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子鸣受伤

    想去学习武功可是毫无门路，洛千变得无所事事，只能肆意在山中游玩起来。

    寒冬腊月万物萧条，山中到处都枯枝败叶，洛千在山中肆意游玩了几日亦觉得索然无味。这一日洛千又在山中游玩，忽听一旁传来打斗之声，寻声而去只见林中有两人正在搏斗，好奇中心驱使之下，爬在地上小心向前匍匐着凑了过去。洛千心知自己贸然旁观恐会殃及自身，于是小心翼翼将自己埋在落叶之中透过落叶间的缝隙偷偷看去。

    只见两个少年正在林间，一个身穿和洛千一样的试炼服手持长剑，另一个身着白袍手中亦是长剑。

    那试炼服少年身法轻灵，剑法变化多端，每剑刺出直指对方周身要穴位，出剑之后一沾而走，配合灵动身法左右腾挪干脆利落。那白衣少年剑法颇为稳重，一柄剑上下翻飞护着周身要穴，每每抢在对方一剑攻来之前就已将之挡在门外，好像看透了对方招式一般。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拆了数十招，那试炼服少年攻了数十招尽数被白衣少年化解，忽然变了招式，俯身蓄力凌空射来，变巧为拙一剑直取白衣少年中门，这一剑全力而出好似势在必得。

    白衣少年见对方这一剑毫无回转之意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得退步避开锋芒，借着对方余力不足之时剑锋贴了上去将那一剑当在身外，二人错身之际又将长剑挽回一剑直刺对方肩头。那试炼服少年出剑之时未留余力，人在半空之中无力变招被一剑生生刺在肩头，肩头中剑之下落地一滚让过追来的一剑，屈膝一跳出了圈外。

    试炼服少年肩头中间，霎时间鲜血染红了后背，大口喘息着。白衣少年又出一剑杀来只取中门，身子凌空仗剑而来，竟是方才试炼服少年所使的招数，只是比方才那一又剑快了许多，试炼服少年背后中伤气血运行受阻，一时间竟无法避开，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就到咽喉。只见斜地里剑光忽起，长剑迎着白衣少年刺出，两剑相交均是一击而退。

    一个青衣少年立在一旁剑锋轻吟，原来是他一剑挡下了白衣少年志在必得的一剑。

    那试炼服少年趁这功夫暗自运气调息了一番，气力稍稍恢复，开口忿道：“顾师兄，你怎么才来，这家伙颇有些棘手，小弟险些丧命。”

    顾师兄答道：“这地方太难找了，我是一听见声音就赶了过来，你还能不能再撑一下，这里是前山，要是被这里的管事发现就不妙了。”试炼谷少年运了一口真气：“些许小伤碍不得事，师兄须小心些，这家伙有点难对付，还需你我联手速战速决为好。”

    顾师兄点点头，爬在试炼服少年耳旁暗自叮嘱了几句。顾师兄转身冲白衣少年施了一礼：“这位师兄，九曲剑法乃我门中秘传，早些年被官兵强行抢走，我派门人历经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九曲剑法被藏在修罗门藏书楼里，我二人入修罗门就是为了取回九曲剑法，好让本派武学不至失传，谁知一入修罗门就被阁下先行借出，还请阁下交出九曲剑法，我保证不会为难阁下。”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九曲剑法乃是你们仙罗门开派祖师偶然所的，传言此秘籍中藏了剑仙传承，放在你们手中上百年都没有参透其中秘密，你们拿回去又有什么用，再说此地守卫森严就算给你们，你们也带不出去，还说设么取回剑法，当真可笑。”

    那二人相视一眼，试炼服少年说道：“师兄，他已经知道了剑法的秘密，不能留他活口了，剑法的秘密一旦传出去后患无穷。此时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敬酒不吃吃罚酒”顾师兄地喝一声，话音未落二人已经提剑攻来。

    刚才那一剑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白衣少年不知那顾师兄深浅，也不敢贸然出击。眨眼间那二人一左一右联手杀来，顾师兄与那试炼服少年剑法路数如出一辙，配合身法而动，走的的轻巧灵动的路数，每招一击便退，绝不与白衣少年缠斗。

    白衣少年仍以中正剑法应对守住周身要害，可那二人配合默契显然是运用了合击之法，加之身法灵动，白衣少年顾左失右顾此失彼只得一味防御。顾师兄长剑一抖挽出三朵剑花，分别刺向白衣少年谭中、关元、神阙三处，三剑齐至白衣少年不知虚实只得侧身退让，试炼服少年瞅准时机又从左侧刺向白衣少年腰间，白衣少年挥剑上撩挡下左侧一剑，顾师兄长剑已到眼前，白衣少年漏了中门无法回救只得向后跃起避过顾师兄这一剑，那只顾师兄那一剑三击皆是虚晃出剑之时留了三分力道，待到白衣少年跃起之时剑锋向上一提已在白衣少年咽喉处后发先至。

    白衣少年眼见着一剑避无可避，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得硬提一口真气身形向右生生移了三分，肩头硬生生挨了一剑重重摔在地上。

    肩头中间顿时血流如注，鲜红血水染红了半截袖子，白衣少年心知不敌起身欲走，那两人哪肯放过轻轻一纵便到身前。白衣少年向后一滚可毕竟重伤之下身形迟缓，后背又中一剑。白衣少年强行提了一口真气，一个筋斗向后跃出几丈，恰好落在洛千眼前不远处，洛千这才看清白衣少年面孔。

    “郑子鸣！”洛千心中暗呼，这苦瓜脸怎么会在这里。

    郑子鸣两次强提真气此时气血上涌，重伤之下实在无力压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堪堪靠在树下浑身动弹不得。

    洛千眼见此景心中万分焦急，修罗门试炼三百人中和自己打过交道的只有郑子鸣一人，他一直把郑子鸣当做朋友看待，无论三年后生死如何，他也不忍心看着郑子鸣现在就惨死在他眼前。

    眼见那二人就要上前了结郑子鸣，洛千情急之下回想起那顾师兄说过，前山不允许私斗，想必那二人心中肯定也惧怕修罗门管事，于是将喉咙用手捏住压低声调喝到：“什么人在此打斗，不知我修罗门规矩吗？”

    洛千当乞丐时被逼无奈也常去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有事遇上紧急情况也需用上此等虚张声势之法，这一声学的有模有样与那些管事语气一般无二。顾师兄两人一听此音立时魂飞魄散，修罗门的规矩他们是知道的，前山私斗的惩罚就是人头落地，二人心知事情败露，唯有称对方还未弄清两人身份前逃走方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大惊之下转身几个纵跃钻进林中没了身影。

    郑子鸣瘫软在地上体内气血翻滚，背后传来阵阵剧痛，心知那一剑受伤不轻，浑身再无半点力气。眼瞅那二人前来索命也无力还击，此时听到洛千那一声呼喊也以为是修罗门管事发现了这里的打斗前来查看，却见是一少年从树叶之中跳出来，两手抓在肩上硬生生把自己提了起来甩在背上不由分说便开始狂奔。

    郑子鸣认出来人正是洛千，心中有些疑惑，但洛千方才那一抓一甩正中身上两处剑伤，体内气血一时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就此晕厥过去。

    洛千心思向来缜密，心中提防那二人去而复返，心想那二人若发现无人追赶肯定会心中起疑，到那时保不齐会折回来探个究竟。如若那样非但救不了郑子鸣，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只能先远离此处再说。

    顾不得郑子鸣伤势一路放开腿脚狂奔，也不知跑了多远，只觉得两腿酸软实在跑不动了方才停下。又找到一颗粗壮枯树下将郑子鸣放了下来，郑子鸣此时正在昏迷之中，洛千伸手探了一下仍有鼻息稍稍放下心来。洛千回身查看了一下，那二人尚未追来，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以前当乞丐时偷富户家的东西，那些家丁最喜欢假意放走小偷，待小偷走后再尾随而来将一伙人统统抓住，洛千和弟弟没少吃这样的亏。

    自己现在精疲力尽，再背着郑子鸣肯定跑不远，加之那两人武功了得，若被追上必是小命不保。于是将郑子鸣放平躺在树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郑子民肩膀和后背伤处止住血，又找来些枯枝烂叶铺在郑子鸣身上将郑子鸣藏了个严实，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毫无破绽这才放心。

    心知那二人没看清自己面目，修罗门中规矩森严，见到自己应该不会肆意滥杀，把郑子鸣暂时安置之后又去山中采集了些“驴儿草”的枯叶。当乞丐的身无分文，受伤生病自然是无钱医治，街上的乞丐生病受伤都会去山里找这种驴儿草来医治，内伤把驴儿草晒干以后煎服，外伤烧成灰以后外敷，也颇有些效果，这是乞丐生存的必备技能。

    郑子鸣身受重伤，洛千别无他法，只好用这乞丐的医治方法试试，顶不顶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收集了些驴儿草估摸着够用了，借着采集草药洛千又四周围探查了一翻，这林子之中除了他和郑子鸣再无其他人，想必那二人也去的远了。一阵功夫下来天色渐晚，一卷血色残阳挂在天边，借着黄昏夜色背起郑子鸣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