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打分一直都是实时的，上一名的成绩会在下一名演讲完之后公布，经月明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己会是目前九个人里排名最高的。
等到分数被主持人念出来的时候，经月明不但没有开心，反而还有一点失望。
上午还能拿989，怎么到了下午表现更好反而才976？
旁边的小女生安慰，“上午是在筛选前三十，分数偏高属于正常情况，你现在比最高的还高两分多，已经很棒了。”
经月明对旁边女生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悄悄发消息，蓝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老师，你觉得我能不能赢姓秦那家伙？”
旁边的女生凑过来看了一眼她的短信，低声商讨，“其实你还是有可能的，我的老师分析过，秦岑演讲的缺点就是感情不够充分，每次主要是靠炫技，有时候还炫几句英语。”
经月明咧嘴一笑，勉强谦虚，张了张嘴觉得有点难以说出口，眉梢往上一挑，低声说：“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我能赢过他了。”
“加油，你可以的，”小姑娘把手堵在嘴边悄悄说，“我真的好烦那个秦岑，我爸天天回家在我面前夸他，我听都听腻了。”
“你好惨啊，我爸就不一样了，我爸除了挣钱什么都不会，他喜欢让我跟别人比爸爸，不过我们没人比。”经月明也跟着降低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互相夸了几句，直到秦岑的出场。
讲台很大，灯光很亮，人也很帅，尤其是在灯光的照耀下少年的面容更是清冷绝尘，唇间一抹红为他增添了几分颜色，睁眼抬眸的那一刹经月明仿佛看到了在夜间绽放却又瞬间合拢的昙花，美丽也罕见。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仿佛在他身后凝聚了两扇羽翼，优雅而又高贵。
“这个人真的挺帅的，要不是看起来太高冷我就去要他球球号了，”旁边的女生低声说。
“认真听。”
经月明收敛神色，整个人腰背挺直，神色严肃，还抽空打开了手机录音，旁边的女生被她的行为吓得一愣。
秦岑的演讲主题和上午有点相似，但是也不一样，他的主题是“时代与创新”。
“时代需要发展，发展需要进步，而创新永远是进步最快的方式。”
少年的话语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在做一份逻辑缜密的汇报，又像是汇报利弊分析的报告。
听他讲话是一种享受，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经月明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他的演讲方式和上午一样，虽然讲到高潮的时候情绪有所提高，但是但是也就一点进步而已，而自己表现得比上午好多了，这次她赢的几率最起码也有百分之六十。
没办法，人就是这么优秀，经月明还是没忍住眉开眼笑，一双大眼睛笑得弯弯，旁边的女生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经月明也竖起大拇指按了上去，心里那块石头轻轻下落了一点距离。
就在她手机上看小说的时候，感觉到旁边悉悉碎碎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屏幕底端正中间的企鹅在一下一下闪烁，点进去看到一则消息。
秦：你演讲得很棒！
得到对手夸奖的经月明尾巴简直要翘上天了，翘着二郎腿回了一句。
壊尐子亥：那必须，你也不行啊！
秦岑没有秒回，反而是过了两三分钟以后才发出来。
秦：我刚刚演讲时发现情绪的把握和感情渲染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提升的。
那肯定啊，就你这副拽样，别人演讲都是我辈青年应该干什么，到你这直接成了你们这群人应该干什么，有代入感才有鬼了。
经月明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有告诉秦岑，万一他突然醒悟过来超过自己怎么办？
再转头一想，不对啊，这样一看不就是她害怕这家伙了吗？
想到这，经月明直接回复秦岑。
壊尐子亥：你的演讲给人一种命令通知的感觉，别人不起逆反心理就不错了！
“谢谢！”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经月明转手就是一巴掌，挥到中途就被秦岑一把抓住，他语气难得带了点情绪，“是我。”
经月明听到秦岑声音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秦岑，一脸狐疑，“我记得刚刚坐这的是6号吧？”
“嗯，我和他换了一下位置，”秦岑淡然地说，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人换座位。
经月明转头一想，还能是什么原因，因为自己马上就赢他脸上挂不住了呗，过来求和的，呵，迟了！
经月明翘着二郎腿，两手搭在椅子两边，幻想自己现在嘴上叼着一根烟，就是最酷的黑老大。
秦岑看着嚣张的小土拨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秦岑自己是13号，几个人听一会儿演讲聊一会儿天，经月明从袖子里掏出几颗阿尔卑斯糖递给身边人，甚至还掏出四袋辣条，两袋喜之郎果冻。
1号小女生姜天琪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就带着这上台的？”
经月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不是，我知道我们的校服很能装，但是你这样也未免有点太嚣张了吧？”姜天琪一脸惊讶，抓着经月明的袖子来回翻折了几下，“你这是装哪了？”
“就肚子这啊，”经月明又给她示范了一遍，松紧束到腰间，校服肥大，自然就会有很大一个盛物空间，有时候从正面到背部都能摸到沉甸甸的零食。
零食永远都是打开中学生社交的钥匙，前前后后一圈下来，一群人已经没有一个为比赛成绩而担忧了，嘴里含着糖讲着自己学校或者班里的八卦，就连有人怕辣条味大也在经月明掏出两卷大大卷和三条飘浪口香糖的时候没了顾虑。张姝彤和刘博也混入其中看不出什么不同。
秦岑这个时候又有点高冷了，所有人都在为辣条流口水的时候，只有他冷静的拒绝了辣条诱惑并且皱着眉解释，“这些辣条很大可能是地沟油生产的，吃起来不健康。”
经月明“唰”的一下收回手，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话谁没听过，只要适量吃不得紫癜不就没事了？再说了，刚刚吃果冻也没见你嫌弃鞋底啊。
姜天琪凑过来又拿了一根辣条，小声说：“他真的很厉害，我爸妈跟我说了好多次吃辣条容易得紫癜我还是照吃不误，没想到他居然能管得住自己。”
经月明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劝诫，“我们每天吃适量的垃圾食品身体会把毒素排出去的，算下来我们又尝到了味还不会得紫癜。”
秦岑手里捏着经月明送给自己的可乐味阿尔卑斯糖，看着身边的女孩精力充沛的这里聊聊天，跪在椅子上往后探探头，总之安静不下来。
连着四个多小时下来，大家精神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疲惫，唯独经月明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嘴里嚼一嚼口香糖还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等到最后一个人下台，一群人手忙脚乱分卫生纸擦嘴吐口香糖，经月明把辣条袋子折叠起来，又给后座扔了一个空的果冻袋子让他们扔垃圾，自己则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把剩下的垃圾归拢起来又递给后面，明明没有言语交流，但是一群人却都能理解。
只要进入决赛，每一个人都会获奖，只是几等奖的问题。
经月明分神听着主持人从后往前公布的分数，一边把系好口的塑料袋放在靠近走道的座椅，老神在在地坐在走道边的座椅上。
“第六名，942分，姜天琪。”
“第三名，97分，吕梓涵。”
“第一名，”
最后只剩下自己和秦岑的名字，经月明脸上看起来老神在在，心里还是有点焦虑，刚刚虽然觉得自己能赢，但是其实冷静下来回想，自己还是带了一部分的偏见。
毕竟台上演讲的人很少有讲英语的，而秦岑讲了两分钟左右的英语，普通话还标准，音线好听，有节奏有韵律，情绪表达也中规中矩，人也长得板正。
但是为什么会直接跳过第二名念第一名？经月明整个人的精神高度集中。
经月明的回想看似经历用了很长时间，但是在脑海里回想也就一瞬，只听见下一秒主持人笑意吟吟地说：“由于这两位选手最终平均分一样，发挥水平各有特色，所以我们这一次没有第二名，经月明、秦岑并列第一，976分。”
哦耶！
经月明小手握拳，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刚想对旁边的秦岑说自己排名，瞬间想起来这家伙也是第一，再想一想他给自己看的那张白纸上的字，丫的，这次顶多算是旗鼓相当，下次必定能赢他！
“现在请获得优秀奖的同学上台领奖。”
优秀奖15名，三等奖8名，二等奖5名，一等奖2名。
经月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象是被张老师骗了，明明之前在火车上的时候张老师还说一等奖独一无二，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拿到，早知道第一名和第二名都能拿一等奖，她就不这么拼了，毕竟早上的分数出来她就是稳一等奖选手。
接下来经月明被张姝彤临时又轻轻涂了点口红，和秦岑并排站在台上把奖状放在身前，露出假笑和众多评委老师一起拍照记录。
张承俊看照相师拍完之后走过去跟对方交谈想要一份照片回去打印出来贴在教室后黑板上让同学们看看，毕竟这也算是一个班级性质的荣誉，再大点就是代表学校得奖，这是多骄傲的一件事。
经月明在拍完照之后就跑下台把自己的垃圾袋拿在手里，走到张承俊身边想要质问又觉得不合适，不爽地鼓了鼓脸，心里告诉自己，要不是张老师骗自己，自己可能就轻敌了，再说让秦岑不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的，就这样吧。
这么一想，经月明把第一名的奖品，一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放在张承俊手上，羡慕地看了一眼姜天琪的二等奖奖品，谁能拒绝一个漂亮的奥特曼台灯呢。
从照相师那里拿到照片，张承俊一脸满意地带着经月明返回酒店，嘴里说：“等会儿回去你把你户口本给我，咱们俩得去买火车票，明早七点的火车，你晚上别看小说早点睡。”
经月明点了点头，感觉到校服裤里的手机在震动，回到房间打开球球就看到秦岑的青梅化妆师张姝彤给自己发消息。
做个女王：比完赛了，月牙儿要出来玩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