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谢禅也不是很懂这个跳出来的锡纸烫在想什么。
弈司：“看，感情线。自我攻略型选手。”
谢禅：“你这个摁头磕cp的习惯得改。”
两人退到一旁，看小齐和小顾现场solo。
当事人兴致缺缺，抬手一拍弈司肩膀：
“走了小助手。”
“别啊，多有意思，这不爽文那味来了，两个男人为你针锋相对。这种戏码搬个凳子我能看一天。”
“我看你像个凳子。”
“然后呢，你要坐我吗，挤挤一块儿看？”
谢禅话里带笑：“我要做你吗？这脚油门踩得挺凶啊。”
“没有要开车的意思，系统不能跟宿主谈恋爱，轮胎我就地卸干净了。”
谢禅没再回话，笑笑准备走。
不远处齐白笙跟顾寻欢正互相输出。
一号嘲讽二号智商，二号辱骂一号人品。
十四号悠然自得吃瓜看戏。见宿主离开才动身跟着走，留下两个“普却信”对拼。
第一天的活动不多，主要是熟悉环境，毕竟接下来要在这地方待上几天。
下午气温高，谢禅跟弈司找了个荫庇处坐着。
边上就是个休息室，这会儿没人。
两人进去待了会儿。
014：“你有没有什么想干的，坐在这儿有点浪费时间。”
“没有。”
“碰见的123里，有没有比较合心意的，趁着二十多天谈个恋爱不亏，齐白笙的火葬场也好赶紧安排上。”
谢禅冷淡一回：“没有。”
“那就很难办了。”
“你属月老的？牵线搭桥兢兢业业。”
弈司看他一眼：
“我不配。钢筋都牵不动你的姻缘。”
014已经意识到问题在哪了。
他是感情流爽文系统，对方剧情流爽文选手。
有壁。
014沉默片刻，从系统空间取出泡茶工具一二三，随后插电煮水，掏出来了前一晚的雪印大青饼。
谢禅：属实没有想到。
谢禅：“干什么。”
“见缝插针提高你的生活质量。”
014把东西一搁：“你看起来就这么点兴趣了。估计被情情爱爱虐出阴影，能理解。”
弈司有样学样拿着工具摆弄，经验不足磕磕绊绊，谢禅看不下去，接手继续，自力更生。
忽而房间进来个老人。
对方看起来面相不善，背手凑近了两步。
“干什么呢。谁准你们进来的？”
弈司很识相，凡事先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好意思，我们——”
谢禅很是自然地一抬手：
“给这的老人泡了点茶，来一杯吗。”
老人打量一眼，伸手接了，抿完一口眼睛一亮。黑脸肉眼可见地柔了下来。
这一波，这一波叫投其所好。
最后大爷拿来个灰色保温杯，灌了一壶走。
时间混得很成功，天色暗下来，直播结束，评论区依旧活跃。
“那个五号嘉宾是淹死在海里上不了岸了吗，今天就没来过。”
“谢禅后来不也没怎么露脸，干什么去了？不是传闻有很多大汉出现在他那组镜头里？虽然一闪而过，他不会出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反正他死不了，担心什么。”
弈司刷着评论，问：
“你要不要录个视频记录一下。”
“记录什么。”
“最后三十天，到时候发出去应该还能多拿点积分，人都这样，没了才后悔，他们越舍不得你，分越高。”
“放心没人舍不得。而且我也没兴趣对着镜头自说自话。”
弈司侧眸看着他，心里忽而难以言喻地酸了一下。
“那你把日子过好点。”
谢禅挑了个点掐头去尾问：“积分有什么用。”
“换东西许愿望什么的？以及能说明我优秀，排行榜榜首。”
虽然他严格意义上也不算第一。
排行榜上有一个隐藏编号稳居在头顶，他和那个天文积分相差甚远。
不过那个编号已经不动很久了。没人知道那是谁，就好比一个传说屹立不倒。
次日节目继续播，主持人把大家带到了大厅，开始讲今天的安排。
内容不多，乍一听还挺简单：
照顾老人，让对方满意舒心。
不过后续还跟了三点要求——不能粗言秽语，不能动手打架，不能拒绝老人家提出的任何要求。
大牌演员已经厌了：“真行。昨天当保洁，今天当保姆。”
贪财医生：“老人家他有没有什么病，我给治治，顺便打个硬广。”
顾寻欢站在谢禅身边：“昨天我帮你把姓白的骂回家找爸爸了。”
谢禅敷衍捧读：“你真棒，谢谢你。”
顾寻欢被夸得挺欢：
“听说今天这个老头很难搞。我们离远点混混时间就行。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坦白一点跟我说。”
这个“我们”用得极为自然。
谢禅：“坦白讲我跟你确实不熟。”
忽而大厅里被推进来个老人家，手里一个灰色保温杯，摆着一副不耐烦的臭脸，扫完一圈后，视线停在其中一张脸上，一秒慈祥：
“哎！小谢！”
谢禅：哎，这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