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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隐藏树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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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枪声和空气中响起一道硬物划破空气的声音。

    手腕被打中,意想之中的血溅当场没有发生。

    “哐啷……”匕首一歪掉落在地上,一道鲜血顺着徐槿昭的手背落下染红了指尖。

    “啊……”

    “快救人!”

    徐槿昭偏下头看,鲜血已经扩散了开来,那里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淡色杏眸轻轻动了动,平静冷漠的样子叫人看不出喜怒,她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触在划口处,往下按了按。

    这一按伤口处血流得更厉害了,两种颜色在月光和灯光下形成了十分鲜明的比对,冷得发白的皮肤和诡异的艳红。

    血液凝固,痛感还是迟迟没有传来,好像还是不痛啊?一丝了然无趣从眸底流过。

    她抬手把风衣领口往上遮住伤口,视线顺着斜方偏移,盯着地上那染了她血液的尖刀,过了半响像是想起来什么,方才慢慢抬起头,看向街道那头树下的一处隐形。

    人已空,只剩地上那半燃尽余烟散发出零星几微的红光……回想起那个人低头沉默抽烟时的样子,动作散漫,内里透着沉长。

    她唇瓣微动,眼睛看着那只烟头好久,那是一截蓝白色烟头。

    符庆骁趁机会使出擒拿,几下制服住凶犯,胳膊死死抵着对方两手,从兜里拽出手铐给凶犯铐上。

    “别动!”他一手抓着对方,转过身问:“老陈,外围接应的人到了没?”

    “我刚跟局里打了电话,赶来路上,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符庆骁也不废话,“嗯那行,我先把人压到车上,剩下的交给你来处理。”

    陈维明稳控住现在情况后,该交待的交待,视频该删除的删除,等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到才注意一开始的人质,一忙起来倒是他疏忽了!

    他认真看了眼女人,掩住心下讶异,这回人质是不是太过平静了点?

    以他多年来的现场经验来看,不该是这种情况。

    虽然心中有质疑,但面上却不显,毕竟往日也不是没见过被挟持终于得救后呆愣傻住的样子,所以他理所应当以为对方是被吓着了。

    说话语气不觉柔和了几分,“嗯,姑娘你没事吧?有受伤吗?需不需要帮忙通知你家人?”

    “没事,我很好。”徐槿昭嘴角僵硬往上提了提,想了想轻摇头,对后半段内容的进行补充:“谢谢你们救我,不过我没有家人,所以不用麻烦了。”

    陈维明:“……”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作为突然卷入的无辜人物之一应该是要被拉去做笔录的。

    陈维明一大把年纪了,突然汗颜:“那既然没事,你也跟我们回去录一下口供吧。”

    徐槿昭无意识握紧了袖口,半响说:“好。”

    今晚这场凶险热闹最后化为这浅浅一道轻喃,声音混合着食物香味融入昏黄夜色,无端让人有种繁华落尽过后的沧桑寂寥感。

    她看了一眼那个阴影位置,然后跟着警方离开。

    此时直播间却沸腾了。

    【大家都还在吗?我天啊!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这不是真的?是演的吧?】

    【主播说了,是真现场!哈哈没看够,那歹徒不行啊!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

    【那男的是不是杀人犯啊,长得人高马大,眼神看着好可怕!】

    【楼上你别说,一说我就起鸡皮疙瘩,八成晚上还得做噩梦!】

    【6楼上睡得跟头猪一样,想做噩梦可能要下辈子吧!记着投胎的时候跟阎王爷说一声…哈哈哈!】

    【你们有没有发现刚被挟持那姑娘挺镇定的,要我就做不到,这得胆多大啊!刀都架脖子上了也不见出声!】

    【你别说还真是,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安静过头。】

    【我看得仔细,那脖颈都流血了,也没见吭一声。】

    【你们说是不是吓傻了?】

    【哈哈…说不定还真是个哑巴!可惜帽子太碍事看不清模样。】

    【以我多年经验来看应该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露出的下巴挺白……】

    【哈哈,楼上真火眼金睛,隔这么远连人家身材怎么样都知道了?】

    【楼上积点口德!】

    【楼上积点口德!+1】

    粉头青年看着观看人数和火热的评论,嘴角止不住上扬,不过还是恋恋不舍关了直播:“好啦!今天就先到这里,亲爱的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但我饿了,先回酒店吃点东西填肚子啦!”

    直播关闭前的一瞬间,底下多出了两条消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最后那遮住伤口的动作很奇怪吗?】

    【对…我也觉得奇怪,还有她最后对那警察好像笑了?】

    【我看见了,总感觉僵硬,浑身起鸡皮疙瘩……】

    ……

    与此同时,古街南斜对面的一家烧烤摊前坐着两个青年男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对着一整桌空了的酒瓶和竹签,戏看完,酒也差喝完,该准备离场了。

    穿着蓝色t恤的瘦个男人把视线移回来,他脑袋朝着警车离开方向问:“楠哥,你说那人犯了什么事?条子怎么找这儿来了?”

    听见这话,金越楠放下手中酒瓶,从桌子抽了张纸擦嘴,紧皱的眉头带着丝不悦:“呵,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瘦候喉咙一噎,转瞬他想到明天那些交易,虽交易量不大,但这么个时间点总该谨慎些。

    犹豫半响还是选择问出了口:”这会不会影响咱们底下那些交易?我看那警察不像是维护治安的普通警察,身手敏捷,穿着便衣,显然来头不小,要不打声招呼暂时先休息一阵子?”

    平头男人闻言嗤笑了一声,稍微带着不屑嘴角上挑,意味深长道:“怕什么?再说天高皇帝远,他们哪里会注意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

    “你得记住,谨慎没错,可干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他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方才静静出口:“略叮嘱下就行了,其他情况再定。”

    “还有不要打草惊蛇,我没有上赶着给条子送把柄的习惯。”

    根据上边传来消息,麻雀管辖的地盘被条子端了个窝,闹得动静挺大,不过他暂时是不担心的。

    这里的规则可不是条子轻易能够渗透的,老人们用十来年时间铺的路,里外都有人,哪那么容易被破?

    “唉…楠哥我这不是觉着小心点总没事儿嘛,不过你说得对,是我过于瞻前顾后了!”

    “你没错,干我们这行,如果不想哪天莫名其妙死在街头,脑子就得随时挂裤腰带上。”金越楠指尖捻灭了烟头,然后五指用力拍了拍对方头,从兜里掏出了百元红钞放到桌角用酒瓶压住,喊了声,“老板,钱放桌上!”

    “走了!”

    瘦猴被手拍了头发向一边倾斜着,眼睛悠悠转动,他不是特别明白,总觉得楠哥的话前后矛盾。

    “楠哥等会我。”不过他还是赶紧起身追了上去,椅子弄出的兹啦声烧烤烟火气混在了一块。

    金越楠走过凶犯劫持那条街对面时,脑海突然出现了匕首下那平静女人的模样。

    那女人倒是不怕死,也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装镇定?

    ……

    “小郝这是出去了呀!”手中端着木盆的倒完水的妇女正准备关门进屋,就看到远处走近的高瘦男人。

    “去了趟北街。”

    “哦哦。”吴月兰瞥见了他手中的袋子,借着灯光认出了透明塑料袋中的云南白药,惊讶出声:“小郝你受伤了啊!问题严不严重?”

    郝松暝平静的回答:“没事,昨天搬木材时不小心被撞了下,过几天就好了。”

    “哎…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跟你说啊,下次千万要小心…”

    郝松暝明白让对方继续说下去能持续到明天,他开口打断了对方:“吴婶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吴月兰反应过来自己话多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摆手道:“哎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倒是不担心遇到危险,毕竟这孩子曾从歹徒中救下自己儿子时的利索身手,她可是亲眼目睹!

    吴月兰思绪转得很快,见那道融入夜色的黑影,关了门进屋,化为一道无奈的叹息。

    挺好一孩子,怎么就遇见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孩子……

    吴月兰摇摇头回到屋内,准备去看看小孩作业写完了没,结果到好!只见自家儿子就蹲电视跟前,怀里抱着薯片,那距离就差直接塞进去了,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火气。

    “刘东昊!!”

    半大的小孩正活泼闹腾,中年女人河东狮吼的喊声让他几乎条件反射一跳,零食掉了一地,一下子蹿得老高,见着落下来的扫帚灵活的身体犹如闪电般跳跃开开,“老妈!我错了!”

    “跟你说多少回了?离远点!远点!你小子眼瞎呢是吧!啊…还有天天不吃饭,就知道吃这些垃圾零食!跟你说多少次不健康…”

    面对老妈惯常的怒火,男孩早就习以为常,他自由应对方法!于是也不逃了,立刻搬出挡箭牌,“老妈你停停,不要气!气多了还伤身体,先消消气嘛!”

    “怎么?还想狡辩?”吴月兰对这儿子终归是狠不下心的。

    “没没没!我刚听见你们谈话了,我知道松暝哥是怎么受伤的!买零食的钱也是松暝哥给我的!”

    果然,这话让吴月兰手中扫帚一滞,胸口的怒火跟着散了散,平静下来问:“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东昊见状就知道有戏,赶紧拖长了尾音道:“是这样的,我也是听小馨说的,昨天镇北张婶婶家的孙子杨帆贪玩,跟人去芩山深处迷路了,后来不小心掉在坑洞出不来,被路过的松暝哥给救了送回来。那伤就是替杨帆挡断掉树干砸中的!”一口气说完,不出意料老妈果然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他挑好时机,抬脚如同猫追的耗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你小子…给我回来!!”眼前晃过一道影子,吴月兰反应过来,立马对门口那瘦小子喊。

    回应她的是一道跳脱的活泼声音:“我去隔壁王叔叫找小馨玩!”

    吴月兰端起桌子上的凉水喝了几口,把火气压了压,叹息一声回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

    “怎么了?”刘文华从外头进来就见自家老伴一脸多愁善感模样。

    吴月兰心想来得正好,她把大致情况说了下,得来却是丈夫的不咸不淡的安慰,就感觉更气人了!

    刘文华拿过遥控器调了个战争片频道,“哎小郝那孩子…你要说有啥大问题完全算不得,顶多人显得沉默寡言了点,你别瞎担心!”

    “可来我们这镇上五六年了啊!就没看他和谁特别亲。”平日里对人又还算温和,让帮个忙也会帮。“但我总觉着吧…这孩子其实一直没有融入进来这个地方。”

    这么多年了,游离于外的状态,客气而疏离。

    “哦…你哪里看出来的?”

    吴月兰哼了声:“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她可看得真真切切,那孩子心中有事儿!

    被什么给束缚住了,坚硬外壳是保护伞,内部不是他们能够摸得着的。

    “那性格,当年我还以为是犯了啥事儿躲这来的,哎…老刘你说,这么几年下来,怎么也没见着有啥亲人来看看这孩子?”

    就像昨天那种情况,当年要不是小郝,她家昊昊也是差点…

    “老刘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小郝找个伴啊?我那个侄女儿就挺不错的……”

    几年下来,守着一个空寂院子和一堆木头,她光是看着就心疼对方。

    “你就别担心了,万一小郝不喜欢,你不就瞎忙活!况且那孩子长得好,我看不会差对象。”

    “这能归为一码事吗?我说的是家!一个温暖的家你懂不?”

    “好好好,我们以后多留意留意就行。”

    “哎…你,算了算了,希望以后会有所改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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