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撑腰
王新见史燕为难的人是林挽卿连忙吩咐一个店小二去醉呤楼请乔卑,他上前也拦了史燕她们道:“小店不做二位的生意,还请速速离店。”
“瞧,这么快就有男人来维护了,还说什么不会勾引人,今日怕不是勾引了什么人在这茶楼做什么龌蹉事罢。”史燕笑着与周围看戏的说话。
“王爷瞧瞧,金丝雀胆子可真小,别人都如此说她了也不见她反口一句。”洛徽樾眯眼笑着与旁边的赫连离渊说话。
赫连离渊没有接话,只如局外人一般。
林挽卿却是不在意,她前世听史燕她们对她讲得难听话可多了去了,要是因此而羞愧而死,那她前世早就死好几回了,她对王新淡声道:“乱叫的狗叫人打出去就是了,难道掌柜的还要在舍茶给她摆台戏”
因为这句话看戏的人都笑了,他们觉得林挽卿的形容太贴切了,王新立马叫就了人来要赶史燕她们出去,但史家的家丁却进来围了赶史燕她们的店小二。
史颜大声叫道:“我史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日要是敢动本小姐一根毫毛,本小姐就砸了你这家破店。”
“这下有戏看了。”洛徽樾双手扶着凭栏眯笑看一楼的乱局。
赫连离渊则是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冷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乔卑从门来进来,他亦道:“那便砸罢,只是史家小姐莫要后悔就是了。”他便说边向一楼的茶客道歉致意,让他们先散了。
林挽卿见乔卑已经来了便按原计划要出去,但史颜还是上来拦了她,素茶又立在前讽刺了几句,但没想到史燕抽出盘在腰间的鞭子便向素茶挥来。
在鞭子要抽到素茶一瞬间林挽卿及时伸手推开了素茶,但她的衣袖还是被鞭子上的倒刺给划烂了,连着藕臂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乔卑立即就吩咐店里小二动手把史府的人扔出茶楼。
一楼的有些茶客见要打起来了连忙把银钱放到了茶桌上就跑出了茶楼去,生怕晚一步伤到的就是他们,有些大胆的茶客还想留了下来看戏,但也被店小二请了出去。
于是店里小二和史府的家丁扭打到了一起,一楼开始混乱不堪起来,史燕趁机向林挽卿甩去第二鞭,但鞭被季尘一手便接了,季尘一掌震倒几个离林挽卿很近的史家家丁,在季尘要动手对付史燕时林挽卿让素茶拦了他。
林挽卿捂住手臂上的伤对季尘道:“这时还不用她死。”她挥手让季尘回去了。
她又对素茶吩咐道:“你和王新到京兆尹府那里报官,就告史家小姐茶楼伤人,企图破坏大箐国和稷陵国两国邦交。”
史燕忌惮刚刚的季尘,所以她不敢再对林挽卿使鞭子,她大声问道:“林挽卿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破坏两国邦交了”
林挽卿勾唇笑道:“到时候史小姐就知道了。”
她望向二楼还在看戏的洛徽樾和赫连离渊浅浅一笑,笑意无甚分明,赫连离笺冷笑一声便转回雅间去了,洛徽樾却还是留在了原地,但也只是看着并未下楼去。
素茶和王新不敢耽搁立马就出了茶楼门去,乔卑让人搬了把椅子给林挽卿坐到了一楼大堂最显眼最安全的位置。
林挽卿也徐徐坐下,她淡声道:“掌柜的,让人看好咬人的狗,要是放跑了今日茶楼就亏了,亏本生意做不得。”
“是。”乔卑应了一声,叫人堵了茶楼门,别人进不来,史家的人也出不去。
乔卑靠近林挽卿低声道:“清歌姐还是到鹤大哥那里处理一下伤口罢,这边由我来应付就好了。”
“无碍的,只是小伤,你在楼外可见到我三叔的马车了”
林挽卿边问边用手帕把手臂上的伤口勉强包扎了一个大概。
乔卑悄声回道:“今天谢家三公子请了林三爷在醉呤楼吃饭,我来时才把他们安排好。”
歇后乔卑又不充道:“不过谢三公子面色不太好,似乎有很急的事找林三爷商量一样。”
史燕两姐妹走不掉又见林挽卿有坐处,这茶楼的掌柜伙计好像也站在她那边,她们便指着林挽卿张口不满道:“都是一样的人,怎么你们茶楼能做这个女人的生意,我们要订一个雅间都不行,张口就要赶我们出去,这茶楼是她家的吗”
林挽卿一笑,她摸出自己的匕首放到了给她配的小茶桌道:“史大小姐不必叫嚷,你若觉得不公就等说公道话的人来,今日我是陪了贵客来的,要是扫了贵客的雅兴,死你一个还不够赔的。”
史燕狂笑道:“什么贵客我看就是买你龌蹉皮肉的臭男人,必是见不得光罢,这么久了也不见来帮你,没想到林家堕落到此,竟买女儿皮肉,还好当初我大哥哥没有与你结亲,不然还不知道有多丢脸呢。”
“什么臭男人难道本郡主一个女子也被喊作臭男人是不是大箐国要改姓史了你史家就无敌了”
夏嫦曦从楼梯上下来,雅间的人除了赫连离笺和洛月沅都随夏嫦曦下,简莫兮还在劝夏嫦曦不能粗俗说话,谨记侯府教养。
林挽卿起身行礼,众人也一同给夏嫦曦行礼,史燕两姐妹被夏嫦曦说的话吓到不知所措,皇家的人说了这话不是要她们死嘛,而且稷陵国的三皇子也在,她们只本能木纳的行了礼。
“我听离叔说外面打起来了就来瞧瞧,没想到是她们在难为你,你怎么也不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就这样平白受辱。”
林挽卿淡然一笑回道:“挽卿已经报官了,郡主不必担心。”
夏嫦曦走到林挽卿身旁,她拉着林挽卿被伤到的手臂看了看惊愕捂嘴道:“怎么那么大一个口子,周围还发黑了!”
“这个史家小姐鞭子上淬了毒,果是要人命来的。”
洛徽樾解释说了一句,他也没想到林挽卿受的那鞭竟有毒,但林挽卿至受伤到现在都未喊过痛,还镇定自若的与史家小姐周旋,这是一个什么女人
夏嫦曦要让林挽卿到附近医馆去,林挽卿反劝慰夏嫦曦不必着急,乔卑早就让人去泠愈馆请鹤景念去了。
鹤景念带着李直先一步到了舍茶茶楼,随后素茶和王新就带着京兆尹一队人风风火火的来了。
如今史燕两姐妹带着史家家丁进退两难,她们当时只想羞辱一下林挽卿,却没想到林挽卿却是有人撑腰的,除了原先茶楼老板,现在更有一个郡主一个出了名的才女还加上一个异国皇子,怎么看她们都没有胜算。
史颜想先发制人,于是在林挽卿她们还没有说话前她先开口向京兆尹禀道:“许大人,我要告这家茶楼店大欺客,货价奇高,还纵容店里伙计伤人。”她边说便指向自己家受伤的家丁。
夏嫦曦真被史颜的话气笑了,她讽刺了一句:“我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们史家全都会倒打一耙得很。”她连着史淑妃也说上了,这气势就差叉着腰了。
许放给夏嫦曦和洛徽樾行了礼后咳嗽两声,史家的人他得罪不起,但庆安侯府的郡主他更得罪不起,何况郡主后面后面还站了一个他国的皇子。
他清了清嗓子道:“本官接到击鼓报官称有人在这茶楼行凶伤人,还企图破坏两国邦交,是否有这回事”
“回大人的话,确有其事,是民女让人报的官。”
林挽卿走向许放,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京兆尹许放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好官,也很受赫连潼晔的重视,虽然他今日能做到如此也是因为之前有追随赫连潼晔原因。
许放看了一眼向他走来的林挽卿,他认出林挽卿就是昨夜在皇后生辰宴上大放异彩的女子,虽穿着不如昨夜引人眼目,但气质还是让人叹乘。
“民女遵皇谕陪同稷陵三皇子在都城转转,因与郡主和漓王爷偶遇便来了这茶楼喝茶”那手谕林挽卿也揣了来,她当即就拿给许放看了。
林挽卿平静的叙述着,只说了一半后突然她眼含悲戚之色缓声又道:“不料在民女下楼时就被史家小姐拦住平白无故的羞辱了一番,我家丫鬟不平就回了两句,没想到史家小姐就抽鞭想置我主仆于死地。”说出晶莹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粉色的嘴唇也被轻咬着,仿佛受了极大委屈,让人也跟着心中发涩。
许放已而立之年的人了,办案从来不怕什么刀枪剑影,就怕美人一哭,他霎时无法,手忙脚乱的心里只想找块帕子给林挽卿擦泪。
好在林挽卿自己已止住了泪水,继续道:“只是民女死了不要紧,就怕史家小姐要行凶的对象不是民女,而是……”许放就是心性太直了,所以她这委屈一哭就是为了引导许放的情绪。
林挽卿未说出后半句而是看向了洛徽樾,许放也随着她看的方向看去,瞬间他就明白了林挽卿的意思,史家小姐想对付的人是洛徽樾。
“口说无凭,姑娘可有什么证据”
许放也不是傻子,史家那两个小姐虽看着一副嚣蛮不讲理张样子,但刺杀异国皇子的事想她们也不敢做出来,他不能凭林挽卿一番煽情动人的话就信了。
王新见时机差不多了,他立马躬身给许放禀道:“大人,小的已经跟史家小姐说明包了二楼的是贵客并无雅间了,但史家小姐却非要执意留在茶楼既不诚意订三楼雅间又盯着二楼雅间,见林小姐从二楼下来就立马拦了。”
“你胡说,我们本来要订三楼雅间的,是你这掌柜非要说要有什么小玉牌,那个小玉牌又要人万金,完全不值价,至于拦下林挽卿完全是巧合,谁知道她是陪贵客来的。”
史颜气到眼圈发红,她们原本是为难林挽卿的,现在林挽卿却给她们扣了意图刺杀他国皇子的罪名。
夏嫦曦这下叉腰了,她狠狠白了史颜一眼道:“史小姐的意思是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伤人了而且你家姐妹拿毒鞭伤人是几个意思,不就是要人死嘛。”
“是么,史小姐你鞭子上淬了毒”许放把眼睛转到史燕手里拿的鞭子上。
“没有,民女怎么会在鞭子上淬毒呢万一要是伤到自己不就坏了么?”史燕立即把手里鞭子一缩想藏到身后。
鹤景念已经忍了大半天的气了,他上前拉过林挽卿受伤的手臂递给史燕看,他吼道:“要是你眼睛有毛病我可以为你治,要是你说毒不是你鞭子上的就让我也甩你一鞭瞧瞧。”
史燕被这一吼吓到花容失色,手里的鞭子也没有握紧掉在了地上。
李直也过去拾起鞭子,稍一刻他对许放道:“这鞭子上的毒的确与林小姐手臂上毒一样。”
“既然是李院首说的话,那把那鞭子收起来作为证据,但也不能说史家小姐就企图破坏两国邦交了,顶多就是蓄意伤人一罪。”许放让手下把史燕的鞭子收走了。
洛徽樾在一旁眯眼笑道:“原来就这样吗林五小姐是本皇子向大箐国皇帝要了手谕才请出府的人,她也算授了皇命与我稷陵交好,怎么有人伤了她还不算破坏两国邦交了难道那鞭子要甩到本皇子身上才算作数么?”
“这……”徐放语结,一时没有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林挽卿把自己的手臂从鹤景念的手里抽了出来,阻止了鹤景念因为生气快把手臂捏烂的动作,对于洛徽樾会为她说话她倒是惊讶了一下,毕竟从事一开始那个人都在看戏状态。
赫连离笺带着洛月沅从楼梯上下来声音低冷道:“要人性命是事实,破坏两国邦交也有实影,许放,你就按公办理就行了,有事就让史家的人来漓王府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