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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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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苏有粮带着苏秋月和两个罐头去到蔡老师家的时候,也是赶巧了,正好在敲门的时候,碰上从学校宿舍过来儿子家这里吃饭的蔡校长。

    “苏同志?你们怎么在这儿,这手里面的是……”还不知道苏有粮一家已经搬到县里来的蔡校长一打眼就先看见了苏有粮手里拿着的东西就有些心生不喜,以为他这是特意打听了自己和儿子的住址过来送东西的,开口就想要拒绝,让他们把东西拿回去。

    并不知道蔡校长误会的苏有粮看见他过来,连忙走过去虚扶了他一把道:“哎呦蔡校长!您来得正好,我这正好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但还挺不好意思的……”

    听到这话,心里头越发肯定苏有粮是过来送礼的蔡校长沉声道:“苏同志啊,不是我说你,这上一次见面咱们也都说了,家里条件不好没关系,可咱们不能走歪门邪路啊!”

    苏有粮:“歪门邪路?”

    一时间没能领悟到蔡校长话中深意的苏有粮回头瞅了一眼这胡同的小道儿:“我之前跟我媳妇儿过来好几趟没觉得这地方道儿不正啊……”

    “你们好来了好几趟?”同样关注点错误的蔡校长一听,心想这两口子是早有准备啊!

    “对啊。”苏有粮坦诚道,“您不知道,这找房子有多难,我们这手里的钱也不多,可不得仔仔细细地看好了再出手。”

    蔡校长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们挣钱不容易,可也因为这一点,你们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要……”

    “就是为了孩子才要这样嘛!”

    面对蔡校长吞吞吐吐的样子,苏有粮也没在意,接着他的话茬说道:“虽说这房子是挺贵的,但所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们两口子虽然为了买这房子借了不少钱,但一住进来,我们就感受到了这临近县小学的地方气氛就是不一样,就跟那个书里头写的啥……三千?”

    “孟母三迁。”苏秋月在旁小声地提醒道。

    “对对对,孟母三迁!那人家古时候的人都有这种思想境界,咱们这作为解放以后的人民百姓,那思想水平也当然更得提高了。”

    蔡校长:“???”

    反应了一会儿后,蔡校长这才恍然大悟。

    “苏同志你这是,在这个胡同里买房了?年前搬走的老方家的房子是你买的?”

    “对啊。蔡校长您跟我说半天不就说这事儿呢吗。说起来,我也是搬过来以后才知道原来您儿子一家也住在这儿,这可不是巧了嘛!”

    实际上是在教育苏有粮不要搞不良送礼风气,但只是说得太隐晦的蔡校长:“……啊,是啊!我也是说像苏同志你这样的父母是值得敬佩的,为了孩子的学习,你们也真的是用心了啊。我儿子他们……也是刚搬过来没多久,知道这事儿的也不多,你们不知道正常。”

    “说起来,能搬过来也是我家秋月争气,不然的话我们这农村人哪敢想着说来县城生活呢。对了,您不知道啊,自从这一次考上全县第一以后,秋月这孩子可比以前都要刻苦了许多!我猜啊,这一定是因为您的激励,才让她愿意去看那些从前总觉得简单的课本。”

    “真的?能让秋月同学这个正在成长中的天才因我而产生了对学习态度上的转变,那真的是我之荣幸啊!”面对话术大师苏有粮,哪怕是如此老练的蔡校长也还是被这句不着痕迹的吹捧给说得心花怒放。

    “不光是您的荣幸,该是我们这做父母的荣幸,能遇到您这样的好老师、好校长!”老凡尔赛的苏有粮可以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仿佛出门前还在念叨苏秋月最近越来越爱睡大觉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个人又互相商业吹捧了一会儿后,蔡校长才突然想起来,问道:“不过苏同志你既然买的是老方的房子,那应该是往那边方向去才对,怎么会拎着东西在我儿子家门口敲门呢?”

    提起这个,苏有粮也终于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来是干啥的了。

    他道:“嗐,说起这事儿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句话说得,让蔡校长有些疑惑,他心道:难不成,这苏同志不是来给我送礼而是要给我儿子?

    并不知道对方心里所想的苏有粮见蔡校长也没个反应给出来,便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搭台阶,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们这不是这两天刚搬过来嘛,胡同里的街坊们也都挺热情地过来串门,其中就有蔡老师一家过来,就是您儿子。”

    蔡校长:“这新邻居之间互相拜访也很正常,苏同志你也不必这么客气还拿着东西上门……”

    苏有粮:“不不不,这个不是回礼,是上门道歉。”

    “上门道歉?”

    “对……那个昨天吧,蔡老师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孩子一起,当时还有其他几个邻居也带了孩子来,几个孩子就都跟秋月那玩。然后吧……我家秋月见您家小孩可爱,就……”

    “我就捏了两下他的脸。这件事情上,是我做错了。”实在受不了她爸这吞吞吐吐样子的苏秋月站出来,坦荡道,“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的确给小蓝孩的脸儿捏红了,所以今天我爸带我来也是为了给他道歉的,手里的罐头也是给他买的。”

    在苏秋月两三句就把事情说清楚以后,蔡校长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父女俩过来自己儿子家门口是为干啥了。同时,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他也不免为苏有粮对孩子做错事就要道歉的教育方式,与苏秋月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表现而给予了高度肯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咱们就别在胡同里站着了,先进屋。我儿子平时周末的时候,会义务帮住在附近的小学生补课,你们刚敲门没人开,估计就是里头听课、讲课的都入迷了,没听到。”说着,蔡校长就直接推开了院子的大门,领着苏有粮和苏秋月进了院子。

    …

    一进院子,仨人就隔着正屋的窗户,看见了屋里头正在上课的蔡老师和十来个孩子。

    其中,被苏秋月捏了脸蛋子的小蓝背带裤也在其中。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确定了,是昨天那个小蓝孩,只是他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变成小黄背带裤了。

    苏秋月:嗯,看起来更像9527了。想捏。

    9527: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不是,馋我的脸蛋子!

    蔡校长朝里屋看了一眼,道:“看起来他们这是还没下课,你们先跟我屋里坐会儿吧。”

    跟胡同口里站了半天早就觉得累了的苏秋月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她老早就盯上旁边厢房里,直对着敞开屋门的那个沙发了,一看就绝对软和!

    倒是跟在后面的苏有粮站在刚刚苏秋月站在的位置,顺着闺女刚刚驻足了许多的方向往窗户那边瞅了瞅。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套小红裙子,头

    发上还别着一个蝴蝶样式的发卡,一看就是那种有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孩子。

    苏有粮看着屋子里的那个神情天真,还带着一点小任性的样子,跟旁边的孩子好像说着什么的样子,又看了看穿着一身臃肿的棉袄,脚下的鞋都有些磨破的苏秋月,和她进到屋里后小心翼翼坐在那个沙发椅上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酸。

    明明,他闺女比屋子里的那些孩子都聪明……

    坐在沙发椅上的苏秋月看着还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瞅啥的苏有粮,连忙招呼他:“爸你看啥呢,赶紧进来吧,屋里暖和!”

    “哎……哎,来了!”面对闺女的招呼,苏有粮吸了吸鼻子,只那么一瞬的失神就小跑着进了厢房。

    苏有粮进屋的时候,蔡校长正起身准备去厨房那边烧点水给他们喝。

    趁此机会,苏秋月连忙跟他说道:“爸,你快坐坐这个沙发椅,可舒服了!就是坐久了就跟人要陷里面似的,但比板凳强,这个软和,坐上去也不冻屁股。”

    看着苏秋月难得孩子心性似的,坐在沙发椅上摸摸这,碰碰那却又小心翼翼怕给弄坏了的样子,苏有粮认真道:“你要喜欢,那回头爸也想辙给你弄一套搁咱家里。”

    “哎呀不用,这玩意儿一看就不便宜。再说了,过阵子天儿就暖和了,到时候还是坐咱家的板凳好。”说着,苏秋月又道,“对了爸,蔡校长刚跟我说再有十多分钟蔡老师那边就该下课了,到时候我跟小蔡同学道个歉,咱就回家吧?我都有点饿了,也不知道我妈中午会给咱做啥好吃的。”

    “那你想吃啥啊,等回去跟你妈说咱现做都行。”

    “嗯……想吃捞面了。”

    “就光吃捞面?不想吃点肉啥的?”

    “想吃啊,所以让我妈做个炸酱面吧,放肉丁的那种。”

    看着苏秋月说着说着都自己咽口水的样子,苏有粮忍着鼻酸,戳了戳她脑门:“瞧你这点出息!等会儿我先给你送回家以后就去供销社买肉,还肉丁……咱直接吃肉片炸酱!回头你想着让你妈先擀着面条。”

    “那爸你要是去供销社的话,再买点鸡蛋呗?到时候再弄个西红柿鸡蛋的卤子,我都想吃了~”

    “成成成,我再给你买罐芝麻酱,让你妈给你炸个花椒油,到时候把咱家里头能弄的卤子都给你弄齐了,让你一次吃个够!”

    父女俩这边正说着,蔡校长就端着两个倒好水的搪瓷缸子进来了。

    蔡校长招呼道:“来,新烧开的水冲的红糖水,这冬天喝一口这个,浑身就能舒坦一整天。”

    苏有粮连声说道:“哎呦您可真是太客气了,现在这红糖这么不好买……倒杯热水就行了,不讲究这个的!”

    “不用这么客气,红糖票啥的,等苏同志你和田同志正式上班以后,学校也都会给你们发的,但数量的话肯定是比不上正式工,不过你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是肯定能够一个月生活挑费的。”

    “我们也能有这些票分?”

    “当然了,只要是在职工人,那该有的待遇也都是有的。”

    这对于苏有粮而言倒是意外之喜了。

    他现在跟着林七一起在黑市里捣腾东西,钱是不缺,但票却是相当不好弄。毕竟那些冒险在黑市上买东西的人大多都是因为手里的票不够,而不是缺钱。而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票证的稀缺与重要性。

    对此,苏有粮忍不住问道:“那蔡校长,我们啥时候能上班啊?之前您就说是开春,但现在这已经三月份了,我们是不是也准备准备?”

    蔡校长一拍脑门:“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本还说等过几天给靠山屯大队打电话通知你们的,但现在你们也搬过来了,倒也省事了。等下礼拜咱们学校就该开学,准备入学考试的事儿了,所以你们两位同志只要在开学前一天去人事科报道登记一下就行。”

    话音刚落,就听见苏有粮和苏秋月异口同声喊道:“下礼拜就开学?!”

    …

    三月开春,春回大地,万物生长。

    在这个还有些春寒料峭的时节,苏有粮一家三口正在为即将开学/上班的事情而感到忧愁的同时,远在靠山屯大队里,已经开始春耕的大队社员们,也开始躁动起来了。

    在上工休息的空挡里,大伙儿都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说着这一个冬天所发生的趣事,也分享着彼此听来的家长里短。

    其中,一个向来爱说什么小寡妇、老鳏夫这种事儿的小婶子神秘兮兮地喊着旁边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开口就是:“你们听说了吗?”

    其他几个人:“听说啥啊?”

    “都不知道了吧!毕竟这事儿我也是刚听说,还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咋回事呢。”小婶子故意吊人胃口地说着。

    “哎呀你这人就爱兜圈子,甭管是真是假,先说出来让咱大伙儿都听听啊!”

    “你们真想听?那我可就说了。”说着,她抬头四处看了看,终于吐口说道,“都知道老苏家的那个苏夏草吧?她呀,跟李传根家的铁牛在头过年的时候就一起去钻小树林了!”

    “苏夏草?你说的是年前人家老张家满月酒起了满脸大疙瘩的那个?可我咋听说老苏家已经开始张罗着给她定亲了?还是定的离咱们这边老远的杨家庄的人。”其中一个住在老苏家附近的邻居说道。

    小婶子眼神一亮:“就是她!但她定亲这事儿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啊,他们家也肯定知道自家闺女做出来的丑事儿,可不得找个离得远点的人家嫁过去,难不成还要嫁给本地的,明目张胆给人戴绿帽子啊!”

    “绿帽子?也不至于吧。那年轻小闺女和小小子凑在一块也正常,就是我不明白,那老苏家要是知道她和李铁牛的事儿干啥不直接这俩孩子把事儿办了,何必给自家娃嫁到那么老远的杨家庄去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小婶子低声道,“苏夏草这丫头可了不得,不光跟李铁牛钻小树林子,还跟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说……说啥喜欢,想嫁给他的话呢!”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嗬”了一声。

    这时候,有人问了:“不是,你咋知道的啊?还有,那结了婚的那人……有娃没啊?我咋觉得有点不可能呢,那苏夏草可才刚十五六,是个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咋可能做出这么……”

    听见这话,小婶子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我咋知道的,因为这都是我亲耳听见的!那天我从娘家回来,快到大队的时候尿急,实在憋不住了就想去旁边小树林里解决,刚蹲下我就听见了这俩人说话,人那男的都没搭理她,偏那丫头还不要脸的继续喊着说要嫁给他,我呸!”

    一听她说是亲耳听见的,众人可就都来神了。

    连连问道:“那你咋知道是苏

    夏草啊?那男的又是谁啊?”

    小婶子:“我当时偷摸往树林外面瞧了一眼,她那一俩疙瘩都还没彻底消下去呢,我咋能不认的,就是那男的是背对着我站着的,所以没看清楚脸。”

    众人看她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心里头也都相信了这件事的真实程度。

    “乖乖啊,这苏夏草是咋想的啊。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跟结了婚的男人在一起……”

    “哪儿是这个啊。问题是这男的结了婚有几个没孩子的,我真想不明白,自己家里亲生的管教起来都累的不行呢,咋还有人想上赶着给人当后娘呢!”

    “不对啊,说了半天,这老苏家的丫头是脚踩两只船啊!一边跟差不多岁数的铁牛钻小树林,一边又半分脸皮都不要的跟人家有妇之夫说那种话……她才多大啊,就这么会勾搭男人了,别是已经……”

    大伙儿正说得起劲儿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眼尖,看见了不远处过来的人,连忙低声道:“欸欸欸快别说了,老苏家的人来了!”

    …

    流言渐起,不过几天的时间,关于苏夏草和李铁牛以及一个神秘已婚男人的传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靠山屯大队,成为了家家户户所津津乐道的事情。

    可唯独老苏家的这群人不知道。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苏家的人也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毕竟,任谁在每天上工下工的时候都能察觉到队里的其他社员凑在一起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举动,和在他们靠近后又立即散开的众人的奇怪行为。

    但不管他们怎么因为大队里的氛围感到不自在,家里头这些人也还是不知道那个已经令他们所有人都陷入到其中的桃色风波到底是啥。

    直到……

    这一天,八岁的苏大宝不知道为啥,一路哭着跑回了家,直接跑到他爷他奶那屋。

    在王翠芬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情况下,苏铁柱和李秀芹两个人对于这个大孙子还是相当疼爱的。

    见此,连忙问道:“大宝咋了?是不是队里其他孩子欺负你了?”

    苏大宝:“呜呜呜呜呜呜……”

    李秀芹是又急又心疼,看着大孙子眼泪汪汪的样子,再三问道:“到底咋了嘛,你这样该把嗓子给哭坏了!乖孙你快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奶现在就找他们家去!”

    问来问去,问了半天,是问到老苏家其他人都下工回来了,这苏大宝才吭吭唧唧地止住了哭声,指着站在屋门口的苏夏草就喊:“都是因为苏夏草,大队里的孩子都不跟我玩了!他们说苏夏草是破鞋,是跟人胡搞乱搞的破鞋!”

    破鞋?!

    这话一说出口,让屋里屋外听见这句话的人都不免呼吸一窒,全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苏夏草。

    这时候,王翠芬急了。她顾不得别的,直接喊道:“刘梅你咋教的孩子?咋能让他说出这种话呢!我家夏草是啥样孩子你不知道嘛,那过几天人家老杨家就该上门定亲了,你家大宝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出来,是想要逼死我闺女吗!”

    突然就被甩锅的刘梅愣了一秒:“不是……我家大宝他才八岁,他咋可能无缘无故说这话出来。再说了,我跟有年都是刚下工回来,一直都只有大嫂你和妈俩人在家,我要是教他说这话我早就教了,干啥还要等到这时候,我哪儿以后工夫教他说这话,我……我图啥啊!”

    刘梅这番话可以说是叫醒了众人。

    是啊,苏大宝才刚八岁,他咋可能知道“破鞋”是啥意思呢,而刘梅作为他亲妈,又咋可能教他用这么难听的话说苏夏草,她这么说,能图着啥呢。

    想明白这点后,众人看苏夏草的眼神儿就都有些不对了。

    这时候,苏春桃不知道为啥,蹲在因为哭的时间太久而还在不停抽泣着的苏大宝旁边,小声问:“大宝,大姐问你,这话是谁说的啊?”

    “是……是小虎子说的。”苏大宝打了个哭嗝儿,“他说是他妈说的……还说、说整个大队都知道苏夏草是破鞋的事儿了,说她跟铁牛哥钻小树林……还说啥结了婚的男人……反正、反正他们爸妈都不许他们跟我玩,说我……说我是破鞋的弟弟呜呜呜……”

    说到这,苏大宝就又哭了起来。

    哪怕他年纪再小,不知道破鞋是啥意思,也在经历了同龄人的排斥后,多少咂摸出这话不是啥好话了。

    更别说,在他说完这番话后,苏大宝就是再懵懂,也能察觉到身边爷爷奶奶所表现出来的愤怒情绪。

    对此,苏大宝便不着痕迹地朝着苏春桃那边挪了挪,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直接抱住了这个他向来不亲近的大堂姐。

    同样的,苏春桃在苏大宝说出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后,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直接抱起苏大宝,站到了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像是刚刚的问话只是她随口说出来的一样。

    但实际上,刚刚她同苏大宝的对话,已经彻底掀起了在场每个人心中的波涛骇浪。包括苏夏草本人,也在为苏大宝口中所说的话而如遭雷劈一般。

    破鞋?

    铁牛哥?

    结了婚的男人?

    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

    向来好面子好了大半辈子的苏铁柱在听见这话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栽歪着摔在了旁边的炕上。

    他摔坐在炕上,扶着炕桌,对眼前神情各异的儿女们喊道:“不管是谁,现在,都给我出去,务必要把这件事给我打听清楚,啥钻小树林,啥结了婚的男人,都给我弄清楚!”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苏夏草连忙道:“你们听我解释——”她的话才刚说出去一半。

    下一秒,苏夏草就觉得左边的半张脸一疼,整个人都已经被怒火中烧的苏有田给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只听王翠芬尖叫一声道:“她爸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打闺女干啥!她过几天还得定亲呢,你这一巴掌下去,让人老杨家看了得咋想!”

    苏有田梗着脖子道:“还定亲?她都让整个大队里人喊破鞋了,还有谁会要她!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啥也没做的话,人队里的人能无缘无故说她的闲话吗!”

    王翠芬挣扎地喊着:“可爸不都说了,还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呢嘛,万一……万一只是谣传,是队里的那些个长舌妇瞎编的呢!”

    “瞎编的?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整个大队都知道了,谁敢瞎编?!我早说这丫头看着不对劲儿,就你还一个劲儿地给她搪!”苏有田愤怒吼了一嗓子后,又对捂着脸,满是仇视看着自己的苏夏草扬着手问道,“你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早知道你你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来,我当初在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直

    接给你送走!”

    “你就应该给我送走!要不是你们重男轻女,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事到如今,苏夏草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你们这么生气是为啥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为的,是自己的脸面,是老杨家二十块钱的聘礼,是怕我名声臭了,嫁不出去了到时候真成了你们嘴里的‘赔钱货’也是为了我妈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种的儿子!”

    “你——”苏有田气得浑身发抖,想抬手再扇她一巴掌,却又不知道为啥在面对苏夏草仇恨的目光时,而不敢下手。

    这个时候,苏铁柱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老大,你现在就去找那个媒人马,把定好的和老杨家定亲的事儿给退了吧。”

    这话一出口,李秀芹和王翠芬都不敢置信地喊道:“他爹/爸?!”

    苏铁柱没有理会自己老伴和大儿媳妇的话,沉声道:“这从来结婚结婚,结的的是喜事,而不是结仇!不管咋样,夏草的名声已经坏了,你们觉得杨家庄离得远没人会知道,可现在整个靠山屯都知道了,老杨家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儿!与其等定了亲以后再让人说嘴,不如趁现在赶紧把这亲事给退了!”

    李秀芹厉声道:“可这门亲事退了,以后夏草就再找不到这样好的人家了!难不成,要留她在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那就等这事儿过去,没啥人再提起来以后,给她找个……找个老鳏夫嫁了!”

    听到“老鳏夫”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还坐在地上,因为说要退亲的事儿而一直没再开口的苏夏草癫狂地喊道:“我不嫁!我已经有想嫁的人了,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你们要是想找人嫁给老鳏夫,那就让苏春桃去嫁!反正、反正她就该嫁给那样的人才对!”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在苏有田的怒骂,苏夏草的尖叫,王翠芬的哭声、苏爷爷苏奶奶没脸见人的神情,与苏有年一家坐看热闹的场面中,苏夏草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到“就该嫁给那样的人”时,站在她背后的苏春桃如墨一般,隐藏着深深恨意的目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

    就在老苏家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苏有粮和苏秋月却是在喝了一大杯红糖水,享受了一下沙发椅的舒服后,惬意又有些紧张地从蔡校长家离开了。

    回家路上,苏秋月吃着蔡校长给塞过来的奶糖,含糊地开口道:“爸,你跟我妈有做好当工人的准备吗?感觉不管是要值夜班的门卫还是切墩儿的食堂帮厨,都不轻松呢,你和我妈这在大队时,走两步就喘,挥两下镐就累的体格子,能行吗?”

    面对苏秋月这明明是担忧的话却不好好说的表达,苏有粮“嘿”了一声:“我的傻闺女啊,我跟你妈上班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本身你作为天才,每天睡觉……不是,每天学习就挺累的了,我跟你妈你就放宽了心吧。有那工夫,不如想想下礼拜的入学考试,作为全县第一,可是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呢!”

    对此,老早就已经学完小学和初中知识,并且已经开始高中课程学习的苏秋月是没有半点顾虑,非常臭屁地仰起了脖子:“爸你就放心吧,作为一个天才,不过一个县小学的入学考试,那不就是手到擒来!”

    苏有粮狐疑道:“真的?我可听说不少县里的小学生在知道这回考了全县第一的人是闺女你这个大队小孩儿以后,全都不服气得很,全都头悬梁,锥刺股,说是要跟你这个全县第一在这一次的入学考试中比一比呢!”

    苏秋月:“???”

    听到苏有粮这番话后,苏秋月连忙敲了敲9527搞出来的对话窗口:“紧急情况!全县的学生都要跟我比试咋办?!”

    9527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道:“宿主你这个反应会让本系统质疑你之前关于小学课程的考试成绩哦~”

    苏秋月一脸无语:“这时候你能不能别贫了,说正事呢!你之前不说过啥,全县比我聪明的人有多少多少来着嘛,我是学完了小学课程,但人家那智商比我高,在小学范围内,会不会真的有考得比我还厉害的人啊?”

    “很有可能哦。”9527贱嗖嗖地回答道,“毕竟宿主当初在学小学课程的时候对自己要求很低,也难保会有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的人出现呢。”

    “……”苏秋月想起自己之前对考试成绩保60争80的低标准,崩溃道,“那咋办啊!我的天才人设是不是要被戳穿了,我是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刚做完一套眼保健操的9527托着自己的脸蛋说:“或许,还有办法。”

    苏秋月:“什么办法?!”

    9527:“就是……距离考试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嘛,以宿主如今的能力来看,用一周的时间将小学知识重新复习一遍不是难事。但还是算了吧,毕竟宿主你那么懒,又不爱学习,一周的时间真的是太强人所难了,反正考不了第一名就是被打回原形嘛,也没什么的。”

    苏秋月:“……”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

    于是,在苏有粮和苏秋月还得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的时候,苏有粮只看见自家闺女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就甩下自己小跑着朝家门口跑去了。

    苏有粮:“闺女,你干啥去!等等我啊!!”

    苏秋月:“我赶着去学习——”

    五分钟后。

    看着躺在屋里已经睡着了的苏秋月,苏有粮面无表情地看向媳妇儿,问:“咱闺女这是……”

    田凤娟:“很明显,她睡着了。”

    苏有粮:“……”

    所以,闺女你说的赶着去学习,就是学习如何快速睡着的吗?!

    …

    苏秋月这一觉是一直睡到了傍晚林七过来才算是结束。

    当然了,在这一大觉的过程中,中午吃了两大碗炸酱面啥的,也是完全没有影响到她沾枕头就着的睡眠质量。

    看着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的苏秋月,跟着田凤娟帮忙择菜的林七连忙起身扶住她晃晃悠悠的身子,以免她摔倒了。

    林七道:“月儿你醒了?给你晾好的正好能喝的水,赶紧喝两口,醒醒盹儿。”

    苏秋月:“唔……哥哥?你啥时候来的啊?”

    睡了半天多,只为了能在一周时间里将全部小学课程的重新复习一遍的苏秋月看着眼前的林七,不由得先眨巴眨巴眼,好一会儿才从有些发懵的状态里出来,意识到现在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婶儿跟我说你还在睡,我就没去你屋找你。”林七说着,将水杯递给苏秋月。

    “我说呢,明明中午吃饭的时候哥哥

    你还不在呢。”

    苏秋月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去了大半杯水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连忙拉起林七的手,边往自己屋里走,边回头跟田凤娟喊道:“妈,我有点事儿要跟哥哥说。你帮我看着点我爸,别让他跟上回似的突然袭击啦!”

    田凤娟对于闺女和林七的关系向来是持有与苏有粮相反的想法,甚至有些喜闻乐见。毕竟他们俩就只有苏秋月这一个闺女,对于未来女婿的身份肯定是要好好筛选的,所以林七作为知根知底,又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田凤娟自然是要把他列为最佳女婿的第一人选。

    当然了,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她闺女这明显都还没开窍呢!

    看着他们俩小跑着进屋的背影,田凤娟不禁为自己这提前了太多的想法摇了摇头,喊道:“知道了。不过等会儿就该吃饭了,你们俩说完话就赶紧出来,别耽误了饭点了!”

    “知道啦!”

    …

    进屋后,林七倒是不像上一次似的羞赧,但多少也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尤其是在他看到苏秋月床上那还没收拾的被窝以后,他就更不知道该往哪儿坐了。

    意识到自己这屋子是有点邋遢的苏秋月连忙起身:“我这刚起还没来得及收拾……哥哥你坐这儿!”苏秋月边说,边拉着林七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乱糟糟的床上。

    两个人相对而坐,却不知怎地,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秋月无意识地勾住被窝的一角,小声问:“哥哥你……我上回拜托你的事儿……”

    “已经成了。”林七见苏秋月的确在意这事儿,便连忙说道,“头些日子我就找人把这事儿给散出去了,经过几天的发酵,如今是整个靠山屯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那苏夏草定亲的事儿……”

    “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但今天老苏家也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并且发生了很大的争吵。在我过来之前,那个媒人马就带着另外一个婶子去到老苏家了,估计是为了定亲的事儿。”

    “带着另外一个婶子?”苏秋月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老杨家的人?”

    林七摇头:“应该是大队里的人。”

    苏秋月:“大队里的人……哥哥你知道那人长啥样不?”

    面对苏秋月的要求,林七思索了片刻后,简单描述了一下跟着媒人马一起去到老苏家人的形象。

    而在听完林七的描述后,苏秋月笃定道:“那个人是翠莲婶子!”

    “翠莲婶子?”林七想了想,“是张卫东的母亲?”

    “对,就是她。”

    实际上,对于林七给自己带回来的反馈,苏秋月是相当满意的。

    但问题是,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苏家的事儿,翠莲婶子为啥要去?

    难道她是猜到了那个已婚的神秘男人就是张卫东?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为啥要主动上门,去自投罗网呢?

    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来分钟_(:3」∠)_感谢在2021-01-0223:27:21~2021-01-0321:1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彩虹棉花糖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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