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山河曲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琴魔带着白不若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这个山谷极为幽静，但是彼此之间的回声却很少，似乎是有特殊的法阵在隔绝着周围的声音。
“我看的出来，你也是个乐师，我这里有一份琴谱，你要看看吗？”琴魔对着白不若缓缓说道，并且在前面的石桌子上放下了一把古琴。
白不若看着那把古琴，在古琴的右侧刻着天音两个字，似乎是愣了愣，双手也不由自自主的摸向了那琴弦。
但是随着他双手触碰到那琴弦的一刻，琴弦竟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律动的说声，似乎是在对白不若做出回应，而白不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了一下。
“看样子它很喜欢你啊！有兴趣试试吗？”白不若听到琴魔的话，先是一呆，随后又点了点头，对于任何一个乐师而言，一把上好的乐器，可以说承载了他的一切。
白不若坐在那古琴的前面，双手连连挥舞，如同跳动的音符，白鸟在古琴之上飞腾，指尖的划过就像是流星追逐着月光。
而此时，白不若弹奏的那首曲子，正是他之前得到的那一首九歌，只不过这一次白不若却并没有将那首曲子的词给哼送出来，对于这样一把琴而言，他只需要单纯的乐声就够了。
在白不若不断弹奏的途中，有许多鸟飞了过来，静静地站在石头上，似乎是在听着白不若的演奏，可是只不过是区区的一群飞鸟，又怎么能听得懂这曲子当中的深意呢？
一曲终了，这周围的飞鸟蚊虫却越来越多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靠近白不若的身体，似乎是不忍心打扰这片刻的安逸。
“好琴，好乐，好声！”一曲之后，白不若识趣的从那个座位之上站了起来，并且朝着琴魔示意了一下。
而琴魔也没有再说话，坐了下来，只见他的双手在那古琴之上连连挥动着，而他自己则对着白不若说的：“你知不知道有一首曲子名字叫做山河？”
“山河？是哪位乐师所作的曲子？我从来没有听过！”白不若摇了摇头，在他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个名字，而琴魔也就是微微叹了口气。
“没什么，虽然只是一半的曲子，你想听听看吗？不过能学会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
没有等到白不若的回答，琴魔就一定把双手放在了那干古琴上，顿时，古琴还没有散发出来声音，但是在琴魔的周围就已经好像出现了山脉河流一样。
在白不若的眼中，他好像看到了无数的山脉河流奔腾而来，拥有着辉煌的气势，连绵不绝，生生不息，气势浩瀚而广大，波涛汹涌而致远。
这一首曲子，他好像看到了这天下间的半壁山河，无论是清幽的山，高大的山，雄伟的山，还是低矮的山，无论是奔腾的河，静止的河，广大的河还是辽阔的河。在他的眼前一一显现。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不周指天而立，遥遥的指向天穹，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昆仑盘踞在遥远的天边，万千龙脉将其拱卫在中心，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归墟，所有的山脉河流在这里终止，所有的宽广大海在这里结束。
可是突然间，乐曲的声音顿了一下，紧接着是另外一种感觉的声音。
这种声音似乎与前半段完全不同，气势庞博的高山之上，因为人间的帝王君临在江山大川，放眼望去，这半壁山河，只可惜，这半壁山河山是破碎的，河流是断裂的。
而这人间的帝王，也就好像已经坚持不住的迟暮老者，他站在那里，如同一节枯树没有生机，没有蓬勃的希望，更没有向外扩张的勇气，似乎一切的时间发展都在这里停滞。
紧接着，那位人间的帝王消失了，陨落在了病榻之上，山河一节一节的破碎，一切都消失了，最终归于了黑暗，而也就是在这时，乐声戛然而止。
容不得白不若去回味，他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没办法深陷在这样的梦境之中，他不想要做这个梦，他对这样的乐曲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排斥的感觉。
“怎么样？你能记住多少？”琴魔缓缓的朝着白不若问道。
“我全都记住了，但是似乎这曲子并不是一个人写的！”白不若缓缓朝着琴魔说道，而琴魔先是一怔，随后在她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证明了白不若的猜测。
“这首乐曲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所创造。”
“你写的是后半段，而前半段似乎是另一个人，但是又不完全是另一个人？”
听了白不若的话，琴魔点了点头。
“我曾经有一位好友，我与他相识在那山河大川之中，后来我们一起相约去写一首曲子，这首曲子的前半段是我和他共同谱写，但是曲子还没有写完，他就已经消失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写了之后半段。”
“所以因为他消失了，你的心境就和之前的所不同，这也就导致了整首乐曲前后段不同的感觉，很明显的能听出来前后半段的乐曲都已经登峰造极，然而，其中所蕴含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是啊，的确不同。”
“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琴吗？”白不若突然朝着琴魔问道。而琴魔则是点了点头。
白不若坐在了那古琴的前面，双手搭在了古琴之上，而在那一刻，琴魔好像看到了千年前的长歌，一样的安静，一样的纯净，双手连连挥动之间，他看到了同样的景象，一座又一座高山拔地而起。
正是山河的前半段，两人的前半段一模一样，但是在前半段结束的时候，白不若却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接着往下弹了？”
“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但是我自己又没有想到更好的结局来填补他的空白，你看到了衰落，但是我想他的后半段应该不只是衰弱，还有重生，所以我想再给他加一些东西，或许才完整。”
琴魔听了他的话，似乎久久的难以恢复，可是随着他又笑了，是啊，或许长歌在的话也会这么想吧！
“这首曲子还有这把琴都送给你了，如果你真的可以写出后半段的话，我会来听你的创作的。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琴魔说完，便离开了此处，留下了白不若和那把古琴。
而此时的萧宁雨就站在山谷之外，静静地聆听着，她也看到了琴魔出来。
“他的音乐天赋比我高！你之前说过的还作数吗？”琴魔缓缓朝着萧宁雨说道。
“不过前提是他能打败你，他对妖魔有很强的执念，他的心太乱了，这样的他赢不了你。”
“等着看吧，只要他们还在一起，他就一定可以超越我，超越长歌，甚至超越萧无韵！”
“超越乐圣吗？”琴魔离开了，只留下萧宁雨站在原地回味着刚刚琴魔对她说的话。
“希望如此吧。”