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谢礼
徐北柠牵着林挽卿到了一个位置最好的雅座才放开林挽卿的手，温柔地笑着赔礼：“清歌姑娘请见谅，如果不这样那些今夜定要盯着姑娘的去处。”
“早知道我便再乔装一下了，可惜了柒爷也搭上了自己的名声。”林挽卿淡然一笑，显然并没有把徐北柠牵她之事放在心上反打趣了几句。
花沁过来禀道：“柒爷，林老板的朋友已安排到了临座。”
“嗯，那就开始罢。”
徐北柠挥手让花沁下去了，几个漂亮的丫鬟上了茶果点心又悄悄退了下去。
林挽卿看着素茶她们坐在了不远的临座也放下心去，转回头盯着楼下舞台看。
花沁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的众人拿出了一个花楼老鸨该有的媚笑，“各位老爷今夜有福，今个儿我们楼的四个姑娘分别给各位表演自己拿手的节目。”
台上台下的人一下沸腾了起来，气氛十分高涨，林挽卿也听说过，倾淮楼有四个头牌，人十分貌美和才高，各自的技艺也是一绝，多少钱都买不到一观，导致多少男子趋之若鹜，来这里掷千金只为一见。
“柒爷不知道今夜要亏多少钱去。”林挽卿心疼这钱像白扔了，要是她才不会这样，定要他们现场交了几千两才能看。
徐北柠一笑，打开手上把玩的扇子遮了半脸，他道：“为清歌姑娘一笑也是值得的，况且宝贝藏久了别人就忘了，多炫耀别人记得才想要。”
林挽卿也一笑，转了一下眼珠道：“我也不能让柒爷亏了，那史氿的命根子柒爷可找人卖了，史家定会出高价买的，虽不值今日的价，但好歹收回些。”
“好。”徐北柠又温柔一笑，笑里带了些宠溺，林挽卿并没有察觉，只盯着舞台上出来一个穿绿衣抱着琵笆的美人看。
绿衣美人一笑抱着琵笆行了礼，媚眼如丝勾倒了不知多少男人，她在台上坐好后便开始弹奏，音起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痴痴地听着那一曲琵笆。
乔卑却没有心情听什么琵笆曲，因为林挽卿与那个柒爷离得太近不时谈论什么，他作为男人自然能看到徐北柠独对林挽卿温柔是暧昧之意，所以也很自然地眼神十分不善盯在徐北柠的身上，在他心里林挽卿是只与他左大哥相配的，他不能让别人觊觎了去。
徐北柠也自然的察觉到了乔卑的不善的眼神，他远远回敬了一个浅笑，带有一丝挑衅之意，但并没有让林挽卿看到。
乔卑被这一笑气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吓了武栖他们一跳，还好其他人还沉浸在琵笆曲里没有发现他们这一桌的异常。
“乔大哥你怎么了”翠屏问，她正听得兴起却被乔卑这一下吓了一跳。
乔卑却对武栖道：“武伯，咋们叫清歌姐姐走了罢，这节目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这里的男人女人看清歌姐姐眼神总不怀好意。”
武栖看了一眼临座听曲正入迷的林挽卿，对乔卑道：“就让她再玩会罢，她成日困在林府里怕也无聊得紧，今日她高兴就成，我看那位柒爷把她护得很好，不会让她有事的。”
乔卑简直要吐血了，难道武伯看不出就是那位柒爷最不怀好意么！
琵笆曲毕，下面的人爆出洪朝般掌声久久未退，林挽卿也跟着鼓掌，对徐北柠道：“柒爷的宝贝当真不错。”
“你喜欢便送你。”徐北柠一直保持着淡笑。
林挽卿也觉得徐北柠似乎对她好的太过，她尴尬一笑随手端了一杯东西来喝，刚喝下去舌尖上就传来淡淡的花香味，还带有一丝丝酒味，很是好喝，她问徐北柠：“这是什么茶倒合我的胃口。”
“倾淮楼特色花茶，你喜欢我送你些。”徐北柠一笑，林挽卿其实喝的是他平日里喝的酒，是林挽卿端错还喝了。
又是送，怎么她喜欢什么徐北就说送她什么，林挽卿觉得自己肯定出现错觉了，她竟觉得徐北柠对自己有意思，她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手上的茶，入口的感觉她太喜欢了又连喝了几口。
徐北柠让人又给林挽卿上了一杯。
青衣女子下去后又上来一个穿火红纱裙十分妖娆的女子，红色纱裙女子带了一把剑，行了礼也开始了自己的才艺，她善舞，所以舞了一支剑舞，火红的纱裙随舞飘扬十分好看，舞的动作妩媚中带有阳刚，看得人也如痴如醉。
那茶林挽卿已喝完两杯但还是想喝，她十分奇怪自己今日怎么对茶如此贪喝，她想了一下问道：“这不是茶”
“是茶，但放了些倾淮楼秘酿香酒，男女均可适口，可多饮无碍。”只是后劲较缓绞大而已，这话徐北柠却没有说出来，他笑着吩咐人把桌上的茶水全换成了林挽卿喝那个，自己也喝了两杯。
林挽卿放下心来又端了杯来喝了，看着舞已结束又换上两个女子，一个白衣胜雪，人如天仙下凡，另一个穿鹅黄的衫衣人长得十分乖巧可爱，十分灵性，人不动却如起舞，却跟刚刚的红纱裙不一样的风情。
白衣仙子弹筝，黄衣精灵唱歌，竟恍如仙人梦境之中，如梦如幻。
“我知道柒爷这几个头牌的秘密了。”林挽卿又饮了一杯那茶，看向徐北柠的眼眸里如装有天上星辰明亮而闪烁。
“哦有什么秘密”
徐北柠捻了块糕点喂给林挽卿，林挽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张嘴接了，吃完粉舌还舔了舔嘴唇，徐北柠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压下某种冲动又捻块喂给林挽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有如此举动。
林挽卿吃了糕点又喝了口奇怪的茶才道：“你这四个头牌估计都会一些摄心之术，她们把摄心之术融到自己的技艺里，所以看了她们表演才能让人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徐北柠的笑容在嘴角绽开，他的声音变得低醇带有一些魅惑的对林挽卿轻声道：“清歌姑娘，太聪明不好，有些事看穿不说穿方是成事之道。”算是间接承认了林挽卿的话。
“那柒爷就当我没有说这个话罢。”说着敬了徐北柠一杯“茶”。徐北柠笑着把“茶”喝了。
乔卑一直看着林挽卿与徐北柠的举动，看着林挽卿吃了徐北柠喂的糕点心中警铃作响，招呼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又拿了一大锭银子给了小厮，小厮拿了银子便走了。
“之前我看盒子戴那个手套要麻烦柒爷着人烧了。”林挽卿看着舞台，眼里已蒙了一丝醉意。
“好。”徐北柠自己吃了块糕点，平日里他最不喜欢这些甜腻之物，今日入口竟觉得还可以。
“有琴么？”
“要琴做什么”
“为答谢柒爷的茶，给柒爷弹一个曲子罢了。”林挽卿笑着，醉意已染深了她的眸子。
“今日你是我的贵客，哪有让贵客献艺的，你要想听我让人弹给你听就是了。”既是答谢他的曲子怎么能让别人听到呢。
“无妨，今日我是清歌，不是林家五小姐。”她只当徐北柠顾念她是世家小姐，不应该在人前如此，在前世她或许在意，但现在她只想让自己活得高兴。
徐北柠知道林挽卿这意拗不过了，便吩咐道：“让花沁把‘青萘’抱出来置在台上。”
“‘青萘’竟在你这！”林挽卿歪着头看着他，自觉自己有些激动林挽卿不好意思了一下，她解释道：“我的琴是师娘教的，师娘说最好的名琴是‘青萘’，小时我想着若用它弹上一曲也就够了，长大后打听了好久，却没有想到在你这，今日果要圆了这个愿。”
“只是一把琴，清歌姑娘既然喜欢，那这把琴今日便是你的了。”
徐北柠笑着伸手抹掉了林挽卿嘴角的糕屑，当然是有些欺负现在反应迟钝的林挽卿，要是此刻林挽卿是清醒的怕自己伸过的手或被扭或被匕首刺穿。
林挽卿觉得有些过分亲昵了，就笑着打开他的手道：“柒爷可别忘了我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主子，安排好了。”一个人来回话。
“那就下去罢。”林挽卿一看舞台上的人果真都退了下去了，琴案已摆好，她起身对徐北柠勾勾手指邀他一同下去。
徐北柠随着起身，他道：“不必那么麻烦，只是要得罪一下姑娘了。”说着便搂着林挽卿的纤细的腰肢施展轻功直接从二楼的雅座飞到了舞台上。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挽卿已坐到琴案旁对徐北柠道：“你在坐在第一排罢，坐近些听得更清。”
“好。”徐北柠一笑当真坐在了第一排雅座，因为花沁吩咐人清理过，所以第一排雅座只有徐北柠一个人。
这下坐在二楼的乔卑更着急了，他只恨那个小厮去找人怎么那么慢还没有来。
翠屏也急了，她扯了扯素茶道：“素茶姐姐，小，主子怎么就下去了，她不会要当众弹琴罢这可怎么成！”
素茶倒是冷静，她安抚翠屏道：“主子现在不是世家公子，而是一个简单商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有看她十分喜欢那把琴嘛”
是啊，林挽卿一看到这把琴就十分喜欢，她试了一下音，发现琴音非常正还出色些，于是林挽卿便弹奏起来。
台下的人吵吵嚷嚷的疑惑林挽卿要做什么，但林挽卿的琴音起后众人安静下来认真听林挽卿弹的曲子。
随着琴音他们脑里浮现了一副一位才人因多喝了几杯酒在回家时醉酒睡在了一块在老松树下的青石上，月光透过老松树间隙撒在才人身上，才人做起梦来，梦见自己在月色下走到了一条小溪边，溪边有一女子在浣洗衣物的场景。
忽然有萧声与琴声相互纠缠在一起。
台下众人再看时发现萧声是坐在第一排的徐北柠吹奏，更是惊喜，今日来他们算是赚大发了，能看到四大头牌的表演，又能看到倾淮楼的柒爷配合一位美男子弹琴而吹箫。
林挽卿也没想到徐北柠的萧声能与她的琴声配合的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