开了他的手。他见状连忙蹑手蹑脚起身,离开房间,火速下楼申请外援。
手指还没敲上丁叔的房间门,门就在他的面前打开。老人家睡眠少,已经被方才楼上的动静吵醒,正打算出门查看:
“怎么了少爷?是不是先生又病了?”
夏星池立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点头:“他发烧了!我说联系医生,可他一点也不配合,也不告诉我电话。”
丁叔了然:“少爷别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赵医生,他很快就能到。”
想了想又补充说:“您先去休息吧,我来处理就行。”
夏星池立即摇头,表示要守着黎乘渊。
他哪敢去睡觉,毕竟是知道黎乘渊随时会死的,看到呀生病就相当紧张,生怕自己一觉睡醒后发现这么大一个未婚夫就没了。
丁叔不由得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夏星池却丝毫没不耐烦,担心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演戏的成分。
早在订婚前就有沸沸扬扬的传闻,据说他懦弱又自私,却又敢嘀咕议论“我不想照顾短命病秧子”“我不要联姻,黎乘渊怎么还不死”。
前两天的短暂接触后,丁叔就觉得这传言不能全信,可能是有心人捏造。
现在看来果然是蓄意构陷,夏少爷根本不是这样。
老人家松了一口气,又解释道:“您别担心,先生就是这季节容易生病,其实恢复的很快。”
潜台词是希望夏星池千万别嫌他烦,他不经常生病,病了也从不麻烦人。
旁人的态度影响不到现在的黎乘渊,但如果是被夏星池嫌恶的话,对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的人来说绝对是致命一击。
夏星池自然不至于这么冷血,只是担忧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示意丁叔:“黎乘渊现在好像——”
丁叔立即懂了他的意思,犹豫斟酌了一阵才说:“先生以前受过一点刺激,所以偶尔犯迷糊,以为自己还在老宅但这两年已经很少发作了。”
概括的过于粗糙,夏星池只好云里雾里的点点头。
原书并没有对大boss的童年经历做具体描写,只有个一笔带过的描述:
据说黎乘渊从小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批,他甚至能很平静的守着母亲的尸体睡了一晚上。
现在一想,他的母亲是上吊自杀的,死状之恐怖必然令人毛骨悚然。
黎乘渊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看着至亲因本能求生欲而发疯似的挣扎,最终变得狰狞恐怖、再也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
虽说这事是用于坐实他是疯批反派,但夏星池这两天和他相处下来,感觉他好像也没这么变态,或许其中还有隐情。
但总之他当时过得必然不好,不然好端端的人也不会这么偏执扭曲。
夏星池回神叹了口气,转头对丁叔道:“您先打电话,热水好像烧好了,我上去看看黎乘渊吃没吃退烧药。”
丁叔正在拨号的手一顿,表情随即错愕:“退烧药?哪里来的退烧药?”
“嗯?就是在他房间抽屉里拿”夏星池的话噎住了,前因后果清晰呈现,他陡然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
——为什么药箱里恰好没有退烧药?为什么它和止疼、镇定之类的药单独藏在那么不显眼的小抽屉里?
夏星池当即拔腿就往楼上冲去,心脏骤然悬到了嗓子眼。
急匆匆一推门,一切看起来十分平常,黎乘渊似乎已经完全清醒,安静靠在床上,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可此情此景越是正常,就越让夏星池原本就很不妙的直觉瞬间上升到了最顶点。
定睛一看,黎乘渊正吃糖似的一脸麻木的干嚼着什么东西——
他的手里,是整整一板已经空了的退烧药,这个格外怕苦的人此时正在往下掰最后一颗,面无表情放进嘴里。
“我、靠。”
除了这两个字,夏星池一时找不到能概括他震悚的心情的词,被这一幕吓得魂都飞了。
他哆哆嗦嗦问:“黎乘渊,你这是怎么了”
黎乘渊深琥珀色的眼眸一抬,直勾勾盯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动作却如孩子似的藏起手中的药。
“滚出去。”
他神色慑人,这强势的气场和语气和平时一模一样。
夏星池差点以为他恢复了,条件反射后退了一步想出去。
但念头一转发觉不对,连忙三两步冲上前去!
他直接伸手去攥黎乘渊的手腕,亡羊补牢般去抢那最后一片药,至于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只能容后再议了。
夏星池虽然知道这人有着和外表相当不符的武力值,却没想到即使发着高烧正病着,居然还这么难对付。
两相对比之下自己就完全不是对手了,不但没抢到药,反而被直接拽倒在床上。
原本夏星池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位置,可现在却转瞬变成了被狠狠按在床上扑腾,不得不来回翻滚着和黎乘渊争夺打架。
疯批的脑回路确实让人不能理解。夏星池正专注于抢药,却见刚刚还被死死攥着、宛如用来救命的白色药片,被黎乘渊扔垃圾似的随手往地上一扔。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甚至还弹了两下。
而正是这弹起的两声之间,夏星池骤然发觉自己成了疯批的新目标!
黎乘渊烧的浑身滚烫,指尖却是冰凉的。
他一手扣住夏星池的左肩膀,另一手则钳制住他反抗的右手,力量之大让人无法反抗。
紧接着,竟直接欺身而上,俯身牢牢把夏星池压在了身下!
混沌之中只剩“抓住他”一个念头,黎乘渊咬牙,紧紧钳制着夏星池丝毫不肯放松,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星池一抬头对上他毫不掩饰占有欲的恐怖目光,瞬间瑟缩起来,只得拼命挣扎着推他。
——老天爷,这人绝对又认错人了。千万别把对白月光求而不得的仇恨全撒在无辜替罪羊身上啊。
战况激烈,无人理会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和交谈:“发烧?他最近是不是吹风受凉了?我早就说过这几天——啊啊啊!”
剩下的话陡然被截断,只剩下震悚的惊呼。
拎着医药箱、穿着随心而潦草的年轻赵医生一推门:床上的两人正以诡异的姿势缠绵在一起,甚至连带着十根手指,都交叠相扣着。
蹲在一旁观看许久的白色猫猫球一脸好奇,睁大眼睛打量着两个人类的奇怪行为。
仿佛在疑惑于明明还没到春天,他们怎么就迫不及待了。
“你们!!”这阵仗太惊人了,吓得赵因贺简直说不出话。
虽说是马上就合法的夫夫,而且时间又是深夜,在自家的床上,时间、地点、人物都做没错
可是既然这样,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