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露锋芒
神秘调查员周明远让方一鸣做出一个选择，当然，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去监狱。
“那另一个选择呢？”方一鸣问。
“成为我们特殊案件处理工作小组中的一员，我就会帮你摆平官司。”周明远胸有成竹的说。
方一鸣疑惑的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壮硕老头，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周明远早有准备，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名片上，周明远的抬头是：中洲超自然现象研究协会会长。
“就这？”方一鸣满头的黑线。
周明远很认真的说：“想好了尽快回答我？你没有太多的时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时间长了我也不好办。＂
方一鸣毫不迟疑，大义凛然的说：“我愿意加入！我不是要逃避责任啊，我那是要为了社会的安定，国家的安全，还有……还有为人民的幸福生活付出青春！”
“好厚的脸皮啊！”周明远骇然。
第二天下午。
一身花哨名牌的孙老板与名为“空庐”的静雅茶室显得格格不入。
孙老板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非常正式的双手推到了方一鸣的面前，弄得方一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点小意思，希望方老弟不要嫌弃。”孙老板尴尬的笑着。
“这是？”大概能够猜出里面是一摞现金，是给自己的工伤补贴吗？方一鸣不觉得孙老板有那么好心，毕竟前一天晚上在工地上与连环杀手血拼的事与孙老板也没啥关系。
“之前没有和方老弟说清楚，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给方老弟补补身子的，希望今后，老弟可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看到方一鸣迟疑，孙老板诚挚的说。
方一鸣好奇的看着那个信封，心里捉摸着：“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封口费？”
“孙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可不能拿这个钱啊。”方一鸣最终还是管住了蠢蠢欲动的双手。
“其实是这样的。”在孙老板示意后，阿杜开口解释道。
“之所以晚上无法安排咱们工地的工人清运渣土，那是因为我们工地最近晚上闹妖精。”
“闹妖精？”方一鸣惊呼道。
孙老板赶忙把手指放在唇边，焦急的提醒道：“小点声，不能让其他人听到啊。”
方一鸣赶忙压低了声音赔礼道歉，示意阿杜继续。
原来在工程刚开始的时候，工地都是二十四小时运作，工人轮班休息的。但开工没多久就发生了被人举报夜间施工扰民的事情。于是改为晚上清运渣土这种没啥噪音的工作。
最早清运渣土，是由工地的工人轮流排夜班。但某天深夜，一个上夜班的工人说去厕所，其他人也没有留意，结果一晚上人没回来。等天亮后工地派人在四周寻找，根本没有任何的踪迹，最后只能报了警。
七天之后，又少了一个人，这回夜班的工人发现的及时，人说去厕所的时间长了一点，当班的负责人就马上发现不对劲了。但即便这样，马上组织人四处寻找，还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又过了七天，这回夜班的工人全都提心吊胆，就算要去厕所也是两个人一起。但上厕所的时间总有长短，结果一个工人从厕所出来，看到比他先尿完的那个正满脸憧憬的往工地的围墙边走去，叫也叫不住，就好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发现不对劲之后，那个工人赶紧回去叫人，大家赶过去就发现那个神魂颠倒的工人竟然直接翻墙出去了。为了防盗，工地的围墙上都有铁丝网。那个被魅惑的工人就是从铁丝网的夹缝里钻了出去。大伙走到跟前才发现，铁丝网上都是鲜血。
“就没了？”正听到兴头上的方一鸣，见故事戛然而止，竟然有些失落。
“后来我们的工人们就不愿意上夜班了，一开始还能从劳动市场找些临时工过来，但也不知道谁嘴快，这个消息后来就在劳务市场里传开了。所以没办法，才拜托圈子里的朋友帮忙找人。”孙老板补充说。
“怪不得能轮到我，我也纳闷为啥晚上总是只有我一个人。”
方一鸣有种自己被出卖的感觉，挠挠头问道：“对了，后来呢？你们不是有请临时工嘛，后来还有没有失踪的事情发生？”
阿杜答道：“说来也奇怪，自从开始请临时工，工地上就没有发生过失踪案，已经两个多月了，一直到你昨天和妖怪大战，晚上都是太太平平的。”
“失踪者有没有共同点？”方一鸣问。
阿杜思考了一会儿说：“唯一的共同点，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
“这么说的话，都是童男子？”方一鸣又问。
“可，可能吧。”阿杜回答的毫无底气。
方一鸣突然义正言辞的说：“我告诉你们啊，那个被我干掉的不是什么妖怪，是人，只是畸形，长得么也难看了点。你们啊，别整天神啊鬼啊的，我们要相信科学。科学啊。”
孙老板和阿杜面面相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晚上七点。
方一鸣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市刑侦大队会议室的门。
下午刚从茶室出来，就接到了周明远的通知，晚上必须来参加重要会议，可消息里也没有说议题是啥。
偌大一个会议室里，稀稀拉拉就坐了四个人，周明远，秦然，杨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络腮胡子。
方一鸣皮笑肉不笑的给在座的几位打了招呼，拉了一把椅子很自觉地坐在了背对大门的位置上。
“我来介绍下，他叫孙柯，是团队的成员，一位顶级黑客，只要出现在网络上的东西，没有他弄不到的。”周明远介绍道。
方一鸣看向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看起来有三十来岁，很瘦，鸭舌帽下面是一头飘逸的长发。他很腼腆的朝大家笑了笑。
孙柯面前的会议桌上除了一台手机外，什么都没有。与刻板印象中，黑客都是那种高度近视眼的宅男，到哪里都要背着电脑和快乐肥宅水的形象完全不同。
周明远又指着方一鸣说：“他就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方一鸣。不过，现在他已经是我们的同事啦。”
秦然和孙柯都向方一鸣报以微笑，并点头表示欢迎，只有杨洋表情依旧严肃，没给方一鸣好脸看。这也怪不了人家，昨天在审讯室，方一鸣跟他那是针锋相对，丝毫没有给对方一点点的面子。
“不给我好脸色看是吧，等着，等着我给你颜色看。”方一鸣心里鄙夷着。
“孙柯，说一下你的发现吧。”周明远进入了会议的正题。
孙柯拿起手机翻动了几下后说：“从昨天早晨开始，有两个短视频在互联网上被疯传，并且引发了热议。”
此时会议室的投影机被打开，第一条视频的时间都不到十秒，正是连环杀手掐着方一鸣，手掌中放出电弧的画面。第二段视频时间稍长一些，但也不到一分钟。正是方一鸣与连环杀手生死搏命的打斗场面。
会议室里这几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他们都诧异的看向方一鸣。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居然这么能打。
“现在网上已经在热议，我们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妖魔存在。甚至出现了要与妖魔并存，还是要消灭妖魔的两派论战。”孙柯继续介绍。
周明远插嘴道：“这个事情如果持续发酵的话，可能会引起社会恐慌。所以上面的意思，要将事情妥善处理好。”
秦然正悠然自得的抽着烟，发现大伙都看着他，干笑了一声说：“别看我，这又不是破案。我对网络是一窍不通。”
“我们可以把这两个视频都封了啊，视频平台方面肯定会配合的。”杨洋说。
方一鸣突然冷哼了一声。讥笑道：“视频封了容易，可舆论你是封不了的。再说视屏网站能封，私下传播你封不了吧，网络共享下载你也封不了吧。不要老想着滥用行政权力。”
“你……”杨洋本来就白皙的面庞，变的更白了。
“这事情处理起来并不难，找个影视制作团队出来承认，这是他们做的特效视频。然后将制作过程披露出来，一切就风平浪静啦。”方一鸣满脸的无所谓，他在用表情在告诉在坐的各位，“这有什么啊，有那么难吗？”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你可要参与影片的制作，这样可信度就更高了。”孙柯笑眯眯的看着方一鸣，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思维很活跃，是他欣赏的人。
周明远对杨洋说：“会后你去落实下这个事情。”
说完话题一转，一直面目和善的周明远，神情也变得肃杀了起来。
众人看到投影的幕布上出现了一张照片，这是一颗淡红色的珠子，直径两厘米，呈现出半透明状。
周明远脸色凝重的说：“下面的事情，只限于我们在座的这几个人知晓，不能有丝毫的外传。”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方一鸣。好像就是为了提醒他一个人。
方一鸣缩了下脖子，他感到这个眉目和善的老头子认真起来其实挺吓人的。
“我们已经确定，被方一鸣杀死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物。从身体特征以及能够放电的能力来看，初步判定为电鳗精。这颗珠子，就是从这条电鳗精的体内发现的。”周明远解释说。
看到周明远他们必须通过解剖才能确认妖物的种类，方一鸣心里不禁赞叹道：“能从我的简单描述里猜到是电鳗精，那个觉魂牛叉啊。”
“那会不会是妖丹？”他突然插嘴问。
“从电鳗精的外形来看，它刚刚拥有人形，还没有达到拥有妖丹的程度。这颗珠子，是它吞服下去的。这是血灵丹。”周明远解释。
他突然很严肃的问方一鸣：“你怎么知道妖丹的？”
方一鸣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激烈。
“那些网络玄幻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他弱弱的说，“难道你们都不看网络小说的？”
心里唏嘘道：“我去，还真有妖丹这种东西啊。”
屏幕上的照片换了一张，让方一鸣看的头皮发麻。
这就是电鳗精尸体的照片。
“原来长的这么丑啊。”方一鸣忍不住在吐槽。
虽然拥有类似人类的头部，但脸依然还具有明显的鱼类特征。特别是嘴里的尖细牙齿，让方一鸣这辈子都忘不了。
电鳗精的身体刚拥有一些人形特征，肩膀向下倾斜，非常瘦削。四肢细长，犹如晾衣服的竹竿。身形还是像鱼一样的侧扁。后背有明显的鱼鳍。
照片上有两个用红笔画的圈，一个位于电鳗精的脖颈处，这里已经血肉模糊，看来是被那一锤砸中的地方。旁边写着一行字：死亡原因，鱼鳃碎裂。
另一个红圈在电鳗精的腹部，旁边也有一行小字：取出珠子的位置。
秦然将手里还剩下半截的香烟掐灭，颇为担心的问：“老周，我看你面色如此凝重，这血灵丹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