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4皇帝
再前行数十米。
便在一片青青草地上追上林夕。
接着叶弘挨着她身旁坐下。
彼此也没有多言,一直盯着草原上那些羊群,还有挥舞鞭子驱赶羊群牧民。
忽得。
林夕转身匍匐在叶弘肩头,开始哭泣。
哭泣很伤心。
这还是叶弘第一次见胡女如此伤心。
她一样都是给人热情开朗,甚至还有些野蛮印象。
她不停哭泣,像是要把内心苦楚都一次性发泄出来。
直到一个时辰后,林夕才昂起头,擦拭着哭红眼睛说,“对不起,把你肩头弄湿了”。
叶弘无所谓摇头,“这是小事情,怎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林夕冲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多了”。
“那你叫我放羊如何?”叶弘指了指对面那骑马牧民,竟然可以用马匹来驱赶羊群。
还能保持着羊群始终不散开。
嗯,林夕直接纵身跃上马,“你上来,我教你”。
二人同乘一匹马,在草原上疾驰。
战马嘶鸣间。
林夕挥舞着马鞭,便凑近羊群。
她一边操纵缰绳,一边指着羊群说,“看到吗,那就是头羊,只要盯着它,羊群一般不会散去”。
说着她便开始牧羊。
其实叶弘并不是不懂牧羊,而是想给她找个借口散心。
林夕伤感,叶弘也清楚是什么原因。
之前在戈壁上人多,她是一个坚强性格,自然不会哭诉出来的。
不过叶弘相信,经历过这一次事件林夕一定会蜕变的。
或许一直被她藏在心底那个人就要烟消云散了。
此时叶弘更加耐心讨她欢喜。
努力去哄她开心。不让她继续沉溺于那个人阴影中。
刘渊这个注定和自己是敌人男人。
给与叶弘太多压迫感。
无论是情感,还是军事。
在他面前,叶弘始终就是一个弱者。
就像是前世那些天之骄子同学,他们无论是创业,还是学习都在自己之上。
和他们比,叶弘便感觉自
己一无是处。
可是在西晋,叶弘不甘心。自己一个穿越者会败给一个古人。
想到这,叶弘内心又莫名有些亢奋。
能够和草原第一枭雄一决长短,也是人生一个挑战。
想到刘渊这一次行动目标极可能是洛阳。
叶弘心中便暗自嘀咕不已。
历史惯性确实强大,原本叶弘以为自己搞出来草原格局可以拖延刘渊起兵时间。
然而事情还是朝着历史原有轨迹发展了。
并且这一次刘渊起兵势力更加充足。
甚至极有可能一鼓作气把洛阳城打下来。
在历史上,那可是汉赵立国之后才发生洛阳之战。
不过眼下,一切变故都仿佛遮挡一片黑幕中。
叶弘处身于闭塞草原大漠上,唯一能和安邑县以及洛阳联络方式就是信鸽。
可是这种联络也需要时间的。
从洛阳至安邑县,又自安邑县至大漠。
这其中时间中断,便是叶弘对于中原讯息缺失。
这让叶弘感受到一种极度不安感。
叶弘多想搞一笔手机,千里传音。
洛阳,朝堂格局第一时间便可获取。
然而在这西晋甭说手机,就连一个最简单传声筒也做不出来。
叶弘无奈眺望着那一望无际荒漠。
似乎在那天边,正在燃起汹汹战火。
洛阳,太极殿。
晋惠帝桌案面前,正摆放着十几封加急奏报。
每一封都是火红色羽毛蜡封。
这就是十万火急军情。
站在晋惠帝身侧,一个花冠衣带,身躯高大女子正在随手翻看一本本奏折。
而在大殿正中,则是几个身着宽袍长袖大臣正匍匐在地面瑟瑟发抖。
晋惠帝则是双目无神,眼神迷离,不知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陛下,北方边疆告急,望陛下速速征兆各地王爷来洛阳勤王”一个老臣忽得向前爬了一步,声泪俱下道。
“是,军事告急,吾等同请”几个老臣一起跪拜。
晋惠帝对此似乎并不能做主,目光游历着朝身旁那个魁伟女子瞅去。
那个身材魁伟女子并未理睬大殿中跪拜大臣,只是随手翻看奏折,然后以一种盛气凌人姿态道,“区区几个蛮夷而已,诸位都是朝堂股肱之臣,岂能如此慌乱手脚,都下去吧,哀家已经派了几个郡守兵力前去支援了”。
“陛下,几个郡守兵力不足以抵抗奴兵,他们人数至少在二十几万之众”其中一个老臣还是不肯罢休。
闻言,塌上女子忽的丢下手里奏折,目光犀利盯着那个老臣,嘴角轻蔑露出一丝冷笑,“羊琇听说最近你和赵王司马伦走得很近,难不成你是替他请命入宫来了?”。
羊琇闻言,顿时脸色苍白。
眼下这个时候,大臣们最怕就是牵扯到藩王之乱。
尤其是发生过司马玮事情之后。
事情变得十分敏感。
当羊琇被女子问得瘫坐地面时,有一个老臣挺身而出。
“老夫从无和任何人接触过,老夫是出自于对司马氏忠诚,请柬”
就在羊琇萎靡不振时,另外一个老臣也向前匍匐几步,接着昂起头于那塌上女子对视。
说话之人正是少傅卫瓘。
看到这个两朝老臣。
塌上女子气势稍微内敛,可是眼神却变得更加阴狠说,“少傅年纪大了,还是不宜为此等事情忧心,尽养天年才是”。
“老臣宁愿战死沙场卫国戍边”卫瓘却并不为所动。
一瞬间,君臣便在这一刻四目相对,有种剑拔弩张气势。
“吾等宁愿战死沙场卫国戍边”此时身后数名大臣也齐齐跨前一步,跪拜在卫瓘身侧。
此等气势,已经让坐在皇位上不知所谓司马衷感受到一种恐惧。
他的眼神忽得恢复了聚集,盯着跪拜自己脚下大臣,眼睛一眨不眨。
“你们”贾后袍袖一甩,整个人就像是炸毛孔雀般绽放。
那雍容花冠也刹那间呈现出威仪之态。
她缓缓从塌上起身,庞大身躯给了下面诸位以不可小觑压迫感。
“这是在逼我不逼迫皇帝吗”。
贾后此时虽说大权独揽,却还不敢像武曌那样自称为朕的。
“吾等不敢冒犯君颜,只是秉直谏言,为司马氏江山及,为皇帝陛下安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