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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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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挽卿正欲上马车就被左赋轻攥住了手腕,林挽卿只好又看他,左赋犹豫了一瞬还是与林挽卿说了他一件他所担心的事。

    “鹤大哥跟我说你准备要与祭语阁合作卖药给他们用于暗市”

    林挽卿点头,“嗯,已经讲好了,我打算用一个新收药铺作为暗下的供口,后续的事还要与我师兄和你们商量一下才可。”

    “你师傅对研制毒药的弟子本就不喜欢,如果他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而且这个徐公子背后可能不简单,多少与皇家沾染。

    苏家的事你还剥不开,徐公子这边你又怎么打算一旦接上这条路你就不能回头了,只能跟祭语阁捆在一起了。

    左赋说这些话时一直皱着眉头,他不太赞同林挽卿这个做法,因着徐北柠背后产业他心里隐约就不喜欢徐北柠这个人,他总觉得徐北柠会把林挽卿带到一条不归路上,违背了林挽卿当初只想要自由的本心。

    看左赋这样的态度林挽卿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左赋攥她腕部的手着的带着安抚的意味道:“左赋,我搭上苏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生意有所庇护,还要借苏家的手查出上一世林家的事背后的推手是谁,这些你不都知道的么

    同样,我需要徐北柠的信阁及祭语阁,至少这时徐北柠没有透出黑白,他的目的未对我有损我就不能弃了不用。”

    左赋松开自己的手,他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根,林挽卿已经许久没有拿出活过一世的语气来跟他这样认真地解释一件事了,这也代表林挽卿已经决定并且要去做的事谁都劝不回头了。

    左赋最终选择妥协让步,他实在不放心林挽卿意料外的选择,“罢了,无论你如何决定我们都在,卖药这事我先和武伯鹤大哥商议后再你说好了,你专心应对你家的事吧,宅子的事务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了。”

    林挽卿开颜笑了,她从袖子里拽出一个荷包扔给了左赋,“你真的不打算再和我签卖身契了吗万一你哪天不想干了跑了我可去哪儿找你那么好用的人。”

    左赋接着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指长的方形玉坠子,左赋完全没有想到林挽卿会给他这个,连林挽卿调侃他的话也忘了,他问:“干嘛给我这个”

    林挽卿只是笑,后才道:“又忘了后日是你生辰,我估计是出不来了,本想留着当日让人包好了送给你的,现在直接给了你罢,后日我再让人送一份就是了。”

    左赋还想说什么,但林挽卿已让翠屏扶着上了马车,他手里捏着荷包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从来不特意过生辰,甚至不太记得,只有每年林挽卿必让他吃一碗长寿面的时候他才记起,林挽卿每年给他的礼也没有落下,其他人也没有声张,就悄悄把礼物给他就完事了。

    左赋笑了一声收好手上的礼物,林挽卿这个人最会把人心拿捏死死的,所以跟着她的人即使一开始签了卖身契后面也会被她收服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

    林挽卿她们的马车路往林府方向走过西宁街时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小厮禀声称已经等候多时要请两位小姐到林宅即林佑赫的府上一坐。

    两人就这样被被请到了林佑赫的宅子上,管家直接将她们引到饭厅,到时林佑赫已带着自己的儿子坐在红木大圆桌旁正招呼她们上桌准备用饭。

    “茜雪丫头、挽丫头过来坐罢,马上就上菜了,正好方便用了晚饭,也尝尝我请的厨子做菜的功夫如何。”

    林佑赫的儿子也一同与自己父亲招呼着。

    林挽卿与林茜雪于桌边坐下,丫鬟捧净手的铜盆和物具而至让两人方便净手,随后就是上菜。

    饭桌上无人言语,等饭菜撤后林佑赫招呼两人到花厅说话,随便聊了两句家常后林佑赫找了一个借口让林挽卿随他到书房而去。

    林茜雪只当林佑赫与林挽卿有事相商,她自我回避道:“那我在三叔的宅子里转转罢。”

    林佑赫点头同意,当即就安排了人跟着林茜雪伺候。

    林佑赫的书房里燃着怡人醒神的清香,林挽卿坐在离书案不远的座椅上,在接过丫鬟上的茶盏后才问林佑赫道:“三叔有何事找我”

    林佑赫看林挽卿的样子是忘了昨天来找过他的事了,亏他以为林挽卿是有什么要事要上他的门来今天才去拦人的,他道:“我才是要问你,昨日我不在家,你来找我何事”

    林挽卿这才想起来昨日的确来过这里一趟,她便把昨天要问的事讲了一遍:“帮一个朋友问问三叔林家有没有什么记着奇怪文字的古皮卷,有的话他愿出高价易之。”

    林佑赫一下就猜出林挽卿口中的朋友是谁,他问道:“帮倾淮楼的柒爷问的”

    “嗯,欠了他一个人情,他之前听说林家有这个东西,我便来帮忙问一下。”林挽卿觉得这个事没有什么好对林佑赫隐瞒的,直说了还方便问答案。

    林佑赫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只是问林挽卿:“他的人还跟着你”

    林挽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问道:“谁”

    林佑赫道:“我听说在家庙时你身边跟着一位身手不俗贴身保护你的季公子,这个季公子好像还是徐公子的人”

    林挽卿明了,她道:“三叔说季尘么?他的确是徐北柠的人,是我借来用的,现在还跟着,三叔不放心我可让他现身见你。”

    林佑赫制止了林挽卿想唤人的动作,他道:“不必了,我布了人在书房外,若他真跟着你进来了我的人会给我信号的,我与你要有正事说,故此有这一问。”

    林挽卿见林佑赫神情如此严肃便知要与她说的正事非是小事,她也正经起来问道:“可是与林家有关”

    林佑赫从书桌暗格处取了一方黑色小匣,林挽卿看不出小匣是何材质制成,匣身并无锁扣,但林佑赫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枚黑色乌铁令牌。

    令牌一现便有一人着夜行衣从梁上轻跃而下无声立在了林佑赫身旁。

    林挽卿虽被吓了一跳但明白这就是她三叔的人,她又很快稳住了心神不再关注突然出现人,只问匣子里的令牌:“这与林家有何关系”

    林佑赫把令牌拿出来递给林挽卿看,“帝都几大世家在建朝初始便已存在,他们亦是新朝功臣,所以皇祖对他们用权也十分宽容,几大世家间起初也很和谐。

    但帝王更迭,人心易变,每代帝王对世家态度都有不同,但无一都意在消减世家的势力,收权而集归皇家,几大世家为防帝王对他们最后下手,也为牵制其他世家便各自在族内寻子养了一批家族死士,代代皆养,但皇家不知。”

    林佑赫说完这些后林挽卿便知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意义了,它是林家的另条命,有了这个令牌也等于有了林家家族死士。

    当初她让花喻阡在史家盗来的令牌便也是史家的死士令牌,但史家显然不仅养了自家族内子弟还养其他死士便养成了私军。

    林挽卿没有言语而是等着林佑赫下面的话。

    林佑赫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空的黑匣,似无心状继续刚刚的话道:“你祖父在去世前不仅召见了你父亲把林家族长家主的传给了他,他私下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让我好好保管,但并未与我说明此物的厉害关系。”

    林挽卿已经听了之前的答案便问:“那三叔后面如何又知道了”

    林佑赫摆下黑匣抬手端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我自己问的。”

    林挽卿手指间无意识摆弄着那个令牌,“我父亲知道这个事么如果他知道会服气祖父这个决定”

    林佑赫料到林挽卿有这问,他道:“知道,但你祖父说得很清楚,养死士很需要钱,而且我只是暂时保管。

    待林家困境时令牌要交由林家族长主持死士一事,若我到四十岁时林家依旧安然也需归还至当代林家族长。”

    林佑赫不知回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道:“为此我还被逼在祖宗牌位前立了誓。”

    林挽卿沉默了几息后才问道:“那三叔又将此事告知我是何意”

    林佑赫叹气:“挽丫头,你是一个通透人,你大哥明知你在外的事却未与你父亲说还为你掩护,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多一份力量支住林家将倾的墙,就林挽卿的财力来讲也算是一根很好的支柱了,为了林府林廷轩恨不得把林家有用的人都算计上。

    林挽卿低眸,她完全没有想到林佑赫想法与林廷轩有所相同,竟然亲自劝她在意林家,她思虑后还是打算与林佑赫说实话。

    林挽卿把令牌放回原处,“不瞒三叔所说,我原打算这月内就离府,而且无论我以哪种方式离府都只能与林家为路人。

    林家的担子也非我一人能挑,在世家与皇家的博弈中,因世家间互相猜忌嫌隙早已占了下乘,他们会被逐一瓦解重新归权与皇家。”

    上一世便是如此,这一世在史家倒了以后其他世家只会瓦解得更快,世家老旧,皇家早已迎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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