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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打二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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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一睁眼, 便觉得脚趾头痛的木渣渣的,还没等他开口叫人,忽然边上窜进来一股凉风, 紧接着一个大肉墩子扑了过来:“皇阿玛!皇阿玛您终于醒了!”

    乾隆:“……”

    好大儿, 放过为父的小jiojio吧!

    乾隆被大阿哥压的脚趾一阵剧痛, 好在乌云波及时过来把人提走:“你皇阿玛伤的是脚, 可不能再压了。”

    乾隆口中嘶嘶抽着冷气,艰难道:“出去!”

    “别凶他, 孩子也是担心你。”

    乌云波手里端着黑漆漆的补药:“这孩子知道你受伤后眼泪都下来了,一路哭着过来, 虽然不太细致,但孝心还是足的。”说罢,她将药碗送上前:“这是臣妾亲自替您熬的药, 四郎,来,喝药。”

    哐当——

    门口端着蜜饯进来的高答应被乌云波这一声“四郎”给整懵了, 回首当年的青葱岁月, 脸上一阵红过一阵。

    想到自己这两年被狗皇帝连累的凄惨样儿,高答应心情有些复杂, 上前道:“娘娘,妾将蜜饯送来了, 这是皇上以往最爱的口味。您也尝尝, 这是妾亲自做的, 您要是喜欢,往后妾只给您一个人做。”

    虽说跟对人才重要,但她高氏也是当过贵妃的,夜深人静的时候, 心中偶尔也是会寂寞的。

    乌云波接过蜜饯后摸了摸她的小手:“这双手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儿呢?哎,也罢,到底是本宫对不住你们。现如今便是叫你们伺候皇上,你们怕也是不敢的,不如本宫这段时间加把劲,待生下了皇儿,便去宫外住一住,你们记得好好把握机会。”

    都是美貌的小姐姐,叫人家守活寡太不应该了。

    趁着年轻,能用就用吧,哎!

    高答应听得微怔,而后红了眼眶:“妾何德何能……”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妾这辈子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魂!”

    到底是底层爬上来的,高答应比谁都明白子嗣的重要,如今皇后愿意松了口——

    她瞥了一眼皇上,只要皇后不在宫里,就冲着皇上这口不对心的样儿,后妃有孕那是迟早的事儿。

    乾隆眼珠子转了转,挥挥手叫高氏下去,而后起身,握住皇后的手说道:“朕这一年来对你的心思想来你也知道了,皇后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能松口就好,朕只要再捱一捱,总归能过回以前的好日子的!

    高氏走到门口的脚顿了一下,乌云波嫌他磨叽,直接一碗药给灌下去了:“您先养好身子再——”

    话没说完,她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眼睛更是睁的溜圆。

    乾隆狐疑的看着她:“皇后?”

    乌云波回神,拿出此生最精湛的演技,扯了扯嘴角:“您先歇着,臣妾有些困了,想去睡一觉。”

    她毫不犹豫的起身,内心却在尖叫:啊啊啊啊!!!她的金手指!

    金手指突然没了!

    感应不到了!!

    当然了,自己做过多少缺德事心里还是有数的,为了避免叫狗皇帝看出来,乌云波走的那叫一个利索。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大概就是你的敌人了。

    乾隆本来就是将朝政以外的事儿全部放在琢磨皇后上面了,这会子见她这般神色,离去的背影里又带着一些慌张,心中不免嘀咕了起来。

    毕竟那拉氏这些日子可从未这样过,如今这般……他眼睛眯了眯,许是老天爷就开了眼了呢?

    心里这么一盘算,他当天晚上就忙活开了,不顾脚上的伤势,硬是叫御膳房那边弄了一桌席面过来庆祝自己的“大难不死”,还说就想跟皇后两人夫妻诉话,不想有别的人打扰。

    乌云波坐在寝殿内,想着自己对狗皇帝的了解,心里多多少少的也有点数。

    但这场“鸿门宴”还不得不去,至少她不能露了怯,否则下一秒就得嗝屁。

    -

    皇上要和皇后娘娘月下独酌,那御膳房的不得拼了老命的去准备?

    乌云波换了一身常服,妆容更显柔和,坐下后直接端起酒杯:“臣妾来迟了,先自罚三杯。”说罢,她以袖遮面,一饮而尽。

    乾隆见她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会酒醉,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只人来都来了,甭管心中的想法为真假,饭还是要吃的。

    没想到就这会儿的功夫,乌云波已是满身的酒气。

    美人嘛,微醺之际最是撩人。

    “皇上为何这般盯着臣妾?”

    她靠坐过去,直接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神色宛如恶霸:“本来臣妾今晚上是没别的想法的,可您这般——”她哼了一声:“倒是凭添几分燥热了。”

    乾隆后仰着脖子,又给她倒了一杯:“可要再喝两杯?”

    乌云波轻轻笑了两声,而后低下头,二人鼻尖相抵:“皇上想灌醉臣妾呀?”

    “都这么会儿了,您身上有没有醉意难道不清楚?”她眼尾微红:“臣妾想着咱们到底是夫妻,老是这么着威胁您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臣妾换了种玩法。”她伸出指尖抵在他的喉间,圆弧形的指甲甚至叫那处肌肤有了微微麻痹之感。

    乾隆傻了,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不是,皇后,你……”

    乌云波手上用力,坐直了腰,面上一派淡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发现自个儿好像多了个技能,大概就是——”

    她歪了歪头,说的很认真:“大概是想毒哪儿就毒哪儿吧?”

    乾隆:“……”

    火辣、麻痹之感从喉间传了过来,乾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把掀开了乌云波,火速往门口逃窜。

    “嘶!”

    乌云波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好家伙,天竺送来的夹竹桃可真好扣!”

    天竺贡品嘛,就这么一盆,当然是给皇后用啦!

    她坐下歇了一会儿,寻思着这段时间至少不用担心狗皇帝对自个儿下手了。

    再说乾隆那边,看了太医之后发现喉间毒素微小且不致命之后,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想了一会儿,才高声道:“吴书来!”

    定了定神,他也想明白了:“你给朕去安排一些人手……”

    从皇后话里不难猜出那等伤害叠加的能力没有了,虽说有毒素,但想来下毒这事儿,只要不接触,总该是安全的吧?

    要不是皇后手段莫测,且衣食住行方面又不能完全放心,他现在怕是迫不及待的叫人把皇后给捆了。

    没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孩子,二嘛,也怕皇后毒翻了他的人手不好收场。

    所以当天夜里,乾隆脖子上缠了一圈白条,领着几个心腹再次踏进翊坤宫的大门。

    几人以扇形推进,刚到正殿门口,里头便飞出了一只茶杯。

    茶杯险险的从额角擦过,乾隆心惊之余,彻底歇下了要硬来的心思,但语气却不怎么好:“皇后!”

    偏殿里头几个听到了动静纷纷起身,各自躲在窗后悄摸摸的观察。

    乌云波披散着发,抬脚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大晚上的,皇上带着几个……外男进翊坤宫是什么意思?”

    见她出来,乾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后冷哼:“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瞧瞧朕脖子上的伤!”

    不能硬来不代表不能试探,他冷了脸:“朕往日就是太纵着你了,倒叫你敢对朕这个皇帝下手!今日朕来此,就是为了给你个教训,好叫你知道什么叫本分!”

    狠话放完,他立马就后退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两步,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宠冠后宫”的皇后。

    乌云波动了动手腕儿,又左右压了下脖子,抬手就提起椅子抡了过去。

    哗啦啦——

    侍卫们到底顾忌双方的身份,几乎是一下就被撂翻。

    乾隆眼皮猛的一抽,就见乌云波飞身上前,提了他的衣领子往内走:“吴书来,把人都请走,本宫要和皇上好好说说话!”

    吴书来急道:“娘娘不可!”

    乌云波回头,笑了:“吴总管放心,本宫娘家一大群人呢,可不敢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吴书来松口气:“那娘娘您去歇着,这里奴才亲自收拾。”

    乾隆:“???”

    这?

    就这?!

    朕的侍卫们竟如此废物?!

    乌云波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把人拖到了屋里,往床上一扔,温温柔柔的压了下来:“皇上,您可知臣妾为何进了王府之后才传出满蒙第一美女之称?”

    乾隆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磕磕绊绊的:“皇后你可别冲动,朕真没有别的意思,若不然,也不会就带着这么几个人过来……”

    也幸好没带多,要是多了,怕是脸皮子就糊不起来了。

    乌云波手指在他唇上划过:“臣妾不冲动呀!”她笑眯眯的:“方才说的事,难道您就不好奇吗?”

    乾隆抖着唇,问道:“为、为何?”

    乌云波低头,在他脸上啵儿了一口,笑微微的:“因为生女肖父准备骗个冤大头呀!”

    乾隆:“……”

    乾隆:“???”

    乾隆:“!!!”

    女、女肖父?!

    讷布尔那老东西据传天生神力啊!

    柔弱无助的皇帝直接吓坏了:“朕,朕——”

    “不过臣妾到底是个女子,阿玛的天生神力说不上,力能扛鼎也不至于,”她打了个哈欠,眼角雾蒙蒙的:“但您的媳妇儿一打二三十还是没问题的。”

    啧,原主也是,这身本事,犯得上争风吃醋吗?

    就算喜欢情情丨爱爱的,那你也可以暴力突击嘛!

    “……”乾隆:“????”

    你踏马的还能一打二三十?!

    难怪你每次下跪、打脸的时候朕都觉得那痛苦跟群殴似的!

    乾隆瞬间凌乱了,挣扎着要爬起来。

    乌云波直接一根手指把人摁下:“老天爷待臣妾可真好,力气大,会使毒,还有您这么好的男人,想来……”她眼波流转:“臣妾的胆子还可以再大一点的!”

    乾隆:“……”

    你踏马的还想怎么大?!!

    乾隆的表情瞬间裂了,心里抖的跟筛子似的,勉强笑道:“皇后如此能耐,朕也为你感到荣耀。”

    想想就给自己掬一把同情泪,个狗东西,你有这本事早说啊!

    朕能活这么久还胆大包天的宠妾灭妻,是不是还得感谢她那拉氏的不杀之恩?

    乾隆泪目:“你为何不早说?”

    早说?

    要是早早的传出美名引人求娶,结果夫妻口角却不小心把丈夫拍成了肉饼,那多难为情。

    她解释的挺细致:“但是嫁入皇家就不一样了,有天然的身份压制,臣妾就不敢对您动粗,至少您不会有性命之忧。”

    本来日子过得也挺好,谁知道原主是什么时候对个花心大萝卜动真情的?

    乾隆:“……”

    朕现在像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样子吗?

    啊?

    讷布尔个老东西,你这是骗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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