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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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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天, 因为这条人鱼线,沈逸矜吃早饭的时候都没再看一眼祁渊,生怕自己又经不住诱惑。

    出门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她急急忙忙换鞋,又发现有份资料忘在书房,赶着去拿。

    祁渊拉住她手腕:“别慌。”抬手一个动作, 让吴妈去拿了。

    沈逸矜松了口气,这才继续穿鞋, 穿好后,和祁渊一起往外走, 顺便抱怨了句:“我今天要见一个大客户,很难说话的。”

    “多大?”

    “别墅整装, 预算500万。”

    祁渊长长一声“哦”, 唇角一丝淡讽:“好大。”眼见沈逸矜要被他笑得生气,又换了个笑法, “哪天我失业了, 你养我啊。”

    那尾音里的“啊”轻的像乞怜似的。

    沈逸矜睨他一眼, 心知他一个集团大佬是瞧不上她那点小生意的, 可他不也牺牲了时间陪着她嘛,还故意伏低哄她,她哪能真的生气, 只不过看着他的笑, 心里说不上来有种怪:“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祁渊推开门,金色晨光大片大片地铺卷而来,伴着清凉的初夏晨风, 打到两人身上, 像一场沐浴。

    和淋浴间里一样。

    祁渊看见女人额角的碎发微微扬起, 抬手到她脑袋上揉了揉:“我也感觉自己换了个人似的。”

    沈逸矜抬头,用清澈犀利的眸子打量起他,似乎要研判一下面前的男人还是不是她契约里的丈夫。

    祁渊笑,修长手指轻轻捏起她下巴,低下头,擦着她唇瓣说:“拜你所赐。”

    家里传来走路的声音,沈逸矜一下子脸热,错开目光,将男人推远一点,回头朝吴妈伸过手去,接了资料。

    那资料的封面上印着一座楼盘的景观图,祁渊余光扫过,认出那是望和集团开发的,还是他主导的。

    他疏朗一笑:“你客户很有眼光,叫什么名字?”

    沈逸矜眼睛一亮:“叫汤博。”

    祁渊低头:“姓汤的……”

    两人往台阶下走去,刘司机已经把劳斯莱斯和路虎都开了出来,吴妈也迅速换鞋,走了下来。

    沈逸矜跟着祁渊的脚步:“他家做玻幕生意的。”随即将客户信息说了几句,“你认识吗?”

    祁渊思索后,薄唇轻启:“不认识。”

    沈逸矜:“……”

    不认识,你想半天?

    祁渊慢悠悠道:“我认识他老子。”

    沈逸矜:“……”

    那个汤博又拽又吹毛求疵,设计稿改了不下十次还是不满意,老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还自以为是得很懂行。

    原本是周茜的客户,周茜退出后,市场部觉得这客户难伺候想放弃,沈逸矜冲着对方的装修费坚持着,但今天如果再不成,估计就真的要泡汤了。

    可谁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后来那天沈逸矜果不其然地迟到,汤博竟一点脾气也没有地等着她。

    沈逸矜连连抱歉,设计稿递过去,汤博只粗略地看一遍,就说ok:“就按这个做吧。先前怕你们是小公司做不好,现在有祁渊一句话,还有什么可说?”

    沈逸矜笑了下,拿了合同给对方签:“我们会尽心尽力的,汤先生有什么意见请一定提出来,希望你满意的是我们嘉和的能力,而不是因为祁渊。”

    “很满意,很满意。”汤博很爽快地签了字,还付了预付款,“沈小姐年轻漂亮,做事细心又耐心,前途无量。”

    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祁渊结婚了,汤博不可能收不到风,但他却口口声声“沈小姐”,看来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就是“祁太太”,把他俩的关系想到别的上面去了。

    沈逸矜也不想解释,只得体地笑:“借你吉言,谢谢。”

    签完合同后,汤博一路把沈逸矜送到车前。

    临上车时,汤博亲自拉开后座,很紧要地对沈逸矜说了一句话:“望和的西江郡项目,后头玻幕招标,请沈小姐替我在祁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都是人精啊。

    恐怕这一句才是今天签合同真正的重点。

    沈逸矜委婉推托:“话我可以帮忙带到,其他的怕是爱莫能助。”

    “有沈小姐这句话就够了。”汤博恭维地笑。

    沈逸矜陪着干笑了笑,上车,走了。

    人情,利益,商海浮沉,真心,假话,谁牵扯谁,谁逃得开谁?

    道路两边风景变化,到处人头攒动,每张面具都陌生,每张面具又都是同类。

    连吴妈都说:“太太,你拽紧了先生就好了,他认识的人多,也多的是有钱人,只要有先生在,你的公司就会越做越大。”

    沈逸矜无声哑笑。

    苏萱萱回来了。

    丁姨悄悄给沈逸矜打了电话,把消息告诉了她。

    丁姨说,苏萱萱回来后大哭了一场,好像这回和顾勉真的分了,原因还是嫌顾勉又穷又懒,不正经找工作。两人带出去的钱花完了,苏瑞林又不肯给她打,苏萱萱便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了。

    沈逸矜握着手机,扯了扯唇角。

    丁姨又说:“苏萱萱知道你嫁给了祁渊,还要了股份,她在家里发脾气大叫了一阵,看样子她想找你麻烦。”

    沈逸矜眉上轻蹙:“她能找我什么麻烦?”

    丁姨叹了口气:“不知道呢,他们一家三口后来进了房间,关上门了。”停顿了会,声音放低了一点,“矜矜啊,你小心一点啊,他们真是一肚子坏水。我要不是被他们扣着半年工资,也想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沈逸矜安慰了丁姨一阵,才挂了电话。

    五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温煦,柔和,沈逸矜坐在自己办公室里,迎着光阖上眼,由着这份暖意打在自己脸上,即使鼻翼两侧渐渐起了一层薄汗,也觉得舒服。

    苏萱萱比她大两岁,因为是独女,苏瑞林夫妇特别宠她,从小娇纵又任性,在沈逸矜面前特别的有优越感。

    小时候沈逸矜在她家都是捡着她的旧衣服穿,还总受她欺负,经常被她拿出来顶罪。如果争辩,沈逸矜会换来更恶毒的欺负,而苏瑞林夫妇也会觉得她心眼坏,因为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宝贝女儿是天下最好的,是完美无缺的。

    也就因为这些,日积月累,沈逸矜雪上加霜,患上了抑郁症。

    后来渐渐长大,沈逸矜越长越好看,也越长越聪明,而苏萱萱倒好像发育过早,早早停止了生长似的,个子长不上去,智商也停住了。

    渐渐地,苏萱萱有事总要找沈逸矜拿主意,拿着拿着,便拿成了一种习惯。

    ……

    手机铃声响起,回忆被打断,来电显示:“苏萱萱。”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沈逸矜划开接听,手机还没贴上耳朵,听筒里就传来苏萱萱劈头盖脸地叫声:“沈逸矜。”

    “怎么。”沈逸矜声音平静。

    “你好本事。”苏萱萱语气很冲。

    沈逸矜眉心上蹙了蹙,苏萱萱做事冲动,和她母亲陈宜兰一个性子,很多时候口不择言,伤完了人,她还大惊小怪地问对方:“你怎么了?”

    那种时候,你会觉得跟她根本不是同人类的交流。

    相处久了,沈逸矜才渐渐适应,随之麻木。

    “有什么事吗?”沈逸矜自认为不欠她,将手机调成免提,放到桌上,分了一半心神打开电脑显示器,开始忙工作。

    苏萱萱那边声音忽然像是被闷住了,沈逸矜侧了耳朵听见苏瑞林的声音,被捂在喉咙口那种,叫他女儿沉住气。

    沈逸矜冷冷笑了声,等了好一会,苏萱萱换了声调,较之前平和了些:“你中午有空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要求。

    “行。”沈逸矜淡淡出声。

    该来的总要来,她一向不喜欢挑事,但也绝不会怕事。

    定下时间地点,挂了电话,沈逸矜眼皮子突突跳了几跳,没来由地想起祁渊。

    如果苏萱萱跟她要回“祁太太”,她要还吗?祁渊会怎么做?

    算算时间,从婚礼至今也才两个月,她现在退出,能拿多少钱?

    苏萱萱定得见面的餐馆离建材城有点远,沈逸矜到的时候,苏萱萱已经在包厢点好菜了。

    沈逸矜走进去,喊了声“姐”,坐到对面。

    包厢不大,是四人小长桌,桌上一壶茶,两套塑料纸包装的餐具。

    苏萱萱抬头瞟她一眼,当是回应了。

    沈逸矜把两人的餐具拆开,就着茶水一件一件烫了烫。

    她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显示出足够的耐心,等苏萱萱开口。

    苏萱萱则埋头在桌子底下翻着她的手提包,脸上神色紧张,以至于脸颊两边微微发红。

    “丢东西了吗?”沈逸矜递了杯茶到她面前。

    苏萱萱“啊”了声,脸上红得更深的,拉上拉链,把包放到桌上靠住墙,急促呼吸了两次,才慢慢缓和下来。

    沈逸矜看了那包一眼,很精致的月弯形,墨绿色皮质上印着夸张的彩画,是她以前没见过的,可能是这两个月在临川时买的。

    但是,她和苏萱萱也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她记得苏萱萱都是习惯把包放在座位上靠着自己的,今天怎么放到桌上来了?

    是在临川这段时间改变了习惯?

    然而她只是诧异了下,并没有往深里想。

    菜上来的时候,苏萱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当初叫我不要跟祁渊结婚,结果你却跟他结了婚,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话有点难听,埋怨里却带了克制。

    沈逸矜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不想和她争论,只冷冷淡淡地摇了下头:“我不知道姨父姨妈怎么跟你说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祁渊结婚。那天婚礼你走了,姨父姨妈又哭又求的,要我顶包,我才上的。”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说过,叫我不要跟祁渊结婚?”苏萱萱显然不满意她的解释,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沈逸矜的视线从碗里移到她脸上,淡淡道:“是有说过,可那已经很久之前了……”

    “是就行了。”苏萱萱打断她,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所有的郁结都找到了源头,“你知不知道,全是因为你这句话,我才跟顾勉走的。”

    “不会吧。”沈逸矜不可思议,“你不是想把你和顾勉的壮举怪到我头上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苏萱萱五官一皱,眼睛上的一字眉因为纹得不对称,皱起来的时候样子很凶。

    沈逸矜看着她,忽然想起曾经许医生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说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神经病吵架,哪个会赢。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神经病”。

    因为神经病不可理喻,正常人怎么可能吵得过?

    而到了今时今日,她才有机会体验这句话的含义。

    沈逸矜瞧着对面神情不自然的人,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苏萱萱见了这个笑,心里一下子发虚,忘了问话的节奏,脾气更急躁:“你把我和顾勉支走,搞得我爸妈急了心,才找你顶包,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一部分,是不是?”

    沈逸矜笑了两声,点点头:“是啊是啊,都是我算计好的。我太聪明了是不是?你们一家怎么就都这么听我的话,被我玩得团团转呢,你们到现在才知道吗?”

    想赢过神经病,只要病得比她更严重就行了。

    沈逸矜继续笑:“那么,你们准备拿我怎么办呢?你这么来质问我,又有什么用呢?”

    苏萱萱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反而自己愣住了,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沈逸矜将她脸上的表情全盘看穿:“姨父让你来,没给你写个问题小抄吗?要不直接拿出来,我一一回答行不行?”

    苏萱萱:“……”

    那天表姐妹两人不欢而散,苏萱萱几乎用愤懑的心情拎了包离开得包厢,沈逸矜叫了服务员,盛了碗饭,一个人慢慢吃完,才买了单,出了餐馆。

    这场见面虎头蛇尾,沈逸矜总觉得苏萱萱藏了什么目的,但苏萱萱走得匆忙,话也没有说完,她一时猜不透。

    而她猜不透的事,很快祁渊那里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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