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缨丹
“师父!!!”
笙无忧的元婴微微一颤,眼前的血色如同被撕破的锦帛般裂开。
幻境破碎,她顾不得平复心情,用力一甩绫罗绸带,火舌骤然升高,绸带蛇一般冲向缨丹。
不好,果真有诈!
缨丹旋身欲躲,奈何已经离对手太近,火焰模糊了她的视线,被绸带触到的地方疼得她几乎要落泪。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你不是要切磋么?”笙无忧憋了一肚子火气,哪里肯轻易饶她?
她冷漠道:“继续,不可临阵而退,今日我好好陪你切磋一回,也省得你下次再来扰我。”
小气鬼,蓝衣果真是个小气鬼,她一定是记恨我打扰到她了!
缨丹一边泪汪汪地闪躲,一边走神想:这人究竟被我打扰了什么,难不成是顿悟吗?
她忽地一僵,不可置信道:“你方才是在顿悟?”
若果真是如此,怨不得蓝衣如此生气。
笙无忧瞅准机会,手腕一抖,绸带就鞭子般抽到了缨丹腰上。
缨丹挨了这一下,捂着腰乱蹦哒,连声惊呼,“我的腰!我的肾!蓝衣,这地方可打不得啊!”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笙无忧瞄准了她的腰,或缠或勾或抽,不留情面。
缨丹躲了几回,哭唧唧地化作原型瘫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了。
“要杀便杀!”雪白的狐狸仰躺在地上,抱着毛绒绒的尾巴大声哔哔:“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这是借故伤人!你这是、这是……”
她卡了壳,笙无忧挑了挑眉头,高高扬起绫罗绸带,“哦?你说什么?”
缨丹打了个激灵,绒毛都要炸开,惊呼一声翻身就跑,半道被绸带缠住拽了回来。
咦?这回不疼?
缨丹松了口气,犹如一只咸鱼,晃悠悠地被笙无忧拎在手里,已经懒得试图反抗了。
她小声嘟囔:“明明我已经占上风了,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毁容了。”笙无忧捏了捏她的耳朵,“你还说你的腰打不得,难道我的脸就划得了吗?”
缨丹强词夺理,“一颗养颜丹的事儿,怕什么?”
“你肾割了也不过一瓶生肌丹的事儿,要不我现在割一下?”
缨丹汗毛直立,干笑道:“大可不必!”
她心道:看蓝衣这样子,刚才一定是故意诈我,先前的轻易入梦恐怕也是她设下的圈套。
想到这儿,她仿佛随意般说道:“你那梦境有趣儿得很,是什么地方?”
笙无忧不敢把惊慌显在脸上,故作嘲讽:“那是你绝对寻不到的地方,我说狐狸,你有没有发现——”
她勾起唇角,将白狐提到面前,跟其对视:“你所入的那梦境里,根本没办法动用灵力。”
缨丹一惊,背上泛起细密的寒意。
她想起古籍里的某个故事。
修士都道凡人弱小,即便是练气期修士的法术都可伤凡世的高手,他们也容易沉溺于幻境,被救出来反而恨修士坏了他们的好事。
唯有入梦,须得慎重,不能随意入凡人梦。
写下那故事的修士说,她早年爱玩,入了一俊俏公子的梦,哪知这随意地一入,竟差点出不来。
公子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见着她之后就当她是清楼娇姐儿,闹着要为她赎身,还要娶她为妻。
她陪着公子玩了一阵子,乏味之后就欲离开,却怎么都运不了灵气,被硬生生困在了俊俏公子的梦境里头。
“我辈擅入梦,却有凡人擅控梦。”
他们无知无觉,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却能编织出与现实极为相似的梦境。
这梦境遵循他们的认知,俏公子不曾见过修士,不知世间有灵力,入梦之人便用不得灵力,出不得梦境。
缨丹越想越觉得后怕,甚至不敢看笙无忧。
写故事的前辈用尽各种办法告诉俊公子世上有仙人有灵力,亲自教公子修仙法诀,在梦境里陪俊公子过了大半辈子才得以脱身。
蓝衣这个可是有意识编织出的梦境,困住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缨丹整只狐都蔫了吧唧,连跟笙无忧斗嘴的兴致都没了。
笙无忧心知自己唬住了缨丹,心情好极了,随手用绸带在白狐身上打了个蝴蝶结,拎着回洞府。
她修为高深,远远地就看到小徒儿搬来蒲团坐结界边等她,心软成了一团。
小徒儿真是乖巧,特意等着师父呢。
她把白狐塞进徒儿怀里,“喏,你不是喜欢白色的小动物嘛,随便玩。”
缨丹跳起来,硬生生以原型直立行走,把前爪从绸带包裹里抽出来,指着笙无忧破口大骂:“蓝衣你这不要脸的,怎能把我送给你徒弟玩,把我当妖宠了不成?!”
笙无忧瞥她,“我且问你,这些时日你偷偷入我徒儿梦几回?”
四十回,每回都失败……
缨丹立刻失了气焰,往地上一躺,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行行行,玩玩玩,先说好,不许拔我毛儿。”
怀素之根本不看她,自师父回来,她的视线就一直停在师父身上。
可是师父只顾跟缨丹斗嘴,都没有抱抱素素。
师父不抱素素,素素只好主动去抱师父。
小姑娘扑进师父怀里,双手揽住师父的腰,脸贴在师父身上,因身高不足,只能埋到胸口下方。
听不到师父的心跳声,素素太矮了,要是再长高一些就好了,最好比师父还高。
这样,素素就可以把师父抱起来了。
她闷闷地唤道:“师父……”
笙无忧心疼起来,连忙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还是饿了?想出去玩吗?”
怀素之摇摇头,低声说:“师父今天没有留下传音纸鹤。”
这……笙无忧愧疚起来,她本是想自己不过出去跟缨丹斗法,一会儿就能回来,这么短的时间素素不会醒来,也就没留纸鹤。
怀素之继续道:“我以为师父不回来了。”
笙无忧更加心疼,连忙把徒儿抱起来,怜惜地蹭蹭小姑娘的脸颊,大步朝洞府内走。
“是师父的错……走,再去折些纸鹤,以后每回出去都给你留信!”
缨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蓝衣旁若无人地从她身上跨过去,转眼没了踪影。
她懵了一会儿,猛地跳起来,因有只前爪在绸带里裹着抽不出来,索性仍以两条后腿做支撑,在原地乱蹦哒。
“喂!我呢?好歹给我解开啊!”
“蓝衣你个混蛋!你倒是想想还有我啊!我那么大一只狐狸你看不到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姓蓝的你有能耐跟徒弟窝洞府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