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路难
夜深,万籁俱寂。
但文华街上的文华阁,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文华阁二楼,一间豪华包厢内,一男子正端坐在红木椅上,手捧茶杯,一旁还坐着一众人。
此人便是当今圣上,恒太祖。
恒太祖一身明黄色长袍,面容英俊,气宇轩昂,他一边品茗,一边思量着什么。
“诸位爱卿,当今文坛年轻一代,有几位人物啊。”恒太祖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语气中充满威严。
“禀陛下,当今文坛,有两大高手,分别是:江南才子唐伯虎,北塞浪子叶孤城。”一白发老头起身回答道。
“哦。”听到这话,恒太祖眉毛一挑,“太傅,这二位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被称为太傅的老头笑了笑,道:“回陛下,唐伯虎乃江南才子之首,其诗婉约,含蓄典雅;而叶孤城从小在北塞长大,历经北部dong乱,词风慷慨激昂,以气象雄浑见长。”
“嗯,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
文华阁一楼,祝云用黑袍将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了眼睛。
他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字,很是认真。
实际上是因为祝云太久没写过毛笔,临时抱佛脚,在宣纸上乱写一气。时不时就将写差的宣纸揉成团,扔到一旁垃圾桶中。
“欢迎各位文人墨客来到我们本次的文华大赛。”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刚才在豪华包厢里的恒太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高呼。
恒太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本次初赛的主题是,路。”
“路是什么?”有人问道。
恒太祖笑了笑,道:“路,可青山绿水,也可白骨骷髅。好了,初赛正式开始,各位学子皆有一个时辰作答。”说完后,恒太祖便退回了房间。
众文人墨客相互之间讨论了几句,便开始在纸上做起题来。
“路?”祝云看到这字,第一时间便想到前世高考必备古诗——行路难。
这首诗可谓是千古流传,也是祝云最喜欢的诗之一。
“就你了!”
祝云下定决心,提起毛笔,便开始在宣纸上动起来。他一边写,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举动,却发现大多数人仍在挠头沉思。
不多久,祝云便写好了,准确来说是抄好了《行路难》这首诗,直接走到收卷人面前,上交宣纸。
收卷人看着被黑袍包裹着的祝云,不禁眉头微皱,但没有多说什么,走上了二楼,将祝云的诗交给了评委,毕竟总有许多才子喜欢穿着怪异。
评委正是一头白发的太傅,当他看到收卷人送着诗上来,不由一惊。
“这才过了多久就作好一首诗?现在年轻人,真是浮躁。”
太傅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宣纸上的诗,发现这字张牙舞爪,甚是丑陋。
“字都不好好练,一看就成不了大器。怪不得不进学!”太傅心里不喜道,将宣纸丢过一边不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一人交卷,太傅气也慢慢消散,心里又想道:“为何不把刚刚卷子再看一遍?反正也是无聊。”
随即,太傅将祝云的诗从头至尾,用心用意看了一遍,觉得字虽丑陋,但却觉得有些意思。
正当要再看一遍之时,收卷人终于送来了第二份试卷。
太傅把卷子取来一看,上写着:
一条小路来,万里向前沿。
人民生活富,父母幸福甜。
“这是什么鬼诗?”太傅看着试卷,有些哭笑不得,取过笔来,在卷子尾上打了一个叉,做个标记。随后又取过祝云的卷子来看。
看罢,太傅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样的文字,连我看一两遍也不能解,直到三遍之后,才晓得是天地间之至文!真乃一字一珠!我若是糊涂没有看完,得屈煞这一英才!”
太傅连忙取笔细细圈点,卷面上加了三个圈,填上晋级二字。随后,太傅看了看署名,写着“云荷”,是个没听说过的人。
太傅心中暗忖道:“如此文采,却从未听闻,恐是这次文华大会一匹黑马。这样的人才,必须举荐于陛下,为我朝所用。”
想到这里,太傅立刻拿着这首诗,前往了豪华包厢。
而此时,身为主人公的祝云,却是依旧全身裹着黑袍,手中持着刻着“碧”字的令牌,站在碧玉楼外,看这这栋建筑。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楼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楼内,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以蓝田暖玉凿成,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碧玉楼,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和原主有着极大关系。
当初原主天天流连于京城各风花雪月之处,直到有一日,在碧玉楼上遇见了刚刚出炉的花魁李婉儿。
李婉儿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擅长琴棋书画,才情过人,一曲醉人的歌声便俘获了无数富商大贾的心。
而原主也被李婉儿深深吸引住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日都要和李婉儿饮酒作乐,共度良宵。
李婉儿深知原主的背景,所以对于原主的霸王硬上弓并未表现出任何反抗,只是乖巧温顺的服从。
于是原主心花怒放,时不时就要打赏碧玉楼上千银子。而碧玉楼也因原主的名气而迅速扩张,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妓馆。
后来原主甚至要娶李婉儿为妻,不过后来此事被庄明知道了,便把原主抓回府中,与伊听荷结婚。
“哎呦诶,这位公子,您需要服务吗?”碧玉楼内,一名老鸨看到了在外发呆的祝云,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祝云回过神来,看着老鸨那一副媚态,不禁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令牌亮了出来,问道:
“你可识得此令牌?”
老鸨瞥了一眼令牌,一愣,随即脸色立马大变,跪倒在地,道:
“见过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