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婚约
季淮猛然转过头，对上苏瑞得意到快笑出来的眼睛。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季淮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阵破坏氛围的电话铃声打断。
苏瑞嘶了一声，深恨这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多好的氛围！
他今天才知道季淮真的对关甜雨有意思。
一开始关甜雨来找他，说想在party上拉个琴，他还当这丫头剃头挑子一头热。
谁不知道季大少有名的皮不咋热心特别冷，公子圈有名的柳下惠，人生挚爱全是铁家伙，什么摩托赛车钢铁侠，弓箭滑板大雪橇，有一样算一样，全是他的暖床宝。
这小子因为自己好看的天上有地上无，对凡间的女人就没动过心！
哥几个曾一度以为这厮出生的时候把恋爱基因给丢了，感情闹了半天，人家是没碰上合眼缘的。
季淮跟他赌的时候，苏瑞心里都乐开花了，本以为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想却是郎有情妾有意。
就差他这个阴差阳错的大媒帮忙捅窗户纸了！
苏瑞正在脑子里盘算事后怎么跟季淮要好处，却不想被一通电话给腰斩了。
琴声停了，季淮蹙着眉拿出手机：“喂，什么事啊？”
对面没有回答，很快挂了。
下一秒，在门口保安的嚷嚷声中，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幽灵似的出现在苏瑞四人座旁，把在座的几个吓了一跳。
见到来人，顾立成挑起半边眉毛，点头致意，谢明秒拿扇子遮了脸，苏瑞瞬间乖巧起来，季淮则生无可恋地倒在椅子上。
“你果然在这。”为首的大哥面无表情道，“季老要你回家。”
“什么事啊？”季淮没好气道。
“季老没说，只说要你回去。”
“怎么？他又生病了？头疼脑热还是心脏病啊？”
“季少，请你注意言辞，不能拿季老的身体开玩笑。”为首的大哥音色微寒。
“呵……”季淮冷笑一声，“他没进医院就别来烦我，哎哎哎……你干嘛！”
为首大哥虽然嘴上恭恭敬敬地叫着季少，但行为上却一点没把季淮当少爷。见他不肯，手一挥，几个手下立即扑上来，按手按脚地控制住季淮，扛着人就往外面走。
“李宝刚！你放下我！你敢这么对我……哎！顾立成，苏瑞，谢明！你们就这么看着！啊啊啊！不够意思的，救我啊！”
季淮的惨叫声越来越远，原地石化的哥仨长舒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同情。
“唉，倒霉孩子。”苏瑞摇头道。
谢明在胸前画着十字：“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无极大帝，如来佛祖，保佑季淮能留个全尸。”
顾立成嫌弃地看了那俩一眼，拿出手机往几个人的微信群里发了份文件：“有空念佛不如赶紧复习下暗号，省得季淮一会求救，你俩又看不懂。”
被中途打断拉琴的关甜雨目瞪口呆地看着水岸那边的西洋景——季淮被强行掳走，他的三个哥们竟然都无动于衷？
她微恼地轻跺了下脚，深恨自己为季淮精心准备的节目被这样莫名其妙地打断，她走到这边问道：“苏瑞怎么回事啊？季淮……”
“别担心，那是他爷爷的人。”苏瑞安抚她道。
“爷……爷……？”关甜雨懵了，哪有这样把孙子当犯人抓的爷爷？
季淮如同个肉票被几头大汉按手制脚地塞进车里，一路拉到云津市中心的一处私人庄园门前。
李宝刚降下车窗，跟保安面前刷了个脸：“是我。”
保安跟他点头致意，忽然发现车里面有个被按着的生面孔，便随口问道：“刚哥，谁啊？”
“季淮，季老最小的孙子。”李宝刚瞟了眼后面生无可恋的年轻人。
“噗……”一听这个名字，保安差点笑出声来，旋即想起自己的职责，硬生生忍了回去。
“晚上加强警戒啊。”李宝刚理解地弯了弯唇角，吩咐道。
“知道。”保安直起腰，一双眼睛恨不得化成x光，好穿透车皮看看传说中七岁剃光季老头发，八岁炸了老头子厨房的混世魔王长成什么样。
季淮往窗外瞪了一眼，无语地哼道：“看来我的英勇事迹在江湖上流传的挺广啊。”
李宝刚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很快，押送季淮的轿车就停在一座花树掩映的小院门口。
季淮长腿一迈下了车，没好气地甩上了车门。
院子里的茉莉开得正盛，湿热的空气中蕴着浅淡的香甜，季淮闻着熟悉的香味，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进门，季淮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同寻常。
一大群人在巨大的餐桌边正襟危坐，听到门开的声音，一大堆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盯住一身花衬衫大裤衩的他。
季淮喉咙一紧，原地打了个激灵，大热的天，硬生生窜起一后背鸡皮疙瘩。
记忆中，他的生日还从来没有这样全家总动员的高级规格，显然，这群扭着脖子盯他的猫鼬不是来给他庆祝生日的。
他本能地把目光投向最最亲爱的爹娘，得到的却是双亲一脸暧昧不明的回答，似喜又似忧，似爱又似怜。
可在首座那位老人家的威严下，排行顺位倒第二的父母并不敢开口为他解惑。
季淮一脸“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但感觉我肯定没好下场”的忐忑，他僵直地举起手，跟猫鼬们问好：“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母，二叔，二婶……大哥，二哥，三姐……”
“过生日穿成这样，又跑哪儿鬼混去了？”首座上的老人家寒着声音开口。
又来，他这个爷爷，打小就嫌弃他这棵苗长的歪，见到他嘴里从来都是教训和数落，就没有过一句好。
他甚至都不记得老头子上次用正常语气跟他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跟顾立成几个吃饭去了。”季淮如实回答道。
老头子未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说道：“坐下。”
季淮低了头，不忿地瞥了下嘴，交好的几家晚辈里，老头子最欣赏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顾立成，果然一提他，老头子脸上的霜就化了些许。
成天瞧人家的孩子好，自己家的当根草，季淮在心里碎碎念。
“今天是你生日，所以跟你说件大事。”季爷爷严肃道。
“说呗。”季淮无所谓地低头哼哼。
大事，无非又是老生常谈，什么演员终究不是正经工作，你已经二十四了，虽不急成家，但是得立业了，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工作云云……
至于工作内容，一年一换，大大前年让他考军校，大前年让他去当兵，前年是让他去家族企业里当职员，去年是让他去他爹的画廊里打杂，不知道老头子今年又想出个什么花招。
正胡思乱想着，季淮就听见老头子开门见山道：“江家那边应了婚约，江夏明天到，你去机场接一下。我看了下日历，下月初三就是好日子，如果江夏没什么意见，你和她就在那天办婚礼吧。”
“……什么？”季淮脑子嗡得一声，几乎没明白爷爷的意思。
什么婚约？
什么婚礼？
我要结婚了？
老头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